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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28章深情苦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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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月燃正说笑话呢!”太后亲热的拉着儿子坐下,娘娘、格格们仍在偷笑。康熙看了看众女子,“这丫头到是随处都能让人开心,讲的什么笑话,也说给朕听听。”月燃心里一阵打鼓,刚刚那个笑话极具市井气,说给他听只怕是冒犯圣颜,再说太子、九阿哥这群人还随时在等着捉自已的小辨子呢,可不说又有违圣旨。太后跟着也是一愣,帐内有些安静,众人各怀鬼胎,有担心的,也有等着瞧好戏的。
正为难突然灵光一现,笑嘻嘻的对康熙道:“皇上,奴婢刚才讲的是个雌笑话,专说给女人听的,男人不能听,皇上是天之子更是听不得,不如奴婢另外再给皇上讲个笑话”。
“噢!这笑话还分雌雄,朕倒是第一次听说。”康熙转过身好笑的看着月燃。
“当然有,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万事万物都有阴阳之分,阳主聚,以进为进,故主顺;阴主散,以退为进,故主逆,所以有阳顺阴逆之殊也。如白天与黑夜、太阳与月亮、男与女、冷与热、高与低、强与弱,笑话也是万物之一,当然也有雌雄之分,只不过笑话也同人一样除雌雄外,还有半公不母的,雌笑话说给女人听,雄笑话说给男人听,半公不母的话笑自然大家都能听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闷笑,再一瞧阿哥们全憋红了脸,连少见笑意的四阿哥嘴角处一阵抖。李德全早已如坐针粘,满脸涨红,月燃立刻意识到自已不小心得罪人了,下来得好好向李德全陪不是。娘娘、公主们还好虽想笑,却极力在皇上面前保持风度,喀尔娜就没那么有涵养了,就要笑出声却被月燃恶狠狠的瞪了回去,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异。
“你这丫头。”太后无奈又怜爱地顺手戳了下月燃的额头。
康熙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瞪着月燃,“皇额娘,朕身边就数这丫头歪歪道理最多,依朕看先寄在您这儿,请额娘帮朕好好管教管教。”
“那敢情好。”太后答得爽快,倒叫月燃怔在当场,“怎么,不愿陪我这个老人家?”月燃忙“扑通”跪在太后与康熙面前,“奴婢当然愿意陪着太后,可奴婢也是舍不得皇上的。”康熙微微眯眼,随后哈哈笑了起来。
“你个小马屁精。”太后也是一阵笑骂。
“那你就替朕好好伺候太后,就当服侍朕。”康熙笑道,眼神却与太后一阵交汇。
康熙意欲为何,月燃是猜不透,帐子里的不少人自也是各怀心思的一番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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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蒙古各部可来了不少人呢!格格们可得睁大眼睛好好挑挑!”宜妃轻笑,惠妃、德妃跟着也是一顿附合。
到太后这儿已是有此日子,月燃是个活络的人,自然上下都处得极好。今夜是围猎后的篝火晚宴,跟着双吟站在太后身边儿,听着娘娘们的谈话内容。因为十三的原故,对十三、十五两位格格难免有些担心,悄悄的瞄着不远处的二人,尽管面色含忧二人却极力维持着笑容。出宫前月燃就知道康熙爷想借着本次秋围替几个适龄的女儿选额附,以巩固他的血肉长城。依稀记得从努尔哈赤的四女和硕公主穆库什开始,大清的公主们便再无回头的走上苦涩的和亲路,不想嫁又能如何,身在帝王家就只能为大清而生,为大清而死。
场中几个蒙族美女正热情跳着欢快的迎宾舞,众人几杯酒下肚后气氛活跃,九、十、十三、十四阿哥和蒙古的一些年轻贝勒、贝子闹起了酒,几个人你来我往的。皇上和太后各自应承着蒙古的王公、贵妇,熊熊燃烧的篝火将每个人的脸映得红红的,祥和安乐的气氛让人暂时麻痹,人生一世便是在这无奈中苟延残喘。
深邃感人的马头琴奏了起来,一道亮丽的火红身影翩翩起舞的进了场内。月燃定眼瞧着场中起舞的女子微微笑了起来,是喀尔娜。喧闹的现场逐渐安静,站着闹酒的几个阿哥纷纷坐回原地。
“蓝蓝的天,
晨雾山岗,
尊贵的客人,
暂且歇歇脚。
洁白蒙古包,
撒落茫茫天地间,
鲜花配美酒,
情谊永相伴。”
喀尔娜边舞边唱,乌黑的长发,浓浓的眉毛,明如秋水的眼睑,娇艳的双唇,一身小麦色的肌肤无不显现出少女的活力。舞完一段,场中游走,接近张廷玉桌前时她停了下来。
“青青草原
潺潺小溪,
年轻小伙儿,
回头看看吧!
白色长裙飘
姑娘情深似海啊!
哈达与水胶
心意恒如山。”
一曲舞罢,是短暂的寂静,喀尔娜面朝张廷玉眼中有无比的坚定,掌声四起时张廷玉微红的脸已回复如夕。喝彩声中两人匆匆一瞥,喀尔娜转身如小鸟般来到康熙面前,“喀尔娜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起来吧!一年不见咱们娜娜可长成草原上的曼答剌瓦了。”康熙身子微斜,向旁边的阿喇善笑道。
“皇上,这丫头不小了,性子却一点没改。”阿喇善一身传统蒙古服饰,粗犷的脸上却有极端溺爱的神色。
“阿仆!”喀尔娜十分不满地冲阿喇善撒娇。
“娜娜你别不乐意,你的小性子是得改改了,不然谁敢娶你啊?”康熙爷打趣。
“皇上,您和阿仆是合着伙的欺负人家!”喀尔娜嘴一撅,脚一跺,活脱脱一个刁蛮小公主。
康熙爷哈哈笑了起来,阿喇善忙制止女儿,“娜娜不许对皇上无礼”。
康熙忙摇手,“不防,不防。”
喀尔娜得意地冲他阿仆扮着鬼脸,“我找廷玉去。”说完转身跑了。
皇上、太后、阿喇善都是微愣,阿喇善沉思一会儿,“皇上,臣有一事相求。”康熙似乎知道阿喇善想说什么,点了点头。“喀尔娜已到适婚的年纪,老臣想请皇上为这丫头做主,找户好人家。”
康熙和太后相视一笑,双双默契点头,“阿喇善,朕回京后就张罗此事,放心好了!”
月燃听着心里暗叫不好,三人要棒打鸳鸯,不知喀尔娜知道此事会如何?向张廷玉坐着的方向看去,人已不知所踪。与张廷玉的感情因喀尔娜公主的身份而不被祝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这个社会婚姻的全部,心里叹息,公主尚且如此,那自已的命运又会是何?两眼空洞地看向夜空,心里有着无助和疲备。
“双吟带这丫头闹闹去,也闷坏了。” 不知何时,场内已聚集了不少跳着安代舞的快乐男女。双吟笑盈盈的答了声是,不等月燃反映,拉着她挤了进去。
众人踏着舞曲边唱边跳,听不懂蒙语,月燃有些犯傻。“月燃很简单,跟着跳就成了!”双吟兴奋的喊道。
夹杂在人群里月燃一阵手忙脚乱,变换的舞步、交替的舞伴渐渐拉开与双吟距离。尚未及平复的心情,加上面前晃动的陌生人,让月燃更显慌乱,视线努力寻找着双吟,正无助时一双温软的手坚定的握住了她,回眸一瞧,是如玉般的八爷。
火光映着那张笑得轻淡的脸,眉宇间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手掌的力道像是要证明什么,牢牢握着不曾放开。想起刚才的狼狈,月燃尴尬的笑了笑,他回以的是从未有过的明媚笑容,月燃有些发呆。如果说十三的笑像夏日的烈阳,灿烂的无法让人正视,那么八爷的笑容应该就是春天的煦日了,舒服的使人慵懒。心渐渐踏实下来,感受着蒙古人古朴、火红,富予生命的弹唱。跟着众人挥动手绢,从来都觉得音乐是人类最伟大的创造,杂念、不快随着汗水流出了体内。月燃忘我的跳着,身边的八阿哥笑容更深也更柔。
一双漆黑的眸子早就注意到狂放蒙古舞中那优美纤弱的身型,一名身型高大,阳刚十足的蒙族男子近到两人身前,单手曲于胸口微向八阿哥行礼,变换步法顺势将月燃带了过去。八爷眼眸中的黑色更盛,虽是不悦可并未阻止。
月燃本想叫住八爷,可穿梭的蒙古人已将二人隔开。抬头看着新舞伴,他有双深邃的眼,棱角分明的钢毅俊脸上是肆意流趟的汗水。月燃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可握着自已的那只手传来霸道。贴身的小祅已经湿透,紧贴着背很不舒服。身边热情的蒙古人口中叫着“喀纳斯”,渐渐将月燃和那男子团团围住,跳舞中晃过的阿哥、格格们的熟悉脸庞不见了,双吟也不知去向,月燃无措的看了看那男子,听他突然说了句:“si hala ai?”。
“什么?”不解的看向他。
他似乎对月燃的反映有些吃惊。
“你不是满人?”人群中走出位蒙族少女,一身的蓝,串串珍珠垂链缀在镶着银鉓的帽沿上,这身行头一看便知是蒙古贵族。眼前的男子微微皱了下眉,四周的叫喊声变成了阵阵议论。
月燃暗叫不好,不会说满语可是她的致命伤,今日若被当场戳穿就麻烦了,听那女子口气不善,月燃不敢大意,谨慎说道:“我当然是满人。”
“哼,是满人却听不懂满语,这到奇了。”女子甚有敌意。“好了其其格。”高大男子有些不耐烦,向周围的人群挥了挥手,众人低着头,恭身散去。少女着咬唇,眼里泛出水光,对着月燃重重的哼了声,调头跑开。
“你不是八旗?”莫明其妙的看着远去的蓝色背影,忽听男子说道。回头一瞧,他正细细打量着自已,那双眼亮得让人记忆深刻。清朝很注重血统的纯正性,正琢磨着回答,却听有人说道:“她当然是我八旗的人。”十四含笑走来,身后还跟着八爷、九爷以及十三。
“鄂勒济图好久不见了。”十三扫了眼月燃,转头对蒙族男子笑道。
鄂勒济图微眯眼,“几位阿哥也是好久不见!”
“还不回去。”十四爷微怒,对月燃低低训诉。
月燃抬眼见阿哥们似乎很紧张,疑惑地曲了曲腿,调头走人。
“姑娘请留步,在下鄂勒济图,刚才恕我唐突,不知姑娘不会满语,请问姑娘芳名?”月燃不料鄂勒济图会挡住去路,这人是谁?“快回去吧!太后正等着你呢!”正想着,十三已绕过鄂勒济图,拽上月燃。
“十三阿哥!”鄂勒济图很不满,追了上前,十四快步拦住他,“上回可被你灌的不行,走,这次我可要报仇。”说完拉着鄂勒济图不让他再追。
鄂勒济图似不甘,挣脱了十四,“十四阿哥稍等,臣随后就来。”一直沉默的八爷脸色一冷,三步并两步的上了前,鄂勒济图对几个阿哥的举动十分不解。
“她是皇阿玛身边的女官。”八爷淡扫他一眼,鄂勒济图张了张嘴,八阿哥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句话,他立刻脸色大变,深深瞥了眼娇小的身影,满心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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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些累,早早的歇下。月燃望着太后熟睡的容颜,想起刚刚十三离去时说的话,“月燃,学会保护自已,别让我挂心。”月燃其实很想问他,即是结束也该彼此有个交待,就如写完一首唯美的诗,总要画上个句号,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自嘲的摇了摇头,即便是问了,说了又如何,结果仍是一样。
“月燃,你先回吧。”双吟轻手轻脚的走到塌前,用手肘碰了碰月燃。月燃忙收了心神,冲她淡淡一笑,“你也早些歇息。”双吟轻轻点了点头。
出了太后大帐,月燃觉得有必要将皇上准备赐婚一事告诉喀尔娜,于是急匆匆赶到她那儿,却碰见张廷玉正送她回来,喀尔娜眼睛有些红,像是刚哭过。张廷玉和月燃寒暄两句,告辞走了。
“娜娜怎么了?”
“月燃,廷玉不要我了。”她嘴一瘪,抱着月燃呜咽起来。
“为什么?”月燃皱了皱眉,看她伤心的样子有些难过。
“他说他有老婆,会委屈了我。”
“也许他说的是事实。”想到一夫多妻制就头痛。
你也这样说,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的。”喀尔娜抬头,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
叹了口气,“痴情女子,负心汉,你不在意和几个女人同时爱一个男人?”
“爱更多的是付出,他有没有老婆不重要,甚至娶不娶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相爱。现在不容我们走到一起的,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公主的身份,如果那样的话我可以放弃这虚名。”喀尔娜幽幽看着月燃,神色却是坚定得很。
平日的刁蛮公主为了张廷玉尽可以容忍到这份上,月燃突然困惑了,对十三到底是自个儿太执着,还是太自私。扶着喀尔娜的双肩,认真说道:“娜娜,你的身份,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皇上不会同意你和张大人的婚事,他会很快安排你嫁人。你的反抗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喀尔娜凄凄苦苦,“廷玉早就料到,所以让我放弃,他是个好人,从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他说如果坚持最苦的人会是我,他不要我因为他舍了亲情,改变自已。”她抹着泪,又是一阵哽咽,“可是他不知,他越为我着想,我就越放不下。月燃,你见过廷玉开怀大笑的样子吗?”月燃摇了摇头,喀尔娜脸上虽挂着泪可却开心的笑了,“我见过,我们一块纵马时,一块溪边畅谈时,一块爬上山岗追逐日落时,一个难得一笑的男人为我可以无所顾忌的开怀而笑,那张笑脸烙在我心上再也无法磨灭了。我不能听从皇命,因为幸福需要自已把握,如果真有一日非嫁不可,我会为廷玉拼死留下纯洁的身子。”
眼前的喀尔娜圣洁的像名斗士,月燃心里有着震憾,突然想起她算的那一卦,一个激灵。“娜娜,不要瞎想,一切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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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繁星夜空如蓝天白云一样,高洁空明,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独自走过软软的草场,鼻尖传来阵阵的草香,想着喀尔娜与张廷玉的这场苦恋,不禁叹了口气,“皎皎空中孤月轮,何处相思明月楼?”
“嘤嘤呓语明月楼,劝解罗衫奉君侧。”充满暧昧的声音缓缓飘来,如此淫诗秽语月燃听得直皱眉,黒暗中快速走来太子,她本能地转身就跑。“见了本太子一不请安,二不下跪,你这奴才是越来越没规距了!”太子手臂一伸,将她勾了回去。
这太子也算是有些才华,只可惜全用在好色上了,心里厌恶至极,寒脸格开他,“请太子放开,奴婢请安就是。”
他嘻笑道:“少在爷面前装了,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无病呻吟的念情诗,不就是想引起爷们儿的注意吗?即思春,爷便成全你。”
“放屁!”月燃气愤得很,看着他凑过来的脸,啐了一口。
太子微一愣,抹了一把脸,凶像毕露,强行将月燃按倒在地上,“越横越对爷的胃口。”
两人在地上一阵抓扯,月燃急得大叫,“我要是出声呼救,会对太子你很不利,太子自重。”
太子冷笑着,卡着月燃脖子,狠命地扯开淡蓝琵琶襟盘扣,“有胆子你喊啊!威胁我?告诉你,大不了给皇阿玛说儿臣贪怀,乱了性子,才做出荒唐的事。皇上会罚我吗?哼,大不了给你个东宫的名份也就是了。”
“你……,畜生放开我!”月燃慌了神,心里明白太子说的是事实,低喊的声音带出哭意。
“喊啊!那可正合我意。”太子狞笑,跨坐月燃腰上,准备动手扯开白色暗花的中衣。
月燃死命地拽着衣襟,“放开我,你这混蛋。”抵死的反抗和哭喊声惹得太子更加狂爆,月燃又气又急,决不能让他得逞,再也顾不得许多高声叫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