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故事》然心

5、灵镜传奇五

　　从水月洞天到御剑山庄，快则半日慢则一日，月牙骑的仅是匹野马，又驮着她和隐修两个人，骑速可想而知。

　　这眼看太阳就快落山、倦鸟也将归巢，而他们距御剑山庄还有三十多里路，月牙有些急了。再这样慢下去，就要错过今晚的子夜之约了！
　　恰这时身后隐修说：“尹姑娘，我记得前面好像有个十里亭，不如你在那把我放下，老头儿我想休息不陪你折腾。”
　　月牙想了想，觉得隐修这个提议正好，于是用力拉了拉马绳：“好，今晚委屈您在那休息。驾！”

　　彼时，城内。
　　红艳的余晖斜洒在御剑山庄棕红的大门前，使得那刚刚悬起的白色灯笼格外引人注目。
　　巷角的行人开始窃窃私语：“听说死的是御剑山庄的庄主夫人，大夫正午瞧过，死时面目全非哩。”
　　前来寻找月牙的尹天雪停下脚步。

　　赵云死了？
　　眸光落至灯笼上“忌中”二字，尹天雪暗暗生疑。她们初时只是商量让赵云自己说出实情，而以她对月牙的了解，月牙绝不可能下杀手害赵云。是哪里出了问题？

　　前方的人潮渐散，尹天雪随之转往山庄后门。
　　如是往日，后门必是有人看守，但不知今日是不是被叫去前庄帮忙，仅用铁锁锁住。
　　尹天雪凝望了高墙好半晌，正准备跃上墙头入庄一探时，门内响起的一男一女对话使她稳回住了脚跟。

　　只听那女子道：“今夜子时，尹天雪一定会来。你都准备好了吗？”
　　男子胸有成竹道：“放心。只要她踏进灵堂，就有去无回。到时我会点上迷魂香，她若敢碰白巾一下，蚀骨粉的滋味也够她受的。”
　　“如此甚好……”
　　两人边走边说，声音也跟着远去。

　　尹天雪面色沉下。
　　这两个应是赵云的人，竟想借此瓮中捉鳖。不行，不管赵云到底死是没死，她都不能让他们奸计得逞。
　　想罢，尹天雪当即一个起跃，身影快速没入庄内。

　　子夜。
　　月牙匆匆赶到御剑山庄，门口高挂的白布令她大吃一惊。
　　欲抬步，却被突然出现的尹天雪拉住：“别去，灵堂里有埋伏。”

　　埋伏？
　　强压下乍见尹天雪的喜悦，月牙愣道：“那这白布是？”
　　尹天雪抬眼：“大哥一直待在房里，整个庄子找遍也没看见赵云。”说到这她也有些遗憾，试过声东击西，可大哥就是不为所动，大哥痴情至此，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进屋瞧瞧。”
　　不忍瞧尹天雪为此烦忧，这回月牙没等她定夺，说完就闪进庄去。
　　来到尹天奇房前时，屋中铁风正在努力劝说尹天奇撤下埋伏不要兄妹相残。
　　尹天奇咬牙恨道：“兄妹？她有当我是哥哥吗？扬言夺庄也就算了，她还残害大嫂，叫我怎能再放任她！”

　　闻言，月牙不禁回首看向跟至的尹天雪。
　　尹天雪撇过头，面纱下的脸瞧得并不真切，但依稀可见微拢的眉梢。
　　月牙立刻收回视线，跨步入屋：“大嫂？我可不认杀父仇人做大嫂。”

　　自家妹妹是何能耐，经过昨日尹天奇已然知晓。所以眼下月牙现身，他倒没有太多惊讶，只冷冷喝道：“闭嘴！当日爹明明是在二叔房外暴毙，小云怎可能再杀爹？你莫要再胡说八道。”
　　月牙对上他冷目：“看来……她还是没和你说实话，”

　　“实话？”尹天奇手指向床处，“小云都被你害死，你要她说什么实话？”
　　月牙皱眉：“被我害死？”她若杀赵云昨日便就杀了，何以等今日。“床上真是赵云？”
　　既然灵堂里的埋伏，尹天奇参与其中，难保这不是他和赵云密谋的另一场戏。

　　月牙决定亲自一看。
　　是以尹天奇尚不及接言，就看着月牙走到床边把被一掀。
　　“住手！”

　　尹天奇猛然上前，拽住月牙的手。他既无力救小云，就绝不能让她尸体再受半点伤害。
　　月牙对他此举不以为然，淡睨了眼床间女尸道：“你紧张什么？整张脸都毁了，你肯定她是赵云？”
　　哪想此言一出尹天奇被彻底激怒，两人动起手来。

　　兄妹相残，这还得了。
　　一旁铁风连忙劝道：“庄主，万万不可！”身亦移至两人间。
　　月牙趁机退回床边，想着赵云手上有伤，这陈年之伤总作不得假，故抬起女尸之手。

　　真是赵云！
　　月牙怔住，尹天奇一剑抵上她脖。
　　门外尹天雪原本还在犹豫，一个亲生大哥一个情同姐妹，她出手伤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但见此幕，当下也不再多想，一个弹指送出。

　　屋内忽然一暗，尹天奇虎口微疼，手中剑“铛”的一声落地。旋后一阵清风拂面，月牙消失不见。
　　尹天奇赫然转身，铁风已膛圆双目。
　　“庄主，这……”
　　“还问什么，快追！”

　　尹天雪以极快的速度带着月牙出了御剑山庄。
　　在山庄后门的黑巷停了一停，侧眸抚了抚月牙的脖道：“可有伤着？”
　　月牙沉默的摇了摇头，倏而抱住尹天雪：“我只是点了下赵云的穴，她怎么会死呢？”

　　月牙这么问，倒不是因为自己杀人，毕竟赵云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还不至于内疚。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赵云的死状如此像天雪所中的剧毒，这会否和地狱岩的毒草有关？

　　尹天雪没有进屋，自然不会同月牙般往中毒方面想，只道小丫头初次入世杀人，又刚被大哥凶责，心里不太舒坦。忙以安抚道：“她既已死，我父仇也算得报。月牙，你可不再易容成我，大哥要想报仇，你等我死后把我尸体交给他即是。”

　　“不！你不会死，他也别想杀你。”
　　本细思赵云死因的月牙听了此言，想也没想的回道。尹天雪因她小孩般的语气，轻提了下嘴角：“那我们走吧，铁卫队就要到了。”

　　月牙点点头，可走了没几步又自沉吟道：“不……我还不能回去，隐修还在十里亭等我哩。”

　　“隐修？”

　　——

　　隐修到底上哪了？
　　水月洞天，众人找他找的急慌了天。
　　破晓时分童战循着出谷的路线，在洞口河畔找到了一个被浅流冲至的木筏。这木筏的绑法，出自童氏族人之手，看来是族里有人出谷过。且从木筏被水侵蚀的程度看，应该还不足十二个时辰。当时族人大都在祭坛等候他占卜卦象，唯隐修不知所踪，那么出谷的人很有可能是隐修。可族里有规定，若无族长批允，童氏族人不能私自出谷。

　　隐修身为长老，是不会违反族规的，除非有人迫他。但这木筏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呀？
　　童战带着这个疑问，慢慢返回山谷中。
　　在通往议事厅的路上，被前来汇报的小甲唤住：“族长。”

　　童战慢慢转过身：“可是有隐修的消息？”
　　小甲微一颔首，上前三步道：“有人瞧见，被六大长老带回的那个姑娘悄悄把隐修拖走。”

　　铸剑坊的门姑娘？
　　童战眸色未动，心中却有所思。如此，那木筏就可说得过去了。不过……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就如同大哥童博失踪五年，再出现竟是命在旦夕，虽得龙婆以命抵命，心智却好似有损。隐修仅是送人出谷，一天一夜也该回了。想着他抬了下手：“吩咐下去不用再找。”
　　他现肯定，隐修已不在水月洞天。至于会否在铸剑坊，还得去问问灵镜。

　　毕竟大哥是在地狱岩附近出现，和尹仲怕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