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故事》然心

4、灵境传奇四

　　夜深。
　　藏书室内灯火通明。
　　童战负手于白日发现黑衣人处，经过族内几位长老仔细翻查，天行长老走至他身后道：“有一书不见。”
　　童战微微侧首：“什么书？”
　　“凝命诀。”

　　凝命诀？
　　童战慢慢转身，藏书室分为内室和外室，内室里的书大都由几位长老整理，他虽为族长，但若没有几位长老允可，是万不能翻阅这内室之书的。故而，他也从未听长老们提起过此书。那黑衣人为何要偷？
　　天行长老看童战面中带疑，沉吟了一会，才为其解惑道：“这《凝命诀》是几百年前一位童氏长老所著。由于违背天地原则，逆天行命，尚未完本那长老就陨落了。所以此书，被当时的族长下令封存。后来尹仲又不知从何知晓了此书，强抢了前半篇。”
　　“那黑衣人偷走的是后半部的残章？”
　　天行颔首：“不错。”

　　照天行长老所言，凝命诀可逆天行命，那黑衣人独偷此书，想来是知道其用，难道是……
　　黑衣人的武功招式赫然闪过脑间，童战不觉问道：“天行长老可收弟子？”
　　此言一出，令室内的几位长老同时一愣。
　　隐修在旁笑了一笑：“童战，长老若收弟子，定然是要让全族知晓的。”
　　这规矩，童战自然清楚。只是那黑衣人出现的实在不巧，为避免族人被伤，他身为族长还是有必要问上此问。
　　“族长的意思是？”天行沉稳，听出童战话中藏话。

　　“白日我与那黑衣人交手，他的武功招式似极长老所学。”
　　童战说话点到即止，天行却还是会出了他意：“是族中人。”
　　童战缓缓走出内室道：“仅是猜测。”那人有同伙，武功也不弱；且知他招中弱式，扔石子又只为阻拦。真只为一本残书那么简单吗？而且族内除了长老，还会有谁对他知之甚深、有那样的身手？
　　“不管怎样，这事还是得查。被偷的虽是凝命诀残本，但也关本族之秘，何况还是在这等特殊时刻。”天行跟着走出。
　　童战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天行长老。”说罢，他看了看门外，“天色已晚，几位长老辛苦早些回屋歇息。”
　　“是。”

　　几位长老依次退出藏书室。
　　藏书室又复宁静，童战垂首，摊开右手。
　　三颗石子，着实让他不解。那黑衣人知否自己偷的是本残书，没有前篇作引的书能有何用？等等，前篇是被尹仲抢去，黑衣人偏又在地狱岩爆发时偷走后本，难道卦象示警和尹仲有关？或者……
　　他该去地狱岩周边探探。
　　深思间，童战抬步出屋顺着地狱岩走去。

　　是时。
　　龙泽山庄的某间厢房内。
　　尹天雪双目微阖，盘膝于床。
　　月牙坐她身后，缓缓收掌：“好点了吗？”

　　尹天雪闻声睁眼，甚是虚弱地点了一下头。
　　原本她和月牙是要回山洞休息，然因她体内剧毒半路突发，最后只能改道到就近的龙泽山庄借居一宿。

　　心头大石悄落，月牙侧身离床，扶着尹天雪躺下道：“看来普通的药是压不住你体内之毒了。”
　　“那以毒攻毒呢？”尹天雪肃目道。她时日无多，总是这般会耽误大事。刚才毒发，就是因她思之童战而起，由此可见她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她心中有情，如何能做到心无旁骛，唯一就只能用以毒攻毒的疼痛来克制。

　　这实乃下下之策，但就天雪的病症来说，无疑又是最好的方法。
　　怎料月牙否决了这一提议：“不。”

　　尹天雪倏而一愣。
　　月牙蓦然转身，一步步走到桌边道：“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默出玄爷爷说的口诀。相信我！”说完她低头往烛台一吹。

　　木门开合声响，屋中回至黑暗。
　　月牙不容拒绝的语气，令尹天雪怔了良久。直到月芒渐淡，才醒过神来。
　　罢了，就听月牙的吧。至于童战，有童博在他不会有事的……
　　如是一想，尹天雪紧绷的神经跟着一松，当即昏了过去。

　　再醒，已是三日后。
　　也就在醒来这日，月牙告诉尹天雪那份秘法已经默出。尹天雪本想说以自己现在这具病弱的身子，想来习了此法也只是缓解几日疼痛，并无太大用处。可终究抵不过月牙眼中炙盼，答应她试上一试，练习此诀。

　　这一练，转眼又是数日。

　　这天，尹天雪从山洞里走出。
　　只见黑无边际的夜空，一轮圆月高高悬挂。
　　已经十五了吗？尹天雪边看边迈着步。经过修习凝命诀，这几日她的疼痛减少了大半，虽不能彻底根除，但予了她将六腑之毒转至心脉的机会。玄老前辈武功果真高深，不过尹天雪也感到有些奇怪，月牙默的应该只是半本，原何这半本口诀能与之前她偷练的二叔武功相融？

　　心绪辗转，再抬眼，龙泽山庄已在眼前。
　　尹天雪正巧与回来的月牙撞上。
　　多日不见，月牙喜道：“天雪，你……”
　　尹天雪一指贴上她唇：“叫我泪痕。”接着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你去过龙泽山庄了？”

　　月牙轻轻嗯了声，然后把尹天雪的手指从唇边移开道：“尹天奇已经知晓赵云和尹叔的死有关，只是他好像不太相信，不知他今晚会不会逼问赵云。”
　　尹天雪摇了摇头：“以大哥的性子，除非赵云亲口说出真相，就算是亲妹所言他也决计不会信的。”

　　说着，两人慢慢走进龙泽山庄。

　　在步入一片树林时，月牙忽道：“铁风告诉我，尹天奇担心真被夺庄，请一家铸剑坊连夜赶制刀剑。但在昨日取剑时被水月洞天的人抢了去，他怀疑是童战在暗中帮忙。”

　　且瞧天雪因她此言脚步一滞。
　　月牙心里说不出的怪异，言罢后就转身离开，任尹天雪在后如何叫唤也不曾停。
　　尹天雪追了几步，却致使初逼进心脉的毒素倒流，无奈只能看着月牙出庄。

　　月牙出庄后，一时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反正今夜她是静不下心来休息了，想想铁风的话，决定还是去水月洞天抓个人来问问。这不，清晨薄雾刚散，她便远远看见一位白发白须的老头携着一个姑娘，从水月洞天里划船而出。

　　趁着老头与那姑娘说话，月牙纵身一跃，扣住老头肩膀就往不远处的野马飞去。
　　直到半路，月牙才把老头放下。

　　老头落了地，忙托住腰道：“你是什么人，捉……咦，尹天雪！”
　　月牙沉默的望着他。
　　老头又道：“怎么？五年不见，不记得我隐修了？”

　　隐修？
　　原来他就是那个博学的隐修，听天雪说他医术也不错。等过今晚带他去龙泽山庄，看有没有法子解天雪身上的毒。

　　隐修不知她想，并未停言：“这五年你去哪了？我们族长为了你，可把水月洞天的水给潜了个遍。”
　　“你是说童战？”月牙问。
　　隐修点点头。
　　月牙由此轻蹙了下眉：“那你们为何要和御剑山庄抢刀剑？”
　　“你说这事啊！那就是个误会。”隐修笑着解释道，大意就是几个长老听吩咐去买剑，不想忘了给钱不说，还不问刀剑是否被被人定下，拿了就走这才生了误会。

　　原来如此。
　　恼了半天，原来只是个误会，连月牙自己都觉得有点苦笑不得。望望天色，她不再耽搁：“我还有事，得赶去御剑山庄，你同我一起吧，等有空我再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