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杀》洗尘的细雨

67、鬼车-41

　　葛黄昏的紧张不是慌张，是全身心投入，注意力高度集中，思维比平时更加灵敏。先找某了解穿墙术启动需要的耗时，再结合自己启动光柱防御的时间，推算哪个时间点能做到某一穿墙，就能把自己安全的罩在光柱里。他对自己的光柱防御很有信心，相信能防住刘的魂念逆袭。至于刘那缕虚无飘渺的魂念有些什么能力，他不知道，也无从猜测，某和聂晴都不是把情况写在脸上的人。以能力而言，某很强大，而聂晴更是凌驾在某之上的存在。跟他俩在一起，自己该做的事，就是见习与保护好自己。要不，他受伤或者死亡，连累跟他同命的某倒血霉。压力很大！他只是有点小自私小自我小激愤，整体而言良性思维构建他的整个人格。以他的心性，个人受挫咬咬能挺过去，连累别人是他不愿意见到的，尤其是对他不错，打心眼认同的某。某知道他的想法，忽视聂晴的存在，紧紧拥住他，给予他温暖，消除他的紧张，并悄声跟解说术具的事。这时，他相当庆幸某知道他的心里活动，可以省掉自己不下口水。他俩该说的说完了，某松开葛黄昏，看着聂晴，坚定的说：“对付刘，我来。”
　　聂晴微微一笑，圆眼非常安定，看不出任何情绪，嘴里说：“好。”他视线一转，盯着因紧张而导致脸上渗出一层细汗的葛黄昏，又说：“葛同学张嘴。”
　　葛黄昏一愣，见某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接受，便听话的照办了。嘴一张开，一颗墨绿色的丸子弹入他嘴中。没有防备，这颗滑溜溜的丸子轻轻松松滑入咽喉，抵达胃袋。转瞬间一团温暖的气从胃袋向外扩散，全身舒服极了。与此同时，左手套大放光芒，脑中有字显示三种防御持续时间翻倍。
　　好东西！葛黄昏咂咂舌，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不由得遗憾的想：好东西进了嘴，居然没尝到味道。
　　聂晴一直在观察，确认那颗丸子对葛黄昏没有副作用，便朝某打了个手势，某走到他面前，聂晴眯起了眼睛，愉快地道：“你现在知道葛同学拥有，而你却缺乏的某些东西了吗？”
　　某隐藏情绪，呆板的回答：“是。”
　　聂晴不满意，扬手拍了某一巴掌，下手重，某的脸上很快映现手印，“看来，你还是不懂！”
　　某的情绪不见波动，居然忍住了！葛黄昏十分惊讶，他觉得某自尊心强，是个骄傲自负的人，聂晴随手一巴掌，侮辱性很强，换成自己也受不了，肯定会发火。
　　聂晴的视线掠过某落到葛黄昏脸上，嘴一歪，笑着问他：“葛同学，你觉得你搭档最大的人格缺陷是什么？”
　　这是挑拔离间！葛黄昏磨牙，不明白聂晴的用意，他们要进书库对付刘，却在外面磨磨蹭蹭自揭其短去搞内斗有啥用意？
　　“你一定得回答。”聂晴察觉出他语气生硬，令葛黄昏反感，解释道：“你们的见习任务，是考察搭档之间方方面面的磨合，任务完成度反而退居其次。我身为观察员，根据观察所得给予正确评估，并拟出修正方案。”
　　以小心之心度人，葛黄昏觉得惭愧，检讨完自己的心态，仔细回忆跟某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唉，不得不说某的优缺点都很突出，人格缺陷嘛，是个人都会有，纠结个没完，纯粹是没事找事。他走到某身侧，掂量一下即将要说的词汇，道：“阿木缺点有一些，优点比我多，是个能托付性命的好搭档。”
　　聂晴的脸上浮现怒气，某捏住了葛黄昏的手腕，抢先说道：“包容。这是黄昏拥有，而我没有的人格特性。”
　　怒色隐去，聂晴眼睛带笑的看着他们，一摆手说道：“你们行动吧。”
　　聂晴戴上左手套，全神贯注盯住洞壁。葛黄昏摒除脑中杂念，集中注意力，看着腕表。他的时间卡得准，待洞壁软化，立即抢在某之前穿过墙，同时升起光柱把自己圈在里面。进去一看，书库内一片漆黑，可视范围就只有他这光柱映亮的地方。刚站稳，一股强大的力量毫无预警的朝他袭来，与光柱相撞发出“呯！”的一声，光柱摇晃着朝后倒。后面有洞壁顶着，没倒下。葛黄昏惊出一身冷汗，等光柱不晃了，动了动四肢，很好！没有受伤，光柱的防御真不错，挺住了。
　　谁偷袭他？用不着猜，肯定是刘！
　　某跟聂晴呢？葛黄昏还没来得及四处张望，眼前的一幕吓得他心脏几乎罢工——刘惨绿的脸浮在黑雾里，正贴近光柱，眼眶里没有瞳孔，左边是黑黑的洞，右边是泛着红光的一团血红，除此之外，脸上的其他部位正常。
　　“呲呲”两束白光一前一后飞向，托住这张脸的黑雾。
　　浓黑的雾被击穿了两个洞，升起两股笔直的灰色雾气。受到袭击，刘的脸立即后退，那团糊住右眼的血红在他脸上上窜下跳，似乎是在寻找偷袭者。
　　“咔嚓”一声轻响，书库的灯突然全亮了。某站在葛黄昏的光柱前，举起磁极枪冲着刘一阵激射。黑雾上出现了无数个小洞冒着烟，刘不停的后退，退到一排书架后，隐于背光处。
　　除了吓人，刘应该不是某的对手，葛黄昏松了一口气。
　　某动了，速度极快，转眼间去到刘所藏身的书架，石砌的书架在晃动，书飞离书架，朝葛黄昏这边砸来。隐身不见的聂晴出现在葛黄昏面前，十指舞动，书库里的空间扭曲变幻，出现细细密密的小漩涡，托住了那些飞离书架的书。小漩涡们顺着一定的方向盘旋，排着队似的来到聂晴身前。
　　葛黄昏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景，发现每本书都在翻页，我的妈呀，难道聂晴在看这些书？！陡然，葛黄昏脖子刺痛，有液体流了出来，伸手一摸，血！血是黑色的，有股淡淡的蛇腥臭味。紧接着腹部传来剧痛，五脏六腑绞成一团，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某……受伤了……”他咬牙忍住，紧张地盯着某消失的方向，那边，碎裂的石头书架越来越头，乱石四溅，和盘旋空中的书一起阻挡住视线，看不清情况。
　　“我不会出手。”聂晴清冷的声音十分无情。
　　葛黄昏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有些伤口开始糜烂，很快发出难闻的恶臭。
　　“蛇毒、尸毒，短时间死不了。”聂晴扫了他一眼，十指停止摆动，空间扭曲消失，书一本本的掉落在地上。一处乱石堆上，葛黄昏看到跟活人一样有手有脚，手持锋利匕首的刘正与赤手空拳的某激战在一起。某处于下风，动作显得很迟钝，封不住刘的打击，每挨一下，葛黄昏身上的伤就多一下。
　　“请帮阿木，求您了。”葛黄昏挺住痛苦，哀求聂晴。
　　聂晴看着他，笑道：“你要扼杀某的骄傲？”
　　“骄傲个屁！”无情的家伙，居然笑得出来！葛黄昏愤怒了，热血冲脑，痛苦什么的抛在脑后，移动光柱，磕磕碰碰往前冲。
　　“黄昏，别过来！”某叫道，他边战边退，刘的攻击越来越密，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葛黄昏终归是抵挡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痛苦，两条腿挪不动。刘热衷于虐杀，不急着一口气解决某，跟猫捉老鼠似的戏耍他，还有闲暇驱动碎石袭击聂晴。聂晴呢，一闪身躲在葛黄昏的光柱后面，石头撞击光柱发出一阵阵清脆动听的声音。葛黄昏恨死聂晴了，恨他见死不救还当缩头乌龟，也恨自己没用，是个废物。
　　就在此时，某和刘踩在书上，“咻咻”几声，几道光芒冲入上空，他们脚下的书出现符纹，符纹在转动，构成九星图案把他们围在中间。
　　葛黄昏撑开泪眼一看，符纹上窜出无数条细细的光索圈住了刘，刘发出刺耳的嚎叫，身体扭动，由实体化为黑雾，但这无形无体的雾气依旧窜不出符纹控制的范围。某早已经闪身跳到符纹外，发青泛紫的脸朝他们这边望过来，聂晴从光柱后走出，一弹指，两颗红色丸子射向他，某张嘴接住吞下肚，不一会儿，脸色恢复了正常。葛黄昏身上的伤口也随之愈合，疼痛慢慢减弱。
　　聂晴走到九星符纹前，冷冰冰的看着奋力挣扎的黑雾，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小瓷瓶，随手一抛，瓷瓶落在九星的中央。黑雾十分惧怕瓷瓶，极力避开它。聂晴十指翻飞密法，嘴里大声喝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他每喝出一个字，那字便光灿灿的印在黑雾上，黑雾颤栗着越缩越小，“收！”黑雾浓缩成一缕小黑烟自行钻入瓷瓶口。聂晴打了一个响指，“封！”瓷瓶口融合了。
　　光柱持续的时间已到，葛黄昏坐在地上，脑袋埋在双膝中。某走过来蹲下，抚摸着葛黄昏的脑袋。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爱的，给大家拜新年。祝大家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