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杀》洗尘的细雨

120、少年信仰-46

　　“怎么了？”葛黄昏不解的问。
　　枫少没有不知趣的问他们这几天去哪里了，只说：“除了我们和八中，其他六支球队都传出主力受伤的消息，我担心你们也中了招。”
　　“不会吧？”葛黄昏一怔，这才八进四就有人在赛场外玩阴招？这人品也太低下了吧！
　　“幸好我们校管理严格，球队训练采取封闭式的，外人轻易混不进来。”枫少倒有些沾沾自喜，因为这其中有他的功劳。
　　等枫少说完这几天的新闻离开，葛黄昏忍不住赞叹：“称职的后勤部长。”
　　某突然拍掌，冲出门叫住了枫少：“篮球馆的钥匙，有吗？”
　　“有。”枫少疑惑的看着某，又看了看表，都接近午夜了，“很晚了嘢。”
　　某拉着想冲澡后睡觉的葛黄昏出门，训道：“别轻视篮球高估自己。”
　　总觉得甘木同学没资格说这话，这么晚去篮球馆干什么？枫少好奇，放弃给他们钥匙的打算，亲自跟了去。

　　小雪临近的冬夜，夜风清寒。天空月明星稀，清冷的夜光如同一层脆冰包裹着宁静的校园，置身其中，轻步走在人行道上，感受着周围流淌的凉透肌肤的冷意。
　　是个清脆爽朗的冬夜啊，哪来的脆响？用灵力给自己那双敏锐的耳朵制造的隔音膜碎裂了，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耳中，烦人，吵死了！葛黄昏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精神集中，专注于凝结灵力制造隔音膜。
　　“今年冬至后很少下雨……”枫少忍受不了这份沉默，没话找话。身边两个闷葫芦不接话，唱独角戏很没趣，就算他脸皮再厚也觉得难受，有些后悔自己跟来当电灯泡。瞄到葛黄昏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天上有什么？好奇的抬起头，天空还是那样的，没啥奇特之处。
　　“……甘木不上场？”纷杂的声音中，听到有人提到某的名字，葛黄昏分心，那即将成型的灵力隔音膜再次碎裂。
　　“……明天的比赛有可能会输。”是白大褂的声音……明天陈教练不会安排某上场，为什么？
　　“输就输，他们才大多？主力才高一，今年不行明年再来。只要有甘木上场，就算最后赢得全国高中联赛冠军，对球队而言，也不过是拔苗助长。没有一二年的基础训练，连半成品都称不上。”陈教练显然下定了决心，固执已见。
　　“万一比赛输了，校方不会善罢甘休……”白大褂叹气。
　　“我问心无愧。”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首场比赛就出现了异术，我怀疑今年是由魂杀挑选种子。”
　　“……不能存私心……”凭葛黄昏的耳力，也只能听到白大褂断断续续的声音。
　　“难道你愿意枫少被魂杀挑走？”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发生的不少事，因果关系都能串联起来。无意中收集到重要信息，葛黄昏心满意足的再次凝结灵力，没过多久隔音膜凝结好了，密度比以往的要厚实，不用担心轻易碎裂。

　　才几天没来篮球馆，居然有了生疏感，空间比印象中的来得狭小。
　　明天是蓓青的主场，进入省赛的关键之战，绝不能输。陈教练不想赢，不让某上场，不能如他的意，偏要赢给他看！
　　不说别的，就为了信仰之力，也得拼了！
　　如果能打进全国联赛，进入前三，这么多比赛场次所带来的信仰之力，肯定能给自己的体质带来翻天覆地般的好处，绝不可以错过！
　　想要获得，相应的付出是应该的。这几天没摸球，的确是自己轻忽篮球，主次倒错。以为蓓青有某、路知近和自己，这逆天的铁三角在，肯定场场稳赢。某不能上场，疏于训练的自己能发挥多少？可恶的某，既然察觉危机，从一开始就应该提醒他才对……葛黄昏嗔怪的瞪了某一眼。
　　情侣之间的媚眼闪瞎电灯泡，太肉麻了。枫少瞧见，打了个冷噤，机警的觉得自己应该闪了。
　　放置在角落里的两筐篮球，被精心擦拭得干干净净。葛黄昏走过去，伸手抓起一只球，打算甩到某的脸上去，“噗！”的一声，篮球在他手指下破裂，跟新鲜鸡蛋的壳一样——脆弱。
　　听到动静，走到门口的枫少回头，看到破裂的篮球，愕然。捏破篮球，这得多大的指力啊？绝血的异能者果然不同凡响！
　　不碰触别人的底线，不随意打探别人的秘密，坚持二不原则的枫少关上篮球馆的门，回宿舍睡觉去了。
　　当葛黄昏弄破第三只篮球时，原准备配合黄昏练球的某已经躺在地板上了，合上眼睛之前，说道：“力的控制是细致活，需要时间实践，没捷径可走，没人能帮你。”
　　跟一个星期前相比，葛黄昏现在的力气算得上是膨化的状态中。可笑的是，沉浸在修炼中的他，没察觉这方面的巨大进步。没办法，某的控制太精细了，配合他对练，让他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差。啊，这几天过于沾沾自喜，真是太丢人了，菜鸟果然得谦虚，得埋头苦干才是正途啊。
　　唉，如果不漏掉每天的篮球训练，不一边倒的追求灵力增进，导致力气失控。跟以前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的循序渐进，就不会搞得比赛前夜因打不好球而手忙脚乱。现在后悔也晚了，得想办法控制力量……怎么控制？光动脑是不行的，得让身体也记住。如何精细控制形成良性的力输出，只能靠身体一一去尝试了。

　　晨练，某和葛黄昏没参加。除了路知近，其他球员的脸都绷得紧紧的，尤其是高正成和小彭，两眼发出的光，绿油油。
　　枫少叹气，刚才白老师告诉他，今天的比赛陈教练不会派甘木上场。缺少了甘木，蓓青能赢八中吗？难道陈教练不懂，就算蓓青输了，BBS也一定会暗箱操作，把那甘木他们转到能参加省赛的学校去。甚至，高正成和路知近也有可能不会留在蓓青。主力被拆散，明年的蓓青篮球校队还有希望吗？或者，陈教练是故意的，为了打造属于自己的球队，厌恶着不听话的球员，而借机逼走他们？太天真了，这年头，哪有铭刻教练印记球队的生存空间？除非学校是教练一言堂，能招揽齐符合理念的球员。否则，没有期望的成绩支撑，等待教练的就是解聘。
　　干劲十足的队友们不知道这些讨厌的琐事，一心追求胜利……激情的纯真岁月啊，但愿别被玷污。不会输的！想起葛黄昏一手抓破篮球的力量，高正成近几天球技突飞猛进，还有对普通球员而近似于妖的路知近，枫少忐忑不安的心又稳定了下来。
　　找了个借口脱队，枫少飞奔着回到篮球馆。推开没落锁的门，他惊呆了，爆龙过境了吗？原本傲视全市，崭新闪亮的蓓青篮球馆成破烂屋了。砸裂的墙体，多处断裂的实木地板到处坑坑洼洼，横倒的篮球架，碎裂的篮球板，十几只破烂的篮球四处散落。
　　我的妈呀，这怎么比赛啊？
　　罪魁祸首的葛黄昏轻柔的抚摸着手里的篮球，垂着脑袋，盘着腿坐在还算完好的地板上，某靠着他的后背，双手圈住他的腰，见到枫少，问道：“改换比赛场馆，能把比赛延迟到下午吗？”
　　僵硬中的枫少，总算动了动手指，苦笑道：“我尽量。”
　　某的额头撞击葛黄昏的后脑勺，带着宠溺的语气说：“这小子能力失控，请人快递封印术具，需要时间。”
　　“我明白了。”枫少恍然大悟，要争取时间等封印失控能力的术具。他忽然觉得异能者也很辛苦。

　　改换比赛场地的交涉，没遇上阻碍，八中很乐意承担主场，对比赛延迟到下午没意见。往上汇报，能力失控的人变成了某，承担起责任，给予禁赛两场的处罚。
　　吃完午饭，葛黄昏收到一份快件，是一条深蓝色有弹性的绒面额圈，内侧布满了符文。戴上这玩意儿，他身上的力气消失了一大半，能很好的打球了。
　　戴上这条额圈，葛黄昏头发像刺猬般一根根的竖了起来，人更显得神采奕奕，枫少竖起拇指赞扬：“更帅了！”
　　破坏了篮球馆，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想到这一点葛黄昏的脸蹋了，哪里还有余力理会他的调侃？
　　“我先替你垫付，你打工慢慢还吧。”擅长察言观色的枫少收拾笑容，安慰道。
　　“别理，我来想办法。”某抛下这句话出了校门，没有跟队前往八中。这一刻，看着某超显高大的背影，葛黄昏觉得他超有男子气概。转换位置，他想，他不会替某背负债务。心里感动，转念一想：某不会认为他俩是一户口本上的，因年龄大上那么一点，理所当然占据了第一页，标注：家长，负责赚钱养家吧？
　　这也太扯了吧？被自己的想象吓住，打了个冷噤。唉，这一大笔债务落在头上，真心没办法解决啊。
　　“能用钱解决，不是大事。只要赢下比赛，我包你没麻烦。”枫少捶了他一拳，暗中祈祷葛黄昏别因此分心，在比赛时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