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杀》洗尘的细雨

118、少年信仰-44

　　某吃惊地问：“就这么一篇贴子，给了你1万魂杀点和D级访问权？”
　　“证实了它的价值。”葛黄昏洋洋得意的点头，他一边大口吞食饭菜，一边说道：“我不是在胡说，是我精心推敲后得出的结论。不过啊，有一些看法我没写上去。我觉得真实梦境，其实是异术种子锤炼选中者的意志而设下的关卡。能通关的，就能获得一级异术；通不了关的只能自认倒霉，种子无法结果，一怒之下，‘啪’的一声，宿主的精神力自爆了，种子弹出来，寻找新的宿主。也就是：异术种子在寻找能承受异术传承的灵魂。灵魂不够强大的，在梦境中经历心路磨难，令其成长到能接受传承。我觉得有一个词很合适这一现象——觉醒。”
　　某心中一震，挑不出黄昏话中的错，替他擦去嘴角的饭粒，目光深邃的看着他。
　　“我的脸怎么了？”
　　“变漂亮了。”
　　“哈？去你的！”葛黄昏一掌巴住了某的头，最终没给他体罚。等吃饱喝好，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某，说道：“阿木，你说蜃气是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某想了想，摊手道：“我不知道。对了，跟我说说你的因果倒置论。”
　　“好。”葛黄昏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和笔，写上：因果倒置。在果字下划了一条横线，“我们以结果来反推成因。结果：高正成拥有了一级重力空间。结成此果不可缺要素：蜃气。在蜃气跟高正成产生关联中，出现了——龚洪，蜃气的前宿主；我，蜃气的宿主之一，或者蜃气的临时宿主；你，一位异能者，是我的全能搭档；路知近，异能者，带来蜃气信息的人；枫少，一个为了拥有瞳术，容忍瞎眼和痛苦的人，是高正成的室友。你看看这份名单。”
　　“对蜃气而言，这是相当豪华的组合。”
　　某真不合适讲冷笑话，葛黄昏翻白眼，“比赛中，龚洪展现重力空间的异术，枫少想把他拉入团队，然后我们前去找龚洪，这些都符合我们各自的个性，没什么好质疑。我们找到蹲在阳台上的龚洪，枫少突然出声叫他，声音比枫少平常讲话高出几阶，龚洪受惊差点掉了下来。随后，路知近和你我依旧本能行动，恢网兜不住龚洪，我只好把人甩出去，高正成接住了他，感染了蜃气。这个过程得出三条线索：一，宿主的脑子出问题，蜃气才能弹出；二，新宿主必需接触旧宿主的身体；三，蜃气不但能影响宿主的意识，还能或强或弱的影响周围的人。”
　　“武断！”
　　葛黄昏朝某晃动右手食指，“你先听我说完再评价。这个过程有几个疑点，需要先进行假设。假设一，蜃气是我所认为的‘异术种子’，种子有地盘观点，两颗种子不可以种植在同一个大脑里；支持这个假设的是我自己，依照我的性格，我应该冲上去接住龚洪，凭我的身手肯定能稳稳的接住他，而我当时却选择吸收地气使用恢网，灵力支撑不住把人甩出去，事后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舍近求远。假设二，完全的异能者脑电波频率不一样，无法感染蜃气；证据就是你和路知近。路知近出于本能救人，当他快要接触到龚洪时，被重力空间狙击掉了下来。而你在救路知近的同时也可以救下龚洪，我相信你能办到，但你却没有。我认为你们两个是被蜃气拒绝了。还有，我被怀疑感染蜃气的那晚陷入真实梦境中，是路知近的一脚把我踹醒了；有你在身边，蜃气对我的负影响几乎等于零。这两个假设成立，当时在场的人中，能感染蜃气的人选只有枫少和高正成。假设三，枫少的瞳术是禁忌之术，还没完成，脑中有残留的禁忌术法，不适合蜃气；支持这个假设的是枫少反常言行。他有望气术，肯定看出蹲在阳台上的龚洪出了状态，大声喊出那一嗓子不符合他精明细致的个性，声音也不对。而且，以枫少的速度和优秀的卡位意识，完全能抢在高正成前面接触到我甩出的龚洪。假设四，跟我们比赛，龚洪使用重力空间过度，精神崩溃被蜃气掌控了，蜃气看中了高正成，抛弃旧宿主。于是，高正成接住了龚洪。”
　　某无法反驳，只能点头。
　　葛黄昏在小本子把高正成和蜃气圈起来，“高正成是个孤儿，有点仇富，自视很高，看起来像是曾经吃过不少苦头。假设他内心极度渴望一个完整的家，过上平凡而幸福的日常……”话说得太多，他口渴，灌了半瓶水后指着某的那台电脑说道：“得知自己感染了蜃气，畏惧龚洪的结局，他的恐惧幻化为恶梦。然而，才在他脑内扎根发芽的蜃气不能让他一开始就崩溃，因此让他在梦中重生，达成所愿，修补灵魂的残缺，滋养着；然后，再把他推入绝境，承受痛苦；身体死亡，灵魂离体而果露在外，成长到能传承异术。我的结论就是：档案是假的。证据就在——行刺官二代的老流浪汉脸上。”
　　某扑到自己用的那台电脑前，打开那个视频，老流浪汉的脸露出来，他按下暂停键，认真细看，惊呼：“龚洪！”
　　老流浪汉那狰狞的脸，跟龚洪曾经出现的表情何其相似，再细辨面部骨骼构成和五官比例，可以确认这是老化了的龚洪。
　　“对，就是他。我想，龚洪感染蜃气后，同样经历过真实梦境。在他的真实梦境中，官二代死于他的重力空间下。所以，我怀疑蜃气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背后拥有修改灵异档案或者假造档案的能力或权限。你为什么跑来这里查高正成的档案？是不是听了高正成的梦，有熟悉感？你看，这就是蜃气的幻觉影响了你。”
　　“不对！”某摇头否定，“你前后矛盾。你之前假设过蜃气拒绝异能者的脑电波，影响不了我。”
　　葛黄昏一怔，某给他的打击还没结束，“你看，电脑上我第一次查阅档案的时间记录。这份档案早就存在了，绝不是高正成感染蜃气经历梦境后捏造出来的。枫少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有点在意，来这里查过他，没找到跟他关联的信息，反而搜出高正成的这份档案。我可以证实，档案内容跟我第一次看到的一样，没有经过修改。我怀疑这份档案记录的是高正成的前世，而蜃气引发的真实梦境是再现他前世的经历。”
　　前世今生？鬼扯！葛黄昏不以为然的扁嘴。他亲眼目睹过夺舍、移魂，也深知这世上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奥秘。但是，他不相信这是前世今生。支撑证据是：因为在这个时间跨度里，有能令修真者丧失能力的磁暴之灾横隔其中。况且，档案所记叙的事件，存在着不合理，刻意和凑巧使用频繁，硬伤太多，显然是先起了剧名，拟好大纲，把角色强行嵌入场景中的不入流剧情。听高正成说梦时，他心里就有了模糊的想法，直到看完档案，脑海里跳出来的那些字，以及莫名其妙获得三种术法，证实了他的猜测。
　　某被他的态度气到了，双手捏住他的脸，嘴对嘴的说：“不服气？拿出证据反驳。”
　　“放手！想要证据？我给你！你先把电脑关上，切断电脑的电源。”
　　两人一起关掉各自的电脑，葛黄昏突然一边一脚踹开某坐着的电脑椅，一边右手划了一个手诀，冲着某喝道：“5秒时光逆转！”
　　身下的椅子，黄昏右手所划的手诀以及他的声音……虽然只有短短的五秒，但的确逆转了。某呆若木鸡，过了半晌才出声问道：“这是？”
　　“看完你电脑上的档案，我突然被告知获得了一级1-5秒时光逆转术、一级1-5秒怔忡术、一级1-5秒致盲术。这就是证据，存在于魂杀的网络中，观看它就能影响我这个半调子异能者的大脑，赋予我三种异术。结论就是——档案不但有可能是假的，还拥有强大的力量，能影响坐在电脑前的人。你也不例外，脑电波一样能受其影响。我的直觉怀疑：蜃气跟魂杀有关连。”说完，葛黄昏假惺惺的叹气，心里暗爽某的哑口无言，觉得某不复往日的高大，走下了高不可攀的神坛。
　　某难看的笑了，抱住葛黄昏的脑袋一通揉，“我为你骄傲。”
　　某的声音里饱含着他令人感到温暖的心情，葛黄昏心肝一颤，伸出双手抱住了某。
　　过了良久，某轻声的在他耳边低语：“黄昏，你就这么的不甘心依赖于我吗？”
　　葛黄昏下意识的回答：“依赖……令人脆弱。你需要的不是依附物，而是并肩同行的搭档。”
　　“……回答—正确。”某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亲自挑选得来的搭档。初识时一见钟情，同时也判断他很有潜能，想尽办法把人圈到身边，希望他变强成为自己的助力，为什么他真正成长起来，自己的心却有点失落呢？难道自己也有俗世男人的通病，宁愿把心中所爱庇护于翼下，也不愿意见他振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