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杀》洗尘的细雨

111、少年信仰-37

　　等路知近走了，高正成看着躺在隔壁床上，戴着眼罩的枫少，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问道：“蜃气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枫少摘下眼罩，坐起来与他对视，苦笑道：“我说不知道，你相信吗？”
　　高正成紧盯着枫少看，看不透他这个人，很泄气。来蓓青后，他累累受挫，引以为傲的头脑只是个笑话。
　　“类似事件频繁发生，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知道造成问题的原因。关注，就是想弄清怎么回事，纯粹是求知心作怪。至于蜃气，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用跟我解释。”高正成背过身去，整理书桌上的课本。
　　“你怎么这么别扭呢？个性真烂！”枫少没好气的嘀咕，往后一仰，倒在床上，戴上眼罩，扯过被子，睡觉。今天他累死了，没精力跟这个对外春风拂面，对内寒风刺骨的室友哈啦。
　　高正成回头就要反唇相讥，但看到枫少那没有血色的苍白嘴唇，话吞了回去，很自觉的熄灯上床。
　　夜深人静，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时不时浮现“蜃气、自杀、白痴、异能”等字眼。他翻了个身，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盯着隔壁床上平躺着的枫少，听着他发出轻而浅的均匀呼吸声。听到惊人的秘密，这家伙居然能安心熟睡，神经真大条。
　　忽然，隔壁房间有了动静……门口没有传来脚步声，他们怎么回宿舍的？
　　“枫少有留言，龚洪的脑子废了。”是甘木的声音，刻意低声说着。
　　“最近你跟枫少勾搭得相当紧密呀，事无巨细他都跟你报告。”葛黄昏的声音里饱含浓烈的不满。
　　“吃醋？”疑问句，不是调侃不是反讽，听得出声音里隐藏着喜悦的情绪。
　　“那家伙无利不早起，对人示好有目的性。跟他打交道小心点，别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说得正确，葛黄昏脑子很好，看人精准，看来他的年级第一名没有水份。
　　“价值。”甘木这话是什么意思？
　　“嘁，个人价值凭什么由别人来评估？”葛黄昏相当自我呐，平时看不出来。
　　“龚洪，确定跟蜃气有关吗？”甘木转移了话题。
　　他们也知道蜃气？高正成竖起双耳。
　　“那股怪味又出现了。是不是蜃气作怪，还有待查证。”想不到葛黄昏是相当谨慎的人。
　　“如果真是蜃气，蜃气具有感染性……我担心高正成，他接住龚洪后，情绪古怪。”
　　“他应该……”
　　隔壁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应该什么？聆听不到声音，高正成着起急来，甚至把耳朵贴在墙上，但隔壁房间再无动静。
　　第二天的晨练，训练量加重了。体能教练给大家准备了铅块，重量和绑位因人而异。葛黄昏的两腿、腰、双臂各绑5公斤，全身负重25公斤。路知近跟他一样，而某得到重点关照，重量翻了一倍。其他队友负重不如他们，有的只有双腿，有的只有双臂，有的甚至只是单腿、单臂加重。
　　上山晨练结束回到篮球馆，教练不准大家把负重摘下。身上多了负重，就连某和葛黄昏也无法精准投篮。某没跟往常一样早退，主动参加练球，别说队友，就连陈教练也大吃一惊。没过多久，姗姗来迟的白大褂看到某积极参与训练，走到陈教练身边，对他低语了几句。
　　听力越来越好的葛黄昏，清楚的听到白大褂对陈教练说：“听说规则即将变更，封印了能力的异能者容许上场比赛，可以参与助攻与防守，不能直接得分。”
　　“确定？”
　　“我有可靠的内部消息。”白大褂点头，一副信我者得天下的自信样。
　　陈教练沉吟了一下，面露喜色，拿了战术板走到一边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他把某叫过去，“我是校队的一员，服从教练的战术安排。”某的认真表态令陈教练很满意。
　　存在感极强的某一反常态留在篮球馆，吸引了不少关注。
　　见陈教练单独找某谈话，黄明垂头丧气，被粗暴上篮的路知近撞翻倒地。黄明有自知之明，昨天比赛表现糟糕，自己的正选位置恐怕得丢。甘木和路知近能胜任中锋，跟他俩比，他太丢人了。
　　他的忐忑不安感染了队友，加上不习惯负重，大家的练习乱七八糟。陈教练把大家集合在一起，宣布下场比赛首发名单。
　　“从现在起，我们组建双阵容。”陈教练在告示板上写下：第一阵容以防守为主，下场比赛首发。中锋黄明，大前锋甘木，小前锋高正成，得分后卫洛青山，控球后卫小彭。
　　昨天的比赛，葛黄昏和路知近明明表现得最好，却被陈教练排除在首发名单外。
　　需要测试身体数据，希望验证信仰之力扩充气脉的葛黄昏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不服！”个性直率的路知近开口嚷道，嘴巴被某的手掌巴住，某低声叮嘱：“安静！听教练把话说完！”
　　陈教练无视球员们的骚动，说道：“首发阵容负责比赛的第一节，试探出对手的实力，以观察为主，着重于防守。甘木和黄明组成篮下双塔，一旦抢下篮板球，把球传给高正成，由高正成策动反击。高正成担任进攻核心，全队支援他；防守核心由甘木担当，黄明协助。除了罚球，甘木同学不准投篮得分。”接着，他在告示板上写上第二阵容名单：中锋甘木，大前锋路知近，小前锋枫少，得分后卫葛黄昏，控球后卫小彭。“第二阵容以进攻为主，负责抢分。在第二、第三节拉开比分，确保球队赢球。进攻时，路知近、葛黄昏为双核心，谁有机会投篮得分，谁就投球。给予你们无限开火权，甘木、小彭负责策应，枫少多做些无球跑动，替你们制造空档。葛黄昏负责中远投，路知近负责篮下区域。枫少或者小彭体力不支时，由高正成顶替上场。当比赛进入第四节时，由第一阵容上场。其他没有上名单的队员不能松懈，加强体力、持久力，以及球技的基础训练，随时作好替换队友上场的准备。”
　　接下来的练习，遵照陈教练的训练表。
　　葛黄昏和路知近每天需要完成对攻二小时，以及投篮一千次；其他球员分成两队，不准他们拿球，专练攻防战术的走位。
　　球不在手上就很失落的小彭，羡慕死葛路二人，一直碎碎念个不停，直到周四陈教练容许他拿球才停止喷废话。
　　周五晚举行了一场分组对抗赛。
　　因某和小彭在第一组无法分身兼顾，葛黄昏所在的第二组分到的两名后卫，实力比小彭和洛青山差上一大截。上场后，葛黄昏惊讶的发现，原本一盘散沙的球队有了凝固力，进攻呈现多样化，在高正成的掌控下，战术初见成效，露出了尖尖的獠牙；防守有了厚度，相当坚固，单凭葛黄昏一人，无法撕开高正成和黄明的双人夹防。这几天的强化训练，黄明进步很快，且信心大增，居然能在葛黄昏摆脱高正成后及时卡位，令他无法随心所欲出手投篮，得分大减。路知近更惨，摆脱不了单防他的某，第一节下来，得分吞了个鸭蛋。
　　对上陈教练不满的眼神，葛黄昏心一动，拉住路知近低语：“我们单干捞不上分，玩配合吧。”
　　“怎么玩？”路知近跟葛黄昏有类似之处：持球时，眼中只有篮筐而无队友的存在。
　　“交叉进攻。你有机会时，我替你拦住某，或者你给我助攻。”
　　“好。”讨厌输球的路知近点头，1vs1，他完败给某了，不甘心是肯定的。
　　虽然逐渐习惯了身上多出来的25公斤，体力消耗还是很厉害。跟路知近配合进攻，并参与防守，跑动得多，汗水浸湿了葛黄昏的头发，呼吸也变得紊乱了。幸而，付出有回报，在比赛快结束时追回了分差。
　　有反超的机会！葛黄昏来在三分线外，接到队友传过来的球就要起跳投球，高正成斜插过来，跳起，伸出双臂摆动，封住他的投球路线。
　　高正成很拼，喘着粗气，脸红通通的，球衣都滴水了。
　　葛黄昏右脚跟一扭，身体转向，打算错开高正成出手投球。高正成裂开嘴冲葛黄昏一笑，一股突如其来的压力冲击着葛黄昏的手臂，球脱手了，被眼明手快的小彭抢到，转手传给了某。某手指轻碰了一下球，球飞向了无人防守的洛青山。洛青山把握住机会投球入篮。
　　刚才的压力是重力空间的局部使用！
　　葛黄昏目瞪口呆的看着高正成，高正成竖起食指摇了摇。
　　这时，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葛黄昏他们二队以2分之差落败。
　　陈教练脸色少见的柔和，显示对这场对抗赛很满意。他拍着巴掌道：“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收拾好东西，回去休息，养足精神迎接明天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