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杀》洗尘的细雨

110、少年信仰-36

　　似乎知道葛黄昏有满腹疑问需要自己解答。回宿舍锁好门窗，某带着黄昏从窗口离开，来到两人的修炼基地——灵脉山洞。果然，黄昏不如某沉得住气，迫不及待提起红血丝线，某给出答案：“信仰之力。”
　　“什么意思？”葛黄昏有些不明白了。现今这个年代，宗教以及信仰早已消散，就算有暗中崇信的，也远离他们这些学生。
　　某没有回答，揽着葛黄昏坐在地上，闲着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递给他。
　　纸条上只有一行难以辨认的狂草字，葛黄昏看了一会儿，终于辨认出其中有“信仰之力”四个字，狐疑地问：“谁写的？”
　　“前辈的笔迹。”
　　“虫子？”
　　“嗯。”
　　“他来了？”
　　“不知道。”某舔了舔嘴唇，又道：“我没发现他，甚至不知道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塞进我的口袋。比赛开始后，我才发现纸条。”
　　葛黄昏搔搔头，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SSS启动，信仰之力激活。”
　　“能不能详细说明？”
　　某无奈的摇头，“没法说，因为我也是一头雾水。”
　　“是吗？”葛黄昏略微一沉吟，心情没有因信息稀少而低落，反而很愉快。哪怕就这么丁点儿信息，他也觉得自己掌握了事件的脉博，信心十足地道：“我想，我现在可以肯定，是信仰之力扩充了我的气脉。”
　　信息不足，没关系。比赛才进行了一场，只要接下来不错失数据收集就行了，数据会说明一切的。
　　“你说——信仰之力扩充了你的气脉？”某听了一怔，先是不信。人体的结构，气脉是最难改变的，连见多识广的聂睛也没有稳妥的改善办法；随后想到黄昏的个性并不轻浮，没理由拿这个来开玩笑，那么——是真的？！他反应过来，喜悦在心中一波波扩散，然后荡漾开来形成巨大的漩涡。他抑制不住情绪，直接推倒葛黄昏，嘎嘎笑着，“我要检查！”
　　“检查就检查，脱我的衣服干嘛？快放开你的爪子。”葛黄昏本人也很兴奋，有兴致跟某打情骂俏，半推半就协助某的“检查”。气脉可以改善，预示着他今后能拥有浑厚的灵力，变得强大。或许有一天武力值超过某，可以这样那样某，在二人的关系上占主导地位……。胸无大志的他，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心满意足了。
　　某没有外窥术，想了解葛黄昏的身体状态，只有跟他进入双修状态。
　　他们的双修嘛，换成普通人做这事：在床上时叫“滚床单”，在野外叫“打野战”。只不过，热衷于修炼进阶，追求强大力量的异能者们，守精固元是重中之重，那啥不能随便外泄；但他们也是人，七情六欲也是有的，身体年龄到了，心中有情了，眼前有人了，顺从人类本能，追寻身体或心灵的欢愉又不耽搁修炼，“双修”便应运而生。
　　双修，也不是随便两个异能者就能修的。需要两人的修为能互补，身体、心灵达到契合进而同步，修炼的属性相生或者相同。某跟葛黄昏一个属性为木，一个为土。木克土，两人属性相克，双修不但没有增进反而会拖后腿。看中了，想要了，属性相克也想得手……，怎么办？伟大的双修前驱者们努力研究下，发现只要两人先签订了“生死契”再双修，窃取对方的意念，就能做到心意相通，身体与心灵同步都不难。至于属性相克，早期会有点紊乱或者修为倒退，但修炼的时间一长，修炼成果除了超越相生相同属性外，甚至衍生出各自的第二、第三属性。比如说木与土双修，木属性衍生出第二属性：风系；土属性则有可能衍生出第二属性：雨系，甚至第三属性：石系。
　　某不是葛黄昏这样的修炼小白，他是修炼狂。除了身体力行的修炼，还讲究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他喜欢看书，看了不少书，修行的理论知识十分扎实。当他一眼看中了葛黄昏后，就决定要跟他双修。聂晴告诉他葛黄昏的属性为土，灵魂双力者，气脉狭小，再怎么修炼成就不高，他没有绝望，打定主意走生死契的双修大道。只不过，他有几个小小的疑惑，土属性衍生出的第二属性为什么是雨系？雨系应该是水属性衍生的吧？为什么土属性能衍生第三属性，而木系只有第二属性？他带着这些疑问求教于聂晴。
　　聂晴说：“五行相生相克并非绝对。量变，生转眼为克，克也可为生。木克土，土也可以掩木为炭为泥为岩石；土也能生木、养土……”至于双修，聂晴全盘否定，更不认同生死契约。一口咬定，某看到的那本法诀是胡说八道的邪端，不能当做修行功法。
　　某是执着的人，向其他能力者打听，敲定了双修是可行的，没有听从聂晴的劝告，擅自与葛黄昏签订生死契，并且尝试了双修。聂晴知道后很是生气，最终无可奈何。幸好，葛黄昏还没跨入修行台阶，只能算是拥有灵能基因的人，跟某之间的那啥行为称不上双修；否则，木属性强大、土属性弱小，相克者双修的结局就是土属性被废。聂晴不得不提前把吸取地气的术具送给葛黄昏，让他借助外力充盈体内的灵力，并及时耗损掉，以此锤炼身体。
　　因聂晴一贯的对双修持绝对否定态度，某没把他的忠告放在心里。聂晴封印他的灵力，却只封印黄昏的魂力，他认为这是聂晴借眼镜男之口，对自己不听话的惩罚，高中篮球联赛什么的都只是托辞。所以，表现得很乖，没反抗，沉默地接受了，私下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没把球赛当回事，纯粹陪黄昏玩儿。
　　某的灵力禁止输出，灵核内的灵力储蓄惊人的上涨，一旦解封，肯定会进阶。而葛黄昏修炼至今，没有凝结出灵核。以为是黄昏气脉狭小造成的，一直暗中寻找改善他气脉的方法。突然得知这事很好办，他当然会欣喜若狂。
　　“没错，气脉扩充，吸取地气增加了。太好了，哈哈……”
　　某的笑声真难听！笑起来整张帅脸扭曲了，很难看。
　　他的声线，他的五官，他的脸轮廓，平时怎么听怎么看，都是优质级帅哥那一档次的，怎么笑起来这么怪异这么别扭呢？这不合理啊！
　　当然，葛黄昏心里并不纠结某笑得怪。做得荡漾了，精神不够集中，脑中偶尔会闪现这么一堆杂乱念头，然后在心中感慨：“天下果然没有完美的存在。”
　　黄昏嘴上虽然不承认，心里还蛮喜欢跟某双修。做多了，人很舒服，滋味美妙。较为遗憾的是达不到某所说呼吸同步、频率呼应、脉动合一、灵力游走周身各穴。他无法保持全程头脑清醒，也不相信某能做到。他能感觉到某的灵力涌入自己体内，也能察觉出某从自己体内吸走灵力，甚至见到两股不同的灵力在自己的丹田内游走和纠缠，出现无数个小漩涡，然后汇聚在丹田的中央，不停地旋转……旋转……。
　　“嗯，哈……阿木……”
　　非常舒服……某，攀上高峰……然后，失神了。
　　葛黄昏觉得自己体内喷溅着五颜六色的烟花，炫丽异常。
　　感觉非常奇妙，自己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熟悉的……
　　“阿木！”他激动的抓住伏在他身上喘息的某的胳膊，哑着声音叫喊：“灵核，我有灵核了！”
　　葛黄昏的丹田内，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灵核，悬空而立，如同一颗晶莹剔透的琥珀。
　　拥有了它，黄昏正式成为可以进阶的异能者。
　　目前，它里面储蓄了二十分之一的灵力，当灵力填满了它，就可以上进一阶。
　　双修是正确的！某翻身躺在地上，举起双拳，然后一翻身把黄昏搂在怀里，揉搓着他的脑袋。某松了一口气，压在心中的无形巨石碎裂了。聂晴说得那么严重，一意孤行的他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份惶恐，害怕自己的无知害了黄昏。现在好了，身上无形的束缚消失，格外的轻松。
　　他眯起眼睛，轻视篮球赛，是自己错了。才赛完一场，就给黄昏带来如此大的变化，接下来还有多少内涵可以挖掘？

　　疲倦的枫少很晚才回宿舍，葛黄昏的宿舍没亮灯，不知是睡了还是不在。他没去敲人家的门，只叫了路知近来宿舍，心情沉重地说：“龚洪，脑子废了。”
　　路知近捶拳，“果然是蜃气！他好运，没碰上我们就死了。活着，还有希望。”
　　“什么蜃气？”高正成惊讶地问。
　　路知近笑嘻嘻地摸摸高正成的脑袋，惊奇地反问：“啊？我没跟你们说过？”
　　“没有！”高正成崩溃，挥开他的手冷冷道：“不想说，就别说。”
　　“呃，对你，我肯定知无不言。”路知近连忙摆手，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高正成面色大变，偷瞄了一眼枫少，见他一脸平静不由得暗自心惊：这家伙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