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生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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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不久，阿远和无音的门人开始四处散播暗号，说是门里有紧急事情需要召回全部弟子。阿远是在打信鸽的时候发现的。
走的那天，无音和小黛话别，阿远抱住我开始痛哭，哭到我要以为她有意思的是我了。她一哭完，掉头就走，不忘扯上无音。
走的远远的，突然回头，大吼一声：“除夕！除夕我们还会回来的！你们乖乖待在这里不要走！”然后又继续走了。
我和小黛相视一笑。
我们走进院子，然后我说：“咱们种棵树吧。”
他偏头，不明所已。
我说：“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就种棵小树苗，以后，可以看看他俩谁长得快。”
他温柔笑起来，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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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五。
好日子，什么都宜。
村里的瞎子算命婆婆赌咒发誓说这是几年难得一见的好日子，于是今天大家都很忙碌。
我正在给人送菜收钱，阿毛冲进来呜呜大叫，着急得要命，我仔细一瞧，是我和小黛约好的暗号，他若是要生了，就让阿毛咬着坠子过来。
我心急火燎地给老板远远告了声假，冲进医馆把大夫的夫郎给拽了出来一路往家奔，他是专管接生的。
热水，干布，利刃，火炉，伤药，我家里最近时时刻刻备着这些东西，就提防这个时候。
我被赶了出来，出来前终于忍不住使劲握住他的手，在他满是汗水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一定要平安！”
他疲惫地笑了笑，安抚地拍拍我，示意我出去。
我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坐在外面的条凳上发呆。
开始是很轻的呻吟，后来越来越大，变成痛呼，我站了起来，来回的走。
后来又变成了惨叫，我一会儿坐，一会儿站，感觉心都被揪住了。
然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和痛叫，我觉得肚子好痛，一阵一阵地让人简直难以忍受。
时间慢慢过去……
从白天一直到深夜，我手里拿着树苗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喘息，耳朵里是小黛的惨叫和哭泣。
突然一声几乎撕破我耳膜的尖叫响起，一个娃娃的哭声开始四散在院子里。
生了么？我如释重负地笑了，然后，猛然站起，眼前却一黑，栽倒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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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天光了，是老板在旁边。
她笑嘻嘻地骂道：“没用的东西，夫郎生个女儿也要昏倒！恭喜拉！”
我躺在床上微微笑，然后慢慢坐起来，和她一起去看小黛。
他已经醒了，神采飞扬地逗弄着女儿。接生的端着碗米汤，笑说：“恭喜恭喜，喜添贵女。小黛恢复的很好，接下来是月子，可不要弄伤了。”
我惶恐的点点头。月子啊，真是听起来很恐怖的一件事。
我开始学习怎样做一个好母亲。
我被放了一个月的假，专用于伺候老祖宗。那个小祖宗也很能折腾，我基本上逮着机会就能睡，所有家事我全包，小祖宗晚上闹得厉害，我怕吵了小黛就把她晚上绑来和我一起躺，可这家伙尽干坏事，我的床上惨不忍睹，我突然觉得我父母没把我杀了或是去自杀真是个奇迹。
可是，不得不说，小家伙安静的时候实在可以让你马上爱上。
我轻轻摇晃她，在她的生辰树边走来走去，她闭着眼睛，小嘴微张，小手紧紧拽着我的头发，好像不让我离开一样。真是可爱，我忍不住轻轻亲了口，喃喃道：“宝宝好乖，宝宝最可爱，娘很爱很爱你，爹很爱很爱你，我们都很爱你……”
她好像梦到什么微微笑起来，我又想咬一口了，真的是，真的是很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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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日。
宝宝的满月酒。
小黛早就恢复了，精神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我们只请了大夫家和老板家。两家都乐呵呵地要做干爹干娘，尤其是老板，喝了点酒又开始嚷嚷指腹为婚义结金兰了。
我们都笑笑。
待送走她们，我转回来。看到他抱着宝宝站在院子中央，手里端着一杯酒，递给我，说道：“敬你。为所有一切。”
我看见他眼里晕着温柔的光，看见他微微笑着却觉得悲伤，他戴着我送他的木钗，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协调。我轻轻叹口气，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过来，牵着我的手，慢慢走回我房内。他把孩子放在摇篮里，他慢慢替我宽衣，跪下替我脱靴除袜，我坐在床上愣愣的望着他。
他笑起来，把我放倒，给我盖被。
他坐在床头，伸出手指慢慢地划过我的脸，仿佛在细细描绘我的样貌，我脸一热，竟无法直视他。
他又轻笑起来，我看向他，他微微笑着，手指轻点我的唇，然后慢慢俯下身来，靠近。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清晰急速。我无法动弹，只能屏息着闭上眼睛，感受到唇上暖暖的，然后湿湿的，嘴唇被含吮，一点一点，有点刺痛，慢慢的涨满我的心。我失去了力气，只能任凭他侵入，搅动，吮吸，然后离开。
我喘息着睁开眼，看见他在我上方，眼睛掉出来的泪水滴在我额头上。
“谢谢。”他说。又俯下来亲吻我一下。“好好睡吧。……你好久没有休息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抱着孩子轻轻地关上门，不知道心里涨的慢慢的又空落落的是什么。
我以为我会睡不着，不过，事实证明，我和阿远一样，很快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生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