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一直想要的幸福（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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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明白有些坚持是看不到结局的，有些坚持只会导致结局的早一天到来。我以为眼下我所坚持的是对的，因为我真的感到了幸福，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爱意。我也从止尚的眼里看到了他所正在享受的幸福和爱意，我们都彼此爱着。
虽然平日里我是个不善言语的人，可是幸福的表情是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只要一个会意的眼神，一个温馨的笑容，就足够了。我和止尚，我们彼此沉浸在温暖的幸福里面，想着未来一直会这样下去。
吃过午饭，把典典哄了睡午觉之后，止宇说他妈妈找我。这几天，止宇一直和我都没有说话，我们彼此知道是为了什么，我想这样更好。
因为不是休息日，白天又确实没有什么事，早上的时候我对止尚说，让他去公司看一下。我觉得眼下并没有什么事非要整天呆在家里，不能因此而耽误了工作。看着止尚开车离开时顾盼的眼神，消失许久的笑容重又出现在了我的脸上。那么自然，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外。
“卢亦，陪我到外面走走吧。”
炎炎的夏日，到外面走走只是一个借口吧。刚下了楼梯，他妈妈就站了起来。
“噢，好啊。”
心里突然忐忑不安，没有了止尚在身边，宁静的心好象也乱了。
下午两点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可我却感到有丝丝凉意。走在行人稀少的马路上，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没有言语。
虽然是新区，不过一切生活设施还算齐全。走到一家咖啡馆前面的时候，我们同时止住了脚步。没有谁会挑在这个时候在马路上散步吧，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而已。她想对我说些什么，而我也一定要来听她说。
“卢亦，我说话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其实来的那天就想和你好好谈谈了，但是止尚总在旁边插嘴。”
咖啡馆里的冷气开得很大，除了我们两个人，其余的位置都是空着的。咖啡还没有上来，她就迫不及待地说明来意。
“伯母，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不管是什么话，我都有心理准备的。只是心里期望她不要说那些让人难以下台的话，我不怕与人对峙，只怕拒之不掉的侮辱。
“卢亦，听薇薇说，你结过婚？”
薇薇？对了，她应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她还一直在挣扎，在争取吧。
“是。”
“还有过孩子？”
“是。”
“多大了？”
“两岁，还没有过生日。”
喝了口咖啡，很苦，我没有放糖。就象生活里并没有可以将苦变甜的机会，即使有，也经历了千辛万苦。
“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一句又一句地逐一问。重复一遍，就会加深我的印象吗？我自己的事，还有谁能比我更加印象深刻呢？
“说实话，还真的看不出来。昨天刚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以为你还是未婚的。”
“不是。”
从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也没有那个必要。
“既然这样，我觉得有些事和你说起来，更好沟通。”
她喝了一口咖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卢亦，你知道这个社会是不公平的，人与人的命运也是不平等的。”
“我知道。”
“总在说男女平等，可是在有些事情上面，男人与女人总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就拿离婚这件事来说吧，男人离了婚，基本上不会受什么影响。只要他的条件够好，依然有女孩趋之若骛。而女人呢，一旦离了婚，就不一样了。”
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警告”，只是现在听来，特别地刺耳。
“是，你很漂亮，也很年轻。走在人群里，你依然很有吸引力。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来讲，我更希望我的儿子能找一个毫无牵挂的没有过婚史的女孩。”
“我，我，．．．．．．。”
“是，我听止宇说，孩子的家人不让你去见你的儿子。可是血总是浓于水的，谁也说不准哪一天儿子就会与你相认的，是不是？”
“是，但愿是的。”
“但愿是的？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到那个时候，止尚原本简单的家庭还能简单吗？你不是个一无所知的女孩，关于家庭，关于生活，你有你自己的理解。所以，更多的时候，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顾自己。”
“我没有。”
“我知道现在不论我说什么话，止尚都是听不进去的，他的眼里现在只有你，根本没有我这个妈妈。可是我却不能因此而退缩，不能因此而不关心他的事。”
“我，我，．．．．．．。”
“不用解释，真的。今天之所以把你找到外面来，就是想好好地和你说说话。你也有儿子，虽然情形不太一样。不过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是吗？”
“是。”
“即使他不喜欢薇薇，不同意我的安排，可是他还有其他的选择。不能说那些选择比你好，可是至少是清清楚楚的，没有那些理不清的事情的。止尚虽然已经年近不惑，可是他的条件依然很好。要不然薇薇也不会这样地等他，你说是不是？”
“可是，可是，．．．．．．。”
“可是，止尚不喜欢薇薇，是吗？”
“是。”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我就看不出来薇薇哪点儿不好。我们两家从小也是世交，家世背景都差不多，受的教育也差不多。要说任性，薇薇是有一点儿，不过家境好了，也难免的。我倒觉得和薇薇挺投缘的，一直想让她做我的儿媳妇。”
她的字字句句没有夹枪带棒，可是却让对面听着的我不由得抬不起头。她说的每句话几乎都是对的，以至于我不知道该怎样反驳。不管怎样说，我的条件都不能与薇薇相提并论的。
“这几天，止宇好象变得沉静许多了。”
“啊？”
突然之间，他提到止宇，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关于止宇，她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如果知道了，她会怎么想我呢？
“我这两个儿子，从小性格脾气就相距甚远。到他大哥这里这十几天的功夫，就象变了个人似的。”
“嗯。”
“你没有看出来吗？”
“我？”
“卢亦，我说了，今天我们有什么都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是。”
“止宇突然之间性格变得这么沉默寡言，你知道原因吧。”
“什么？”
“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吧。”
“我，我，．．．．．．。”
“我真是奇怪，世界怎么会这么小。你有何德何能，竟然让我两个儿子都弄得晕晕乎乎的。”
我始终只看着眼前的咖啡杯，可是此时却仍然能感受到来自对面的凌厉的目光。
“是，是止宇说的吗？”
我的好意别人不领情也不要紧，可是我不想被人冤枉。
“止宇？你想他怎么可能说你的一点不是呢？”
我就知道止宇不是那样的人，无论什么情形下，他都会信守那份承诺的吧。
“你们把薇薇当成和典典一般大的小孩子了吧，你们之间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深情，谁能看不出来呢？”
“不是的，伯母。”
“我说了，不要叫我。”
“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误会你和止尚，还是和止宇？”
“我和止宇，我们，我们，．．．．．．。”
“我们？你竟然还好意思这样说。今天早上你刚从止尚的房间里面走出来，现在竟然说你和止宇？”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需要负什么责，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我知道。”
“现在社会的开放程度已远非你我心中想象了，所以就算你和止尚住在了一起，也说明不了什么的。这你比谁都清楚，你应该是考虑清楚了才做这样的决定的吧。”
“考虑什么？”
我的口气变得有些强硬，突然之间我好象不能忍受一丁点儿来自这个女人的发难。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瞧你现在说话的口气，这才是你原本的面目吧。可惜我不管怎么说，止尚总是不肯相信。”
“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从没有掩饰过什么，我一直就是这样的。”
“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离了婚，就该老老实实地过你自己的日子，不要来打扰别人的家庭。”
“我没有。”
“你没有？你把他们兄弟两个弄得晕头转向的，你还要怎样？”
“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闭上眼，我仿佛看见未来的天空也是阴暗一片的。
“不要在我面前做出痛苦的样子，也不要试图在止尚面前挑拨。我不是个容易被人左右的人，所以不要妄图做无谓的努力。”
“你今天找我究竟想说什么？”
“总算问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的呢？”
“你说吧。”
“过一会儿，我们高高兴兴地回去。可是明天之后，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至于工资，我会付你的。”
“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
“我不想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你也不要逼我说出来。这样的结果对谁都好，你应该清楚。”
“我再考虑一下。”
“考虑？不必了。”
“只是做典典的家教也不行吗？”
“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幼稚了？我现在都说不清你究竟是怀着什么目的来做家教的，也不想再深究了。至于典典，我会为她再请一个家教的，薇薇也可以教她。”
“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但是你要遵守约定，回去不要对任何人说。”
“我会走的。”
原本以为可以守望一辈子的幸福，现在看来是这样的虚幻。只是几句含沙射影的话，就让我放弃了原先的动力。不过想想也是，在世俗的眼里，我与止尚走在一起，好象只是为了图一些物质上的享受。
至于止宇，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以他的帅，以他的温柔，以他的好，一定会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孩为他在守候。
沟沟坎坎的，总要一步一步地跨过去。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之后，自尊心变得越来越敏感，可是自己也越来越坚强了。他妈妈说得没错，人总不能太自私的。我是幸福的，可是却可能因此而阻挡了他更好的选择。
生命中有这样一段际遇，足够了。即使不能相知相守一辈子，可我却享受到了幸福的滋味。是甜的，甜得好象妈妈为我做的银耳汤一样，淳淳的，温温的。真希望这样的感觉能保持得久一点，不知道会不会在心里冷却。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一直想要的幸福（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