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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5 后母疑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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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cia中枪的时候,Reid和Chloe正享受顶级小牛扒。
那是他的主意。平日两人各有各忙,极少一同外出晚膳,早前茶几搁着新餐馆的传单,他拿起来一看,她立刻赞不绝口——食物美味,环境优美,价钱合理,服务态度良好,还有小提琴伴奏。
他剔起眉毛,随口问她一句,你去过了?
她没心没肺的答案稳稳射了他的心一箭。
『嗯,客人做东,免费饭不吃白不吃。』
语重心长念她几百遍,冲着她光顾酒吧的男人全部不安好心,不要跟他们约会。她嘴里答应,岂料一顿免费晚饭就把他的叮嘱丢到九霄云外,这个世界真是现实。他满怀不悦地瞪她,酸溜溜低声投诉:『甚么烂餐厅……你喜欢上餐馆,我也可以带你去。』
Chloe微微一怔,随即笑生双靥,说:『啊啦啦,看谁在吃醋。』
『我没有!』掷地有声。他端正脸色,假装不屑,却在这女人春风得意的逼视下越来越站不住脚。
『认了又不怎么样。』
『……你一个人自我满足去吧,我懒得跟你辩。』
Chloe暗暗好笑,看着他手足无措在凌乱不堪的杂物堆寻找不存在的科学月刊,那有点生气又有点害臊的模样越看越可爱。她歪着脸, 盯着他直至他瞪回去。
『你真的会带我吃好料吗?』
约会。这个词汇飞速撞乱高达187的脑转数,天才君眨动圆滚滚的小鹿眼睛,胸口烫热难当。他往裤子擦擦汗湿的手心,尽量以不当一回事的口吻,轻描淡写的说道:『可以,我喜欢请客,正好妳也喜欢。不,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上餐馆,妳也喜欢,我们可以去试菜……不是故意一起去,只是碰巧约好……』但是失败,他语无伦次了。
说完自己都尴尬,以为Chloe会捧腹大笑,她只是嘴梢微勾,说:『甚么时候?』
打勾勾约定周五点亮餐桌上的烛光,他祈祷上天赐他一个安然的周末,可惜天不从人愿,周四下午JJ把全体叫进会议室,约会无奈延期。好不容易捱到案件结束,他拖着疲累步伐回家,发现约会对象开开心心逗猫,顷刻精神一振,立刻补上迟来的晚饭。
跟她一起永远不会无聊。他喜欢说话,她喜欢听他说,而且兴趣盎然。这家伙的精神韧力较一般女性坚强,这次精神□□食人案竟然没有倒尽她的胃口——顺带一提,她在吃五分熟血淋淋的小牛扒。这女人无视打零分的仪态大口大口吃个不停,追问他人肉好不好吃?为甚么吃人会产生性满足?
Reid无言以对。即便他号称活生生的维龘基百科,可是他没有吃过人肉,天知道人肉好不好吃?亲爱的请不要摆出『好吃的话一尝无妨』的嘴脸好吗?说实话,我会怕。
不过相比Francis的卖弄意味浓厚的学术发言,Chloe没头没脑的疑问显得直接可爱。他已经认识够多心理分析师,也不希罕下班后身边多缠绕一个。Reid微微莞尔,正想简单解释—下,不识时务的手机铃铃作响,是Hotch。
……他才休息半晚就来电话,这工作想要人命不成?
Reid向女伴轻声道歉接通电话,蓦地脸色大变,匆匆交代Garcia受伤送院,他必须立刻赶去看看情况。Chloe着他快走,他傻呆呆问她独个儿回家有没有问题,结果招骂——『你秀逗了吗?快走!』
BAU与罪犯搏斗,向来被犯罪份子视为挑战对象。打从Gideon一役后,Garcia小心翼翼保护大伙儿的资料,确保大伙儿不会被罪犯摸上家门。但他们就是担心,世事岂有如此巧合?打劫打到FBI探员头上?
Garcia脱离危险期后,忧心忡忡的精英从惊慌转为光火——这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Hotch调动手下探员,撒下天罗地网,就是不眠不休,也定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凶手绳之于法。
可是Morgan不肯去,他坚持留下来保护Garcia,顺道诱问事发经过。Hotch担心他感情用事,吩咐Reid留下来协助案情重组。他没有异议,Garcia非常合作,她尽量回想细节,甚至看到凶手举起手枪瞄准她的感受,该说的不该说的,她丝毫不作隐暪。直至护士宣布换药,把他们轰出去为止。
Morgan狠敲墙壁,Reid拍背安慰他,着他冷静——她没事了,已经挺过来了,现在最重要是抓住疑凶。
Reid不明白,疑凶伤她最深的不是穿破胸膛的一枪。虽然她经常开玩笑跟电脑天长地久,但女人就是会口是心非,疑凶亲手塑造一个甜梦,转眼又摔得粉碎——你这种其貌不扬的丑女不会被爱,没有男人会爱你,你中枪是咎由自取。
相比外伤,内心的痛楚更绵密难愈。Morgan让Reid不要管他,让他独个儿静一静。Reid不擅言辞,逐留他一点空间,然后就在饮料机那儿,一个黑发戴墨镜的女人抓住他的视线。
从背后望过去,墨镜遮掩她半边脸孔,可感觉就是说不出的熟悉。她低头办理入院手续,签好文件后走向私人病房,病床上的少年约莫十二岁的年纪,脸颊饱满,手足健壮,外表跟寻常孩子无异,那微微外突的眼核却证明他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女人在窗外向他挥手,他兴奋乱动,害护士无法打针,回头狠瞪闹事的始作俑者。女人逐轻轻嘘他,动作十分夸张,像哄智商未开发的两岁小儿。少年模妨她把食指放在嘴上,却也乖乖不动了。
女人全神贯注看着少年,直至护士吊好点滴,表示可以探访病人,她一缕烟走进去,坐在床边轻扫少年的发鬓。
他留守医院的一星期,每天都遇到那个女人。要是少年醒着,她会陪他嬉闹一阵,给他念书为他理发喂他吃饭,也代替护士给他擦身。待他累了睡了,便坐在病房外打个小盹。
除她以外,少年还有其他访客,常见是某个慈眉善目的神父和端正严肃的修女。Reid好奇打探少年的病情,早被女人缠烦的护士不理他,反问他是不是以FBI的身份查问,假如无关案子,院方不便透露病人资料。
……好吧,是他不好,他多事了。
但是他总觉得那个女人眼熟,少年住的病房就在走廊的另一边,偶然想看清楚一点,护士好像给他装了天眼,只消他一望,她就嘲讽他办事不认真,同伴饱受枪伤之苦,他还有结识女孩子的闲情逸志。
而这眼熟之谜,直至Garcia出院才真相大白。
那个女人的大墨镜和鸭舌帽把脸孔掩得严严实实,手上捧着娇艳鲜花,趁少年入睡换走枯残的旧花,踏出房门跟好奇心满满的探员撞个正着,探员正暗叫糟糕,她却抢先一步,冲口喊道:「Spencer?」
……这副声音……这尖尖的鼻子、细薄的嘴唇,电光火石间Reid抓住了一个形象。女人看起来一副巴不得嚼断舌头的狼狈相,但说出来的话如收不回来的水,她只好认了……逐稍微拉低墨镜,露出妩媚光亮的幽蓝双眸。
是他的宝贝Chloe。
「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他就知道一定见过这女人,却没料到是朝夕相见的室友。她掩住半边脸孔,戴起长长的黑色假发,还有那分明不属于她的温柔娴静,简直变了个人似的。
「我才想问你呢,你在这儿干嘛?」
「不是告诉你同伴中枪了吗?我跟Morgan陪伴她。」
「Morgan?闻名不如见面,机会难得,给我介绍一下。」
她笑眯眯的,Reid险些着了道儿。这家伙最擅长转移视线,第一次上当算他经验尚浅,但接连几次就太小觑他了。「现在不行,他在办案。话说回来,我每天都见到你,你干嘛易容?他是谁?」
好一个话说回来,道行提升了。Chloe叹口气,看着睡得正熟的少年,说:「他是我前男友的孩子。」
Reid尝试重新组织Chloe的说话,他确定懂得她所说的每一个字,联合起来又无法理解。Chloe被他目瞪口呆的重打击表情给逗出笑声,便端正了脸色,说:「你很没龘礼貌。我当然交过男朋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他真的想死了,原来情敌不是楼上的大学生,是她年少无知(?)时认识的男朋友,最糟糕是她现在还念念不忘。
他吞下大口唾沫。「孩子是你亲生的?」
「当然不是,男友跟他前妻生的。」
「前。」
「甚么?」
「……你说他是你的前男友。」他作出好心的纠正。
Chloe哭笑不得。「是的,前男友,我说错了。」
得悉男孩的血缘与她无关,盖顶的乌云迎入少量阳光。「你为甚么要乔装?我都不认得你了。」
「说来话长……」企图推搪过去。
「长话短说。」别妄想了。
伤脑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偏偏他的调查因子全面大爆发,非要她清楚交代不可。幸好来得正是时候的Morgan意外打破僵局,他看一眼Reid,看一眼Chloe,说:「认识的?」
不,不认识的,我无所事事闲着无聊在医院磨练你传授的绝学,在不合适的地方不适当的时候钓马子——小博士脸色堪比乌云,Chloe笑逐颜开,从花束摘取一朵鲜花,祝福希望Garcia早日康复,寒喧几句便借势离去。
运气好的坏蛋。小博士心里暗骂。后知后觉的Morgan勾起意味犹长的窃笑,嗒一下嘴唇,心里微微感到抱歉,看到他的表情,又不期然觉得好笑,逐搭着他的肩膀,笑道:「原来是室友本尊,回头我准向Hotch打小报告。」
Reid气愤难平,拨开他的手。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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