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同人 Tell me you love me》》Tingi

12、Chapter 12 随缘不好

　　『所以，金发是你的嗜好？』

　　『我没有意见，颜色不是重点。』

　　『Lila是金发的。』

　　『等等，你不该知道Lila。』

　　『Jake借我杂志了。』

　　『……好吧，我喜欢金发。』

　　近来他们的气氛产生微妙的转变。

　　表面维持室友的身份，吵吵无伤大雅的架，共同负担照顾新成员的责任。她吃得开的率性未为出奇不意的吻剥落半分，兜个圈子问她感想，她眨眨风情洋溢的媚眼，卖弄酒吧女郎的轻挑，亲爱的，我们还上过床呢，接吻算甚么。

　　但私底下，她不再赤裸双腿满屋子转，换衣服会关门，停止紧贴他的耳朵喽喃细语，看电影稍微拉开距离，鸳鸯浴的邀请也成为令人怀念的历史。

　　她的眼神变了，好几次各做各事，被他逮到她充满疑惑的注视，然后又立刻移开视线。

　　她在分析他，这是好开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Chloe坚持这个吻是秘不外传的最高机密，意味着跟她推心置腹的Jake也被蒙在鼓里。Reid心中不同意，不过做人须留余地。随着他和Chloe冰释前嫌，快快乐乐恢复同居关系，Jake也回到孤家寡人的生活。据知Chloe为此捱了一顿骂——你当我家是酒店？你要来便来，要走便走？

　　Reid得悉后相当生气，差点跑到楼上为亲爱的出头。但Chloe安抚他不要生事。你身体好了吗？干嘛管闲事？专心戒毒！把这个喝下去！

　　……这黑稠稠的泥泞是甚么玩意？

　　我不知道，据说会排毒，喝吧。

　　尽管Chloe再三叮嘱他别多生事端，他还是背着她乐支乐支敲响楼上的大门。迷人的未来大艺术家满不耐烦应门，他赤裸上身，头发蓬乱，看清楚来者是谁，那俊美又郁闷的脸蛋顿时泛起心虚的淡红色，随手摸到情急时丢在大门旁边的衬衣迅速穿上。饶是如此，他结实的胸膛上的吻痕仍没有暪过Reid的法眼，他见过受害人身上偶然出现类似的痕迹，根据种种线索推断，为Jake印吻痕的女性应该仍在房间。

　　真可怜，大抵是某个情窦初开的女大学生受不住诱惑，被他带到房间里发泄Chloe舍他而去的郁结吧？这样天真纯情的女生比比皆是，但Chloe绝对不是这种容易受骗的傻瓜。这么一想，顿有几分神气，因为她是默默支撑他的背后，而不是痴痴伏在Jake的脚下。

　　也许Jake同样意识这一点，所以脸色微微发灰，问他有何贵干。

　　坦率如白纸的Reid总不能控制微表情，他若开心得意，嘴唇自然稍微上扬，像个忘形的孩子。

　　『没事，就是她的小柜子……』他说：『Chloe得讨回来，所以我替她走一趟。』

　　Jake木无表情，从头到脚冷冷扫视他，砰一声甩上门，再开门已抬着那重甸甸的小柜子。

　　『我帮你搬回去。』边说边穿鞋子。

　　『我自己能搬！』他匪夷所思的眼神好像Jake变身神奇超人。

　　他冷啐一声。『得了吧，多比，凭你一折就断的手臂？』

　　竟然人身攻击！不长肉又不是他的错！遗传基因这样排列他奈何得了吗？

　　他坐立不安，Jake悠然自得的态度他尤其讨厌，彷佛不论Chloe走到那儿，她始终圈在他的掌心，压根儿无须担忧。

　　为了证实这是谬误，他截断两人的相处时光。第一必须戒掉外卖咖啡打发早饭的坏习惯，陪她一起吃早餐，避免无所事事的大学生利用平静悠闲的美好早晨当借口，继续乘虚而入。假如她太累没有胃口，无奈取消早餐环节，作为体贴的密友，她醒来会在微波炉发现符合她口味的美食。

　　第二是不成文的周末之约。他们喜欢周六外出散步，地点成谜，跟踪不能。Chloe坚持这是她的私隐，他不可以干预太多。何况小胖不是等你下棋吗？你怎么突然变得爱黏人？

　　她说的在理，他无话好说。但眼见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跟Jake约会，心里硬是不舒坦。她穿上高跟鞋，回头看他垂头丧气，不由自主心软起来，便答应他黄昏前一定回家，问他一个人是否待得住。

　　他没精打采地保证不会有问题，真捱不住的话，他有手龘铐。

　　『……你用手龘铐锁着自己？』

　　『这不失为办法。』

　　当然，他从来没有给自己锁上手铐，这只是他满怀失落时的奇思妙想。Chloe一阵沉默，转身关门离开。吃了败仗的天才君心不在焉地躺在沙发上翻书，没多久却听见清脆的钥匙声。她仅仅外出五分钟。

　　还敢一脸寂寞，你这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她问他在看甚么。

　　『嗯……时间简史。』

　　女王式居高临下的坐姿让他心头怦动，她涮一声点燃香烟，说：『我没看过，从头给我念一遍。』

　　她放Jake的鸽子，她把他的位置放在万人迷之前，这个认知让Reid感觉比吸龘毒更兴奋。他像被宠坏的小孩子一样变得肆无忌惮，不厌其烦重复使用虚构的苦肉计，手龘铐、绳子、安眠药等等层出不穷。

　　她发觉不对劲，他知道她发觉不对劲，可是她不揭破，他也乐于一直如是——周末在家念书，耐心解答她令人跌眼镜的幼稚提问，那旺盛的求知欲和眼中闪耀的敬佩满足了Reid的虚荣心。

　　不用上班的夜晚，她闲赋在家，闭门不出，乐此不疲陪花猫抛皮球。街童想念她，好几个敲门邀请她来看花式自行车表演，她一概拒绝，横了心陪着他直至完成戒毒疗程。Reid好生感激，其时他毒瘾发作，满头虚汗，脸色苍白，瑟缩一角不停颤抖，指甲都咬出了血。她坐在他的旁边，让他躺在腿上，指头从他的鬓角轻描至颊边。他握紧她的手指，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念咒似的一再重复。

　　Chloe从不回应。

　　然后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夜晚，闲谈之间她扯上他喜欢的类型。虽然打算递她一面镜子做结案陈辞，但太直接他会害羞，于是一边阅读科学家探秘的新期刊，一边玩线上象棋，一边诅咒楼上的情敌没道义，自己拖着一串旧金鱼粪，还好意思揭他不曾开始便已终结的情史。

　　他奇怪Jake竟然收藏那一期的杂志。

　　Chloe诚意解答。『因为他是Lila的影迷。』

　　啊，Lila，很久以前的艳遇，当时他着实心动了一阵子，真是怀念，不过事到如今Chloe才是他的焦点所在。

　　后来她还问了一串。对学识有要求吗？没有？为甚么？你不希望女友跟你比齐吗？甚么？懂的再多也不如你多？你就自大吧你。

　　职业呢？我知道空中小姐是男人的梦想，那端庄的制服实在招人遐想对不对？在半空中为你服务就更棒了。啊？你不是？你没有职业要求？这样不行哦，太随缘不好。

　　算了，个性呢？我觉得你需要柔弱安静的，太吵的女人会让你神经崩溃。甚么？热情开朗才是你的菜？嗯，我懂，男人喜欢这调调儿，就是尤物吧！没关系，我了解，跟居家女过一辈子多乏味！

　　他漫不经心反驳这个论点。『这不是真的。男性被性感女士吸引是贺尔蒙作崇。从原始人时代开始，我们的祖先就会跟生殖力强的雌□□配，这是本能的伸延，不能作为择偶标准。根据调查， 45%的男性选择教师和护士为终身伴侣，他们认为从事这种职业的女性充满爱心，比较适合做母亲。少于6%的男性选择性感型的妻子，因为他们对这种女性没有安全感，超出把握范畴。』

　　同为性感系的Chloe略感戚戚。『太棒了，本能驱使你与Lila□□，但Lila不是你的恋爱对象。』

　　Reid涮一声丢下杂志。『我没有做过，也没有说过，我只是解释现代男性的择偶标准。』想到他们相识的契机，会走路的百科字典连忙补充：『每人的标准都不一样。听着，我不需要她学富五车，更不需要她是教师护士或空中小姐，她……她懂得体贴我就好。我要么对着尸体和受害人，要么跟变态杀人犯打交道，所以她活泼开朗一点，我感觉世界还有快乐的一面。最后，没错，我喜欢金发的漂亮女性，她让我着迷，行吗？』

　　一鼓作气说完若有所指的择偶宣言，Reid有点不知所措，Chloe微微愣住，随即绽开讨好的笑容，安抚他的害臊和不满，说：『当然可以，我的小天才喜欢热情可爱的金发美眉，我记住了。』

　　以为是她矫情的小把戏，虽然暗自窃喜，也没真正放在心上。过了几天，她突然叫他来Irish pub一趟，说是有好康的事。他应允来到却发现客人不只有他。他心爱的Chloe坐在灯光幽暗的小角落，旁边二十岁左右的陌生女人呷着小酒，装作漫不经心地打量他，想是Chloe的朋友。

　　Chloe安排他坐在陌生女性的旁边，近看之下她拥有一张浮夸美艳的脸孔，大眼睛厚嘴唇，左眼角一点销魂痣。Chloe笑呵呵介绍她，Francis是她的常客，聪明幽默又健谈，而且她的志愿是加入FBI。

　　FBI？Reid眉头一挑，往Chloe一瞥，这家伙打那门子的如意算盘？Francis伸手与他相握，笑说：「Chloe经常提到你，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BAU的成员，这部门的人全是精英中的精英。我打算大学毕业后投考FBI，方便的话——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在不干犯规章的情况下，给我一点友好提示？」

　　嗯，好吧，事情是有点诡谲，不过遇到潜质新人他都寄予，何况她是Chloe的，何况他非常非常想知道Chloe私下怎样提起。

　　崇拜的愉悦总是体验在多方面。

　　「当然，没问题。」

　　于是无知无觉的小白鼠跟Francis摸着杯底秉烛夜谈，从FBI的投考准备到变态杀人犯的黑暗心理，聊个不亦乐乎，还交换电话约好再见。偷偷溜走的Chloe适时出现，声称漂亮的女孩子走夜路很危险，Spencer，送人家回去。

　　你走夜路也不见得安全。
　　Reid如是想。Chloe从那犹豫之色猜中他的想法，瞪他一眼，着他快去。

　　他无奈照办，途中几次探听Chloe的事，却反被Francis查问底细——他的出生地、业余的兴趣、最深刻的案子、念甚么大学……等等。待她问的差不多，好不容易换他，她到家了。

　　真是遗憾，下次再问好了。

　　任务完成，他打算折返去接Chloe，她喊停他的脚步。

　　「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Reid不疑有他，点头答应，笑说：「不然干嘛给你号码？」

　　她笑开了眉，挥手向他说再见。他应该知道事情不对劲，当下不知道，至少Chloe滔滔不绝称赞Francis的时候，他也该稍微察觉。可是他傻呼呼被牵着鼻子走，直至Francis不知不觉占光他的私人时间，他不灵敏的鼻子才隐约嗅到大事不好的味道——而当时，Francis至少每天给他三次电话问他「在干甚么」，每小时传一次短讯，内容全是意义不明的自拍照。他的称呼从Reid变为Spencer再变为他打死不肯回应的Sweet heart。

　　他暗示频繁通讯会妨碍工作，她也深明大理——暂停一天，明日继续。

　　周六，他惊觉Chloe换衣服准备外出，揭开窗帘一看，Jake在楼下等着。正急转头脑构思新的借口说服Chloe继续放Jake的鸽子，手机铃铃作响，提起来一看，又是Francis。

　　Chloe一挑眉毛，笑得很讨打。

　　「交到女朋友还对我撒娇吗？自私鬼。」

　　话罢，迅速关门溜走，把Reid气急败坏的解释连同小小的内疚一起摔于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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