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悦己者容》蒲雨

7、皇帝出迎

　　我实在不知道该用如何的言语来形容皇都城的繁华喧闹，想是当年的大唐盛世也不过如此罢……进城时分已是夜幕降临逐渐变深，因怕惊扰民众顾选择夜晚进城，廉水清、段钦城、我以及百十人的军队护卫队，饶是如此，在这喧闹的大街上仍是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快看，是铁鹰战将廉将军……”
　　“是啊……是啊……”
　　“欢迎将军凯旋归来……”
　　本来就够热闹的街市上，此刻更是异常的喧哗甚至是骚动，只要是廉水清、段钦城走过便引起大规模的躁动，看着衣着鲜艳，恨不得比选美小姐穿得还要暴露的各色女子，伸手将绢帕、鲜花、珠钗等等只要能仍的东西全部朝我身前的两个男子仍去。真佩服他们还能保持那个一号表情来回的扫视点头示意，像是阅兵般从容。还好虽然骚动归骚动，围观的百姓们仍是自觉的让出一条官道共我们坐骑踏行。黑线，尽量能离前面的两个男人有多远就多远，看着路两侧恨不能将他们拆骨入腹的女人们，忽然让我想起了狼？！按照常理推断，这些个女人不是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闺久住，在家从父，嫁出从夫么？为何生更半夜还能穿着如此暴露在街上闲逛？莫非是传说中的风尘女子？可是也不会这么多全是风尘中打滚的吧？那这儿的色情行业不就成了经济发展的中流砥柱？我侧首特意注意了几个几近疯狂的女子，衣着华丽，撇开疯狂的表情不说，气质风度怎么也跟风尘女人搭不太上边儿……难道这儿女尊男卑？也不对，如果是那样，军营中也不该全是男人啊？琢磨了半晌也没有什么结论，直接将这个世界归属于武则天统治下一般，女子不似其他朝代那样没有依附男子，没有半丝的地位。
　　我尽量将自己混在廉水清的护卫队中，可以想象如果我此刻还在他们中间骑行的话……冷汗……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斜眼瞄了瞄处于疯狂边缘的女人们……
　　“法师大人混在亲卫队中做甚？”可惜，有人不会让我消停。
　　“哦……那个啊……呵呵……这儿比较安全……再说，这主角是廉将军您，我怎好抢了您的风头？呵呵……在这儿很好……很好……”我一边说，一边又驱使着坐骑向队伍后面缩了缩。
　　“呵呵，法师大人谦虚了，本国能荣请到您的助阵，可谓是上天的恩赐，怎可怠慢了您？”廉水清说着便驾驭着坐骑转身向我行来，他此刻虽然是不苟言笑、威严尽显，可我还是瞧见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狡诈。
　　我怒，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准备接招，就在此时，忽然我正前方的天际一阵闪亮，随即在天空中玷放出灿烂夺目的烟花，在黑幕般的天际突显下如此的绚烂夺目。
　　“哈哈……廉将军……欢迎凯旋归来啊……”随着爽朗的大笑及威严的男声响起，原本喧哗的大街上忽然安静了下来，不管是上一刻在尖叫呐喊的疯狂女子，还是热烈欢迎的百姓们全部匍匐在地，恭敬的叩首同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祀脽国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一个一身金黄华服满脸笑意却不失威严的年轻男子在身后众人的簇拥下缓步朝我们走来，廉水清微笑，转身下马，协同早已下马跪地请安的段钦城快速的踱到那男子的跟前撩袍，单膝跪地，抱拳恭敬道：
　　“末将廉水清（副将段钦城）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快起快起，两位爱卿辛苦了！辛苦了啊！”年轻皇帝伸手将廉水清及段钦城扶起，满脸欣慰之色，随即环顾四周，朗声道：
　　“今日廉将军凯旋归来，朕宣旨举国同庆三日，家家张灯结彩，以示庆贺！”
　　“吾皇万岁……吾皇五岁……吾皇万岁……”震耳欲聋的附和声，在夜空中持续的回荡着，我叹息着只想快点找个地方痛快地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天知道如此的马背颠簸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快到我的极限，如果再不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很难预测我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廉爱卿飞鸽快报传书给朕，说是此次战役能获大胜全是异人的功劳，不知此刻那异人在何处？”
　　“呵呵，回吾皇，确是如此！”廉水清笑着，随即转身朝后望去几乎是一眼便认出隐于人群中的身影，朗声大喊：
　　“法师大人，请……”几乎是廉水清的话音刚落，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来自于四面八方，使得本来充斥着欢庆喜悦气氛的场面立时变得诡异起来。
　　我叹了口气，看来是天不从我愿，抬脚从亲卫队中踱了出来，面带微笑缓慢的踱到皇帝的跟前弯腰单膝屈地抱拳，几乎是除了年轻皇帝、廉水清、段钦城外的人几乎都处于游离状态，不可思议、怀疑、惊艳、震惊等等混合着许多情绪的潮流向我的感官冲击而来，我笑，不紧不慢的缓缓道：
　　“民女水野月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请起请起，法师如此年轻，可真是让朕甚感惊叹啊！”年轻皇帝微笑不曾改变过，眼中的惊讶也只是一闪而逝便被平静所代替，亲手扶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起道。
　　“呵呵，民女惭愧！”低眉垂目，跟随着皇帝的动作起身，本想可以早早结束这繁杂的欢迎仪式，没想，事与愿违这个词儿总是有存在的道理的。
　　“吾皇，据传法师大人神通广大，以一抵十，撒豆成兵，何不趁此欢庆时刻让臣等及百姓们一开眼界，亲自目睹法师大人的绝世之姿？”跟随在皇帝右侧身穿黑色儒服，白发须飘的老者恭敬的拱手建议，低眉垂目好不卑微，可浓烈的敌意及鄙夷化成了一柄无形的利刃却直直得射向我。
　　皇帝仍是微笑着默不作声的看着我，我冷笑道：
　　“法师的职责在于除妖斩魔，以消除危害世间的邪恶鬼怪为己任……不过，既然吾皇有兴趣，民女就献丑了，皇城中多年无法师布阵守护，使得妖魔鬼怪趁虚而入扰乱皇城秩序……那就以此为例吧！”
　　我伸手从怀中掏出五张不同颜色的符咒：
　　“土蜳、闪酃、地傀、树旌、花鹞，钝化擒浊……”随着我的咒语完成，将手中的符咒向天空中一抛，五只虚幻的灵兽凭空出现，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街道的天空，惊起周遭的百姓及大臣们一阵骚动，要不是碍于仍是泰然自若的站立在我身侧的皇帝，恐怕早就惊叫着逃离此处了。
　　我笑，伸手一挥，五只虚幻的庞然大物立时飞散到皇城的四处随即消失。骚动的人群渐渐的平复，随即忽听我身前的皇帝爽朗大笑起来，朗声道：
　　“法师的到来，真乃天之恩赐，助我祀脽国永兴百世……”
　　“祀脽国永兴百世……永兴百世……”热烈的气氛再次被年轻的皇帝点燃，就连皇帝身后的百官也个个兴奋得跪地高声呐喊起来，此起彼伏，震得天地仿佛都在动摇。
　　我无奈，刚想随着大家一起跪地，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截住，抬目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眸，方正的脸庞，剑眉飞扬入鬓，鼻梁高耸，薄唇轻扬，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儒雅文士般的人会是站在权力顶峰，操纵□□势，决定人们生死的皇帝。
　　“法师以后对朕可以不必行跪膝礼！”温雅的笑容，幽黑的眼眸似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水，直至此刻我才有些恍惚，才想要思考：真的……要卷入世上最残忍、阴谋、暗箭防不胜防的宫廷中么？我皱了皱眉头，心思翻转着。
　　“……怎么？法师大人不喜欢朕的安排么？”仿佛洞察到我的思绪，握住我手臂的手紧了紧，换回了我的心神，对上身侧年轻皇帝的温和笑容，我扯了扯嘴角：
　　“哪里哪里……但凭吾皇做主！”
　　“那既然，今日夜深了，法师就暂住湟雎宫，明日再为廉将军及各位将士接风洗尘……”
　　“遵旨！恭送吾皇！”
　　皇帝笑着看了看我，而后放开我拉着廉将军率领一干人等陆续的转身离开，我侧首迎上段钦城的黑眸及欲言又止的样子，刚想上前去却被一个一身红袍，粉雕玉琢的女孩儿拦下，温柔似泉水般的甜美声音响起：
　　“请法师大人随夏荷来！”
　　我又看了看已经转身离开的段钦城，微叹了一口气摆出了一个请带路的姿态，跟随着夏荷缓步离开。
　　随着夏荷登上一辆素雅却不失大气的马车，我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窗外若隐若现的街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可没多久，我便被一道视线拉了回来，转目对上一脸好奇猛瞧着我的夏荷，想说什么，却又忌惮着不敢开口的样子，我笑：
　　“虽然我有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之姿，也犯不着让你这么瞧吧？”
　　“……呵呵……”夏荷先是脸一阵红辣，随即明白过来我话的意思，咯咯的笑的花枝乱颤。
　　“法师大人……您……呵呵……”好半晌，夏荷才缓过口气来，断断续续地唤我。
　　“呵呵……哦，对了，夏荷，湟雎宫是什么地方？”。
　　“呃？！哦，回法师大人，是吾皇的宫殿分居！”
　　“……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有些理解不了。
　　“呵呵……法师大人……夏荷以为……没想到，天下真有像法师大人这般的美人儿呵！”夏荷看着座上不停眨着眼睛的水野月，微笑着诚心道。
　　“为什么要安排我住在那里？”
　　“呃？！法师大人不知么？所有国家的法师几乎都是与国主同居的呀！”夏荷理所当然的道，杏仁眼笑眯着。
　　我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为什么我听到‘同居’这个词儿那么的……刺耳？廉水清那个死人不是说我想住哪就住哪，没人会勉强么？本来我打得主意是赖上段钦城，要求住进他的府邸，可没想，我一个愣神，居然把自己给……卖了？唉，算了，有个地方给我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