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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郡主娘娘耍威风 ...

  •   进了衙门,韩君梅和吴大人分尊卑落座。吴大人非得坚持着将刚才没有行的礼在这里补上,韩君梅拦不住他也就只得依了,站起来只受了他半礼,再回了一礼。
      虚礼一通,两人又才落座,吴大人先开口:“不知郡主今日前来有何要事需要差遣下官?”
      “实不相瞒,本郡主今日阴沟里翻船了!”韩君梅自嘲地笑着,将陈平盗取财物,拐带走了家仆的事跟吴大人说了一遍,然后说:“家丑不可外扬,本郡主不想把事情多得太绝。但此事如若不严惩,以后人人效仿,下人就不好管束了。所以,还得劳烦吴大人,替本郡主追回逃奴。”
      “郡主差遣,下官本该义不容辞,只是……。实不相瞒,下官这几日也是头疼得很哪!”吴大人唉声叹气,仿佛有满腹的苦愁,抱怨道:“自从今年年初朝廷清剿‘红匪’以来,本县就从来没得安宁过。这不,前几天又有人来举报,说有一名‘红匪’隐匿在小柏树,昨儿才将人带了回来。人虽带了回来,可这人却是个硬骨头,怎么审都不开口,唉……”
      “吴大所说的那名‘红匪’,是不是叫李二憨?”韩君梅问道。
      “是啊!郡主怎么知道?”吴大人显得很惊讶。
      这下轮到韩君梅惊讶了,她如果没有记错,昨日她便吩咐陈平先来县衙交涉,勿必保证李二憨的安全。看吴大人的样子,陈平昨日必定没有来。是了,他想着逃呢,怎么会管李二憨!韩君梅想通这辙,气不打一处来,如若不是碍着吴大人的面非秘好生地发一通脾气。
      强行将自己胸中的火按下,韩君梅笑道:“吴大人可能还不知道,那李二憨是郡马!”
      “郡,郡马,爷?”吴大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蹭地跳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韩君梅连忙跟了上去,只见吴大一路跑一路喊人,叫他们去大牢。莫不是他们给李二憨用了刑?不知道为什么韩君梅一想到李二憨一身伤痕的样子就心紧得厉害,又酸又疼,几乎难以行走。
      急于知道李二憨现在的情况,韩君梅也顾不得安全于否,跟在吴大人的身后一路来到大牢。
      “二憨!”透过昏黄的灯光,韩君梅果然看见李二憨被吊在半空,一身伤痕累累,面容憔悴!
      “吴县令,你好大的胆子!”韩君梅一声爆吼,粗鲁地将拦在门口的牢头一把推开,大步跨进牢房奔到李二憨的面前,只见李二憨一身是血,尤其是额头和双手,还有鲜血往外流。轰地一声,韩君梅脑子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反手就给了吴县令响亮亮地一耳刮子!点指骂道:“好一个昏官,你可知道殴打郡马当担何罪?”
      “这!”吴县令给也吓怕了,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讨饶:“下官实在不知啊。只因有人举报,说李,啊,郡马爷是红匪,那人有证有据,我们也不敢马虎。……”说到这里吴县令蹭起站来,朝着离得自己最近的几个牢役一阵拳打脚踢,骂道:“一群狗东西,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老爷,老爷饶命!”
      “不是老爷说的要好好审吗?”
      几个牢役不住地求饶,其中一人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招来吴大人又一通打骂这才改口。
      “二憨!”李二憨一身的血,韩君梅心疼坏了,伸手想要摸摸他,又怕将他弄疼了,急得直掉眼泪。回头一见吴大人还在打骂牢役,没好气地道:“行了,现在打骂有什么用!赶紧地把人给我放下来,还有,去请个郎中。”
      “对对……,快去,快去!”吴大人附和着。

      不一会儿李二憨被放了下来,许是被吊得时间太久的原因,李二憨整个身体软得跟一根面条似的。韩君梅轻轻地捧起李二憨的一只手,吧嗒吧嗒地直掉眼泪,嘴里用最轻柔的声音不停地叫着:“二憨,二憨……”
      “嗯……”许是听到韩君梅的呼唤,昏迷着的李二憨呻呤了一声。
      “二憨,我是君梅啊,你疼吗?哪儿疼啊?”韩君梅巴巴地问着,却不见李二憨的回答,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你疼得很啊?好,我知道了,你躺一会儿,我现在就让人给你上药。”
      郎中哪里来得这么快?韩君梅急得直打转,见着吴大人立在一旁,又是没好气地将他骂了一通。再回到李二憨的身边,她才发现,李二憨躺在硬邦邦的刑凳上,他的背后也有伤,这样一躺无疑将背后的伤口压着了。她气极,转头就朝吴大人喊:“还愣着干什么?没有瞧见郡马躺在硬板上吗?赶紧地拿床软和的棉被来。”
      吴大人被韩君梅吼得一跳,又急又气又怕,转头又朝牢头骂道:“不长眼的东西,去给郡马拿床棉被来听见没有?”
      “还有热水!”韩君梅喊着补充道。
      牢头位卑职小,半声儿也不敢吭,脚下飞快,一溜烟儿地去办事去了。
      过了一会儿牢头拿着棉被来了,被请来的郎中与他前后脚到。郎中将李二憨的伤势大致地翻看了一下,说:“大多是些皮外伤,无性命之忧。”说完又将牢房看了看,再说:“这里又暗又湿,实在不适合养伤,大人……”
      “那谁谁,过来几个人,将李爷抬到后衙去!”不消郎中多说,吴大人就知道干什么了。

      李二憨被抬到后衙县太爷的卧房里,韩君梅亲手拧来毛巾给李二憨擦拭着伤口。伤口一见水就刺辣辣地疼,韩君梅每拭一下李二憨就低呻一声身体随之抽搐一下,韩君梅见了就啪啪地掉金豆子!
      “大人,门外有一个姓崔的妇人要找您!”韩君梅正哭着,就听见有人来禀报吴知县,韩君梅忙说道:“快让她进来,那是我的乳母。”
      “快请进来!”吴大人接过话吩咐道。
      那人应了一声便去了,不一会儿崔娘便进来了,一见韩君梅伏在一个满是伤的男人身上哭吓了一跳:“奶奶。”
      “阿娘!”韩君梅一张嘴便哭声不指,她一边揩着眼泪一边抬手朝床上指,泣不成声,哽噎着声音骂着吴知县:“二憨让这些胆大包天的狗东西打成这样了!”
      “啊!”崔娘近身一瞧,见李二憨身上没一块好皮,惊得大叫!转身指着吴知县,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不长眼的东西,郡主昨日便差人来交涉过了,你们还把郡马打成这样!你是嫌官运太顺了吗?”
      “冤枉啊!”也不知道这吴知县以前判了多少冤案,更不知道当那些被冤之人叫冤时他的心情,这一会儿他倒是喊声情并茂。“郡主,下官冤枉啊,就是给下官十个脑袋,下官也不敢明知是郡马还要上刑啊!”
      “当真?”崔娘并不信他。
      “当真!”吴大人苦着一张脸应着,就差给崔娘跪下来磕头了。
      这个时候郎中已经将李二憨的药上好,韩君梅回过身来,对崔娘说:“阿娘你把那个东西给吴知县。”接着又对吴知县说:“你现在就行文给州府和邻县,务必要将那几个逃奴给我抓回来。”说着她阴森森地一笑,“那几人一旦抓回来,他们窃走的钱财全赏给你,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如若抓不回来,我立马给皇上上本,你这辈子的官就做到头了!”
      “是是是……,下官,一定尽力!”吴知县悲喜交加,只觉得满脑门子的汗。
      “还有一件事。”韩君梅却并不想让吴知县松口气,她说:“郡马爷的事情你得马上给我一个交待!到底是谁在污蔑皇亲?你得给我查出来,严办!”
      “是是是……”吴知县一个劲儿地点头,就跟提绳木偶一般。
      吴知县态度良好,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韩君梅心情平复了一些,也不再骂吴知县。只是,她十分头疼一件事:“二憨的事情我该怎么跟家里人说啊!”
      “我看还是先瞒一阵子再说。”崔娘提议道。
      将李二憨看了看,韩君梅点了点头,无奈地说:“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临出门的时候爷爷跟我有过交待,咱们还是得派一个回去。”
      “让陆家的小峰回去,他不知道详情,我教他几句他转达一下就好。”崔娘想了想又说。
      韩君梅觉得此法甚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几件事挤在一块,吴大人奔进奔出,好不忙乱。可韩君梅在这边,他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得拿眼瞪人。许是眼睛没有声够威力,下边的人竟比平时偷懒半分,气得吴大人跳脚。
      李二憨躺在县衙也不是办法,韩君梅与崔娘商量了一下,决定将他移到城里的宅子里去。韩君梅对吴县令说:“人我要带走,不过你别想着偷懒,我每天都会传你过去问话。”
      “是是是……,下官随时恭候郡主召见!”吴县令低着头保证着。
      难为吴县令一把岁数,那头低得都快着地了,也不怕将他那老腰折了!韩君梅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好不烦恼地摇了摇头,又嘱咐他:“本郡主不想张扬,你得让下边的人把好口风,不许将本郡主的身份透露出去,如若然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吴县令又是一阵鸡啄米似地连声应下。
      看着吴县令鬓角落下的那嘀汗珠,韩君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吩咐他准备人手、准备软轿,随自己一道将李二憨移回城里的宅子。

      韩君梅带着李二憨回了宅子,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崔娘连忙让杨氏和陆家的准备饭食,自己到街上买了一个熬药的灌子放在房廊下熬起来。
      给李二憨治伤的那个郎中医术还真不错,一剂药下去只等了小半时辰,李二憨就迷迷瞪瞪地醒了。
      “娘子!”身上疼痛难忍,李二憨还是看清了坐在自己身边抹泪的人儿。
      “你醒了?”韩君梅正在抹泪,听见一沙哑的嗓音连忙朝李二憨看去,只见他眯缝着眼看着自己,立即又喜又悲,哭道:“你可醒了,吓坏我了。”
      “没事,他们没敢下狠手,只是一些皮外伤。我壮着呢,过不了几天就好了!”饶是身上疼得直抽搐,李二憨还一个劲地安慰韩君梅。
      韩君梅也不去辨他的话真伪,跟李二憨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打白挨的。那吴知县,我非得让他脱一层皮。”
      “算了!”李二憨喘了一口气,颤威威地抬手朝桌子指去。
      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唯独一只壶放在那里。韩君梅知道李二憨是渴了,连忙站起来,在墙角的柜上取来干净的杯子,将桌上的水倒了一杯,递在李二憨嘴边小心翼翼地喂着。“慢点喝,还有呢!我再给你倒!”
      “娘子!”不知道为什么李二憨又喊了韩君梅一声。
      “嗯?”韩君梅端着杯子过来,问他:“可感觉好一些。”
      李二憨答非所问:“你真好!”
      韩君梅一怔,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娇羞地骂了一句李二憨没正经,然后堵气地将水杯塞到李二憨的手上便偏过头再不理他。
      “娘子!”李二憨撑着将水喝下,伸手拉了拉韩君梅的衣角。
      “不理你!”韩君梅还在生气。
      “别生气了,我不乱说了!”许是伤病无力的原故,李二憨的声音这会儿竟出奇的温柔。
      “看在你伤着的份上就且饶了你,只是下次再犯,定不轻饶!”韩君梅咬着牙戳了李二憨一指。
      韩君梅自以为自己是在警告李二憨,孰不知她的这一举动正好让李二憨感到十足的暧昧。李二憨觉得自己热血沸腾,急着想要自己快些好起来。
      “隔两个时辰喝一次药,你先睡一会儿,喝药的时候我再叫你!”韩君梅到底心软,转头对李二憨又是轻言轻语地了。
      “好。”李二憨顺从地躺了下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扯住就要离开的韩君梅说:“娘子,陈平去牢里看我了的,他拿走的那笔钱是我答应了的。”
      “什么?”韩君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二憨与她解释道:“陈平说清溪闹了‘红匪’,他说为了国家社稷重,想将那些这事查清楚。求我允他将曹、陆两家的男人带走,还求我把咱们放在城北宅子里的钱给他,以便他去活动。我看他说得真切,便答应了。”
      原来陈平他们不是逃走,韩君梅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
      “那你快给县令说一声吧,让他别发文抓陈平他们!”李二憨焦急地又说。
      韩君梅一惊,瞪着李二憨问:“你都听见了?”
      “嗯。”避过韩君梅的目光,李二憨低着头应。
      “包括,我的身份?”韩君梅再次确认。
      “嗯。”李二憨只觉得自己心里酸酸的,很是不好受,不想多说话。
      李二憨知道了韩君梅的身份,而且还是韩君梅自己说的,她感觉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为什么,韩君梅觉得自己有些心慌,一种急于解释的心情呼之欲出:“二憨,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这话李二憨听着觉得很假,心说明明就是有意还说是无意。他难得地胆壮,跟韩君梅使起性子来:“没什么,反正我们又不是真夫妻,真真假假也就那么一回事,我不在乎!”
      “你……”好心好意地解释换来的竟是这个,韩君梅气不打一处来。“且看你正病着的份上我饶你一回!”
      “谢了!”李二憨扬声高喊,简直誓不把韩君梅气死不罢休!
      果然韩君梅被气死了,她恨恨地瞪了李二憨一眼,调头就走,边走边在心里咒骂李二憨疼死活该,病死活该等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郡主娘娘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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