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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失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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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二院,韩君梅一路奔向大门,崔娘和陆家的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与她俩一道的还有一辆马车,赶车的人是陆家的小儿子小峰。
“你赶车?你会吗?”瞅着那个只齐自己胸高的小东西,韩君梅怎么都觉得他不像是会赶车的。
“奶奶小瞧我,我赶车的本事不比我爹差,你就瞧好吧!”人小鬼大,小峰倒是口气不小。
韩君梅失笑,摸了摸小峰的头笑道:“好,我就瞧好吧!”
几个人说笑着就爬上了马车,马车启动,果然是又稳又快。
“好小子,不错!”韩君梅忍不住掠开车帘子,将半截身子探出去,朝小峰竖了个大拇指。
小峰好生地得意,嘿嘿笑个不停。韩君梅瞧了一笑,故意让小峰不痛快:“只是你的书怎么没有赶车学的好呢!”
“奶奶!”小峰求饶地叫了一声。
韩君梅哈哈大笑,将车帘子放了下来。
许是这条路已经走熟的原因,许是韩君梅现在不像以前那般派场和娇气,马车比以前跑得快,同样的一段路不自不觉地便看完了城门洞子。
入了清溪城,韩君梅并没有急着去县衙,而是先去了城里的宅子。
“奶奶今天怎么了?”这个宅子置起也有几个月了,韩君梅却不常来,守宅子的仆妇杨氏初一见她很是吃惊。
“你慌里慌张地做什么?”见这杨氏神情有异,韩君梅问道。
“没,没有。”杨氏结巴地应付着,走了两步仿佛镇定下来,抬起头,迎上韩君梅的眼睛笑道:“哪儿能呢!我只是觉得奶奶好久没来,高兴的!”
一脸有鬼的表情,韩君梅脑子坏了才会信她。但是,韩君梅同样也很清楚,今日重点是什么,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进了正房,韩君梅打发崔娘去准备饭食、茶水,将那杨氏招到跟前,问:“陈家兄弟和曹、陆两家的男人来这里没?”
“没啊!”杨氏答着,突然一怔,又说:“陈家的兄弟来了一个。”
“老大?老二?”韩君梅问道。
杨氏:“他们两个长得一样,我哪里分得清老大老二!”韩君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见又忙说:“他让我跟奶奶说,什么昨天晚上说的事有变动,先什么对不住了。”
“什么?”一听这话韩君梅蹭地跳了起来,一边穿大衣裳一边朝外喊崔娘,听见崔娘应答便又问这杨氏:“他还说什么了?”
“没了。”杨氏答着,不是很熟练地替韩君梅递着东西,怔怔地问:“怎么了?”
韩君梅突然停下,又坐了下来,摇了摇头说:“你现在跑一趟,去把城里所有铺子的掌事都叫到这里来。还有,去的时候跟他们说,没有我的话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调铺子里的一分钱!快去!”
“唉!”杨氏见韩君梅吩咐得急心知是大事,怕自己应得慢了又挨骂,韩君梅还没有说完她就应了。
杨氏刚走崔娘便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一头扎进来便问韩君梅:“出了什么事了?”
“咱们家出‘红匪’了!”韩君梅忿忿地吼着。
“啊?”崔娘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问:“是谁啊?姐儿,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哼!”韩君梅哼了一声,气愤地说:“要我说‘红匪’都还没有这些人可误!”发了一阵火韩君梅逐渐镇定下来,整理了一下心情,对崔娘说:“你去看看,咱们放在密室里的东西还在不!”
崔娘不知道韩君梅为什么想起看这,想要问又见韩君梅的脸色不好,忙应了一声从韩君梅这里拿过钥匙便去了。
不一会儿崔娘从后面出来,一脸灰败地对韩君梅摇了摇。
“果然没了?”韩君梅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向崔娘问道。
“还剩了一大半儿!”崔娘说那一大半儿都是些古玩字画,现金现银已经没了。
“我怎么没有想到!”韩君梅气急败坏地捶了一拳桌子,桌子嘣地一响,韩君梅只觉得骨头都快断裂了,但心里却好受了些。过了一会儿,她喘着气问崔娘:“锁还是好的吗?”
崔娘答:“完好无损。”
韩君梅点了点头,说:“照这样看,陈家兄弟早就想跑了,只是一直没得机会。”顿了顿,她将几件事情前后连在一起想了一遍,恍然大悟:“难怪昨天急急忙忙地催我把陈安派出去,原来就是……。那曹、陆两家的人呢?莫不成也跟他们跑了?”说着又自己摇起头来:“不可能,不可能,且不说他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他们还有家小呢?难不成也不要啦?”
看着韩君梅自言自语崔娘一声不吭,一直到韩君梅不说了,她才将一绺纸条递给韩君梅。
“这是什么?”韩君梅狐疑地接过,看了看,脸色大变:“说得天花乱坠,难不成假道义还真成了真好心?放他娘的屁!”
原来这纸条是陈平留下的,上面说,他为了国家计他和他弟弟将曹、陆两家的人先派出去探查“红匪”的事去了。至于韩君梅藏在密室里的钱财,他也被他美其名曰暂借!
不告而取,为之偷!陈平、陈安虽说是皇帝派来监视韩君梅的,但名义上还是韩君梅的家将,主仆之名还在,他不告而别,便是逃!他不仅逃,还怂恿别人跟他一起逃。
偷了金银,拐了奴仆,又是在韩君梅用得着他的时候,可不比怂恿百姓造返的“红匪”更可恨吗?
“奶奶,各位掌事都来了!”韩君梅正生着闷气,杨氏回来了,见里面的气氛不对便站在外面禀报。
“让他们进来吧!”崔娘小声地对杨氏说,然后再来到韩君梅的身边,将韩君梅唤了一声,见她回过神来才说:“杨嫂子将各位掌事的都带来了,您是现在见还是在等一会儿。”
韩君梅揉了揉脑门儿,叹着气说:“我懒得见他们,我去见吧。”
“唉!”崔娘知道韩君梅见铺子里的掌事做什么,她也不用韩君梅提醒便去了东厢见掌事。
“嬷嬷来了!”崔娘一进门,各掌事都站了起来。
崔娘抬手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自己也不坐,问道:“叫大家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只问你们,这几日可有人去铺子里调过钱?”
“有。”六个掌事参差不齐地回答。
“谁?”一听有人去调过钱崔娘一下子就紧张了。
“不知道是陈平还是陈安!”
“就是那对双胞胎的一个!”
“昨天去我们铺子跑了两趟,中午一趟,下半晌天快黑了的时候一趟。”
“我们那里也去了。”
虽是七嘴八舌的,但崔娘还是听明白了,忙又问:“那你们调给他了?”
“没有!”
“哪儿能呢!”
“那些章程难道是白拟的?”
“东家没有给条子,我们怎么可能给他钱!”
“呼……”崔娘拍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真是吓死她了。她对各掌事肯定地表态:“你们做得对,以后谁去都别给。……,除了拿着奶奶给的印信!”
“知道了。”
“不消嬷嬷说!”
崔娘又嘱咐了几位掌事的几句,然后便把他们打发走了。待掌事的一走,崔娘忙回上房给韩君梅汇报。
韩君梅听了大松一口气,问崔娘:“咱们现在还有多少现银?”
“昨天我看了一下,差不多还有两千多两!”崔娘答着,又说:“今天我就带了两百两银子上,您看,需要不需要再去铺子里调点?”
“不用了。”韩君梅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突然蹭地站了起来,一脸狠决,说:“好,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陈平,陈平,我看在咱们共患难的份上已经忍你多时了,你当我真的奈何不了你吗?”说着便转头问崔娘:“阿娘的骑术现在怎么样了?”
“前几天还做过梦,好像还算可以!”崔娘笑着答。
“好!”韩君梅笑着点头,仿佛下定多大决心,对崔娘说:“我们床上最中间的那个橱子里有一个黑匣子,匣子里有一个羊皮袋子,你去把那羊皮袋子给我拿过来。”
“现在去?”从清溪到小柏树,如若走路得一天,如若坐车得半天,如若骑马……。“骑马一个来回,恐怕天就黑了!”
“那就跑快点!”韩君梅蛮不在乎地说,又将钱从崔娘那里要过来,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崔娘说:“我现在去前面叫两个人,你现在就去后面牵马,骑上马快马加鞭……,记住,我只给你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那可是近一百里路!半个时辰,快赶上耀王当年急行军了!崔娘咋舌,硬着头皮应下。
二人再无多的话说,分头行事,崔娘去后院牵马,韩君梅去了前面店里叫上两个伙计去了县衙。
到了县衙,韩君梅让一个小伙计拿着自己的名刺先进去。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穿戴七品文官官服的中年男人步履匆匆地从里面奔出来。
“下官……”
县官见了韩君梅就要拜,韩君梅连忙制止,虚扶一把让他起来。客气地说道:“吴大人不必礼,这不是在京城,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礼不可废……”吴大人还要坚持下拜韩君梅。
韩君梅上前一步,连忙将他扶起,低声说:“本郡主只是微服而来,吴大人不可点破!”
吴大人一听连忙收住礼数,恍然大悟地叹了一声。虽说礼不可废,吴大人到底还是朝韩君梅拱了拱手,这才请韩君梅进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