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DM/HP德哈-心境系列之一——退无可退》穆绫

8、紧要关头

　　Chapter Seven—紧要关头

　　Draco在观察窗外停了下来，观察着Potter，只是要看看是否有事产生了变化。但Potter又一次深陷在睡梦中，仿佛他对在她周遭堆积起来的忙乱一无所知。Draco翻了个白眼。我怀疑他是否认为就连自己的身体他都要欺骗。

　　他大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他并没有事先派一个女巫医来告诉Potter今天早上他回来见他，因为他并不想要那混蛋有预警，并且他也不想要女巫医们有能够说长论短八卦的事。

　　防护罩分开的那一瞬间，Potter翻了个身面向门，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瞪大了眼。他的手僵住了，Draco认为他是在阻止自己做出一阵突然的动作，很有可能会警示好几个治疗师，使他们以为他又企图自杀了。接着他吐出好大一口气，仿佛Draco是倒在了他的胸口，不是仅仅只是走进房间而已，然后坐了起来，抬手抚过他不得体的乱发，时不时地打着哈欠。

　　“你有何贵干，Malfoy？”他喃喃，语气中表明了他知道那个‘贵干’不会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但因为他别无选择，他愿意忍受它。

　　Draco感觉到自己开始发怒，然后自己也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自控。冷静。温柔。就按他后两者并不是他所计划的，但至少现在，他会想要拥有第一个。Potter能够如此轻易地令他失去沉着镇静是不公平的，但这点却只强调了，而不是免去，维持住它的必要性。

　　“来和你谈谈的，Potter。”他轻轻地道。“只是说说话而已。”

　　Potter仅仅只是点了点头。可能他并美欧发现那道声音语气中的不同，并认为Draco会像他们的前两次诊疗一样实行一场审讯。他在床上坐起，示意Draco坐到它前方的一张椅子里。他用手背掩住了另一个哈欠，接着发出无比响亮的湿滑声响舔了舔唇，揉了揉眼睛，导致出一阵黄色睡眠颗粒洒落。Draco的唇角翘起。没有人教过他礼貌，或是干净整洁的意思吗？

　　但接着他提醒自己Potter的姿态是计算好要造成这种效果的，而他不能沦为它的影响对象。本来他就从来都不应该受到这个影响的。

　　Potter是个熟练的演员。此时他提醒自己，然后唇间带有一丝微笑地在椅子里坐了下来。当然了，这个笑容使得Potter撤了回去，并仿佛他是一条蛇般地瞅着他看。Draco觉得那表情真是激励人心。

　　“只是说说话而已。”他重复道。“这一次不会有任何精神潜疗，并且，如果你不想回答一个问题的话，告诉我。”

　　Potter的双手握成拳。Draco完全不怀疑如果那蠢蛋被允许拿魔杖的话，那玩意肯定笔直地指向他了。

　　他真暴力，是不是。Draco的神智试着警告他，但Draco在学校就已见过来自于Potter的暴力行为，并且也一路走了过来。他将那念头甩开，用一记强烈的眼神，一记他显露出毫无逃开意图的眼神，锁住了Potter的目光。他的呼吸加速了，但Draco无法辨明到底是什么情绪驱使了它，是愤怒还是恐惧。

　　他想要知道。他想要知道Potter的一切。他被挡在他的神智与灵魂之外这么久了，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我相信我已经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了。”他道。

　　Potter畏缩了，就像他上次当Draco的触碰导致他突然从魔咒中醒觉那样。Draco微微地皱了眉。认为他自己是独自一人，且完全毫无力量抵抗这个世界的想法，对他有这么重要吗？他不想要帮助？

　　但他可能不想的。Potter一直都喜欢是特别的那个人，Draco道。他的学校期间的举止都很明显地表示了这一点。

　　“你相信卡珊德拉的诅咒，无论它是真是假。”Draco续道。“而这点让你做出了现在的行为举止。说谎。拒绝你朋友们向你伸手的每一个尝试，因为如果那个魔咒是真的话，他们是不能够做到的。”他顿了顿。Potter的双眼此刻在看起来似乎是真正的惊慌中，瞪大了。

　　“Potter，”他道，接着改变了注意。如果他持续使用那个名字的话，在Potter的思想中他便会成为与那些女巫医和治疗师们是同类的人。他想要不一样的。“Harry。听我说。这完全就是精神潜疗师们被创造出来解决的情况。我可以帮助你。我可以治好你。让我这么做。我知道你还是可以理解我的话的，并且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一个卡珊德拉的诅咒的受害者，在当他听到事实时，却无法辨识到的。让我进去。”

　　他自椅中起身，然后向前跨去，在Potter能够反对以前，他的双手便滑到他的下颚和颈后。

　　***

　　见鬼！不！

　　Harry可以感觉到希望抵抗着他的固执向上攀来，而现在他看到了一个不可能的未来，Malfoy帮助他，并且让他能够留在巫师世界里。他可以得回他的朋友们。或至少他能够拥有一个同伴，帮助他搜查出诅咒的施咒者并使他回转它。他可以——

　　那一切我什么都不能有。我已经做出了决定，记得吗？现在回头去想那个决定是不会帮助到任何人的。

　　当Malfoy的手碰到他时，他吓了一跳，并且它们令他的皮肤形成了千万个鸡皮疙瘩的这一点，并不是他吓一跳的原因。在短短的时间里，综合了躲避和，仿佛Malfoy是个企图要掐死他的危险嫌疑犯一般地在床上一滚，他便重获了自由。他转脸面向墙，一阵颤栗。

　　“走开，Malfoy。”他道，并痛恨他的声音在半途破碎的这项事实。他真的有那么接近被征服，就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碰触而已吗？如果是的话，他讨厌他身体的程度就几乎就要如他渐渐讨厌那诅咒的强烈程度。“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不想要它，并且我也没有请求它。我企图杀掉自己的，记得吗？你应该认为我想要死，并且我讨厌被带回来。”

　　他闭上眼睛，用他的心跳在黑暗中徘徊了几分钟，极度地希望这对Malfoy形成了不同。诅咒应该会让他在那些话中听到他的毫不感激和一个胆小鬼毫无吸引力的恐惧。

　　拜托，让他听到那些。相信他我负担不起。并且我又是如此的一个弱者，如果他继续下去的话，我可能会试着去相信他的。

　　***

　　Draco望着Potter后转的背影，一阵惊愣。那些话令他想要生气。Potter对在他脑海中的事物完全没有头绪，然而他却在这样，企图解读Draco的思绪，当其实应该是反过来的情况。

　　但是，再一次地，他的肢体语言与那些话所诉说的是不一样的讯息，就像Draco上次触碰他时是一样的。Draco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眨眼。他有种他应该看到不同的事物才是的感觉，但他战胜了那份确信，并尽全力地去看实际上在的事物。

　　Potter，就像一只缩进壳里的乌龟那样封闭住了自己，他的双肩颤抖，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一个吓坏了的孩子，Draco想道。他很有要嘲笑的冲动——那画面真是可悲——但他紧紧抓住了那句自控、冷静、温柔的咒语，并低声道，“我会认为我想要认为的事，我感谢你。”

　　接着他爬上了床，将Potter拥进怀里。

　　***

　　当Harry听到Malfoy的话时，他放松了下来。我确实摆脱他了。感谢上帝。当然了，任何如此傲慢的人都不会喜欢被告知他的脑中应该有什么想法——

　　接着他发现在自己在太长久的一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次，落入了一个拥抱中，而那双温暖有力的手臂正将他向后拉进，抵上一片温暖有力的胸膛，Malfoy变换了他头的位置，好让Harry可以在耳边听到一阵心跳声。

　　“我决定我反而会这么做。”Malfoy在他耳边低语，接着开始在他背部中段抚慰地揉着圈。

　　Harry僵住了。他所有的情绪都在同时叫嚣着要征服他，仿佛那只按揉的手在将它们慢慢向表面拉近。是了，是他的身体让他有这样的反应，而他完全不能忍受这一点。

　　他再也不需要任何人了。而他的朋友们失败了的地方Malfoy是成功不了的。那是对Ron和Hermione的一种侮辱。

　　Harry突然发觉他的思考能力再也不是最清楚的了，但又有谁能怪他？他不只要与孤立了他一年之久的诅咒奋战，但同样也有他最大的敌人，那个在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抓住了一个有效的方法——当然，还是在对Harry来说最不不便的时间点——的人的努力，并且似乎一心要使他崩溃。

　　他将他的手肘陷进Malfoy的身侧。

　　***

　　Draco对于他有多享受拥抱Potter的这一点感到有些惊讶。另个男人发出的大声的倒抽气一点都不吸引人，而他潜意识里的零零碎碎催促他要推开Potter。但在同时，这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让他在如此猛然的一阵，只能是愉悦的——Draco拒绝听从那些企图说服他是其他东西的冲动——心情中颤栗，并看到他的双眼紧紧闭起，仿佛他正在努力否认Draco拥有一颗与任何人别无两样的心。

　　这一切都很令人愉快，至少，一直到Potter用他的手肘撞进他的肋骨。

　　Draco吃惊地倒抽口气，而Potter便开始自他身边扭动着挣开。但在Potter制定这个动作的那瞬间，Draco就已明白它的意图，并且他并不准备要让他的猎物如此轻易地逃脱。与其放手，他反而向前扑去，于是Potter便倒在床上，被困在他的身下。

　　Draco对于自己的自控很是自豪，因为现在他的冲动正催促着他给尽所有，以牙还牙。但那是每一个认识Potter的人在去年所做下的举动，而他们全都失败了。如果Draco费力将他的骨头都融为一团烂泥的话，那么，他会胜利的。

　　他翻身侧躺，再次将双臂环上Potter的胸口，接着将他拉得近到他们就像对恋人般躺着，而Potter要挣脱的话，他将必须要伤害到自己。

　　“我还是想要帮你。”他在Potter耳边低语，然后等了一会儿，看那混蛋对这句话会怎么反应。

　　好吧，为的是这一点，还有享受怀中一个健壮身体的重量与体温。真的，他不过是个凡人。

　　***

　　Harry有一种感觉，感到如果他的眼睛闭得够严实的话，也许心里那道催动他听Malfoy话的声音就会自耳边消除。

　　他们躺卧的位置和方式是Harry有生以来只与Ginny有过的，并且他的皮肤正在灼烧，他的心跳声在他耳边就像一个无比破损的鼓，而将他的手臂抬起，像一堵屏障那样交叠地维持在他胸前，并且不伸展它们环绕住Malfoy的动作，则是费尽了体力。他愚蠢的、原始又迟缓的身体并不在乎像这样拥抱着他的人是谁，只在乎有人在这么做。

　　我任何帮助都不想要。任何帮助都不需要。

　　而尽管如此，他的记忆还是一阵疾行，努力使他们如此亲密卧倒的每一个瞬间都永无止尽，为将来当Harry明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那许多年做着准备。

　　天，他是如此极度地想要妥协，特别是当Malfoy又再次喃喃了“我还是想要帮你”那几个字，而且他的气息使Harry的耳朵发痒，并且他感到最动情的冲动，想要转过头将他的脸颊贴上Malfoy的。

　　他突然清楚地了解到，他想要让Malfoy放开他。他们像这样待得越久，他就越靠近认为他应该牺牲他整个计划，并只是发起进攻。

　　不过，他并不认为他可以在不严重伤害到Malfoy的情况下就能将他推开，而这一点仍旧还是违背了他的道德观的。在扭打中造成几处淤青是一回事，但卡珊德拉的诅咒并没有成功地将他变成一个怪物，除了他自己的生命以外无视掉其他每一个人的，而如果它做得到的话，他就该下地狱了。

　　所以这将必须是言辞上的。

　　他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做好了开口的心理准备。

　　***

　　Draco正逐渐地发现，尽管当Potter说话时他是很令人厌恶的，他还是可以在当他闭上嘴并同意好好躺着时，能够是个相当不错的枕头。

　　相当不错的一个。Draco记不起在除了上床和大致上令人们厌烦的举动之外，他最后一次如此享受是什么时候了。他猜测同样愉快的感受一定淹没了Potter，如果他正在像那样痴傻地张大嘴，使得Draco在胸中低低地嘟囔一声，移动地更近了些。如果Potter能不要是一个过分防备的蠢蛋并也回应他的拥抱的话，那就更好了。Draco的肩胛骨开始嫉妒他的手臂和胸膛接收到的那些温暖。

　　Draco把鼻子埋进Potter的发中磨蹭，并嗅了嗅。那味道并没有什么惊人的，但它是滚烫亲近又有人性的，而Draco从来都没有反对过它们任何一个。他猜想着他是否能够诱使Potter将他们的腿也相交缠。试一试又不会少块肉，大概。他一边的膝盖向前移去，轻轻碰了碰Potter僵直的四肢。

　　谁又知道在他身边那些心软的蠢货们偶尔会想到一个好主意？如果这是说服力会引领到的结果，那么Draco认为他应该更频繁地利用它。

　　接着Potter说话了，并且很明显他尽可能地体现出毒舌。

　　“如果你真的那么迫切地需要上床，到你竟然要降低到非礼你病患的程度，Malfoy，那么我为你感到同情。就连我都有比这个程度还要好的自控力，而你知道我脾气很可怕的。”

　　他并没有真的相信这点。Draco想道，愤怒在他胸中爆发，因为说到上Potter的话题就已经将他们温暖的亲密感转变成不是Draco所想要的一件事。而现在，他不可能只是躺在这里抱着Potter，还不同时想到他的这个重量也许还可以用在其他方面的。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想要毁了这个。

　　Draco并没有让这个被毁掉的心情，就算它已经被毁了。他完全可以像Potter那般很好地躺着——可能比他更好，因为他比他多了二十六年的练习。而此时此刻他搅碎了他更即刻的反应，只是吐出了一大口气，紧接着是一个哈欠，一个Potter不由自主也模仿了的动作。

　　“我认为，如果有任何人是迫切的，那个人是你，Harry。”他喃喃道。“毕竟，当你处在一个你目前处于的诅咒之下时，你能找到多少人是可以上的？”他一只手顺着Potter的脊椎向上抚摸，爱抚他的头发。轻轻地对它的一下拉扯也从Potter身上扯出了一个低低的声响。Draco重复了这个动作，但这一次，Potter紧紧地闭着嘴并瞪着他。他们的脸靠近到Draco必须要奋力不让自己的视线交叉。“不是很好笑，”他续道，仍然将他的声音维持轻柔、体谅。“而这又是我们可以讨论的另一件事。你的失落感。任何你想要谈谈的事情，我都在这里听。”他移动另一只手去描绘Potter的肩胛骨，确保尽可能地将它保持非色情的。

　　“我才不会跟你分享任何那样的事，Malfoy。”

　　而现在他在为自己的迫切度撒谎。如果我能够说服他让我进到他的屏障里去的话，他真的会和我分享的。Draco认为到了另一个协调致力的时候了，一个也许能同时带他通过Potter精神上的屏障和身体上的屏障的努力。

　　“但你必须和一个人分享它。”他道，直接往那混账的耳朵里说。当Potter企图别过身时，他的双臂反射性地收紧。“封闭你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真相？难道你不知道人们不需要这样就可以疯掉的吗？”他再次抚摸Potter的颈后，接着利用他在那里的掌握将他们的脸拉近。他将额头抵着Potter的，看进他的眼里，试着召唤出他的诚意，而那并不是他非常熟练的一件事。

　　“我不想要你变得比你已经是的状态还要疯狂。”他低语。“我想要知道。我保证，你可以相信我的。精神潜疗师全部都立下了治疗师誓言，立誓表示一个病患所说的任何事，都严格地被保密起来，除非你准许我们与他人分享它。”现在他捧着Potter的脸颊，并且他认为以前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是多么令人感到可惜的，否则他也许就会知道那双绿色的眼眸能够睁得多大、知道当Potter急切地大口抽气时他的气息是什么味道的。“而你不需要给我准许去与你的朋友们分享你所说的话。我有点自私的，你知道吗。Malfoy们通常都是的，并且Slytherin们更是。我会享受明白我是让你坦承那些事的唯一一人。”

　　好了。都是实话，并且全部都符合他对我已有的所知，并且都是在当我像拥抱一个恋人——或者，至少，拥抱一个朋友般抱着他的同时说的。他不能要求更多了。

　　***

　　而他真的指望我相信他会信守诺言？

　　Malfoy不可能会信守任何他给Harry的承诺。这个混蛋仍然恨他，否则当Harry已经清楚地表明他不想有人招惹他时，却做出如此坚决的努力迫使他坦白。

　　Harry现在对社会上的各种门道作风比起以前更具智慧了。就算寂寞，就算他的身体对与人接触是如此渴望，渴望到他除了想这样躺着好几个小时，躺上几天几夜也不想做其他的事，他也明白不应该去相信一个似乎突然有了良心的死敌。

　　Harry摇了摇头，双眼锁住Malfoy的，并道，“我在告诉Ron和Hermione某件事之前就将它告诉你的那一天，就是你证明自己是个英雄的那天，Malfoy。”

　　好了，在另个男人突然刷白了脸时，他得意洋洋地想道。我之前早该想到这么做了。

　　众人皆知Malfoy在战争中根本一点都不英雄；预言家日报最著名的其中一张照片展露了他在当与食死徒爆发战争时，将他的魔杖一把丢开并疯狂地逃窜。那是他所参与到的唯一一场战斗。在那之后不久，他便被傲罗们捕获，并且在他们甚至都还没能把他丢进牢里职之前，就自愿提供共犯军队的“情报”。结果是，所有的讯息不是不准确便是傲罗们早就熟知的消息，所以尽管他们对Malfoy并不是特别苛刻，他们也没有给他梅林勋章。两方都希望他会默默无闻地消声觅迹，因为无论是在选择一系列原则或是与他们一起，他都构不成任何好处。

　　他想要相信他想相信的事，但他并不愿意为那些信仰而奋斗。Harry想，死死地望着Malfoy的眼睛。这真是，让人鄙视。

　　***

　　Draco无法再假装他不受影响了，也再也无法假装他想要与Potter保持亲近了。他的呼吸变为短浅的抽气，他的双手紧握，他的手臂在他有意识命令他们动作之前就自发地离开Potter的身体。他自另个男人身边翻过身坐起，额头埋进手中。

　　他痛恨显露出如此的弱点，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Potter是在说，在特定的情况下，他可能相信Draco是英勇的。这便是处在谎言之外的话，和表面上的夸张言辞。

　　Draco在九年里从来没有遭遇到会对他这么说的一个人。他曾经肯定自己永远都不会遇到的。

　　而那一个会这么说的人正冥顽不灵地拒绝受到帮助，就算是Draco并不需要放下身段给予他的帮助……

　　Draco回头投去一记充满恶意的的瞪视。Potter只是对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他也试着要假笑，但却不太能做到。

　　而他的安静诉说的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Draco发现自己又一次与他脑海中告诉他直接背弃Potter，并且上报他加入到杰纳斯.西奇病室里，或至少让另一个精神潜疗师处理他的那股冲动奋战。那双眼睛从来都没有在情绪上与那抹假笑相符合，因为那双眼睛是充满烦恼又寂寞的。它们叫嚷着那份真相，是因为Potter不由自己地将它显露了出来，就如同那天他不由自主地显露出对Draco触碰他所导致的愉悦。

　　在Potter眼里，他仍然有机会证明自己是个英雄。并且他知道要如何做到。难道他要在第一个阻碍上就放弃了吗？

　　不，该死的。不，他不会的。在他身上残留了足够的Slytherin，让他拥有要证明自己的野心。白手创建出精神潜疗法还不够。在战争中生还下来只令其他人默默地用嘲笑的眼神看他。但如果他将Potter从这一个对卡珊德拉的诅咒异常的痴迷中救出，他们必然看到他是能够做到非凡的事的，并且为此尊敬他。

　　而只不过因为他伸出的手被拍开了——又一次地——还有他感觉到与身在战争期间时同样的屈辱与遗恨并不是放弃的理由。

　　他挺直了肩膀，淡然地看着Potter，直到那正在成形的假笑摇摇欲坠。接着他道，“你有二十四个小时想出一个抵抗我的好的防御方法，因为下一次，我将会更愿意听你说。”
　　接着他转身走了出去。

　　让Potter应付他没有成功地将Draco驱逐开的这个事实。

　　***

　　他需要什么？一个该死的让他铭记在心叫他吃自己的邀请？

　　Harry挫败地抬手从上到下地擦了把脸。他还在喘息，就仿佛他刚跑了一场赛跑，而他的身体在新的方式下渴望着——仿佛它已经习惯了双重身份，习惯了被另一双手臂拥抱，和有另一张脸可以注视。

　　怎么了，Potter？需要个抱抱？他用Bellatrix的声音暗自想道。

　　他必须要控制住自己。

　　他最害怕的是对卡珊德拉的诅咒持续的曝露已经让Malfoy对它有几分免疫性了。自从那诅咒得到控制权后，没有人在Harry身边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Malfoy似乎能够忽视一些Harry给出的，对别人来说是有破坏性的征兆，并且他已经准确地解读了Harry一些陈述背后的真相——或，至少，控制住了被它们引起的怒气。

　　让他在多逼他一些些，然后他也许就能发现到整个真相。

　　Harry永远都不会让Malfoy在他身上有这样的力量。

　　他将必须要考虑改变他的逃脱计划。他仍然认为他需要三天的时间，好让他可以休息并让他的无杖魔法恢复到最强战力，但如果他可以使圣芒戈的人员在那之前就希望他离开，纯粹是因为他们多么地讨厌他，那么他就不需要冒自己逃离的危险了。

　　那么，就让游戏开始吧。

　　当第一个女巫医走入的那一刻，Harry让自己尽可能地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