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袖》冷烟十一

12、袖十二

　　“我想今天给你那个答复。”这是金芳约左传秋出来说的第一句话；她们就在咖啡厅里面对面坐着。
　　左传秋眉头一皱，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金芳却已经伸手来握住她的手：“我的答复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左传秋被她的话彻底的击中心脏，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话：“金，金老师你说笑的吧。你，你知道我已经跟非凡在一起了。”
　　金芳把手收回来，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笑了笑：“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你跟任何人在一起。”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现在不会给任何答复，就算给我答复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困扰吗？”左传秋心里砰砰的狂乱跳着，金芳这两句话实在是令她有些难以招架。
　　“但是我现在想给你答复了，我本就是抱着这样的答复回来的，我以为见不到你了，但没想到你在我面前出现了，还跟别人在一起，我只能忍耐，但是我不想忍了。”金芳脸上眼神里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左传秋一直盯着她的目光，却看不出来一丝一毫这话是虚假的感觉，还是忍不住再问：“金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我不是答应过你如果我回来一定给你答复的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我也没忘不是吗？”金芳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她半点也没有失信过。
　　左传秋现在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乱了，本来自己已经听从了夏络的建议打算好好的爱唐非凡，好好的跟唐非凡这么过下去的；她本以为金芳对她不会抱着那种感情，自己也已经绝望了。可是，可是现在却得到这样的答复，刹那之间她真的不知所措了。
　　以前，金芳没有答复的时候，她还可以被动的选择唐非凡，那现在呢？就真是两块蛋糕放在自己面前要自己决择了，她现在也真恨这种感觉，恨这种又把她拉回到那种情绪的事情。
　　“我，我现在没办法，没办法……”左传秋觉得自己好为难，如果金芳不是这样的答复该多好。
　　“没关系，我不会逼你跟唐非凡分手的，但我也要你跟我在一起，你不必为在我和唐非凡之间选择谁而苦恼。”金芳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好像左传秋就是她现在势在必得的猎物一样。
　　“不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感情是必要专一的。”左传秋没办法做到脚踩两只船这种事，哪怕两条船都不介意。
　　“我不会给你说不的理由的，就算你不放弃她，你也别想逃。”金芳十分的胸有成竹，她似乎就拿定了左传秋的软肋。
　　左传秋这时候感觉到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她不明白为什么金芳会这么突然的转变态度，于是问：“你为什么这么突然的要求我跟你在一起？”
　　“我说了，我本来就抱着这样的答复回来的，我还以为要找你找上好一阵子。”金芳目光又忽然的变温柔起来：“还让我看了这么久你跟唐非凡卿卿我我的样子，你说我怎么还能忍受得下去呢？也想过最好把你抢回来，但也怕你落下个三心二意，花心大萝卜的恶名，所以才一直忍到现在。好啦，不要再追究我什么了，就算你不同意，就换我来追你怎么样？”
　　左传秋现在听着金芳的每一次都觉得脊背发凉，虽然这答复一直是她盼望的，期盼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到了这时候却觉得金芳的答复含着那么多的咄咄逼人的感觉呢？
　　左传秋就觉得她一直守着的那朵花猛然的开了，开出来的花却是硕大的霸王食人花，还发着恶煞的味道，叫她竟然有些不寒而栗的。
　　“干什么？你不喜欢啊？”金芳再次伸手去握左传秋的手。
　　左传秋被她碰到，心里那些惶惶不安竟然又开始变得慢慢的安和了下来，刚才那些狂乱的情绪也渐渐得到了安抚；可是，她脑子里却还是有些空白的，“也，也不是。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
　　金芳咬着自己的嘴唇做出有些为难的样子，“没关系，慢慢就好。”
　　左传秋把手抽回来：“我不想背叛非凡，我知道她是爱我的。”
　　“我也可以爱你啊。难道你不觉得把你抢走，应该是她吗？本来我们之间就有过约定的。”金芳有意无意这么说着。
　　左传秋有点为唐非凡抱不平：“要说背叛的是我，与非凡无关，没有谁抢谁的说法。”
　　金芳态度又是一变，娇嗔起来：“我说说而已嘛，干嘛这么认真。你要跟她在一起也没关系啊，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的。让你左手拥着她，右手抱着我，你也不吃亏。”
　　左传秋怎么听怎么觉得金芳这话那么刺耳呢，金芳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人了；“金老师，我本着对爱情负责的态度跟你说，我庆幸我在这么多年之后能得到你给我这样的答复。但是，我觉得那是你为我，对你这么多年感情画的一个句号。我无法听从你的建议做到左手非凡右手金芳，也请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抱歉，我晚回去非凡要不高兴了，我先走了。”
　　左传秋站起来要走，金芳也不拦她随她去。
　　出了咖啡厅的门，左传秋的眼泪几乎是喷涌出来的，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一份守候和爱恋就这么轻易的被勾划掉了。她一直以为如果能得到金芳的回应一定会有着十分甜蜜的心情，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样。不过，这不甜蜜却没有唐非凡的原因在里头，她只是觉得她守候的东西在通过时间洗礼之后到达她面前的时候就变了质。

　　“灼伤？”项洋看着医生给夏络拍的片子，很疑惑的寻问。
　　“嗯，感觉她的眼部好像有被灼伤的感觉，也就是说像在没有任何防护下用肉眼长时间盯着太阳看而造成的紫外线灼伤。”医生尽量把那些科学理念说得通俗化，让人一听就能明白。
　　“可是她之前也有看过医生，之前的医生并没有提到这些，而且她一直呆在屋子里，在屋子里也戴着墨镜，没有理由去长时间看太阳，而且她的病已经有蛮多天了。”项洋仔细回想，如果夏络的病是从那天晚上就开始出现流泪和不舒服的情况，那她就没可能还跑到外面去看太阳了；而且就算傍晚看的时候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可是通过我们的检查，初步可以判断她确实是被灼伤。”医生很坚持自己的判断，“如果你也坚持她没有长时间盯着太阳看的行为的话，那我们也无话可说。”
　　夏络一直觉得难受得厉害，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睡下了；项洋也没办法，只好等夏络醒了之后再问她一下了；她现在在意的倒是：“那她有没有可能会失明？”
　　“唔，”医生深思了一下，“要看她的情况有没有好转，如果一直没有的，也会有失明的可能。”
　　“那就让她在医院住下吧。”项洋这么要求。
　　医生回答：“暂时不用吧，不过最好每天来做检查，如果病情有加重，就得另外打算。”
　　既然，医生说不必住院，项洋也只好叫了出租车带她回家去了。
　　左传秋从咖啡厅出来后，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情绪上很是颓废。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了，拒绝了金芳之后还是会觉得难过，但是同时也会想起唐非凡，心情就变得更复杂起来了。
　　她觉得心里闷的慌，很有必要去找一个人倾诉一下，这个倾诉的对象无疑是夏络最为合适。
　　她恍惚的开着车到了夏络家楼下上去敲了门，开门的却是项洋；她不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项洋反问她。
　　左传秋不想跟她计较，问：“夏络呢？她病好点没有？”
　　“没有，刚从医院回来，睡下了。”项洋一路把她从医院搬回来的，镇静剂的效用很好，一路上夏络都没有醒过来。
　　“我找她有点事。”左传秋觉得自己闷得无处可泄，真的很需要倾诉。
　　“真的不方便，她现在情况真的不是很好。”项洋的心情也不比左传秋好到哪儿去，各自有各自的心事罢了。
　　“你不能让我进去说话？让我看她一下也行。”左传秋有点不耐烦一直被挡在门外。
　　项洋听了也只好让步，让左传秋进来。左传秋进了屋里，直奔夏络的房间，看她的睡脸还是一脸的不安宁，看来真是病得不轻。
　　左传秋再环顾了一下夏络房间里的墙壁，发现那些自己的海报全都已经不见了，她不知道夏络为什么要撤掉那些海报，但她心里竟然隐约觉得有些发凉。
　　左传秋退出房间，不愿打扰夏络休息，出来坐在客厅里，项洋给她倒了杯水；她便问：“刚才又去看医生了？”
　　“嗯，医生说如果情况一直没有好转的话可能会失明。”项洋也很坦白的把这个情况告诉左传秋。
　　左传秋吃了不小的惊：“怎么会这样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么严重，好像夏络病得很突然，根本就没有理由啊。”
　　项洋叹了口气，“是啊，我们都不知道，医院也查不出病因来。今晚去的那家医院里医生说她的眼部有被紫外线灼伤的情况。”
　　“哈？”左传秋觉得更没这可能了；“那天我们是晚上去庆祝的啊；第二天夏络就请了病假，难道她第二天还跑出去看大太阳？”
　　项洋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性不大：“夏络跟我说，从那天晚上我们都散了之后她就开始出现不适了；既然已经出现不适，她更没理由跑到外面去看大太阳了；而且，现在又不是大夏天，就算看太阳也不至于被灼伤到这种程度吧？”
　　左项两个人一分析，好像这种被太阳光紫外线灼伤的理由真的不能成立，那夏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呢？
　　“这样吧，等她醒了你问问她吧。我先回去了，麻烦你照顾她了。”左传秋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嗯，我当然会照顾她。”项洋毫不推辞的承担照顾夏络的事情。

　　左传秋开着车路过杂货店，看到里面有搓衣板就想到唐非凡，不禁笑笑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买个搓衣板回去；现在她想起唐非凡来竟然觉得是很甜蜜的事情。
　　回了家，唐非凡刚好做完面膜洗完脸出来，看到左传秋回来发现她眼角竟然有些泪意，低了头凑过去看了半天：“你有哭过啊？”
　　左传秋笑了笑，把外套挂起来：“哪儿有，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的原因吧啦。”
　　唐非凡将信将疑，坐去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来：“你还要吃饭吗？冰箱里还有些饭菜，饿了拿去热一下。”
　　“不用了，我刚才去看夏络了，她好像挺严重的。”左传秋给自己倒水喝。
　　唐非凡听了这话，冥想了一下，“哦”了一声。
　　“项洋在照顾她。”左传秋捧着水走过去挨着唐非凡坐下。
　　“诶？她俩有戏？”唐非凡对这种事倒有兴趣。
　　“不知道，听小铃说项洋一直在追夏络。”左传秋也是听覃小铃说的多。
　　唐非凡听这么说好像又失去兴趣了，就不搭话。
　　左传秋又说：“夏络如果一直不好的话，可能会失明。”
　　唐非凡就又愣了一下，可还是没说什么。
　　左传秋便把水搁了，把唐非凡揽进怀里：“宝贝，我们以后好好相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干嘛突然说这样的话？”唐非凡看着她，觉得今晚她有点不对劲。
　　“有感而发而已。”左传秋笑了笑，却并不显得开心。
　　“今晚你老情人找你什么事啊？”唐非凡其实可以不计较的，但是还是想随便问问。
　　“也没什么在事，找我帮了个小忙而已。”左传秋倒是没想好应对的话。
　　唐非凡一听就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今天就算发慈悲不跟她计较算了。
　　“宝贝，今晚做面膜的效果很好啊。”左传秋嗅着唐非凡的脸面脖子；她现在觉得回到唐非凡身边才是很安心，她也忽然明白为什么夏络要让她听那首歌，夏络是想要告诉她一个道理吧——能拥有的才是最宝贵的。
　　唐非凡也爱听她说这样的话，取笑她：“你想怎样？”
　　“亲一下好不好？”左传秋逗她，人都已经被她抱在怀里了，还要问。
　　唐非凡用手压住她凑过来的唇，“要我说不可以呢？”
　　左传秋抬头看天，想了想：“唔，那我就去洗澡。”
　　说着，撒开唐非凡真的跑去洗澡了，弄得唐非凡也哭笑不得。

　　夏络在镇静剂的作用下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九点多，起来的时候走到客厅发现自己忘记戴墨镜，正在惶恐之际发现客厅能透光的地方全被用深色的蓝布帘遮起来了，再回头看看自己的房间的窗，也一样被用这样的布帘挡起来了。原来正是因为这样，自己起来时就下意识的忘记了要戴墨镜。
　　项洋正在弄早餐，见她起来了，抱歉的说：“嘿嘿，你起来了？弄了这些布帘，搞得我也不知道时间了，起来晚了现在才做早餐。你昨晚睡得这觉还好吗？眼睛好些了没有？”
　　夏络看着项洋穿围裙的样子觉得还蛮温馨的，点了点头：“嗯，睡得挺好，眼睛也舒服多了。我很饿啊，感觉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是好几天没吃了，马上就好了，你等一下啊。”项洋说着又埋头苦干起来。
　　夏络坐在沙发上等，活动了一下眼睛，觉得有些生涩，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还是没有睡够的原因，再环顾自己的屋子发现多了几盆绿植，就问：“这些植物是你买回来的吗？”
　　项洋捧了两碗稀饭出来：“是啊，绿植对眼睛好，多看两眼会舒服很多的。”
　　接着，她又把自己炒的两个小菜端出来：“你肯定没什么胃口吃腻的东西，我就煮了点稀饭，炒了两小菜。呵呵，我有认真确认熟没熟和会不会太咸的哦，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夏络忽然被她的这种细心给感动到了，尽管脸色还显得很苍白还是会心的笑了笑，“谢谢哦。”
　　项洋也跟着开心的笑起来，觉得夏络的情况可能有些好转了；端起稀饭打了一小勺子送到夏络嘴边。
　　夏络有些尴尬，接过勺子：“我自己来吧。”
　　项洋也不勉强，递给她让她自己吃：“你要注意一点，要把眼睛养起来，我下午去买些鱼肝油回来，那对眼睛也好的。”
　　“项洋，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夏络竟觉得受之有愧了。
　　项洋知道夏络的意思，但是现在她的眼睛没有好转的话可能会失明才是关键，所以她说：“我现在只想你眼睛能好起来，其它什么也没想。”
　　这样一来，反倒让夏络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了，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项洋便又问她：“夏络你有在什么时候去看过大太阳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夏络不明白她的意思。
　　“唔，医生说你的眼睛是被太阳光的紫外线灼伤的；所以，我想问你，你什么时候有出去过，然后用肉眼直视太阳吗？”项洋喝着自己的稀饭，把这样的疑惑提出来。
　　夏络泛着眼仔细想了想：“没有啊！”
　　项洋也觉得不大可能：“我和左总都是这么觉得的，最近又没有什么天文奇观会让你突然去直视太阳，一般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看是吧？而且，现在天气冷了，太阳光也没有这么强烈吧。”
　　“确实没有，左总也来看过我吗？”夏络问，完全不知道左传秋来过。
　　“嗯，昨天晚上，不过你睡了。她说找你有事，我没让她叫醒你。”项洋给夏络夹了些菜。
　　夏络想了想，说：“是公司上的事吗？我一会儿打电话给她吧。”

　　安阳国际里要说唐非凡和左传秋恋爱的事高调，那可就错了。
　　风水轮流转的时候新鲜感就渐渐的淡掉了；现在，高调的要数一直以来很低调的金芳了。
　　这一大早的，金芳就捧了极大一束玫瑰花送到左传秋的办公桌上：“小左，早上好啊。这花你喜欢吗？送给你！”
　　当时，左传秋的办公室里正在其他员工在汇报工作，金芳也丝毫不忌讳的这么高调起来；左传秋是被重重的吓了一跳：“金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芳优雅一笑：“我说过现在换我追你。不对！是我答应跟你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在我们之间不是应该很平常吗？”
　　“金老师，请你不要一大早的开这样的玩笑，麻烦你把花收回去。”左传秋敬重她是自己的老师，还要对她客气的说话。
　　金芳拿着花嗅了嗅：“嗯？小左不喜欢红玫瑰吗？那小左喜欢什么样的花？我下午再买过。”
　　左传秋真的有些生气，金芳的这种突然转变着实让她震惊又难堪，她对汇报工作的同事说：“你先出去吧，你刚说的事我一会儿找你。”
　　那同事拿着眼偷偷看左传秋和金芳，想弄清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左传秋催她走，她也只好出去，“好的，那文件我先放在左总这里，一会儿还请左总先过目。”
　　左传秋点了一下头，看那同事走出去；才对金芳说：“金老师，你这样我很困扰。”
　　“小左，你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我在国外可是一直记得你这个承诺的，现在你有了新欢就想要不认账了？”金芳一改往日寡言优雅的态度，好像真要逼着左传秋接受她一样。
　　左传秋确实被她这样的话击中心脏，在她再见到金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问过金芳这些年到底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渡过的。
　　她从来都只顾想着自己要怎么面对自己这份左右为难的感情，于是她不得不心软：“那金老师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我们在一起就可以了，高调得像你跟唐非凡在一起一样。”金芳快速直率的把话说出来。
　　左传秋正想要反驳，金芳却一下将花递到她面前止住她要说的话；“别说你为难和不乐意，就这么定了。”说着，将花放在左传秋的办公桌上，转身走出这办公室里。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新鲜最好最刺激？不是鱼肉羊肉，是最新八卦猛料；这金芳才走出左传秋办公室的门，那边的茶水间的八卦已经以超光速扩散到整个公司了，爱八卦的真的会很爱现在的网络传播速度吧。
　　左传秋还在这边苦恼，唐非凡就已经收到了风声，气冲冲的走到这边来，看见左传秋桌子上果然还摆着一束玫瑰，真是没来由的一阵怒火中烧，她走过操起这把玫瑰就甩出去，那玫瑰砸到覃小铃的办公桌掉到地上，落了一地的花瓣：“左传秋，昨晚才出去，现在就公然成双成对了吗？你把我放在哪里？”
　　“非凡，不是这样。”左传秋站起来要跟唐非凡解释。
　　唐非凡一直就知道左传秋对自己没有爱情，之前不仅觉得夏络跟左传秋不清不楚，现在左传秋跟金芳更是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有什么好听这些解释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别人就站在你们中间，亲耳听到金芳说答应你跟你在一起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背着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左传秋，看来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不要听那些人乱说，别人断章取义，流言自生，不是每一个人看到的就是真相。如果你听我解释，我会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左传秋心里还是觉得唐非凡很重要的，唐非凡可是她生命里第一个牵手相恋的人；就算这些别人不知道，但左传秋比谁都清楚。
　　“在这个时候你可以编一万个理由来骗我，只要你圆得了谎。”唐非凡在这个时候觉得任何人都比左传秋可信。
　　左传秋听了她这话也觉得心痛，唐非凡竟然已经这么的不信任她了；就算自己曾经在她问喜不喜欢她时保持了沉默；但那也只是不表态，却从来没有做过欺骗。如果现在唐非凡把她说的每句话都成是谎言，那她再多说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话可说了吗？被我说中就没有话可讲了吗？”唐非凡其实也不愿意把左传秋想得那么的罪恶，但是看左传秋突然的默然不语她又觉得害怕起来，害怕自己的猜测完全就是真相。
　　“你闹什么，不过一束花而已，她又不会跟你分手。”金芳大概也是知道唐非凡在这边质问左传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门口不痛不痒的说着这句话。
　　唐非凡转过身看着金芳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的想抽她，但她也得顾着安阳国际的形象，只得隐忍下来：“金芳没想到你一派优雅的模样，竟然喜欢做挖人墙角这种勾当，不会觉得太丢人了吗？”
　　金芳笑着走进来，把地上的花捡起来，重新放回左传秋的桌子上；“唐课长好像你弄错了呢。挖人墙角这种事我是不会做啦。不过，如果一定要派出个小三小四话，我觉得你才会是落在小三的那个位子上的人。”
　　“你什么意思？”唐非凡觉得她说的真的很可笑，但又不敢笑，因为她觉得未必不可信。
　　“金老师，你够了。”左传秋出声制止，她还是不愿意唐非凡难堪的。
　　金芳挑眉看了眼左传秋，并不理会她，继续对唐非凡说：“因为我跟小左是老相好了啊，我因为生了病去国外接受治疗，她一直等我到现在。我现在回来就是为了跟她重修旧好啊。所以，如果按时间来算的话，是我先你后，挖人墙角的不是我哦。”
　　唐非凡听着实在不大愿意相信，但从时间和逻辑上来分析又觉得没有什么不能相信的理由；她横眉看着左传秋，左传秋却是低下头一句也不否认。这下，唐非凡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开始问左传秋喜不喜欢自己时她总是避开话题了；她觉得自己也只不过是被玩弄了。
　　她也没有什么不好认了的，切着齿对左传秋说：“左传秋，你给听着，不要忘记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左传秋不明白，是什么话？‘先杀了你，然后自杀’吗？左传秋想知道答案，可是唐非凡已经走出去了，没有能给她答复。
　　“抱歉啊，让你跟她吵架了。”金芳拨弄着左传秋桌上的笔，淡淡的说。
　　左传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她现在只觉得头疼，疼到她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突然或者是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明明她昨天晚上跟唐非凡还亲热来着，还好好的；明明昨天晚上她已经跟金芳把话说清楚了的。可是，为什么这些事情却就发生了？她自己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她抬眼看着金芳，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应该爱还是应该恨。金芳一脸无辜的也看着她，令她心里更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促使她们三个人的关系变成了现在这种畸形的模样。

　　下午，这些戏剧般上演的种种终于传到了总裁的耳朵里；于是，左传秋又被请到总裁办公室里喝茶去了；“左传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好了；你跟唐非凡的事，我还可以当成是你们的私事，可以把这件事压在安阳国际内部。但是，你现在怎么又跟金芳搞在一起？我并不说同性恋不好，但是外人怎么看呢？按照国内现在的国情，你们还是会被舆论唾弃致死，你也将遗臭万年；你知道吗？传到业内，不仅公司丢面子，自己在业内的声望都会折损，以后你就别想在这行翻身了。我栽培你这么多年，可不希望你走到这一步。”
　　“多谢总裁栽培。但是，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偏听则信，我和金老师确实是故交，但是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具体细节，我想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方便向大家透露。”左传秋心情也是糟糕透了，这事情演变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种种突变她也无能为力。
　　“你最在一周内把你们三个人的矛盾都摆平，你身为一个总监也是代表安阳门面的身份，我尽量做到让公司的人封口，最好这些事不要传到业内。”总裁关心的可不只是左传秋的个人问题，重要的还是公司形象问题，如果她左传秋只是最底层的一个小职员，他才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要为左传秋遮挡。
　　“我知道了，多谢总裁。”左传秋也只能庆幸自己还被保护着。
　　总裁也是一声叹息：“最好这件事不要闹到鹏程去，这个金芳也真的，一向低调亲和没想到也是这类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左传秋听出来总裁这话里的意思了，他也并不是很待见同志啊。
　　“咳，你先出去吧，绝不允许私事耽误了工作。”总裁自知失言，将话头一转。
　　“嗯，那我先出去了，总裁你忙。”左传秋退出门外，更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总裁这边也算是给她施压了，她的日子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