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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袖十一 ...

  •   项洋转了那几圈,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能找到夏络;她不禁恨自己对夏络了解太少,竟然连夏络平时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一直到入了夜,她接到自己老爸的电话,说她爷爷病重要她回去。
      项洋无语的很,她老爸想要把叫她回去永远都只有这种办法,每次都骗她说她爷爷生病。她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自己的老爸是不是肥皂剧看太多了,老爱模仿这种桥段。因此,项洋只有一接到这种电话就大概可以确定自己回去之后的剧情发展了。
      但是,打小跟爷爷一起长大的自己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这样的事是不是真的,就算知道往下是什么剧情发展她也得回去。
      她先驱车去了盛贸把自己的车子换出来,再让公司的司机把安阳的车还回去,才开车回了家。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事,自己的爷爷真的病的不轻,家庭医生一直留在爷爷的病房里都没有离开过一步。
      项洋蹲在她爷爷的病床前,她爷爷就摸着她的头发,羸弱的说,“前些日子还是能扎手的,现在看来留长了,总比以前怪里怪气的强了。洋洋就这样一直把头发留起来吧,长到肩膀的时候就结婚了吧。不过,爷爷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项洋拧眉,这种果然不会少的老把戏永远都是这么上演的,家里两个男人巴不得她一回家就能变得淑女起来,然后从他们理想的门当户对的列表里随便抽出来一个人让她就结婚去。
      “爷爷,我不喜欢男人,”项洋从不在这两个男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性向。
      她爷爷又听到她这话,老眼一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像他下一秒就要死了,这就是他最大的遗憾一样。
      项洋老爸则在她脑壳上敲了一记:“讲的什么话,成心让你爷爷不好过是不是?”
      项洋站起来抵抗道:“我本来就不喜欢男人,从来不喜欢。”
      “我和你爷爷都是男人。”她老爸大声的反驳她。
      她就接过话来:“嗯,所以你们压根就没能把我养得像女人。”
      她老爸一时语竭,竟然答不上话来了。
      “而且,我现在有自己喜欢的人,不会听你们的话随便就嫁了的。”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想起夏络来。
      她爷爷扯着嗓子咳嗽起来,“我都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顺我的心一次?”
      “爷爷,也许你没有明天了,但我还有大半辈子,我不会拿我自己的幸福去赌一次顺心。”项洋不痛不痒的说着这话,平日里家里这两个男人也是这么逼她的,可是她每次都拿这样的话堵回去,这次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帖。
      她老爸听她这话说得这么大言不惭,走过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知道什么!跟我出来!”
      项洋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平时里这一家三口都这么不敬不重的也没有什么,她老爸也从来随她闹都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这次竟然这么用力的打了她耳光。
      “医生昨天晚上已经给你爷爷下了病危通知书了,你怎么还可以这么跟他讲话,你想要气死他是不是?”她老爸把她扯到门口,把话说得痛心疾首。
      项洋这才意识到她爷爷的情况真的就走到了这一步,她这样没心没肺不还是她家这两个男人演了太多次的狼来了的故事;可是就算这样,她仍然是:“我还是那句话,不会拿我自己的幸福去赌一次顺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爷爷应该明白我的。”
      她老爸切齿举手又想给她一巴掌,但看着她一脸的倔强,跟自己还有她爷爷真是如出一辙,想打又变得不忍心起来了,“你真是个自私的孩子。”
      “一切都你们教的,教我要像个男孩子,教我不能被人欺负,教我不要随便妥协,教我要怎样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自己的东西。”项洋一一点拨着这两个男人对她有过的教育。
      她老爸狠狠的瞪她,气得肺疼:“明天起你不用到安阳国际去了,给我在家老实呆着,我还要教你怎么顺服长辈,在你爷爷走之前,我会让你嫁出去的。”
      项洋也咬牙,她老爸永远都是这样,没办法以理服人的时候就想要绑住她;“你觉得我会乖乖听话吗?你所谓的向爷爷顺服还不是为了盛贸的政治联姻,拿我的幸福去卖。说到自私,没人比得上你,妈会离开你也是一个道理。”
      “轮不上你来评价我,你妈要走是她自己犯傻。”她老爸揪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推得坐到地上;“不管你服不服,你要是敢走出这个家就别回来,你会后悔你不顺服的所要付出的代价的。”
      “哼,你有什么本事?不就是用自己的手段让我在这个城市里不能立足,然后把我像逼妈妈一样逼死。既然你不想我回这个家,我不回就是了。”项洋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走。
      “等等,你要走也可以,把我给你的东西都给我留下,我不准你带走任何一样东西。”她老爸是狠了心了要拿铁血政策来镇压她。
      项洋背对着他咬咬牙,把自己的车钥匙丢在地板上,她那辆车是她老爸送的。

      项洋出了门去了安阳提供的住所收拾了几件平日换洗的衣服就出来了。
      她四处胡乱的走了一圈,希望能遇上夏络;可是,事情并不如她的愿,索性她就跑到夏络家门口去等。
      一直坐到了晚上十点多,夏络才从外面回来,她拎着自己的小行李,嘿嘿笑着对夏络说:“夏络,你去哪儿了?我找你一整天了。”
      “找我做什么?”夏络本来眼睛不舒服,看到项洋心里更不舒服,拿钥匙开了门冷冷的说。
      “夏络,我跟你道歉。”项洋看出来夏络心情不好,认真起来跟她道歉。
      夏络推开门进去,还是冰冷的态度:“不用了!”
      夏络正要关门,项洋却伸手把门撑开:“夏络,你可不可以收留我,我现在无家可归。”
      “无家可归就去金老师那边。”夏络虽然也有些疑惑她突然带着行李出现在这里,但也不想了解更多,对于项洋她心里确实也是有气的。
      “我明天起也不用去安阳国际了,那边也住不了了。”项洋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些失落的,她不用去安阳国际,就意味着她不能天天见到夏络了。
      夏络觉得累了,也懒得跟她说太多话,索性也不关门也不请她进来,转身自己走回屋子里去。
      项洋心里暗乐,好歹夏络还是没在彻底封杀她的;夏络不拦她后走进屋子里,才发现夏络没有开灯,正准备把灯打开,却听见夏络说:“不要开灯,我眼睛不舒服。”
      项洋这才意识到,刚才见到夏络的时候她就一直戴着墨镜;“你怎么了?一直请假也是因为眼睛不舒服的关系吗?有没有去看医生?”
      “不想被我赶出去,最好不要吵我。”夏络把自己关进房里,不再理会门外的项洋。
      “哪我今晚睡哪儿?”项洋借着外头的灯光,眼看着夏络把门关起来,想问这个问题却又显得底气不足不大敢问。
      果然,不知道是夏络没有听见还是故意不理她,进了房间后就再没有回应她;项洋在夏络进了房间后才开了灯,在她家客厅里转了一圈觉得肚子饿了,再翻了她家的冰箱发现竟然只有泡面,没办法只好拿了桶泡面去敲夏络的门问她:“夏络,你要不要吃东西?”
      同样得不到夏络的回应,她就自己泡了吃起来。

      第二天一早,项洋是睡在沙发上被冻醒的,一看时间才是早上五点多,天冷得直打哆嗦;耐不住只得起来去外面跑步,跑到了七点多的时候想着夏络也差不多是时候起来了,就买一床被褥和一些早餐回来了。
      所幸,她留了个心眼,没有把门反锁;回来的时候夏络还没有起床的迹象,她把早餐搁出来,才去敲夏络的门:“夏络,你醒了吗?我买了早餐,起来吃吧。”
      她在门口等了半天夏络也没有回应她,犹豫了好一阵她终于试着拧了一下把手,发现门没有反锁;走进去看见夏络和衣睡着,也才发现她那双又黑又肿的睛眼。
      夏络拧着眉,睡梦里也像很难受的样子;项洋看着夏络这样子心里都在犯抽搐,完全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昨晚只听她说眼睛不舒服,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地步。
      她走过去坐在夏络的床边,看见夏络眼角还有着泪迹,不由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棉签给她一点点的擦掉。
      夏络睡得很沉,鼻息间呼出的气息都是烫人的;项洋摸了她的头才发现她有些发烫,便打算摇醒她:“夏络,夏络你醒一醒。”
      夏络被她摇醒,稍一睁眼双马上拧眉把眼深闭起来,“把窗帘拉上。”
      项洋听了起身把帘子拉下:“夏络,你在发烧啊!头很烫!”
      夏络清了清嗓子,有些乏力,“没有,是医生给的药,吃了是会有些发热的。”
      “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项洋给她拿了杯水。
      夏络表示不要,她还渴睡,闭着眼很不舒服:“不知道,那天晚上之后就这样了,这几天去医院做了各种检查也查不出原因来。”
      项洋知道她说的那天晚上,是自己强吻她的那天晚上,有些理亏,便轻声问她:“你饿吗?我买了早餐,你要不要吃点?”
      “你出去吧,我很晚才睡着,想要再睡会儿。”夏络这回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自己盖了被子又睡过去了。
      项洋见她这样,也只好退出门去。

      覃小铃被公司安排去上了日语突击班,这边办公室里又被告知盛贸业务项洋不再驻安阳做客代的事,整个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左传秋一个人,平日里挺热闹的感觉现在猛然就觉得冷清了下来。
      “怎么样?一个人坐镇的日子是不是很欢脱啊。”唐非凡捧着自己的咖啡杯故意游走到左传秋这边来。
      左传秋一见她过来就开心起来,托着腮说:“没有啊,这不等你来抚慰我抑郁的小心灵吗?”
      唐非凡站在她位子边上撇嘴:“真恶心。”
      “来,让我喝一口,正渴着呢。也没有人给我泡一杯。”左传秋站起来,握住唐非凡的手就着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嗯,醇香一品。”
      “那当然,印度原产的。”唐非凡坐在覃小铃的位子上:“怎么样?晚上我们再去淘一些回来,存货不多了。”
      “你有空吗?夏络不在,小铃也不在,我们都是一肩挑两担。”左传秋有些无奈,覃小铃去了日本的话,她可不轻松。
      “哼,哪儿有什么事都让总监亲力亲为?你底下那么多人,缺她一个覃小铃不缺。”唐非凡有些看不惯左传秋这样。
      “那你呢?夏络不在怎么办?”左传秋又握着她的手觊觎她的咖啡了。
      “她早晚也会回来的嘛。”唐非凡把咖啡送到她嘴边,看她高兴的喝下去。
      “笃笃,咳咳……”有人敲门,是金芳:“小左,晚上有没有空?”
      左传秋一看是金芳,有些尴尬的把唐非凡的手放开:“金老师有事?”
      “嗯,有点。”金芳看唐非凡也在就笑了笑说。
      唐非凡盯着左传秋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做,刚才自己也叫她晚上一起出去淘咖啡来着。
      左传秋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唐非凡;然后,转向金芳说:“今天晚上吗?”
      金芳点点头,不再它说。
      左传秋再次看了看唐非凡,说:“嗯,好。可以啊!”
      唐非凡心里颇感意外,本以为左传秋会婉拒的,没想到竟然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鼻息深重的出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这个办公室。
      “OK,那今天晚上我等你。”金芳不顾唐非凡什么态度,她只来做她想要做的事。
      “咳咳,麻烦你把唐课长叫我办公室来一下。”金芳走后,左传秋打电话能前台以总监的名义让唐非凡过来。
      前台的人事也听过不少关于左唐间的传闻,心里还在纳闷平日从来都不需要她来转诉的,今天是怎么了?可是,没办法这就是她的工作,她也只能照办。
      “什么事啊?左总!”唐非凡也很不高兴左传秋这种做法,既然动用公职,那就以公职对待好了。
      左传秋见她来了,起身把门关起来,然后拥着她:“我怕你生我的气,不肯过来嘛。”
      唐非凡甩开她,冷冷道:“我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说不定第三者还是我呢;是我插足了你和老情人之间。”
      “不要这样子嘛。”左传秋又厚脸皮的上前圈住她:“咖啡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淘,金老师轻易不找我的嘛。说不定是真的有事呢。”
      “她的事就是事儿,我的事就不是事儿了?”唐非凡反唇相讥。
      “是是是,宝贝儿的事是天底下最大的事儿。但是,我有很多很长的时间,比如说一辈子去陪你做这天底下最大的事儿嘛。能帮别人的,也只是一点点时间对不对?那你就当给别人个人情把我借出去好不好?”左传秋贴着唐非凡的耳边说着这样的话。
      唐非凡也总归是女人,被一哄狠起来的心就化了,却还嘴硬:“租出去行不行?要收租的!”
      “好啊,那你去问金老师要租金。”左传秋也是看不出来的油腔滑调,平日里一直微笑从容的脸看来都是深厚功底练出来的。
      “谁跟你一样没皮没脸的厚啊。”唐非凡嗔她,然后警告她:“给我早点回来,不然给你好看。”
      “跪搓衣板?”左传秋眼骨碌一转,想起这处戏码来。
      唐地非凡就此顺水推舟:“好啊,这是你自己的提议,晚回来了的话你就自己买一块搓衣板回来。”
      “啊!”左传秋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好啦,我没功夫跟你磨叽,那边还一堆事等着我做呢。”唐非凡从她怀抱里挣脱出来,确实夏络不在,她也不轻松。
      左传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吧,那你不要生气哦。”
      “气啊,气死了!”唐非凡大声的说,然后走出这办公室。
      左传秋笑了笑知道她在说反话,其实有时候说说反话,在她听来也是很不错的生活调味剂。

      “项洋,你能帮我把电灯换回以前的那种吗?”夏络因为眼睛不舒服,晚上的时候一直很晚才睡着,睡着没多久却又被项洋叫醒了。其间,还起来吃过一次药,就又睡下去,一直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傍晚,起来的时候还是没办法适应光线,有一点光都会觉得不舒服,眼睛就一直流泪,所以才央求项洋再帮她把日光灯换成以前的那种晕暗的灯炮。
      项洋正围着围裙在做晚饭,听她这么说,就说:“可以啊!你要觉得不舒服我马上就帮你换回来。”
      夏络在屋里还戴着她的墨镜,看见项洋在忙活,坐到沙发上:“你先忙完吧。”
      “嗯,好。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随便试试炒几个菜给你吃。”项洋本来打算撤了围裙给她换电灯的,就先作罢。
      夏络没有应声,坐在沙发上看外面的天空,一片的紫橙色很是好看;但是,只可惜她的眼睛受不了,还要戴着墨镜,再好看的天空都错过了。
      她开始叹起气来,心里觉得抑郁的很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抑郁,只是觉得闷得慌。
      她还隐隐担心着左传秋的事情,不知道现在那三个人的感情走向到底怎么样了?左传秋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她现在想把那些收起来的海报拿出来再看一回,但觉得自己没什么力气也就不想动了。
      她也会看到项洋一直在忙进忙出,尽力的想要给她做一回饭菜,竟然会觉得如果真一直这样也不错,说不定项洋会是个很懂得照顾人的人。可是,她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愿意自己跟项洋发展成什么关系。她又不爱项洋,她觉得感情要是两个人的事,再怎么单方面的付出都不会完满幸福;单方面的感情里总有一个会是委屈的。想到这里,她又不禁在想,那左传秋是不是也会感觉得委屈呢;夏络知道左传秋一开始对唐非凡就没有爱。
      “夏络,饭做好了。”项洋做好饭菜,走过来看她一直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摇了摇头。
      “嗯。”夏络回过神来,无力的应了声。
      项洋就去把饭菜都端到客厅里来,打好饭等着夏络上桌。
      “嘿嘿,”夏络送了一口饭送进嘴里,发生这饭还夹着生,不禁苦笑起来。
      项洋原本一脸的笑意,变成了失望:“不好吃啊 ?”
      夏络又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却发现好咸:“咸了点。”
      项洋自己也扒了口饭进嘴里,一嚼马上就吐出来;尴尬的再吃了一口菜,也是一样吐出来:“根本不能吃了嘛。我花了一天看食谱书研究的耶。”
      “有什么关系,夹点生而已。”夏络是没力气去计较这些了,照样把饭扒进嘴里。
      项洋却一把抢过她的饭碗:“再吃了,会吃坏肚子的。你想眼睛没好,再把肚子弄坏吗?”
      “可是我真的饿了。”夏络无力的说,她昨天没吃什么东西,今天又迷糊的睡了一天,当然饿了。
      “我再去做过。”项洋沮丧起来了,拿着两饭碗钻回厨房去。
      “其实,再放点水进去,插上电不用把盖子盖严实了,过一会儿就熟了。”夏络用力的提高了声调提示了一下,身子挪到沙发上。
      项洋照这么做了,接着出来看着桌上的这菜,问:“那这菜呢?怎么办?”
      “多扒两口饭,凑和着吃咯。”夏络不介意的说;“当吃咸菜吧。”
      项洋沮丧的坐到她身边不再说话,夏络竟然迁就她,令她有想哭的冲动。
      “干嘛?干嘛这副表情?”夏络隔着墨镜看她。
      “我是不是挺没用的,做个饭做不好。在盛贸当个业务也跑不出来什么好业务,在爸爸和爷爷面前也不是个好孩子,才被赶出来。”项洋自顾自的说着,突然间觉得自己很一无是处;“你也一直觉得我很烦对吗?”
      “我不否认。”夏络很坦白的说。
      项洋得了这个答案更沮丧了,把头都埋下来了。
      “不过,我觉得一直坚持自我,坚持自己喜欢也很不错;你在这点上倒很值得肯定。”夏络绝对是先打了一钯,再给糖吃的那类人。
      “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一点可取的地方。”项洋看向夏络,却看不到她的眼睛。
      夏络扯了嘴角笑了一下,竟然这时候脑子里冒出左传秋的样子,“谁都有,看这个优点会被什么样的人发现而已。”
      “夏络,如果你也能爱我多好?像我一样爱你!”项洋把头歪下来,靠在夏络的肩膀上。
      夏络没有答话,也破例的没有推开她,就任凭她这么靠着;因为,夏络知道谁都有失落的时候,自己不爱也别落井下石。
      “项洋。”夏络突然叫她。
      “嗯?”项洋抬起头来看她。
      “你带我到这楼的楼顶上去好不好?我想去看看外面的晚霞,我怕我以后瞎了就再也看不到了。”夏络一直看着外面的晚霞,幽幽的说着这样的话。
      “怎么会!”项洋被她这话说得心里一颤,有些害怕起来。
      “给你一个和我约会的机会不好吗?”夏络把脸转向她。
      项洋被她看得心里更是一阵扑腾,哪怕没办法透过墨镜看到她的眼睛;她怎么就感觉夏络现在有种人之将死其行其言也善的感觉。可是,马上又否定自己这种想法,在心里骂自己发神经;“好吧,那你眼睛受得了吗?”
      “医生开的药,还是有点效用的,再加上有墨镜,不怕。”夏络因为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有点吃力的从沙发站起来;项洋急忙扶住她。
      项洋把夏络扶到楼顶上,虽然今天天气大好,但因即将入夜,晚风还是有些冰冷的;项洋便跑下楼来替夏络拿了件外套和一把椅子;让她坐着再把外套给她披上。
      两个人一人站着,一个坐着就这么看着天空,忽然夏络问:“项洋为什么无家可归?”
      项洋跳上楼顶的护拦上坐着;“呵呵,其实也不过是老戏码了。我爸想让我在爷爷死前嫁出去,女婿当然是从他们中意的觉得对公司有利的对象里面选。反正我跑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到最后他们还是会把我接回去的。”
      “为什么不听从他们的话?他们一生都在追求物质上的完美,给你选的不会不好。”夏络不痛不痒的说着这话。
      “我就爱反其道而行,物质是丰满,但在精神上却是极其匮乏的;我要为我自己寻找我的真谛,而不是被动的接受他们自以为好的东西,予我的东西是好是坏,不是应该由我来判定吗?”项洋也不是完全的草莽,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嘛;至少她还有她要追求的东西。
      “呵,你跑多了,说不定他们以后就不找你了,游戏玩久了也会累。”夏络看久了天空,又开始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了。
      项洋嘴一撇,不屑道:“哼,跟我玩儿狼来了的故事的是他们,每次都拿我爷爷病重来骗我回去要我结婚;你不觉得像我这样的外形跟哪个男人结果,不会像在搅基一样嘛?”
      夏络这回是真的被她逗笑了,说:“你以为他们不会把你塑造成了女人样才让你嫁啊?你们盛贸出口的产品也还要经过包装呢。”
      “原来,我只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块等待包装的产品。”项洋听了夏络的比喻,喃喃自语起来。
      夏络一时无措,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就不再说什么了。
      项洋低头想了一会儿,跳下护栏走过来蹲在夏络身边:“夏络,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真的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的事情。”
      夏络也低头想了一会儿:“你要为我跟自己的家人闹僵吗?”
      这个问题不得不令项洋思考,她的家人本来就不多,虽说平日里祖孙三个也玩也闹,但还不到闹僵的地步。”
      “你比我更清楚,你在自己的家里是什么地位,如果你的家人想你嫁个好人家,他们可能接受我吗?老实说我也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而跟她身边的人闹得不愉快。”夏络这算是婉拒吗?
      “我可以去争取,去努力让他们接受你。”项洋笃定的坚信的说道。
      “用你的任性和强硬态度?”夏络反问。
      项洋眉心颤抖,夏络的问题总是那么犀利,令她不好回答;但她仍然想要坚持;“那如果我做到能让他们在和平方式下接受你,你是不是就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我没有这么说过。”夏络被项洋的坚持给唬了一下;隔着墨镜看项洋,刚才就觉得不舒服的眼睛,突然开始觉得变得特别刺痛起来。
      项洋握住她的手:“那请你给我一个承诺,我会去努去争取;如果,我做到了,你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夏络越是听她这么说就越觉得眼睛痛的厉害,挣脱她的手脱掉墨镜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不自觉的不停的往下流;弄得夏络自己也紧张起来,慌乱的喘着气,觉得极其的不舒服,心里不停的害怕自己是不是就要这样莫名其妙的瞎掉了。
      “夏络?夏络!你怎么了?”项洋看出来夏络变得不对劲起来,也慌了神不停的问她。
      可是,夏络好像都只是专注在自己眼睛的感觉上,根本就没有理会到项洋。
      “夏络?你是不是眼睛又不好了?我送你上医院。”项洋强制的将夏络背起来,一口气就往楼下冲。
      到了楼下,项洋这时候真恨自己不应该把车还给老爸,现在要送夏络上医院都不方便;好不容易才打了辆的士把夏络送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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