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爱(姐弟)》聂小宝

22、Chapter13.【回不去了】

　　Chapter13.【回不去了】
　　那个单纯倔强的少年离她越来越远。

　　唐逸平的父母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电话里唐逸平报喜不报忧，他父母认定儿子没什么事也就没急着赶回来。由于伤了脊椎唐逸平行动不便，请了一个护工二十四小时看护。吱吱不大放心向电台请了假，在家与医院两头跑，白天大部分时间呆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地照顾唐逸平。
　　季辰风把这些都看在眼里，醋意早就翻江倒海，但为了吱吱，他隐忍不发。他想，吱吱一定是因为愧疚才对唐逸平无微不至，等唐逸平康复了，吱吱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事情没有依季辰风的意愿发展，唐逸平在床上躺了近两个月，到了下床的日子，却站不起来了，医生确诊为枪伤后遗症，还能不能站起要看造化。
　　这个噩耗让所有人不安，唐逸平沮丧的要放弃治疗。季辰风跟在吱吱身后，看着她不停地安慰唐逸平，一整天吐不出一个字。
　　唐逸平的父母从国外赶回来，看到病卧的儿子，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件事的起源来自吱吱。他们把矛头指向了吱吱，特别是唐逸平的母亲因爱子心切，不停地指责她。
　　“他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瘫痪，我劝过他多少次，他就是不听说什么非你不可，你让他下半生怎么办？”
　　这七年间唐逸平带吱吱见过他的父母，他们对吱吱是和蔼可亲完全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原来他们并不喜欢自己，都是为了唐逸平。吱吱闷不作声任由唐逸平的母亲打骂，直到她气消了些，这才开口，
　　“伯母，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你说什么？”唐逸平的母亲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如果永远也站不起来，我会照顾他一辈子。”吱吱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
　　“吱吱别瞎说，这不关你什么事。”季辰风急得拦住吱吱，喝问唐逸平的父母：“医生又没说他不能康复。就算他是因我姐而受的伤，那也是他自愿意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季辰风的话让唐逸平的父母燃起了战火。
　　“我儿子为了谁，大家心里清楚，既然她主动提出要照顾他一辈子，我不反对。”
　　“你说的轻巧，我姐才二十五就为了你儿子陪上她一辈子。一双腿换一辈子多划算的生意。”
　　唐逸平父母听出季辰风语气里的嘲讽，当下气得脸色通红，他们怒指季辰风：“你，你，你……”
　　“小风，别说了。”吱吱一边劝季辰风，一边向唐逸平父母道歉，“伯父，伯母，我弟弟他年纪小口无遮拦，他不是有心的。”
　　唐逸平父母也不是一般人，他们没因得势而加强攻击，这时候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知儿莫若母，唐逸平的母亲要为了儿子留下吱吱。
　　“吱吱，你知道我们逸平对你的心意，你若能照顾他一辈子，就算他再也站不起来，我想他也会很开心。”
　　“我知道。”
　　“那我们先进去了，你好好想想。”
　　唐逸平父母给吱吱一定的空间，为的是让她把季辰风处理好。

　　吱吱与季辰风来到医院外的草地上，两人静静地坐在栏椅上看着草地上玩耍的孩子。各自为以后的事做了决定。
　　“我会照顾他一辈子。”她向季辰风交待。
　　“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你知道吗？你守着他，守着一个半身不遂的人，每天为看护他就能花掉大把的时间，你还能做什么？”
　　“如果躺在床上的是我，你会怎样？”吱吱平静地问。
　　“我……”我会守着你一辈子，话到嘴边季辰风止住，这是吱吱要的答案，爱一个人就算守一辈子也是幸福。吱吱对唐逸平可不仅仅是报恩对不对？她还是喜欢他的。季辰风感到绝望，如果躺在床上的是他那有多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可他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再不喜欢也要守着他。你别为难伯父，伯母，他们没什么错。你也可以常来看我，总比没有任何音讯强很多，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它的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想到以后他们会像普通姐弟一样生活在这世上。吱吱心里就会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对季辰风的不舍，其它什么也没有。
　　季辰风听不见吱吱说的话，他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两人刚重逢又面临着永久的分离，这不是他想要的，不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让吱吱留在自己身边。

　　唐逸平在病房内听到了他父母与季辰风的吵闹。唐逸平心里明白很，吱吱爱的是季辰风，只是她还没意识到，说要照顾他一辈子，为的就是报恩。若是以前他会与季辰风公平竞争，可现在他是一个彻底的废人，拿什么与季辰风争？只有这废掉的双腿，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失去了双腿不能再失去吱吱。
　　他告诉父母，自己没有吱吱就活不下去，让他们别再为难她。唐逸平父母懂儿子的心情，只能暗里叹息，对吱吱他们不恶言相对，也不笑脸相迎，算是默认了吱吱。

　　吱吱搬进了医院，二十四小时看护唐逸平。以前吱吱是生活在唐逸平梦中，现在吱吱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他的世界里，一颦一笑无时无刻带给人向上的力量，相处越久唐逸平越离不开吱吱，有时他会有可怕的想法，他用这一双腿换吱吱一辈子非常的值，若再选一次，他会选吱吱。
　　唐逸平开始积极配合医生做康复，人慢慢恢复到以前开朗的性格。听到父母由国外请来的医生宣布他站立的机会遥遥无期，也不会觉得难过，豁达到听天由命，不再怨天忧人地接受所有的不幸。
　　季辰风一直在吱吱身边，只是从不出现在唐逸平跟前。等到唐逸平出院的这天，他跟着来了。站在一边看吱吱忙前忙后，唐逸平的父母对季辰风不理不睬，季辰风完全是个局外人，等接唐逸平的车开走，也没人跟他说‘一起走’三个字。他厚着脸皮开车跟在吱吱车后。
　　唐逸平父母的车开在前面，他让司机避过父母，先不要回家去小荷路。
　　“去那条路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
　　到了小荷路，车停在他和吱吱逃生前生活的别墅前。
　　唐逸平让吱吱推着他进院门，边走边说：“我在几个月前买下了这里。送给你，喜不喜欢？”
　　“太贵重了。”这里的房产不是多年前的房价，早就翻了好几倍。每年她在父母的死祭这天，都会来这套房子前缅怀过去。曾想过买下这里，只是做梦，没想到唐逸平都看在眼里，早就买下了这幢房子。
　　“这幢房子我早就买下，等有一天时机成熟拿来向你求婚，只不过提前了，我现在是个废人，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听医生宣布唐逸平站不起来时，吱吱就明白她这一生将要与唐逸平栓在一起。可事情真到来，她犹豫不决。她寻找远处的季辰风，想从他身上得到些力量，只是他站的很远。吱吱收回眼神，无助地答应了唐逸平。
　　“我愿意。”
　　就在刚刚吱吱看向季辰风时，唐逸平还在担心她会不愿意，听到她说出这三个字。唐逸平大声欢呼：“吱吱要嫁给我了，吱吱要嫁给我了！！”
　　这一刻如果可以站起，他将会抱着她转上几圈。
　　走进的季辰风停在了离吱吱五米的地方，他不相信地问：“你要嫁给他？”
　　“嗯。”吱吱错过季辰风的眼神。
　　“你要嫁给他？我不同意。” 这几个月他忍受吱吱贴身照顾唐逸平，他在国内与国外奔波，给唐逸平联系医生，预约了国际上这方面的专家，通过电话有可能治好。季辰风看到了希望，只要再等上一个月，唐逸平有可能会站起来。现在什么都晚了，季辰风在崩溃边缘徘徊。
　　“你能给她什么？如果我是你，我会离开她，让她有更好的生活。”
　　季辰风哂笑，俯身逼近轮椅上的唐逸平，眼底有戾气漫延。
　　“小风，别这样。”吱吱拉住他。
　　季辰风发了疯，双眼血红，他左手推倒吱吱，右手拽出唐逸平，还要再踢上一脚。
　　“住手！”吱吱重重地给了季辰风一巴掌，把他从疯狂的边缘拉回。
　　“你打我？为了他？”季辰风不敢相信，“你忘了我们小时候怎么走过来的吗？你忘记了以前是不是？为了这个不相干的男人你打我。”
　　“他不是不相干的人，以后是你姐夫，一家人！”吱吱无力陈述。
　　“吱吱我喜欢你，你别嫁给他，留下我一个人。”季辰风用笨拙的语言向吱吱表白。
　　迟来十年的表白，此刻尽是无奈。
　　“小风，姐姐只把你当弟弟，一直都是。”
　　“你说谎。我不信你一直把我当弟弟，不然当年我走时你不会那么难过。”
　　“小风，都过去五年了，什么都变了。”吱吱用这话来说服自己。
　　“你是说你移情别恋了是吗？”季辰风誓要从吱吱那得到她曾经爱过他的答案。
　　吱吱不说话了，她此时又能说些什么，一切都无法改变。
　　“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你给我一个答案，我就不再纠缠你。”季辰风逼问。
　　“是。”吱吱
　　季辰风愣了好一会儿，像是不认识此刻的吱吱，眼里的冷意越来越浓，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变得异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