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爱(姐弟)》聂小宝

14、chapter08.【心的距离】

　　吱吱在季辰风走后，进不了流光了。她在门外徘徊，她要等到季辰风出来，把他拽回家然后他们像以前一样生活，没有钱一样的快快乐乐。
　　早上四点钟她等来了季辰风，季辰风洗了澡换上了来时的T恤牛仔裤，头发滴着水。他猜到了吱吱没走，来不及吹头发就跑了出来。
　　“吱吱。”他先喊她，像早上晨练后的相遇。
　　“头发怎么没吹，小心感冒。”昨晚她想了好多责备他的话，话到嘴边一句也说不出来。
　　“天气热，没事。”
　　“那我们回去。”
　　谁也不想先开口说出该说的话，就这么拖着。到了家里，吱吱煮了两碗面。昨晚没吃完的肉，她全倒进了季辰风碗里。
　　两人坐在客厅里，无声吃起来。季辰风挑出瘦肉放到吱吱碗里，吱吱又夹了回去。
　　“小风，别去流光了。”她放下碗筷，终于说了出来。
　　该来的还是要来，季辰风不再逃避。
　　“我会做完暑假。”一个暑假赚的钱可以使姐弟两人下来的一年，生活的很好，不用每顿为一块肉推来推去。
　　“姐姐求你，别去。”他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小孩。他长大了个头比她高，力气也比她大，除了求，她没一点办法。
　　“吱吱，我长大了，我只是在里面推销酒水，收些小费，你别担心。”他向她承诺，“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我会洁身自爱，不会为了钱去干那种事。有了钱我们可以买很多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那是什么地方？爸爸在世时，从不让我们跟去是为了什么？那种地方会使人堕落，待久了人会变，变的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我不想你变成那样的人，没有钱没什么，穷被人瞧不起也没什么，人要有骨气你知不知道？”吱吱竭力想要说服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学校被老师嘲笑，被同学鄙视，就因为我穷。”这是个叛逆的年龄，他质疑这个社会，一切的正面引导不如他的所见。他不相信任何人的话，认为那是错误而自己才是真理。
　　“姐姐，求你，你别去。”吱吱希望他念着这些年的感情能收敛。
　　季辰风再次推开她：“我知道我要什么。”他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
　　这天吱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季辰风趁着吱吱不注意还是溜出门去了流光。吱吱在流光门前又是徘徊了一晚。季辰风下了狠心，有点时间就躲在门后看看吱吱，一晚都没出去。
　　早上季辰风出来，吱吱不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到家后她做早饭，两人不声不响的吃，然后再不声不响的各自休息，其间他们不说一句话，连续五天吱吱还在流光外徘徊，不见有放弃的迹象。
　　她这是下了决心要把季辰风拉回去，她决定做的事，同样倔强到底。季辰风只得吩咐门口的保安多照看她下，这种地方一个单身女孩难免会出什么事。
　　果不其然，第七天吱吱在流光门口招来了一群小流氓的调戏。
　　“小姐多少钱一晚？”
　　站在这流光门外好几天，不是想拉客难道是等情人？
　　“一千够不够？”有人主动出价。
　　吱吱不予理踩，走到门口另一边。
　　“呀呀呀，还作起来了。”四五个人又围了上去，手脚不干净往吱吱身上蹭。
　　吱吱早有准备，拿出随身带的防狼棒戳过去，还没碰上吱吱，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想打主意，也不看看是谁，别以为人多就能欺负人。”吱吱冷哼。
　　出来混了几年，今天栽到一个小姑娘手上，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带头的男人气得突然从地上跳起，扑向吱吱，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吱吱一下子动弹不得。
　　这时，季辰风赶倒，拽住男人的手扭转，吱吱听到骨头脱臼的声音，男人倒地大叫。
　　“下次你再敢动她，我让你偿命！”季辰风眼神狠戾，暗夜中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地上的人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走。
　　“给我回去！”季辰风拽住吱吱，拦了辆了出租车把她往里塞。
　　“要回一起回。”吱吱扒在车门口，“你不跟我回去，我每晚都来。”她是铁了心的要把季辰风拉回去。
　　两人僵持不下，出租车司机按喇叭提醒，这是要走还是不走？
　　“行，我跟你回去。”季辰风妥协先上了车。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对吗？他想通了不会再来流光。回去的路上，吱吱紧抓住季辰风的手，生怕他反悔半路下车扔下自己。
　　到了家门口季辰风向吱吱拿了家里的钥匙，开门后她让吱吱先进去。吱吱一进门，灯还未开就听到关门声，季辰风没跟进来。
　　“小风，小风。”吱吱感觉到不对，她拉住门把手想从里面打开。屋外的季辰风拽的死死的，从门外把吱吱反锁在屋内。
　　“吱吱，在家等我回来。”
　　“小风，你别去，别去！”吱吱在门内喊叫，走廊里的季辰风听的断断续续，他在门外停顿了会，最终还是下楼回到了流光。

　　吱吱被季辰风关在家里失去了自由。往后的几天，季辰风早上四五点钟到家，买到早饭和一天的菜就不再出门守着吱吱。任凭吱吱如何叫骂，他是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渐渐的吱吱不再与季辰风说话，她表面对季辰风冷淡，可心里还是放不下，季辰风出门她趴在窗口目送他出去，到他回来的时间，她会在窗口等他。
　　最近这几天季辰风回来，身后总跟着一辆豪华车，依着他的步伐前进，送他到楼下调头离开。
　　会是谁？吱吱心里疑问，能是谁？吱吱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以季辰风的长相自有许多的追求者。
　　这一切，季辰风都不知晓。
　　他怕她无聊买了台电视机，房子里更加拥挤。
　　吱吱不眠不休的开着电视不知在看些什么。季辰风每天回来时，电视里闪动着雪花，吱吱躺在客厅地板上睡的很熟。他每次轻手轻脚的把她抱回房间，看到她脸上干涸的泪痕时，心脏都像被揪紧了，连呼吸都痛。

　　“吱吱，暑假完了我就不去，你要相信我。”
　　吱吱不是不愿相信他，她自己的这一关都过不了，怎么去相信他？她只能这样无声的反抗希望他能回头，只是没一点用处，季辰风开始变的她不再认识。
　　“吱吱，我这有几千块钱的商场现金劵，今天去商场给你买几件衣服。”
　　“几千？你做过什么，给小费也不会出手这么大方。”
　　“有个傻瓜愿意给，我就收了。”不劳而获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
　　“别人给你就要，你有没有一点自尊心？”
　　这时候季辰风以沉默来对待，他一不说话吱吱就知道接下来将是几天的冷战。
　　季辰风拿着现金劵给吱吱买了几套衣服，鞋子。拿回家献宝似的放在吱吱腿上。
　　“姐，你看多漂亮，你穿上一定比公主还漂亮。”季辰风只有在讨好吱吱时，才会喊她‘姐姐’。
　　“我不要。”她把它们推到地上。
　　季辰风捡起衣服，坐在吱吱身边，开始解吱吱上衣纽扣。
　　“你想做什么。”吱吱抓住季辰风的手。
　　季辰风手指关节发白，微颤地抓不住手边的东西。她以为自己要干什么？干那种事吗？原来她对自己不信任到这种地步。
　　“吱吱……”他要解释，自己只不过想给她换衣服。
　　“你滚。”吱吱极度的恐慌，他能把自己锁在屋里，任凭自己怎么喊他都是不管不问，在那种地方待久了，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信任支离破碎，一块块割在季辰风心头，疼的喘不过气来。
　　“吱吱。”他再次喊她。
　　吱吱躲到了床角，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相互伤害不信任，她不要这样。
　　季辰风眼中吱吱这是怕他，可她怕谁也不应该怕他啊。
　　“不许哭。”他命令，“不许哭！”他再次吼出来，如果他照镜子他会发现自己的这张脸有多狰狞扭曲。他看不见，只看得见吱吱眼中恐惧聚增。
　　怕自己是吗？好啊，那就继续怕着。以为自己要做那种事对吗？那就做给你看。
　　他眼角带笑，狼一般扑向床上的吱吱，双臂钳住她的腰，强吻上她的双唇。吱吱大力的反抗，季辰风抱的更紧，他像着了魔似的，吻上了她的脖子，一点点往下探索。
　　“小风，小风……”吱吱想把他唤醒，却被他钳的更紧。
　　人性的本能占据了理智，柔滑如玉的肌肤让他欲罢不能，他迷恋吱吱身上淡淡的体香，又一次缠绵的吻了上去。
　　“小风，放开我！”吱吱大声喊，指甲深深掐进了季辰风的皮肤里。
　　疼痛把季辰风拉了回来，他清醒的看着身下衣衫凌乱的吱吱，自己做了什么？他掩面不敢直视床上的人。
　　“吱吱。”季辰风想靠近。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她拖起被子盖在身上，躲在床角惊惶不安。
　　季辰风被吱吱的动作刺伤，如鲠在喉，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沉默地看着她。
　　良久，他眉眼黯淡下来，似乎轻声笑了，他走到床边跪下，眼神灼灼。
　　“姐，我喜欢你。”
　　吱吱惊得抬头看他，不敢相信。
　　“五岁那年遇见你时就喜欢你。这么多年，你早就住进我的心里成为无法替代的那个人。可是，我害怕，有一天，连你也要离开我……”
　　季辰风哭了，眼泪落下染湿了床单。
　　“对不起……我没想要伤害你的，我只是想给你换衣服，真的……对不起。”
　　吱吱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过了会，她挪过来定定的看着季辰风，抬手轻轻抚摸他受伤的部位。
　　“还疼吗？”
　　季辰风哭的更大声，“姐……”
　　这一声‘姐’包含太多的情谊，他们共同走过了单纯的童年，动荡的少年。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他们相信无论这个世界如何的变换，对方将是自己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