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风华湛离

5、第 5 章

　　莫醒一路上都觉得不对劲，感觉好像被跟踪了一样。他不时地回头看看，却没有发现任何迹象。他暗暗地摇了摇头，觉得一定是最近太累了，下个星期请假休息一下吧。顺便也帮吴欢请假，不然他一定会被抓到迟到的。这么想着，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这是他无意间发现的小路，白天的时候被施工的车辆堵住了，成了一条死路。但是到了晚上，这就变成了一条捷径，可以让他节省一半的时间，所以凡是天黑后下班，他都是抄这条近路的。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觉得这条路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难道又是幻觉吗？莫醒在心里嘲笑自己神经混乱。
　　正当莫醒在想着的时候，面前突然闪出了几个彪形大汉。莫醒一愣，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彪形大汉慢慢地走进他，狞笑着说：“哟，今天碰见了个好货色啊！”莫醒盯着越来越近的几个人，掏出钱包说：“你们想要多少？”几个彪形大汉笑得更夸张了：“哈哈，钱当然我们也是要的，但是我们哥几个可不是只有钱就能打发的……哈哈……”莫醒无奈地说：“想劫色？我是男的。”对面的带头大哥说：“我们劫的就是男的。”
　　听到这句话，莫醒却突然严肃起来：“在国内，同性恋还不能被广泛接受。你们一定平时被误会了很多，才会不得不靠劫色来抒发自己的欲望吧。没有关系，我不会嘲笑你们的。既然有缘相见，大家就算不打不相识，我以后可以免费帮你们治疗。”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名片，递到大哥的手里，说：“我是很有名的精神病医生，你们有任何心理上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就算有生理问题也可以找我，我虽然不能亲自帮你们解决，但是可以帮你们安排可靠的医生。”说着，还充满同情地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
　　几个彪形大汉面面相觑，好像突然傻了，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正当整个场面一片寂静的时候，莫醒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不算熟悉但是绝对听过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
　　莫醒回过头去，借着月光，惊讶地发现出现的人居然是李乐放。而现场几个大汉却被这声问题突然惊醒了，又恢复了最初的嘴脸，说：“哈哈，又来了一个，正好，两个一起，哈哈……”
　　李乐放快速地跑上来，把莫醒推到一边，对他大声喊道：“莫醒，你在旁边呆着，别出来，这里我来对付。万一我要是对付不来，你就自己先跑，安全了以后再报警，知道了没？”说完，也没等莫醒回答，就直接转身向彪形大汉们冲去。
　　莫醒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确定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以后，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叹着气放下了正在解开袖口的手。他诧异地看着眼前有如热血高中生一样和眼前歹徒扭打在一起的李乐放，皱了皱眉，想着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这么热血呢？果然人不可貌相啊……不过就他那个瘦瘦高高看不出有一点肌肉的身板能对付过去吗？
　　过了几分钟，莫醒看着地下躺倒着再也爬不起来的彪形大汉们，再看看站在中间连头发都没有乱的颇有点古代大侠独孤求败的气势的李乐放，再一次感叹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在摆了几秒钟的造型之后，李乐放走回了莫醒的身边，问他：“怎么样？没有受伤吧？幸好我及时赶到了，不然你今天就危险了。”
　　莫醒纠结着开口，说：“其实你不来也……恩，今天谢谢你了。”
　　李乐放笑笑说：“小意思，这些人实在是太弱了，还没开始呢就全倒下了。”
　　莫醒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看不出你的身手这么好，果然人不可貌相。”
　　李乐放只是笑，没有说话。
　　莫醒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不然哥哥要担心了。今天谢谢你，你也回家休息吧。毕竟你今天还是用了……呃……挺多力气的。”说完转身要走，却被李乐放一把抓住了胳膊。于是莫醒转过身，挑起眉毛看着李乐放。
　　“莫醒，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温柔？”
　　“啊？我平时说话就是这样的啊，说了那天是耍你玩的了。难道你是受虐狂？喜欢被人骂？那你下次工作时间来找我吧，我一定骂给你听。”
　　李乐放不解地问：“你对其他的病人也是那个态度？会不会太……那个什么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精神科的医生，怎么能用那种态度对待病人？我只用那种态度对待你而已，谁让你在门口纠结了那么久，一进来还不说正题，耽误了我那么多时间？”
　　李乐放感到很惊奇，面前这个温柔地解释的人和自己那天看见的根本不是一个人，响了一会儿，吐出一句：“你有双重人格？所以才做了精神科的医生，为了方便给自己治病？”
　　莫醒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只是对你开个玩笑而已，这不算是双重人格吧。你确定要和我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讨论这种问题？”
　　李乐放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对莫醒说：“我今天救了你，你就一点没有表示？”
　　莫醒看着眼前一脸欠扁的李乐放，这个晚上第三次感叹“人不可貌相”，然后把手抽出来，保持了点距离，说：“你想要什么？钱还是什么？”
　　李乐放摇摇头，说：“这些我都不要。我要你。”
　　莫醒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乐放说：“啊？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耳朵有问题？”
　　李乐放却笑了：“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要逃避了。”
　　莫醒严肃地看着李乐放，确定他没有说谎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他，李乐放哭笑不得地接过来，问道：“我要的是你，不是你的名片。”
　　“李先生，虽然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治病救人的本能却没有工作时间的限制。现在已经不早了，我不能帮你看病。你可以明天早上过来，我会帮你把时间空出来。李先生，同性恋并不是病，我不能扭转一个人的取向，但是我可以解除你神经上的紧张，让你过的更开心。还是那句话，我认识不错的心理医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介绍给你。”
　　李乐放把名片塞进口袋，挑挑眉问道：“那，莫医生，你的取向是什么？”
　　莫醒惊讶地抬眼看看他，说：“我没有所谓的取向，我的取向就是我的真爱。”
　　“这么说，如果你爱上的是个男人，你也会承认，并勇敢地和他在一起？”
　　“生活并不是这么简单，但是我会努力。好了，李先生，有什么话你明天来就诊的时候我会详细和你谈的。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李乐放潇洒地点点头，说：“谢谢莫医生，我会经常去拜访的，能遇见你这么好的医生真是我的福气。”说完还没有等莫醒接话就挥挥手，从巷子的另一个出口出去了。
　　莫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今天晚上过得又莫名其妙又浪费时间。想着回家又要被哥哥讲，他就恨不得把李乐放直接砍了，如果没有他，今天晚上根本风平浪静啊。
　　另一边，手里握着莫醒亲手递出的名片的李乐放却觉得这个晚上过得无比有意义，以至于一走出莫醒的视线，他就掏出了手机感谢提供了帮助的好兄弟。电话那一头的吴获对他的兴奋却嗤之以鼻：“不就拿到了一张名片嘛，又不是追到手了，有什么好高兴的？”李乐放没有解释，只是笑着，笑到吴获忍无可忍，生平第一次主动挂了他的电话。

作者有话说

　　作者没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