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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chapter 52 ...

  •   第五十二章:是谁导演这场戏

      爱人变成了铅人,一个不会说话的梦中幽灵,而在梦中,沉默意味着死亡。——摘自《恋人絮语》

      她回去时樊程正巧在开门,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赶着拿一份文件去公司签,但他显得有些风尘仆仆,衬衫领子卷起一边都没有察觉。
      年小路跟在他后面,问:“很重要的案子吗?可以让秘书来拿的。”
      樊程笑着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正好忙里偷闲回来看看你。”手里却又塞了几件衬衫入带来的纸袋里,年小路正想问他的,樊程突然指着她藏在身后的东西。
      “那是什么?”
      她心咯噔一跳,不能这么快就让他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只是说:“刚才逛街买的……还有,碰到樊清了。”
      樊程却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抬头见年小路苦着脸站在那里,了然地问:“不喜欢他?”
      年小路走过去贴着他的背靠着,慢慢地说:“我要是说不喜欢,是不是离间你们两兄弟的关系呀?算了,反正以后见着他我会自动让道的,你别理我就好。”
      樊程捧起她的脸上上下下地看,年小路被看得莫名其妙不自在,去拍他,樊程这才笑着说:“看不出来你竟然还会顾全大局了呢。”
      年小路听他夸自己,立马傲娇地抬头挺胸:“那还用说,只要同志你有困难,我一定上刀山下油锅的帮你,不抱怨任何一句话!”
      樊程怔了怔,笑有些僵硬,“我还真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是什么?”她兴冲冲笑眯眯地看着他,以为不过是刷个碗洗件衣服的小事,樊程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斟酌了又斟酌,才要开口,年小路的手机却响了。
      她难为情地吐了吐舌,掏出来看是秦菁菁。
      “喂?”
      “小路——”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菁菁的哭声就断断续续地传来,年小路心被揪紧似的,隐约有种不安全感,下意识去看站在她身边的樊程,他面无表情。
      年小路硬着头皮,“菁菁,晚点儿再说好不好,我现在……”
      “爸爸把卫年赶走了,说他是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卫年说永远不会回秦家了——”
      菁菁在电话里抽抽泣泣地说着这一天的遭遇,年小路抿着唇不发一语听着,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也不敢看樊程,因为她知道即使不去看他,音质良好的手机已经将那头的内容一字不漏地泄*出来。
      那天挂了菁菁电话,樊程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年小路一下子心便空了,待在屋子里做什么事都不上心,不是用鸡毛掸子扫地,便是拿笤帚去擦窗子,樊程的电话一遍遍打都不通,那种再次陷入死循环的魔障又向她走来,她气得窝在沙发里哭了一通,累了竟然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还是躺在沙发上,屋子里暗而冷清,她抓出手机,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给樊程打电话,起初接不通,不知是第几次,也许那头的人也被她的百折不挠折服,电话竟然接通了。
      “樊程——”
      “嗯。”
      她突然觉得喉咙干干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那头静默了许久,才哑声道:“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可能会很晚。”
      年小路听了,脾气也不压抑,正要吼他“那就永远别回来了”,他却率先挂了电话,她一口气憋在那里,委屈大于怒气。

      第二天年小路从睡梦中猛然惊醒过来,跑去浴室洗漱的时候看到樊程换下来的白色衬衫才知道他昨晚有回来,年小路再去打他的电话,仍是不通,这一次却不再多做纠缠,负气地将手机塞入沙发垫下。
      霸道!
      小气鬼!
      大醋坛!
      她真是受够了!

      那之后,年小路每日总憋着精神等他下班,他开门她便跑去睡觉,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地去上班,年小路睁眼看他换衣洗漱,赌气似的想惩罚他,樊程这一次却仿佛不再心疼她,默默地由着她发小脾气,年小路心里就急了,马上是他的生日,她准备的礼物,那些要说的一大堆话,就这么夭折了?

      她同周白琳抱怨,周白琳已以前一个月入医院待产,只听得一些零零星星的消息,便把知道的告诉年小路。
      “樊氏最近人事地震,新上来的总经理就是樊程那个大伯的儿子樊清,大刀阔斧地夺权抢他们几个盯上的案子,祈铭森都快给气死了。”
      年小路心下一惊,心说樊清的报复这就来了?彻底让樊程和几个兄弟失势?他凭的什么?
      “唉……”周白琳顿了顿,叹息道:“你婆婆好像也不太平……”
      年小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关心,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人,是祈铭森,招呼也不打便说:“她要去做检查了,晚些再说。”
      挂了电话,年小路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后怕,人事变动,一贯大权在握的樊程因为樊清这个兄弟该吃多少的气?虽然樊程在她面前极少表现出对樊程的其他情绪,但年小路看得出来,对于和任苓儿有过婚约,并且没有保住那个孩子的事情樊程还是心有愧疚的,否则不会一声不吭地人樊清无法无天,让祈铭森他们打落牙齿活血吞。
      她正呆呆地想得出神,菁菁又打了电话来,这次倒是冷静许多,开口便问她能不能在收留天天几日。
      年小路怕这冷静,小心翼翼地问她:“菁菁,你打算怎么办?”和周卫年就此缘尽?
      她声音淡淡的,透着倦怠和嘲讽:“他道了歉了,说一定要离开樊家,我能有什么办法?”终是哽咽了,哑哑地:“小路,他说要还一个人的债,我问他,‘那你欠我的呢’,他竟然说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谁都知道不可能的,他找借口而已。”
      年小路说不出话来,静静地捏紧手机。
      “我只能成全他。”

      接天天的地方约在公司二楼一家咖啡厅里,年小路到时菁菁还没到,等了大半个小时,电话又打不通了,她隐隐觉得不安,手边放着要送给樊程的那条领带,莫名心烦意乱。
      商场正在做活动,闹哄哄的音乐和欢呼声引得她去看窗外,没想,却看到樊程。
      他站在电梯上,左手拎着大包小包,右手手臂里挽着一个相貌出色的女子,讽刺的是,竟然是任苓儿。
      他不知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任苓儿竟然愣了愣,然后娇笑着打了他手臂一下,他们之间那种甜蜜的氛围,很刺眼,刺得年小路眼眶生疼。

      移动椅子的声音成功牵回她的神思,对面的人笑容了然嘲讽:“小路,这就是你的选择?”
      年小路僵住,周身空气像被冻住,被出卖的愤怒和委屈,眼眶突然就涌起热气。情绪失控前,她一把抓起桌上的包包,转身要走。
      “到现在你还要逃避?你和樊程之间根本就千疮百孔!”
      是周卫年,他松懒地陷入椅子里,年小路在他脸上找不到变故后的颓靡甚至是一丁点悔恨,反而是满满的胸有成竹。
      “周卫年!根本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周卫年静静地看着眼前歇斯底里颤抖的年小路,就像费尽心思终于被她瞧上一眼的兴奋感在他胸口扩散,他压抑着,声音柔和得有些颤抖,轻轻地靠近她。
      “小路,我现在已经独立,可以保护你了……”
      年小路挥开他圈上来的手,周卫年压抑的情绪她看得一清二楚,就像一个濒死人不顾一切的疯狂,他的脸因兴奋扭曲着,就像另外一个人。
      “你的独立,是拿别人的信任和无怨无悔的爱情换来的,是负心换来的!我没有办法和一个处处算计的人生活在一起!”
      她控诉着,挣扎着他纠缠的手。
      “算计?”周卫年像是听了天下最大的笑话,捏着她的下巴,目光是再不掩饰的恨:“当初要不是樊程先拿年氏安危威胁年叔叔,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他只做了第一步,剩下的老天全按他的意愿做了!”
      年小路挣扎的动作僵住,半晌连连摇头,半笑半气,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个风度体贴的周卫年,或许,他早就不是了,从他说要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从他利用秦氏开始。
      “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先说分手的?”
      周卫年怔怔地松了手,面上表情像是在回忆,却又不肯轻易接受这个事实,猛地抱住年小路,年小路不肯,张嘴咬在他手背上,却不能移动分毫。
      “哟,我说谁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呢,原来是你啊,弟妹。”
      樊清“弟妹”俩字咬得极重,上来之前在车库看到那辆和他一样的轿车,秦菁菁说要给周卫年幸福,以及这一切的巧合,年小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
      一种由心地燃起,蔓延至每一条血脉的愤怒和委屈,终于令她挣脱周卫年的束缚,反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啪”地一声,厅里瞬间便安静下来。
      那一巴掌像挥尽了她所有对周卫年的宽容,周卫年仿佛被摁了身上的开关,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樊清更是张大了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再没有待下去的耐心,包里的手机叫起来,她接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喂?”
      那边顿了顿,是个女声,“年小路,丝丝阿姨病了,你最好来看一下。”
      她停下来,掌心摊着手机,来电人是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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