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何盘盘

49、chapter 49

　　第四十九章：是非对错无从究

　　持续不断的痛苦、创伤、焦虑、怨恨、失望、窘迫还有陷阱——我成了；里头的困兽老是提心吊胆，生怕爱情退缩，怕这退缩不仅会毁了对方和我，还会毁了当初的缘分，那种神奇的情投意合——摘自恋人絮语

　　樊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会儿，稍有结巴地说：“既然接手了当然要负责到底，凡事要做到极致。”
　　年小路突然就想到刚才周卫年的话，她在宝宝身边躺下来，缩在被子里，望着她，轻声问：“做生意的时候也需要这样吗？逢场作戏？”
　　他愣了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
　　樊程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的，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案子很重要的话，应该不排除会逢场作戏。”
　　年小路才他小心谨慎的态度上便知道他说的话半真半假，生意场上的厮杀，哪有真情真爱可言的？坐拥万贯家财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富有。

　　虽然知道这一道理，也知道也许以他冷漠的性子要他去讨好人是难上加难的，但他亲口承认便代表定是有做过这样的事的——揽一个角色倾城在怀里耳鬓厮磨，一夜温存。
　　她似乎忘了，樊程自从娶了她已经极少出去应酬，光是打理她生活上、感情上的事情都花去了这么些年的时间，哪还有时间找倾城色？换言之，风流已是昨日。
　　“我就知道是这样……”她愤怒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樊程愣了愣，不明白自己实话实说哪里错了，看了眼满足地呼呼睡去的天天，这才翻身上了床。
　　“你走开啦……”她不满地细声娇哼道：“到天天那里，这儿没你的位置了。”
　　哪里没有？他只消手臂从她颈子下穿过，在把她紧紧揽在怀里就够了，这个动作和姿势，从前在她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可是重复了不下百遍的。
　　空气一下子就拥挤起来，退一步是天天，进一步是他在昏黄灯光中得意洋洋的笑脸，年小路瞪了他一会儿，仍是不为所动的，挫败地鼓着脸。
　　樊程爱娇地掐了下她嫩颊，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这就生气了？是谁要我实话实说的？”
　　年小路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你不知道女人是听不得真话的吗？比如胖了，你要说丰腴更好看些，瘦了要说瘦了看清来更惹人怜爱。”
　　樊程突然半撑起身子，一手支着脑袋，一手伸进她盖在被子下的胸脯上，坏笑道：“唔，确实是丰腴了不少呢。”被年小路瞪得稍收回手，才假装咳了一声，“你们女人真是虚伪……”
　　他不过随口一说的，年小路却气得炸起来：“你们男人才虚伪，在外边左拥右抱，女人只是你们可利用的工具对不对？繁殖，或者帮助事业，我们只求你们能够从一而终，难道这也做不到吗？”

　　樊程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点了火呢？拍了拍她气呼呼的肩，“你跟谁置气呢？”
　　“反正不是跟你。”她闷声闷气道。
　　这倒好笑了，樊程兴致勃勃的：“那是谁？”
　　年小路起初闭着嘴不肯说，直到被樊程在腰上窜来窜去的大手弄得烦不胜烦，才说：“是周卫年！”
　　他动作果然停下来，年小路隐约感觉身后人的呼吸越来越重，怒气更盛，这才知道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又触了樊程的雷区，转过身来。
　　立体的无关在昏暗中有种道不明的阴郁，薄唇紧泯，年小路吓得缩了缩脖子，黏糊糊的就要凑过去：“樊程——”
　　而他却不为所动，学她刚才的样子，背过身去。
　　“你刚才去见了周卫年，是不是？”
　　其实从她两手空空的进门，他就觉得不对劲，刚才她还在浴室，他去翻她下午和天天一起带回来的包，里面分明整整齐齐地放着宝宝的生活用品，包括她声称要去拿的给天天防寒的衣服。
　　“我只是……”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他的声音在僵冷的氛围中尤为的吓人，似乎还含着被背叛的恨和绝望。
　　“……是。”她轻轻应道。
　　“年小路，你答应过我什么？还是因为秦菁菁吗？你到底要为别人的事情和周卫年纠缠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樊程，我发现你有时候特别的不可理喻。拜托你生气之前好好想一想，如果我真的要和樊程有什么，现在躺在你身边的我又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贱人吗？我之所以瞒着你去见他，是因为我自己事先也被瞒着，是菁菁，他要我去劝卫年，他最近做了一些很伤人的事情……”
　　樊程冷哼：“我没有兴趣知道！！”

　　他很久都不说话，卧室里静悄悄的，甚至连对方呼吸的频率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番话说出口，樊程沉默如山的反应突然令年小路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亏待颇多，他是不是又对她深爱如海，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出离了愤怒之后，争吵撕闹之后不离不弃？
　　其实，他要的不过是他彻底与过去诀别，一心投入只有他的世界，仅此而已。
　　这样想，她突然被一种宿命的纠缠感紧紧地桎梏住了。
　　她轻轻地向他的方向挪动身子，直到紧紧地贴着他宽厚的背才停下来。
　　前方是退无可退了，年小路伸出一只手，圈住他精壮的腰。
　　樊程正被她刚才的头头道理镇住，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又一次被她的话打动，确切地说，他不愿承认自己在年小路面前，再一次无理取闹了。
　　他别扭地挣了挣身体，年小路不甘示弱地更紧地贴上去，他又去扯困在自己腰上的小手，年小路这时在她身后奸计得逞笑嘻嘻地说:“挣扎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认同的开始！”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似有些委屈地哑声说:“不然还能怎么办？”不屈服，怎能令她也屈服？
　　年小路想了想，脑袋在他宽厚的背上拱来拱去，这是她常用的把戏，撒娇，樊程无论任何时候都会乖乖臣服的，记得第一次参加樊氏的家族聚会时，前一晚樊程告知她这个消息，她下意识抵触就用了这个方法，那时他便看到这个面目冰冷的男子竟然目光温软，此后此法白试百灵。
　　他声音果然更哑了，“年小路……这招没有用。”
　　她才不管呢，紧紧地抱着他贴着他，开始说反话:“怎么不管用？怎么不管用？我都不在意你以前的风流账了，也明确地说过……“她咬着唇，小声说:”我喜欢你……”
　　他猛地翻身，像是没听清刚才的话，眼里的喜悦再不隐藏，捧着她的小脸，额相抵，热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我说喜欢你！”
　　“……”
　　“喜欢你，喜欢你！”
　　他僵硬的动作和表情逗乐了她，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话。
　　樊程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俯身吻住她，唇舌纠缠间，年小路只模模糊糊地听见他挫败又动情地低语:“年小路……你赢了……”
　　她更为凑近他，换被动为主动，与他紧紧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