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身材欣长的青年斜倚着落地窗，冰灰色的细长眼眸冷淡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偶然有抱着大叠的资料的年轻见习修士路过，会好奇的看过来，然后被那带着黑暗气息的艳丽姿容魅惑，最后通红着脸匆匆跑开。
弹开手上的烟蒂，毫不在意的用脚碾灭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在等自己的买家。
三年前刚逃出来的时候。他如同阴沟里面的老鼠惶惶不可终日。一开始他还想着要找到那个人，还想要复仇。但是现实的问题很快接踵而来，仅仅是让自己安全的活下去，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精力。
一开始他用暴力抢来食物和金钱，就如同最原始的野兽在狩猎。但是很快的他发现这是个糟糕透顶的行为——警察和追兵几乎是立刻就找了上来。他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能力，躲进人群。他只能装作一只绵羊般去生活，任何异于常人的行为都会令他暴露在那些人的眼皮底下。
没有社会身份，没有任何技能，没有知识，没有住处，没有钱。但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力量的反噬！
没有的药物的控制，蛰伏在他身体中的力量变得狂躁起来。随时都蠢蠢欲动着想要把他撕扯成碎片。反噬的痛苦就像钢刀把自己细细的切成碎片，他只能颤抖着忍耐。在垃圾中，在泥泞中，翻滚，尖叫。
药物的戒断反应令他的大脑混沌一片，常常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在□□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他的身体迅速的衰弱下去。当时他几乎以为自己会死。
饥饿，寒冷，恐惧，痛楚。他从没想过自由会这么可怕。
可是他没有后悔过。
他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有回报。
现在，回报的时刻到来了。
“尤瑞特阁下。”
冰灰色的眼眸扫过去，面前的少年修士深深弯下身子行礼。稚嫩嗓音中隐含着克制后的一丝恐惧。
“卡特赖特主教大人邀请您，请随我来。”
跟随着少年修士穿过长长的走廊，看到隐藏在主教办公室壁画后的旋转楼梯时。尤瑞特只是挑了下眉，以轻松的步伐走了下去。
楼梯狭窄阴暗，墙壁上还有烟火熏过的痕迹。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层层蔓延下去的旋转楼梯，给人有种会一直通向地心的错觉。
这里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只待上一会儿，就打从心底觉得阴冷。与地面上的繁华截然不同，这里就像是异世界——不，更像是一步步走向怪兽的胃里面吧。
楼梯没有尤瑞特想象的长，走下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在房间的中间悬浮着一个光团，光团的亮度并不强，柔和的以一种特定的节奏脉动着。
靠的近了尤瑞特才发现，在光团下绘制着类似魔法阵的东西。在光团的下方，有条细细的银色金属柱子立在图案的中心，托起光团。
“那是贞德的心脏。”阴暗的角落里，响起沙哑的苍老声音。
尤瑞特挑眉看过去。
卡特赖特主教就像是躲避着光团般藏在房间角落的阴影中。耄耋之年的老人瘦小的身体蜷缩在轮椅上，干枯扭曲如同鸡爪般的手放在膝盖上。两只眼睛覆盖着厚厚的白翳，却没有任何迟疑的面对着尤瑞特裂开干瘪的嘴：“那是贞德的心脏。五百年来，一直跳动着。”
尤瑞特调转了视线，着迷的看着脉动的光团：“我以为那只是传说——例如火刑之后，留下无法焚毁的心脏之类的。”
他伸出手，试图去握住那团光，却在碰上的瞬间被类似电流的力量猛力的弹开。
老人沙哑的笑了：“那个女人拒绝所有人。她是近千年来最强大的神圣骑士，就连现在的凯因恐怕也不如她。但是那个女人却背叛了教廷，神赐予她生命与力量，她却调转枪头，将利刃对着她的父。”
“我对这些没兴趣。”尤瑞特斜睨着卡特赖特主教：“你叫我来，总不是给我上历史课的吧？”
卡特赖特无声的咧开嘴，面容诡异的如同地狱中的恶鬼。
“贞德的灵魂一直未曾离去，教廷将她的灵魂拘禁在这里。500年来，一直期颐着有一天能寻找到方法将这柄神器复活。但是四十年前，贞德的灵魂突然消失了。”少年修士推着老人的轮椅从阴影中出来。卡特赖特主教眯眼看着脉动的光团：“我看了关于那个年幼的吸血鬼的资料。不得不说，这次拍摄到的录像和照片非常的重要。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年修士在得到指示后将一张小型的油画捧到尤瑞特面前。
画中蜷缩如胎儿的少女悬浮在空中安静的沉睡着，在她的下方是脉动的光团和魔法阵。完全写实的画法让这幅画与其说是艺术品，不如说是一份类似照片的写实记录。
“能看到贞德灵魂的人并不多，在无法用仪器记录的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式。”卡特赖特眯起了眼睛：“虽然容貌与灵魂没有特定的联系，但是这种巧合却很是令人不安。”
尤瑞特看着画中的少女，也眯起了眼眸：“没错，很有趣。”
画中的少女的容貌，俨然是长大后的埃利西亚！一只吸血鬼，居然有着跟五百年前的神圣骑士贞德几乎一摸一样的容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