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晶焱

24、第二十三章

　　长树晔不但心底善良，对人和蔼，而且内心则刚，无论干什么都有股子韧劲、钻劲，不达目的有决不罢休的决心。
　　春节前南华研究院人员，回家过春节去了，厂里人也散了，连管技术的汪常德副厂长，也不参于了，只有值班工人三班倒着干。
　　可长树晔舍不得离开，耐心坚持着研究试验。
　　多少人面对铁壁山，日日月月年年，送去春夏又送秋冬，不知轮换多少次了，都没有扣开这禁闭、甚严、奥秘的大门，铁壁山就这样铁面无情。如今长树晔单枪匹马与之战斗，要以她自己的智慧与力量，赢战。她坚信：没有凿不通的山，没有化不开的冰冻河，决心揭开其面纱。
　　正是：
　　面对顽固铁壁山，感慨万端继续战。
　　任你铁锁与金锁，心智汗水攻锁寒。
　　找对钥匙涂对剂，还怕铁壁锁头坚。
　　你要乖乖做奉献，人类不会记前嫌。
　　长树晔仍旧天天配制浸润剂，坚持研究试验，不行再配再试。心想：人多时和大家一起，现在是自己独立试验，要让思想长翅膀，想象向着高处向着多方向飞翔、思维、探访、走访。每次试验后，都以自己感觉体会进行分析总结，那种原材料起什么作用，如何修正，在配方中或加或减。
　　即为：
　　身处低微心怀国，智慧心力深探索。
　　智慧心血软攻战，坚定信念攻它破。
　　同时厂里还是派柯玉春给长树晔做助手。
　　柯玉春不仅人长得漂亮，眼睛总带笑容，并且手脚勤快，干活利索。
　　长树晔很喜欢她，以诚相待，把她当成自己的小妹妹，两人像亲姐妹一样。每次都是长树晔写出配方，看着柯玉春准确称量各种样品 ，然后搅拌均匀，两人一块试验去，大年三十、正月初一都未间断试验。
　　长树晔想：研究要有新进展，必须走出去，采买些新的原料，配制试验看看效果。
　　一天长树晔对柯玉春说：“咱们明日去吉丰化工厂采访，并约定了时间、地点，不见不散。”
　　次日起床后，长树晔揭开窗帘向外看。
　　“啊！”风雪交加雪花漫天飞舞。真是“当面片片梨花落，扑面纷纷柳絮狂。”她直立窗前遥望视窗外，乱银铺满地厚厚的。一夜风雪冷气寒，万里冷风雪花飞，没有一丝晴天意。
　　她想，下雪也得去，一方面与柯玉春约定好了，另一方面采访的单位，次日人家休息，工作不能拖呀，于是持伞出了家门。
　　正是：
　　天空布云密且厚，苍穹飘雪似花秀。
　　银光闪闪满乾坤，冰花纷纷凝宇宙。
　　缕缕银丝饰万物，柔柔雪花绣枝头。
　　润雪吉兆丰年至，天降福音瑞雪厚。
　　长树晔乘公交车到了碰头地点，看见柯玉春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身体冷得紧缩。
　　长树晔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到柯玉春跟前，双手托起了柯玉春冰冷的手。愧疚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什么，我也刚到。”
　　可是长树晔心里很觉内疚。心想，应该比柯玉春来得早才好，总觉得对不起柯玉春，虽然聚合时间还未到。
　　两人冒雪乘公交汽车，来到吉丰化工厂，在门口抖抖浑身上下的雪。
　　通过此厂传达室联系，径直进入楼内技术科。
　　技术科人员，以惊奇眼神看着她们，意思是这样天，还出门。
　　温暖的技术科里，瞬时将身上未抖下的雪，全化了。长树晔向技术科人讲明了来历。
　　即：
　　新品研究需良药，欲配良方到处跑。
　　采访索取药无数，取来配置全无效。
　　辛苦研究甚迷茫，无有采到适合料。
　　查阅贵厂产品多，希望能配所需药。
　　经接洽，技术科人介绍了此厂的产品种类，性能和用途。
　　长树晔选了一种黏度稍大，且润滑性能好的原料，技术科的同志，同意送给她们一些，于是派人灌了一小瓶，送给了长树晔她们。
　　长树晔谢了人家后，两人冒雪乘公交汔车向回走。
　　这时雪下得更大了。真是“雪花大如席”，铺天盖地。公交车开得很慢，等了很长时间，公交车才来，车上人很多很挤。
　　下车后地上雪白茫茫的，厚厚的。大风还把落地的，和正在下的雪花席卷起来，吹刮得迷迷茫茫，难辨方向。
　　两人撑伞依偎着，相互搀着。脚踩下去再抽出来，就留有深深的脚印，每走一步脚下吱吱唧唧作响，可见鞋与雪，也埋怨不止。
　　真是：
　　欲配佳方多采访，着急研究奔波忙。
　　步履涉猎路途长，乘车换车方到厂。
　　两人到厂后，又冷又渴，已过了午饭时间，到食堂随便买了些冷饭凉菜，喝了些白开水，吃了也顾不得休息，就冒雪到化验室。总觉得成功就在面前，也许今日，唯恐失去良机。研究试验的弦绷得紧紧的，希望这次如愿。
　　到化验室后，长树晔经斟酌，写出配方，与柯玉春两人配置后，就去车间试验去了。
　　把配置的浸润剂倒入小锅内，仰着头，四只眼睛向上观察试验情况。观察的试验结果，与从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长树晔觉得浑身难受，身子一歪就坐在凳子上大喘气。
　　真是：
　　刚有热望欣喜起，一试冰水浇心里。
　　满腹希望又破灭，佳方配好待何时？
　　长树晔觉得心有些凉，坐了半天没有站起。
　　心想：
　　初始哪知这么难，研究始终意志坚。
　　技术神秘无情面，严肃紧锁黑青脸。
　　多种方法都试过，众人攻关无进展。
　　何种钥匙开金锁？岁月无情过几年？
　　南华研究院人员在时，天塌下来大家顶着，南华研究院人员走了，长树晔觉得作战孤单，总觉得四面楚歌，透不过气来，更加艰难，更加着急。
　　看着不断生产的废品一车一车扔掉，心里痛极了，觉得废品如针在扎自己的心，比过去更疼，更难受，也感到自责，感到责任的沉重，从来没有过这么重。
　　长树晔又想：我不能消沉，一定振作起来，坚持下去，一定要沿着研究试验的路，走下去向着成功，把浪费的时间、能源、原料等挣回来，所以我不能等待，勇往直前，直至成功。
　　一天夜里，长树晔又失眠了，由于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想研究试验之事，于是悄悄起来拉开灯，看老人和孩子们睡得正香正浓。揭开窗帘向外觅视。
　　真是:
　　夜深人静夜寒冷，天空明月如悬镜。
　　明镜高照天下明，天河游泳众多星。
　　万籁俱寂入梦乡，精神兴奋独我醒。
　　挑灯奋读圣贤书，吸取智慧知识经。
　　长树晔心里有难事睡不着觉，翻开借来的化工书籍看起来，希望从书里得到些灵感和启示；并对白天的研究试验情况，又进行分析和总结。
　　不久雪化了，长树晔又带柯玉春出外采访。她们犹如辛勤的小蜜蜂，到处奔波采集。这又去了郊区的一个化工厂，在路上似是臭到了春的信息，想象着。
　　即：
　　隐隐春雷在调集，惊醒万物睡梦呓。
　　冻土之下黄土粒，私语切切春播意。
　　空中浮云悠悠动，云聚育水欲待滴。
　　幽谷梦溪待寻路，备水寻路浇灌绿。
　　静静春风备待命，欲扇翅膀暖大地。
　　光秃树木急准备，准备乘风繁衍绿。
　　置身于旷野，地光秃秃的，一望无际，真是心旷神怡。长树晔与柯玉春匆匆的走着，奔向那被采访的工厂。
　　回厂后，不顾身体的疲劳，又投入了研究试验，将索来的化工样品，进行多次的精心配置研究试验，仍不见效果，急得长树晔围着试验机器，移步不止，来回走动。
　　后来长树晔她们又去郊区，另一个化工厂，下车后，看到了春的景象。
　　即：
　　春风扬暖消寒冷，风吹万物睡眼睁。
　　麦苗尖尖招碧手，芳草茸茸显翠容。
　　冰河获释荡青波，柳眼初开谢春风。
　　杨树熙攘荡花序，碧绿欲要闹峥嵘。
　　长树晔愁忧想：春天到了，我们的研究试验，何时到春天？
　　长树晔她们迷了路，不知道怎么走了，转来转去找不到，要找的单位，也不知道找了多长时间，一个单位挨着一个单位的看，就是找不到要去的单位，荒郊野外，路人稀少，也问不到知道的人。
　　饥肠辘辘，路上又没有饭店，到哪里去充饥呢？两人饿着肚子就回厂了，到单位已是下午三点多，到食堂买了些冷馒头和咸菜，喝着开水充了饥。
　　饭后打电话联系，方知道她们走的方向，是找的单位相反方向。
　　次日两人像小蜜蜂一样，忙又去采访，才算索回了些样品。长树晔经过考虑，写出配方接着配制，两人赶紧去试验，但仍不见效果。
　　长树晔急地坐在了凳子上，眼眶里充满了泪水，漏板也拉不成丝，似乎在滴泪。此时长树晔真是有些迷茫，彷徨，发愁，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心想：
　　心汗智慧一起抛，辛苦多多喜悦少。
　　不知铁山何时开，研究艰辛何时了。
　　又想这样消极不行，不能等任何人。国际歌中不是唱到：世上从来没有救世主……幸福需自己来创造。科学研究与国际歌词中唱的，是一个道理，要靠勤奋努力，还要有坚强信念、毅力与恒心，相信研究试验定会成功的，胜利是属于勤奋耕耘，有充分准备的创造者们的。自己鼓舞着自己。
　　就这样采访着、研究着、试验着、观察着、对比着，改变着配方。
　　长树晔转念想：再到书海中去捞金，也许能找到闪亮的金子。于是在单位开了个介绍信，就到了市图书馆，经查找，查到几本书，图书馆人听说，是搞科学研究用书，很支持，就把长树晔所找的几本书全借给了她。
　　回来后，长树晔就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并作笔记。根据研究要求，选好每本书中的重点，记下所需产品的名称，性质，作用，用途等。
　　长树晔带柯玉春，到市里化工商店购买回来了，长树晔所选用的化工产品，大瓶小瓶装着化工产品，买了不少，都是小瓶装的最小量。长树晔将买回的化工产品，编上号顺序与从前索来的，或购买来的化工产品，按比例一一配置，再一一进行上机试验。
　　每次试验长树晔与柯玉春都是仰头，紧盯漏板与其他设备，运行情况，细细观察试验中的拉丝效果，纤维粗细与正常情况等，一一比较，拼取样进行測试，做好记录。
　　每试验一个配方，长树晔都是以试验效果，对诸多因素、数据，进行分析、对比，再与配方中各组份，综合分析所占比例多少，所起的作用来决定下一次配方中，各组份的取舍与占比例多少，以利于再次试验。反来复去不断研究试验。
　　一天又配制一配方，两人去车间试验，四只眼睛紧盯漏板。
　　长树晔发现拉出来的丝，与从前相比细多了，而且断头少，效果不错怕是假象，看花眼，为谨慎起见，擦擦眼睛细细再看，确实不错。
　　欣喜地对柯玉春说：“你看今天拉出来的纤维，纤维细，断头也少，效果好多了吧？”
　　“对，我也看出来了纤维细多了，效果很好。”柯玉春也高兴得以铜铃般的声音说。
　　四只眼睛紧盯，不仅订漏板，也瞧网带上的纤维，白白如棉花，柔柔细细的。
　　长树晔对柯玉春说：“我在这里盯着，你去取些样測试一下，纤维直径吧。”
　　柯玉春取样测试回来，告诉长树晔;“纤维直径与国外同类产品相比，细度一样。”
　　两人很高兴，又反复进行按比例，配制浸润剂试验、并测试性能指标，确实效果很好，生产出纤维细细的柔柔的，甚是理想。
　　自此两人不由地喊出了：“成功了！”
　　“成功了！”
　　这声音是多么振奋人心，喊出了她们多年来的，追求和渴望的心声，喊出了辛苦了数年，那么久地喜悅与渴望，如今真的成功了。
　　长树晔喜悦、幸福的眼泪，在眼眶中莹莹闪，洋溢着又惊又喜的光芒。
　　周围当班人员都过来看，也一致赞许;“还真是成功了！效果真好。”
　　“从来没有拉过这么细的纤维，拉丝又正常，断头又少，达到了要求，真是高兴。”……
　　大概是苍天睁开了眼，菩萨显灵，感动了天，感动了地，感动了神灵，也感动了铁壁山，铁壁山终于被打开，赋予了，选用这种浸润剂的金钥匙。
　　这真的与娶新媳妇一样高兴。新娘在铁壁山里，感动得蔽不住了，顶着盖头羞羞答答走出来了，被长树晔她们挑开盖头，露出了真容，顺从地做了这条生产线的新娘，研究试验成功了，真是比娶新媳妇还高兴。
　　研究试验出了，合格理想的新产品，美梦成真，再也不像铁丝那样，扔掉浪费了。研究几年，研究试验出了新秘方。
　　真是；
　　喜莫喜兮，铁山开。
　　乐莫乐兮，寒冰消。
　　纤维从漏板里拉出来，那么晶莹剔透，飞快地流着，如一帘透明的玉带，亮晶晶闪着银光，吸引着欢喜的目光，附着在飞速转动着的滚筒上，到后边抛出去，甩到前进的网带上，如白金玉棉，绒绒柔柔，铺制在网带上，如玉褥银毯，再经浸胶成型。
　　长树晔从心里涌出喜悦与欣慰，喜泪纷纷。
　　正是：
　　研究成功喜泪迎，心里愉悦步履轻。
　　辛苦泪汗得收获，激动心情望北京。
　　长树晔与柯玉春两人，面向拉丝机牵着双手，不由得跳起来，仍不住地喊：“成功了！成功了！”喜悦的泪水，不住地从脸颊上流下来，成功的春天终于来了。
　　长树晔心里暖融融的，心里喊着：研究试验的春天真地来了，多么诱人的景象。
　　真是：
　　铁山打开喜若狂，美梦实现热泪淌。
　　仰望空中温温暖，低视生产顺顺当。
　　产品细柔软绵绵，废品忧虑一扫光。
　　似有蜂蝶急飞来，带着缕缕扑鼻香。
　　实事所在，长树晔什么也未说，没有张扬，没有向领导显示说什么，她相信领导会知道的，苍天会知道的。
　　长树晔欣喜地想：技术难关的突破，是在众多人辛勤劳动的基础上，实现的。与大家心汗智慧积淀，是分不开的。
　　祖国满意，是她最大的快乐与满足。感谢国家，感谢党，给了她智慧和力量，给了她发挥才能的机会。
　　新生事物往往不是十全十美的，因为所配制使用的浸润剂溶液，是由多种化学成分组成，有分层现象，如果操作者手不时地搅拌，不会影响产品质量，否则会影响产品质量或生产效果。
　　长树晔又暗暗地想：必须解决分层问题，不能留后患。
　　后来又经过翻阅、查找书籍、学习分析，挑选了几种化工产品，到市化工商店购买来了，经过多次研究试验，采用了一种化学试剂，加入了浸润剂中。既能解决浸润剂分层问题，又能有利于，提高产品质量，真是一举两得。
　　正是：
　　丝丝万缕忧思愁，每缕皆系众心头。
　　继续攻克技术关，关关攻破解忧愁。
　　真是：
　　昼思夜想是佳方，心诚身勤感动神。
　　浸润难关顽固项，紧锁牢固铁壁门。
　　攻克难关浸润剂，撬开铁门显智慧。
　　漏板丝孔拉细丝，浸润细丝附筒滚。
　　滚筒胸前丝带下，滚筒背后丝起飞。
　　丝烟坠落网带上，陆续成毡向前运。
　　细丝稳拉梦寐求，薄毡铺制也均匀。
　　运入浸胶干燥后，捲毡成卷是成品。
　　大海捞针全寻起，水中捞月入手心。
　　欢呼雀跃庆胜利，多年愁楚化为云。
　　南华研究院吉工程师，将所用的纯气态浸润剂拉丝，与被考察国所用专利，气态、液态两种浸润剂浸润拉丝相对比，双方产品质量相当，但我们的操作简便，成本低廉，合格率高等优点。
　　证明：
　　炎黄子孙最聪慧，发明创造随基因。
　　绝不逊色他民族，敢于超过众族群。
　　PA科研项目研究试验成功，向部里向国家交了圆满的考卷。后来生产线进行了扩建，开始了正式三班倒生产，也开始销售为国家创造利润。
　　此后，长树晔试着写了一篇论文，言明燕津化工厂与南华研究院等单位，将部下达的PA项目研究成功，并着重叙述了，他们的纯气态浸润剂，与被考察国的进口专利，气态、液态两种浸润剂，浸润拉丝对比与本浸润剂的特点，并附有拉丝单机示意图。发表于全国性技术杂志上，这是长树晔的第一篇论文。
　　一天长树晔吃完晚饭，家务活拾整利索，躺在床上，心情格外轻松和愉快，因为PA项目研究试验成功了，产品正常生产了。正想着，听外边下起了雨，又增加了喜悦之情。长树晔高兴的心想：常说“春雨贵如油”，万物复苏喝酣露，花草树木长新绿，真是清心宜人，空气中弥漫着新生命的气息，让人欣喜，充满向上精神感。
　　真是：
　　天孕酣露玉液降，滋润万物得茂盛。
　　大地宛如吃鹿茸，遍地悠悠发苗青。
　　尘埃涤去无影踪，空气如滤清新净。
　　小溪肥涨谢春雨，亮身兴奋鸣歌声。
　　小草蓬勃青翠荣，春花盎然艳丽红。
　　草原青绿繁峥嵘，牛羊肥美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