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晶焱

23、第二十二章

　　无论是夏天与冬天；无论秋天与春天。气候暑与寒，冷与暖一直在研究试验，都没能感化PA项目这座铁壁山，没能启开它的口，将它的秘密揭穿。
　　真是：研究新产品，与唐僧取经一样，不付出许多艰辛和磨难，是取不回真经的。要把铁壁山攻克，不管付出多少千辛万苦，也要把它的口凿开攻破。尽管现在茫然以对，尽管有的人心气不那么足了，但大部分人信心仍十分足，信念永恒，总有柳暗花明那一天。
　　正是：
　　科学研究整三年，艰难宛如啃铁山。
　　众才频频钻探它，铁山顽固不开言。
　　软硬兼顾攻无用，焦急万分围其转。
　　任其如何不买账，耐心必使秘揭穿。
　　春节到了，炎黄子孙最重视这个节日。春节也最热闹，小孩子们早就盼了，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日子，穿新衣吃好饭。大人为孩子们忙碌。在异乡工作的客人，也要赶回家过传统节日，这是中国的习俗，也是全家团聚的好日子。崇山峻岭隔不断亲情。
　　燕津化工厂节假日，从不放假照常上班，已形成了习惯。
　　长树晔过春节也不想安排什么，她仍做研究试验，她内心有一种力量，在静静地鼓舞着她，向科学研究高峰爬行挺进，她把研究当生命对待，弄得苦海无边、迷茫无措。只得走一步，看一步，研究探索研究试验一步，直至实现希望之梦——把PA项目研究试验成功。
　　南华研究院技术人员都回家了，他们一出差就是几个月，人到这个岁数上有老、下有小。谁不想家呢？这是人之常情，春节假期较长，在加上平时加班加点搞研究试验，到家后需要休整一段时间。
　　对PA项目研究试验已三年，也有的人，有些拖烦、拖腻了，再也没有当年激情和兴趣了。再拖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遥遥无期，也许是马拉松战术。
　　年前有的人慌了神，准备过年的东西，燕津化工厂照常上下班，就是大年三十正月初一，也不例外，这是厂里惯例，只不过有时领导大发慈悲，让上常日班的职工，可早回家两小时，上三班倒的职工，就没有早回家得福分了，轮到哪天休班，就哪天休息。
　　长树晔年前没有慌神、没有着急，因为马滨回来了，家里有了干活的能手，可帮母亲操持家务，可买过年的一切东西，所以长树晔，比平常还踏实放心。
　　长树晔面对PA项目试验台，抒发心声：
　　大铁壁山，我的心一直在研究试验；我的梦在揭开你的神秘；辛苦洒汗毫无怨言。紧围你这铁壁山，不说什么状语豪言，不顾黑夜与白天，你不开言，我就研究与试验，为揭开你的神秘面纱做奉献。研究中肯定有很多沟沟坎坎，沟算什么？坎又算什么？一定要闯过去，闯过去便是一片蓝天。
　　大年三十，长树晔下班后，欣慰地看着马滨，温润地问：“晚饭做好了？”
　　马滨看着妻子欣慰淡定地一笑：“做好了，静等你回来，大家吃哩。”
　　马滨从五七干校回家两天了。吃过晚饭，夫妻两赶紧忙着做菜、做餡、和面，准备包饺子，做年夜饭，一年了大年三十的，年夜饭都不错，一般零点吃素馅饺子，讲一年中素素静静，之后吃肉馅饺子。
　　长树晔的母亲欣慰地看着孙子孙女，穿着新衣服，高兴地活蹦乱跳吃着花生、糖果，楼上楼下跑着跳着，叽叽喳喳笑哇跳哇，或在阳台上看放炮，或找小朋友玩。老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三十晚上热闹非常，炮声响个不停。
　　真是：
　　鞭炮响彻震碧空，灯火通明照乾坤。
　　笑脸相对围桌坐，家家团聚话福音。
　　收音机里播送着文艺节目，那时电视还未普及。长树晔与马滨边说话、边包饺子、边听广播节目真是幸福。夜里零点煮饺子。
　　饺子：
　　菜被快刀碎成玉，案上戈斗做嫁衣。
　　皮里彩玉个个丰，沸水天鹅对对齐。
　　溜圆鼓起白肚皮，馅味飘逸香东西。
　　堆盘落定酬家人，佳斯蘸醋赞不一。
　　吃过年夜饭整理好，已是夜里一点钟。全家已进入梦乡，外边炮声仍不断。
　　早晨六点钟长树晔，就被炮声叫起，家人还睡得正浓，长树晔收拾好匆匆忙忙，就上班去了，开始了研究试验。
　　春节前南华研究院，同志们都回家了，同家人团聚其乐融融。
　　刘琴回到家中，看到他两个宝贝孩子，学习很好，成绩优秀，一双丹凤眼笑眯眯地合不拢嘴，拿着成绩单, 笑眯眯目光在老公脸上浮吻，笑的很开心、很妩媚。
　　不由得温润而说：“老公你辛苦了，管教两个孩子有方、有功。孩子们取得这样好成绩，与你管教有很大关系，谢谢你。”温温柔柔声音，满意地笑着，眼睛莹莹地放着喜光。
　　她爱人满意地咧着嘴笑，说：“受到夫人称赞，感到十分荣幸。”
　　申秋菊回到家中，形单影只，站在屋中央只有她与影子，孤独相映十分渺茫，她动影子相随，泪水模糊的眼帘，凄凉地看着落满尘埃的床铺，灰尘满地。她与影子同时拿起条帚，清扫所有的灰尘。
　　不由的回想起他来，他不知怎样？何时改造期满？
　　晚上望夜空的明月惆怅万分，凄凉之心将唐朝赵嘏之诗，略做修改顺口呤出：
　　独在家中思渺然，月光如水星满天。
　　同来望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往年。
　　申秋菊呤完诗之后，“咳”了一声仰头看天河。心想：牛郎与织女，一年全家见一回面，那是喜鹊搭桥同情他们，七一在喜鹊搭的桥上全家见面团圆。
　　我们何时能见面？是遥遥无期。怨就怨老公，他那张臭嘴没有把门的，冒犯了单位某领导，给他上纲上线，戴上敌对的帽子，将他推到敌人方面，送到遥远的地方，劳动改造，使我们孤独的单想思。
　　她坐在床上沉思。
　　正是：
　　月亮明亮照窗帘，孤独独坐在床边。
　　伴随自己是影子，怎不总想那一半。
　　后来平反了，李森回到了故乡。
　　春节前放假，由亿惠回到世阳市娘家，下火车后已是中午，三步並作两步走，飞似的到了家，到家碰了个大锁头，开门进去，家人都不在，不知有何因？问邻居也不知道，焦急万分胡思乱想起来。左等右等真是等时如天。自己急的在家转磨磨。
　　一个小时后父亲抱着外孙女，母亲跟在后边回来了。
　　“爸！妈！我来好一会儿了，怎么了？等您们也不回来。”由亿惠着急地问。
　　“这不，孩子发烧，去医院看病去来。”妈妈指着外孙女温和地说。
　　“还好，无大碍，是着些凉，医生说：吃点药就会好的。”爸爸抢着说。
　　由亿惠这才一块石头落地。赶紧从父亲怀抱里，接过女儿来。
　　女儿由于不舒服，失去了往日的欢乐，否侧早闹着找妈妈了。
　　由亿惠眼里含着莹莹的泪水，觉得对不起父母。心想：他们养育了自己，到头来还让父母，为自己带孩子操心。
　　等女儿好了之后，要带女儿到婆家安合市过春节，可见到儿子和老公，一家四口方能团圆。
　　在临去安合市时，母亲深情和爱怜地说：“亿惠，你家四口人也不能总分居呀。该想个办法调到一起呀，总这么一家四个人，在三个地方，几时是个头呀？”
　　由亿惠仍含热泪莹莹地说：“妈，不是没想办法，是不好调呀，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母亲对父亲责备地说：“你也不帮女儿想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我又没有路子。”父亲也自责地说。
　　“妈，别埋怨父亲了，都是女儿不好，拖累您们。”由亿惠眼里仍含有晶莹泪花说。
　　原来由亿惠在大学三年级时，到安合市姨家度暑假，准备暑假期间，让姨母辅导一下，下一年度的毕业论文，另外由亿惠喜欢写诗，想阅读一些文学书籍，以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学工科的学生，也要学些文学类书籍好。
　　一天姨家的叔伯侄来了，姨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子林祥，今年大学毕业，待分配工作，在家正复习外语。”
　　又指着由亿惠说，“这是我外甥女由亿惠，正读大学三年级明年毕业，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吧。”
　　年轻人有共同语言，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经相互了解，由亿惠外语很好，能对答如流；林祥喜欢诗，写得不错，两个人有共同的爱好，又拉近了距离，有益于彼此相互学习，取长补短。
　　因此在这期间，相互学习、互相交流，磋商技艺，同时也经常谈学习、谈理想、谈兴趣。
　　在写诗方面，由亿惠求助于林祥，在外语方面，林祥求助于由亿惠。
　　真是：
　　年轻力峥嵘，芳意引路径。
　　才智加勤奋，相助通心灵。
　　由亿惠为了帮助林祥，提高外语水平，经常用外语与林祥对话。若发现林祥的语法和发音，不准确的地方，予以纠正，并给以讲解。
　　由亿惠的姨和姨父看见了，经常会意地说：“看，俩个年轻人，不知用外语，说什么秘密呢？”话后两人会意得滑稽一笑。
　　在由亿惠帮助下，林祥由原来英语会话结结巴巴，有了很大提高。
　　并经常感激地对由亿惠说：“谢谢，你的帮助，提高了我的外语水平。”
　　由亿惠喜欢诗，也常写些诗，不过能力欠缺。林祥以自己写诗的心得体会，耐心对由亿惠，讲解写诗的要领，并说：“‘诗要写得奇，写得新。’人家才愿意看。”
　　由亿惠将自己所写的诗，让林祥修改，林祥诚恳地逐字逐句，指出其优缺点，并加以修改，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使由亿惠收获不浅。
　　由亿惠也经常感谢林祥说：“谢谢你的指点，对我所写歪诗的修改与指教。”
　　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一步，两人都能真诚的帮助对方，配合很默契，同时增进了友谊和感情。由亿惠赞扬林祥诗意高超，林祥赞美由亿惠外语精通。
　　在相互学习中，两人彼此尊重，相互鼓励，短短的时间达到了融洽、信任和了解的地步。
　　由亿惠觉得林祥知识渊博、英俊潇洒，具有非凡的魅力和诗人般的气质，很诚恳，值得信赖，是自己理想中的白马王子。
　　林祥觉得由亿惠善良温柔，虽然长得一般不太漂亮，但她冰雪聪慧，敏捷和内秀，她那明眉的眸子里，透露着智慧和才华，讲一口流利的外语，是自己理想中的女友。
　　由亿惠诗艺提高很快，使林祥很惊讶。
　　爱情也悄悄在两人心中萌芽。相见才能相恋，相知才能产生感情、爱情。
　　两人学习很认真，学习累了不约而同地出去走走，说话尽量用外语交流，并且走到那里，就见景生情，叙情吟诗。
　　有一次步行到小花园，看到塔松。林祥顺口托出：
　　“松柏碧耀终年翠。”
　　由亿惠温柔地说：“我可不会吟诗随合，就瞎绉一句吧：
　　青绿不分树年岁。”
　　林祥说：“说得好！我再说一句。寒暑碧笑亮春色。”
　　由亿惠温和说：“我再绉一句。碧绿清香让人醉。”
　　一首七言诗表示出来了。
　　松柏碧耀终年翠，青绿不分树年岁。
　　寒暑碧笑亮春色，碧绿清香让人醉。
　　林祥赞美由亿惠：“诗合的好。”
　　由亿惠赶紧说：“我是瞎绉，不知贴切与否？如果能过得去，也是你辅导的功劳。”
　　“哪里哪里。”相互谦虚。
　　又走到喷水池边，水如瀑布翻谢下来，飞银抛玉。
　　林祥看着像瀑布，说：“瀑布激情抛真意”
　　由亿惠想到了白居易的诗篇：大珠小珠落玉盘，于是托出：“明珠相应情意真。”
　　不用什么精湛的语言，清楚地表明了两颗透明的爱心，彼此是抛珠人，又都是识珠人。
　　时光不能驻足，一个暑假很快就要过去。
　　一天，由亿惠依恋的对林祥说：“快开学了，我得回家了，需整理整理上学的东西。”
　　这个暑假的温馨醉人的日子，就要过去了，由忆惠真不想提出、与想，要离开。
　　林祥不快地说：“时光如流水，怎么这么快呀！我还没有待够呢？真是相见恨晚。”说后脸有些红了，看着由亿惠。
　　由亿惠也忧悠地说：“我的诗还未学好。”的暗示。说后，脸上也生红云一片，抬眼看着林祥。
　　林祥很是留恋在一起的时光，多么希望时光驻足不动。
　　并说：“我想，以后还有机会，还可以互相学习，你说对吧？”说后，深情地望着由亿惠。
　　四目相对，脸都染红了。
　　因为欲分别，两个年轻人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心里都有无限的眷恋，彼此心里都有对，对方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难以启口，依依难舍。
　　真是：
　　心里滚烫在沸腾，表面沉着严如冰。
　　唯恐机会丢失去，又怕冒昧碰冷钉。
　　临走那天晚上，四只眼流露出忧郁惜别的目光，在如水的月光下漫步，相对无言，依依缠绵，但心中思绪万千。想着这次离别也许是鸿雁传书，飞来飘去，使漫长的等待，也许……都不敢想了。
　　次日，由忆惠走那天，林祥相送，深情看着由亿惠艳如春花，丽若朝霞，眼中带泪，宛如梨花带雨晶亮闪，格外觉得爱怜与亲切。想倾吐心里的真情，心里很乱，不知怎么启口。又想：今日有花直需摘，莫等无花空悲切。于是鼓足勇气地说：“你走后我会想你的。”
　　由亿惠心里一热，也说：“我也想你。”
　　林祥知由亿惠与自己心有同感，脸上洋溢着慰籍，又说：“如果咱们两总是这样，共度岁月多好呢。”
　　由亿惠的心一阵激动，没有说话，紧紧握住了林祥的手。林祥随手搂住了由亿惠，由亿惠的头幸福的埋在了林祥怀里。
　　由亿惠惜别的晶莹泪花，不自觉地滴落在了林祥手背上，林祥一手搂着由亿惠，一手用手帕，心慰和欣喜激动的，给由亿惠拭泪。
　　两颗心紧贴着，紧紧跳在一起，四只眼睛坦荡清幽的目光，相互凝视着，含情脉脉，恋爱不仅两颗心相悦，两对目光似能烧化东西，那些狂热的情愫，好像在身体里每个细管中奔穿。使之紧张，使之迷乱，感情、恋情、爱情、真情浓缩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两颗心急促地跳在一起。
　　他瞅着她满面嫣红，双目如醉滚着泪花，他不由得吻她，觉得浑身似热电通涌，热烈而激奋，心脏狂跳；她觉得第一次两人相吻，脸上热烘烘的神秘和美好。
　　正是：
　　芳草有情清香浓，夕阳无语抛彩虹。
　　别泪滴襟拭难止，心心相印露真情。
　　林祥这天晚上失眠了，在床铺上翻来覆去，想到她善良温柔，柔黑的短发，明亮的眸子，春心荡漾，起伏不已，浮想联翩，挥笔写了一首小诗。
　　表心意：
　　你如天仙，
　　轻轻飘到我身边。
　　如今惜别离，
　　如同撕裂我心尖。
　　总有那一天，
　　如鱼得水在爱河游闲。
　　一同在我们的绿洲，
　　耕耘我们的桑田。
　　由亿惠回去后，经常回忆两人在一起，相互学习互相帮助，从友谊跨进爱情门槛的温馨。
　　没过几天，林祥实在按耐不住了，匆匆给由亿惠写了信，述说了两人相逢的喜悦，离别的思念，并把自己失眠时写的，那首小诗随信寄去。
　　由亿惠收到信和诗后，感到喜悦和欣慰。立即回信，回信说：与你的心情有同感。试着也写了一首七言小诗。如下：
　　离别数日甚思念，真情不忘相逢恋。
　　不用红娘红线牵，心有灵犀爱线连。
　　由亿惠沉浸在爱情的甜蜜温馨中，回忆他的音容相貌，回忆两人在一起的情形。
　　林祥收到信后反复读念，沉思，久久不愿放下，牵动着心弦。
　　从此两人信件如同小鸟，在空中飞来飘去，牵动着两颗爱心，感情与日深厚。
　　林祥不久分配到安合市工作，由亿惠毕业后分配到南华研究院。
　　一天夜里，由忆惠由于思念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揭开窗帘，透进一缕月光，想到今日是中秋节，如银盘的明月挂中天，于是试着吟诗一首。
　　正是：
　　今夜中秋月如练，独自一人看月圆。
　　遥望南方倍思念，对月思亲泪涟涟。
　　由亿惠分配工作后，不久两人就结婚了。从此开始了两地，牛郎织女分居生活。
　　正是：
　　从业两地难以见，各有任务担在肩。
　　探亲半月匆匆过，相隔一年方再见。
　　离语多多难述完，别泪纷纷长思念。
　　别后之话倾纸上，飞机火车是鸿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