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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   部里派出赴别国的考察团,几位同志回来了。
      考察团回来的同志说:别国的生产线、设备,是明摆着的,保不了秘密,关键是拉丝问题探明了,是靠两种浸润剂:汽态、夜态,浸润剂浸润拉丝的。所用的汽态,液态浸润剂,均为另一个国家进口专利,被考察国也不知道其成分。
      考察人员带回些,人家的汽态、液态浸润剂,按人家的方法也做了设备,用人家浸润剂拉丝,效果确实好。
      想了解其成分,就把人家的汽态、液态两种浸润剂,送去高级研究院,化验解秘。因为两种浸润剂都是有机化合物,化学组成复杂,也未化验出所以然来,只说是由基础油成分组成,无法确定其成分,也无法配制。
      只有走自己路,探索研究浸润剂。
      因为PB项目大型试制因故停下来,长树晔全身心、精力投入PA项目研究试验,与大家一起调研、采买有机化工原料,配制研究试验浸润剂。
      真是:
      专利成分神密秘,化验也难破其谜。
      瞎子过河摸着走,研究拉丝浸润剂。
      这里采访,那里采访,索来或买了许多,液体有机化工产品,进行配制研究试验浸润剂拉丝,虽然拉的丝还是粗如铁丝,试验仍不正常 ,仍是废品,但是有些进步,比以前细了些,不完全是戳在地上的粗硬,如铁丝了。
      又由秋研究试验到冬,但是仍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真是:
      专利配方难破秘,另立配方细钻研。
      日月穿梭继续试,夏秋过去又冬天。
      这时柳文书升为厂党委书记,原来的房书记调走了。
      汪常德当了副厂长,由他主管PA项目,汪常德六十岁左右,身体很魁梧,高高的个子,长脸大眼睛。未升副厂长前是某科科长,他曾在厂务会上说过:“PA项目有人家外国的汽、液浸润剂做参考,难道就研究不出来自己的浸润剂吗?”又自言自语小声说:“都是些废物,书呆子,喝墨水喝得太多了,喝混了头。”
      汪常德最早是工人,在半机械化生产时缺乏技术,一切摸索着干,可他胆大、肯干、耐钻研提拔为中层领导。他还能比葫芦画瓢,画机械图,但是由于半路出家,没有经过专门训练,对于机械图的应力、受力、材料选择、计算等,一知半解。
      他肯干、大胆是他的特点,大手大脚,不惜浪费东西是他的本性,那时厂里缺乏技术人员,为了鼓励自学成才之人,就晋升了一部分工人技术人员。汪常德是中层科长,就晋升为机械工程师,不过厂里没有他设计的机械设备与图纸。
      他在厂资历长又是工程师,就认命为副厂长主管技术,并接替柳文书管PA项目研究与试验。但他对PA项目一窍不通,于是就接近长树晔。
      长树晔真诚实在不亢不卑,对谁也一样,不介意什么,肯帮助人,对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人家看,对汪常德也如此。
      长树晔把PA生产线的结构、作用、原理、型号,设备砌筑,现在的研究试验情况,存在的问题,配制浸润剂现状、方法、使用情况,都一一告诉了汪常德,并手把手反复教他如何做,使汪常德很快熟悉起来。有一次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有何难的,至于那么多人搞,这活一看便知。”
      待汪常德看不起有技术的人,尤其看不起大学毕业生,认为他们是书呆子,是喝墨水太多了。当他对PA项目,掌握的差不多了,由于他心胸狭窄,好猜忌、疑心性强,在他的心思上,对长树晔产生了妒忌,觉得长树晔年轻、有文化有才华、钻劲足,在技术上能力强,比自己优越得多,成长起来了不得,越来越觉得长树晔,对自己是个威胁,她要行了,还看得起我这老头子吗?还不被她挤下去。不行!趁我有权抓住机会,想办法斩断她的翅膀,不能让她高飞。
      看!这个没良心的,打的什么主意,真是心狠毒,铁板一样冷酷。
      别看有的“领导”平常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心里灵魂不见得善良。
      真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有才华小人嫉妒。
      汪常德不但不感谢人家长树晔,反而千方百计想办法压制人家,真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汪常德如同狼不可交往,时刻想伤人,一旦时机到,张口便咬人。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汪常德到PA项目车间后,一天知道汪常德底细的同志,觉得长树晔年轻诚实,阅历浅,对她说:“汪常德升为副厂长,听说主管技术,你老实诚恳要提防他点,他嫉妒心强、报复性极强,谁比他强,他就忌恨谁;他吃捧,不能给他提意见,他听不进半个‘不’字去,他看不顺眼的,千方百计找茬,让人过不去,给人家穿玻璃小鞋。”
      “什么叫玻璃小鞋?”长树晔半信半疑地问。
      “玻璃小鞋,就是刃利如刀,总扎脚,穿上难脱,就是他总找茬呗。”
      “我的天呀!我是个纯学生,没有生活经历,又不会捧人,不会溜须拍马,我最讨厌趋炎附势,我可千万别惹他,顺着他总可以吧,这样人还当领导?”长树晔不由地问了一句。
      “他对上级有一套,上边人哪知道。”
      长树晔说:“谢谢您的提醒。”
      “没有什么,你慢慢体会吧。”
      长树晔暗暗地想:可能她有深刻的体会,也可能她看出了汪副厂长的行迹。否则她向我说这些干什么呢?不管怎么样,注意点就是了,可如何注意呢?人家是头,一言九鼎。
      那时虽然试验不成功,但是仍是三班试验。厂领导轮流值夜班,统管全厂。
      汪常德一次值夜班,到试验车间现场来查,次日他虚乎着斜眼看人,对人们说:“昨天晚上我值夜班时,试验拉丝,一抬头,一个炽热的渣球从漏版掉下来,正好掉进我嘴里,不由地咽到肚里去了。”
      “我那老天爷!”别人听了吓了一跳。
      不过一想都疑心了,怎么会呢?怎么掉口里咽肚里?炽热的渣球,两头带刺、带沟,形状很不规则、不规整,长的地方约七毫米,宽的地方约五毫米,这还是少说的,还连着长长的硬丝,大约仟多度温度,渣球与丝如何断的?瞬间掉口里,又顺利咽到肚里,竟没有损害身体,这是多么危险之事,神了?可能吗???吃鱼咽喉卡个刺,都难受得了不得。他卡了那么个大家伙?人们都疑惑。
      炽热渣球掉肚里,都知道走的路线:口、咽喉、食道、胃,全是身体的软组织,而且有的很细窄,如咽喉、食道,烧洞、扎窟窿是难免的,痛得受得了吗?还不立即送医院抢救?动手术?可他却没事?
      还是根本没有这回事?而作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否说惊险玄乎故事?显示他对工作投入?还是编造谎言?想得到别人的赞扬?只有他心知肚明。
      PA项目仍旧天天研究试验,配制浸润剂拉丝,产品全是废品統統扔掉。
      为了PA项目研究试验,南华研究院也更换了人,派了个学化学专业的,年轻人刘亚西来。刘亚西白白脸上透露着,年轻人的耿直与认真,参加工作时间较短,刚结婚不久新婚燕尔,为了PA项目也来到现场。
      大家一块采访,索取和买了许多化工产品,都是液体的都与粘性占点边。刘亚西和别人一样都出配方,按方子配出后,大家一起试验看效果。
      由柯玉春按配方称量配制。柯玉春二十来岁,是刚进厂不久的女工,聪明伶俐,做事用心、细心,积极,上进心强,说话温润如珠,脸白白的大眼睛,眼睛滴溜溜转着,眼睛都会说话,长的秀美可爱。
      她干活稳重,别人写配方,她称量,总是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仍是一一配制,一一试验,又一一失败,出不了合格品,耗费着能源和原料,有的人都干腻了。
      长树晔忧愁地想:
      总觉成功欲来到,配制佳方缥缈摇。
      天天研究与试验,日日成功不来到。
      饮食起居不准时,睡梦时有梦妙药。
      夜半赶紧披上衣,“妙方”写好重睡觉。
      上班配制赶紧试,谁知一试又无效。
      登高难以上青天,低俯茫然到处找。
      妙方何时研究出,研究试验何时了?
      柳亚西干了一段时间,也着急、腻了。经常说:“我不行了,我搞不出来,我投降。”双手一举。
      领导不让他走,他也不能走,仍然和大家一起干,配了浸润剂试验,试验了再配制 。
      后来,参加研究实验的人已经不多了,燕津化工厂有汪常德、长树晔、柯玉春。南华研究院柳亚西。还有当班工人。
      不管怎么配制?怎么试验,总做不出合格品来,出多少不合格品,就扔多少。后来连扔的地方都没有了。环保部门都找上门来了。又不好回炉,真愁人。
      长树晔急愁得不得了,看着扔掉的东西可惜,况且还没地方扔。昼夜愁思,甚至做梦也不断研究浸润剂。
      一天夜里长树晔做梦,迷迷糊糊自己独立乘一只船,在宽阔海面上航行,突然一岸边出现一道阳光,她拼命向阳光划去,于是到了岸边,下船迷迷糊糊走进一研究所的研究室。室内空无一人,正在迷茫中。
      突然一位老者对她说:“听说你们PA项目研究试验,浸润剂这个技术难关攻不破,请拿去这个浸润剂秘方,试试去吧。”说着,将一纸条塞给她手里。
      长树晔将秘方纸条紧紧握住,刚要张嘴说谢谢,老者不见了。醒后才知是一个美丽的梦,赶紧张开手心,什么也没有。哦,是南柯一梦。
      长树晔将梦向柯玉春说了。
      柯玉春迷茫的问:“老者是男的是女的?”
      长树晔说:“女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瞬间就不见了,我感到很遗憾、奇怪。”
      柯玉春瞪大眼睛,温柔肯定地说:“那一定是菩萨显灵,我敢肯定!”
      长树晔兴奋地说:“我也觉得是菩萨,是菩萨显灵,赋予我们配方,太好了,我们的研究有希望了。”
      又过了些日子,一天汪常德值夜班,次日大家上班后,他高兴得大声说:“昨天夜晚我值夜班,配的浸润试验时,效果还真好,纤维细且柔软。”高兴得长脸都变圆了,如同开了花。这很好,大家欣喜。
      “你怎么配的?”长树晔高兴得问,“配的成分是什么?快按您的配方,配出试验去,大家观察这个好效果。”
      长树晔又兴奋微笑着说,“可破难关了,可算熬出头来了。不管谁研究试验成功了,都是一大贡献,秘方有了,大家可解脱了,可有鉴定希望了。”
      不过大家疑心,用这些化工原料,不知反反复复配过多少次,试验过多少次,都不见成效。你一个晚上就摸索出来了?试验好了?你是副厂长,心眼多?
      “您说吧,配制的成分是什么?”不知谁又问了句。
      “我忘了。”汪常德干脆地说。
      “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在大家欢喜摧追下,汪常德支支吾吾说出了一个配方。配制后,大家高兴地观察试验,仍没效果,甚至更糟。
      “您说您配出来试验效果很好?”柳亚西有些疑心的说,“怎么不行?没有这回事吧!”
      “怎么没有?”汪常德本来听不进“否定”词,柳亚西这种语气问他,他哪里受得了。又觉得自己是厂长,让一个年轻人追问自己,脸面不好过,于是火了。
      “怎么没有?!”汪常德大声说。
      “有,怎么不行?!”柳亚西也提高了嗓门说。
      “有就是有!”汪常德已经生气了。
      “有!你拿出来!拿出来呀!”柳亚西也不相让。
      正是:
      一言之嫌惹官急,官怕失面动肝气。
      官语蛮横威信无,别人沉默心存虑。
      也是柳亚西追得急些,话赶话,两人就大声吵起来。
      一个说:“有!有就是有!”
      一个说:“没有!没有这回事吧!”
      汪常德城府浅薄,而且器量小,顾不得厂长的尊严了,脸沉了下来,摆出了不可一世的架势,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他总觉得自己是月亮,须众星捧着,但是他没有月亮的光辉,月亮有时还被云遮哩,他器量又小,不沾一点污点。受尊敬的主,哪能经受住这般追问。
      汪常德于是大声说:“我是厂长!我主管!我说了算!还轮不上,你这小兔崽子追问!”本来是心里翻腾自豪的话,一急吐露出来了。
      “你厂长怎么了!”柳亚西的脸煞白,“厂长还骂人?!”
      “骂你怎么了!我还要打你哩!”汪常德厉声说,随之手臂已举起,本来手就有颤抖症,此时抖得更厉害了。
      “你厂长不讲理,还打人!”柳亚西气急地说。
      “打你怎么了!”举着的手,就要打到柳亚西身上。
      柳亚西躲得快,没有打着,一看,不知何时周围聚了许多人,在他们吵架时凑来看热闹的。
      柳亚西仍在气头上,心想:这狗官若打我,我不还手,白挨打,打了也就打了,不是白白挨打吗?我若还手,这黑驴厂长叫别人打我,我哪有招架之力?于是赶紧跑着撤了。
      柳亚西边跑边说:“你这黑驴厂长,说瞎话。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比别人多一层权力的外衣,除此之外,没有比别人高超的技术和贡献。”
      汪常德一听更急了,气呼呼的想:知识分子太可恶了,不听话。“不服!讲什么理!”
      柳亚西与汪常德吵架后,觉得很委屈,想起了爱妻。爱妻不知自己出门在外,受外单位狗官之欺,是多么的难受。
      她一定是:
      玉容寂寞含泪思,泪洗容颜带痕迹。
      亲切询问何时归?完成任务伴春怡。
      刘亚西气愤想:如今此官不容我,我即刻就走。
      南华研究院知道吵架事后,为了两单位的关系就把柳亚西调回去了,从此柳亚西真的投降了,再也没有来过燕津化工厂。
      汪常德的人格人品,在人们心中降了许多,不过人们不敢说他。
      正是:
      官武断兮威信无,话伤人兮激人怒。
      不讲理兮龙为鱼,权乱挥兮恶心露。
      汪常德与柳亚西吵架,长树晔和柯玉春觉得,汪厂长太武断了,柳亚西问得有理,只是太猛太急。
      汪厂长态度蛮横,毫无顾忌。
      她们不好插话,只是劝慰,再者汪厂长的话不可信,如上次他谎说他口里咽碴球之事,没有人相信。这种情况能说什么呢?只好压事或沉默或劝慰。
      汪常德与柳亚西吵架,贾人听说后,可高兴了,心想:可有机会了,觉得用得着汪常德的地方多着呢,也趁此机会,挑拨一下他和长树晔的关系,让他借此事压一下长树晔,不让长树晔站的太高了。
      于是贾人高兴地赶紧跑去厂长室,温柔的安慰汪常德,再者也是感谢汪常德对自己的恩德。
      “汪厂长,听说您和南华研究院那小瘪三吵起来了。”又温和关心地说,“他把您气坏了吧,别生气。我听说后,怕您生气,赶紧风风火火跑来看您。”
      汪常德听贾人这么关心自己,心里觉得很舒服,说:“是呀,当时气得我浑身打哆嗦。”
      “知识分子就是可恶,要不是打倒‘臭老九’呢?。您还不打他,给他两撇子。”贾人似关心,又挑拨地说,“打也就打了,打了也白打,您是一厂之长,他一点也不考虑您的尊严。气您好歹怎么办?厂还不饶他呢!我还想与他理论理论去呢!”看这个恶人的挑事精,唯恐天下不乱。
      “算了,过去的事了。”汪常德听贾人这一番话,心里暖融融的,觉得有人捧自己,为自己出气,关心、体贴自己,心想:温暖之话暖三冬,恶语伤人六月寒。
      “长树晔也应该站起来,与您站在一起,对付那个小瘪三。”这种挑衅话贾人说后,伸了伸舌头,斜眼看着汪常德。
      汪常德想:还是贾人好,懂得我心思,还跑来安慰我。长树晔她们在当时,就不顺着我,说那柳亚西,骂刘亚西。
      只是说:“你们别吵了,相互谅解一下吧……。”汪越想越恨柳亚西,也恨长树晔,觉得知识分子都是一个味道,可恶。
      真是:研究试验无头绪,动气吵架伤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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