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小姐的葛朗台生涯》无法忘记的遗憾

25、心结（修）

　　舞会结束了，但是有关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的流言却没有消失。很快，就有流言说，这位尊贵的女伯爵年富八十万英镑的净收入，总资产超过了一千五百万英镑。
　　班纳特太太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怎么可能？！年入八十万英镑！哦，天哪！就是约克公爵（摄政王众多兄弟中排行第二，也是风评最好的一个）的总资产也没有这么多吧？葛朗台小姐才来了多久？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家业！哦，天哪！这绝对不是真的！”
　　跟班纳特家同一个阶层的人家也大多不怎么相信，反而是那些贵族和银行家们坚信，巴尔哈拉女伯爵的财产只多不少。
　　因为法国方面隐隐传来消息，据说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从法国的国债上卷走了七千万法郎。消息灵通的人自然能够打听到足够的消息，据说，那位目光犀利、行为果断的年轻女子，跟巴尔哈拉女伯爵十分相似。
　　要知道，在法国，一位伯爵，资产有两百万的就是富豪了。虽然法郎和英镑的兑换率和实际购买力有相当的出入，但是两国的贵族资产，其实也十分相近。在英国，一样有无数的贵族靠着变卖各种资产维持他们奢侈的生活。即便巴尔哈拉女伯爵只有那七千万法郎，也足够让人趋之若鹜了，更不要说，这七千万法郎只是巴尔哈拉女伯爵偌大家业中的一部分？

　　无数的贵族纷纷在清晨的时候，从伦敦出发，来参加浪博恩的舞会，然后在黎明的时候踏上马车，回到伦敦自己的宅邸。
　　浪博恩真的太小了，就连麦里屯也没有足够的地方容纳这么多的贵族。麦里屯仅有的一座过得去的大宅子，已经被三位公爵联手租赁了下来，剩下的民居，那些贵族们绝对看不上，也只有那些军官、商人、银行家们，才会去租赁。
　　当然，跟原著里不同的是，这一次，来到麦里屯的士兵可不是什么民兵团，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军人，穿着苏格兰裙的皇家卫队，以及两个团的正规军。这些士兵们的职责便是，维护治安，保证三位公爵的安全的同时，也保护那位尊贵的女伯爵。
　　要知道，无论是国王还是摄政王，对这位女伯爵可是非常重视的。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不在他们掌握之中的人靠近巴尔哈拉女伯爵。

　　在这样的情况下，班纳特一家自然而然就成了浪博恩和麦里屯原来的老居民们的焦点，就连彬格莱一家，包括那位彬格莱小姐也不得不对他们客气三分。
　　没有办法，谁让这位女伯爵跟班纳特家的三个小女儿走得近呢？

　　班纳特太太也重新拾起了他年轻时候接受的教育，把淑女教育拿出来装点门面。
　　是的，以前班纳特太太是担心女儿们嫁不出去，也因为长女迟迟没有嫁人，他才越来越焦心，以致于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导致失了方寸，可是现在不同了，每天来他们家拜访的人数不胜数。班纳特太太乐观地估计，葛朗台小姐既然已经在浪博恩置办了产业，只要三年，他的女儿们就可以嫁出去了。
　　对于母亲的变化，班纳特家的两位年长的姑娘真是喜闻乐见。
　　简纯粹是在为母亲高兴。
　　至于伊丽莎白，他的感觉就要复杂多了。

　　好吧，作为原著女主，悬挂在这位女主角的头上的，是无数的溢美之词。聪敏机智，有胆识，有远见，有很强的自尊心，并善于思考问题。
　　但是，不少穿越女可以告诉你：这些东西，他们也有。除去了那些女主光环，伊丽莎白也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
　　论美貌，伊丽莎白不如他的姐姐简，甚至不如他的妹妹莉迪亚，这也是往日莉迪亚对此最为怨念的。明明他比伊丽莎白漂亮，也比伊丽莎白活泼，为什么父亲就是不喜欢他。以前的莉迪亚是个疯姑娘，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年纪小，另外还有一层原因，当然是希望父亲班纳特先生能够注意到他。只不过，莉迪亚失望了。
　　论家世和家产，好吧，西方完全是拜金主义，就连原著作者自己也承认，婚姻不考虑财产是愚蠢的。在这一点上，班纳特家的姑娘们谁也别瞧不起谁。如果他们的嫁妆拿得出手的话，他们也不致于愁嫁，他们的母亲也不致于为了他们的婚事，让自己焦头烂额，甚至一度神经衰弱了。
　　至于聪慧和教养，众所周知，班纳特家从来就没有为女孩子们请过家庭教师——当然，这个时代，英国的贵族们也是一团糟，虽然说英国的绅士风度很有名，但是，英国真正的绅士标准，却是由维多利亚女王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一手建立起来的，而现在，维多利亚女王还没有出生呢。就连维多利亚女王，他在少女时期更多的是把自己的精力花费在学习宫廷礼仪和行为禁忌上，而不是接受系统的教育。所以，维多利亚女王在历史书上得到一个非常含蓄又微妙的评价：不忍耐。而这个时代，英国王室成员们，尤其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叔叔伯伯们更是以喜欢争吵闻名于世。——在这样的社会大环境下，从来没有家庭教师的伊丽莎白·班纳特能够得到的教育水平，也可想而知。毕竟他有那样一位父亲，还有那样一位母亲。
　　更重要的是，伊丽莎白还年轻，有选择的余地，而作为对照组，他的邻居卢卡斯爵士家的夏洛特小姐已经二十七岁，又没有陪嫁，如果他不选择找一个储藏柜，就只能给自己的弟弟做一辈子的女管家。
　　即便原著作者对笔下这个女主人公十分喜爱，但是，有无数的穿越女告诉你，伊丽莎白·班纳特也不过尔尔，换了他们，他们能够做得更好。

　　至少玛格丽特·葛朗台就认为，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身上的确有那么一点闪光点，不过，伊丽莎白还没有聪明到可以跟自己平等对话，也没有足够的阅历和见解能够引起他的重视。而且玛格丽特也不想跟伊丽莎白抢达西，自然也无所谓对方对自己的感官和评价。
　　比起伊丽莎白，他更喜欢跟比较有个性、又简单易懂的玛丽、凯瑟琳和莉迪亚相处。
　　至于莉迪亚，他早就把自己二姐的老底给透露给玛格丽特了：“你知道金小姐吗？他住在麦里屯，听说有三万英镑的嫁妆。”
　　“哦，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莉迪亚兴致勃勃地道：“可不是！就连彬格莱小姐也比不上他。你知道丽萃是如何说的吗？”
　　“怎么说的？”
　　莉迪亚站了起来，学着伊丽莎白的模样，仰着脖子道：“哦，那当然。一副丰厚的嫁妆，足够让相貌平平的金小姐变得聪慧又可爱。”
　　凯瑟琳在边上连连鼓掌：“哦，莉迪亚，你学得真是太像了。我们的姐姐伊丽莎白也是个聪慧又可爱的小姐呢！”
　　聪慧可爱，那是班纳特先生对伊丽莎白的评价，也是这姐妹两个最腻歪的词汇。
　　往日他们不知道，不过跟玛格丽特相处久了之后，他们也明白过来了。
　　他们不平于父亲的偏心，更讨厌这位姐姐对他们的轻视。因为这位姐姐从来不掩饰对他们的表现的厌恶，却从来没有教导过他们应该怎么做。

　　玛格丽特笑笑：“可是伊丽莎白还是你们的姐姐。”
　　莉迪亚道：“哦，快别说这个了。我知道，这些日子丽萃最害怕的就是我又给他丢人了。不过，我不在乎。玛格，这个夏天，你打算怎么过？听说伦敦的社交季节要开始了。”
　　玛格丽特笑笑，道：“想跟我一起去伦敦？”
　　莉迪亚和凯瑟琳狂点头，就连玛丽·班纳特也来了兴致。

作者有话说

　　这里要说明的一下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发家史。1800年时，罗斯柴尔德家族已成为法兰克福最富有的犹太家族之一。拿破仑当政以后，威廉王子仓皇逃窜到丹麦，出逃前，将一笔价值300万美元的现金交给梅耶保管。就是这300万美元的现金为梅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权力和财富，成为梅耶铸成金融帝国的第一桶金。
　　按照当时的汇率，一英镑相当于五美元。罗斯柴尔德家族虽然有钱，但是，他们的多年苦心经营累积的财富也不过与现在的葛朗台小姐手里的除不动产和船队以外的资产相当。这次的公债交易，如果没有葛朗台小姐插手的话，那么，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产也许会暴涨，可是有了葛朗台小姐插手，事情会那么简单吗？
　　到了下午的时候，三位银行家将收购来的公债凭证都放到了葛朗台小姐的面前。玛格丽特·葛朗台将玛丽·班纳特小姐和克拉伦斯公爵的那两份清点出来，交到了两人的手里。
　　玛丽·班纳特虽然信任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可是经过爱德华王子、剑桥公爵、达西先生三人的扫盲之后，也有些担心。她拿着手里的公债，道：“我是不是做错了？妈妈会不会骂我？”
　　克拉伦斯公爵道：“天佑国王，不是吗？要是我能够上战场就好了。我一定能够给那个科西嘉人一个好看！”
　　玛丽·班纳特道：“可是，那个内森·罗斯柴尔德……”
　　葛朗台小姐道：“玛丽，如果你想见那位内森·罗斯柴尔德先生，那么，你很快就能够如愿了。”
　　玛丽·班纳特大吃一惊，自己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一个普普通通的乡绅家的三女，怎么能够见到鼎鼎大名的那位内森·罗斯柴尔德？包厢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位巴尔哈拉女伯爵在说笑话。可是外面传来侍者的声音：“内森·罗斯柴尔德先生求见。”
　　爱德华王子、剑桥公爵、达西先生，还有那三位银行家几乎跳起来。
　　内森·罗斯柴尔德进门以后，按照礼仪，见过三位王子，这才对葛朗台小姐道：“这位想必就是富可敌国的巴尔哈拉女伯爵了。我是内森·罗斯柴尔德，听说，您一下子收购了那么多的公债，我想，我能够为您分忧。”
　　葛朗台小姐道：“您想怎样为我分忧呢？”
　　内森·罗斯柴尔德道：“我愿意用面值的十五分之一收购您手里的公债，您要知道，外面的公债已经跌到面值的5%了。”
　　葛朗台小姐笑着道：“知道吗？内森·罗斯柴尔德先生，我的父亲曾经在犹太人的手里吃过大亏，他曾经不止一次教育我，跟犹太人打交道，不能太老实。父亲的教诲犹在耳边，内森·罗斯柴尔德先生，您说，我会相信阁下的话吗？”
　　内森·罗斯柴尔德愣住了，他得到的消息是，这位巴尔哈拉女伯爵是在爱德华王子的语言挑衅下才大肆收购公债的，完全没有想到这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女伯爵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内森·罗斯柴尔德道：“看来，巴尔哈拉女伯爵还真是一位消息灵通的人物呢。对了，您是法国人，想必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吧？”
　　葛朗台小姐道：“若论消息灵通，我怎么比得上内森·罗斯柴尔德先生呢？如果大英帝国真的败了，想必先生不会像现在这样，先抛出公债，造成恐慌，等公债价格大幅下跌以后，再一气买进吧？也许先生会先高价收购公债，抬高价格，等市场火爆之后，再大肆抛出手里的公债？如果不是您的举动，我也不会判断出，我们大英帝国已经胜利呢了。谢谢您。”
　　此言一出，内森·罗斯柴尔德脸色剧变。
　　葛朗台小姐道：“对了，如果我不插手的话，按照您的计划，也许现在的您就是大英帝国最大是债权人了。那个时候，看在这些公债的份上，国王陛下也不得不册封阁下为贵族吧？想必上议院的那些大人们要呕死了。让一个犹太人与他们平起平坐。毕竟您是男子，而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他们可不用向我天天行礼呢。”
　　这下子，不但内森·罗斯柴尔德的脸色极为好看，就连包厢里其他的人的脸色也很奇怪。因为在基督教里面，就是犹大背叛了基督，所以，犹太人在欧洲人的心中，一向印象不佳，加上犹太人比较有钱，使得犹太人的处境更加尴尬。可以说，英国人会因为葛朗台小姐是法国人而排斥葛朗台小姐，但是整个欧洲人都在排斥犹太人。
　　加上内森·罗斯柴尔德是男子，而葛朗台小姐毕竟是女性，所以，英国人更排斥内森·罗斯柴尔德。现在，经葛朗台小姐这么一说，大家都发现了，原来是眼前这个犹太人搞鬼！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传扬开去，接着，内森·罗斯柴尔德最近的行动也被人翻了出来。原来，正当英军和法军两支狭路相逢的大军进行着殊死战斗时，罗斯柴尔德的间谍们也在紧张地从两军内部收集着尽可能准确的各种战况进展情况。一个名叫罗斯伍兹的罗斯柴尔德快信传递员亲眼目睹了战况，看到拿破仑的败局已定，连夜乘船渡过英吉利海峡。内森亲自等候在岸边，从罗斯伍兹手中接过信，快速打开信封，浏览了战报标题，然后策马直奔伦敦的股票交易所，一手炮制了伦敦股票交易所的戏码。
　　被戏弄的英国人怒不可遏，而内森·罗斯柴尔德不得不收拾行李，灰溜溜地离开了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