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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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十全十美，无论是我负人还是人负我都是常有的事。
徐璐不明白秦然为什么还可以过得这样自在，同时得罪了任言熙和童磊，无论是谁都应该自我纠结很久不是么？
“纠结什么？他们日理万机，哪会跟我一般见识？”秦然戳起一小块菠萝，慢条斯理咀嚼。
“你就是依仗着任旭远会护着你。”徐璐羡慕嫉妒恨，“说真的，你和任旭远有没有可能啊？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他，甘心么？”
没名没分？
秦然莞尔：“任旭远有女朋友的。”
徐璐愤愤不平：“女朋友怎么了？还不是家里给安排的联姻？如果你们真心想在一起，谁也阻挡不了。”
这样莫名的信心让秦然受宠若惊，她真想问问徐璐，她秦然身上有什么别人无可替代的地方？为什么她找了这么多年，却一无所获。
“任旭远的女朋友很漂亮，他也很喜欢。”
秦然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可能是她一贯语气平淡，所以徐璐自行脑补了些色彩，觉得秦然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周末的街上情侣成群，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徐璐和秦然坐在一家水果餐厅的落地窗边，一个享受美食，一个若有所思。
***
看着对面上了年纪的老医生越蹙越紧的眉头，秦然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无非是来做个体检，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终于放下检查报告，老医生让秦然伸出一只手，搭上她的脉。门诊室里静极了，四周雪白的墙壁和冰冷的仪器让人毛骨悚然。
“舌头伸出来。”
秦然乖乖听话，恬静的样子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医生摇摇头，还是一句话不说，埋头在病历表上写着什么。
“医生，我没什么大病吧？”终是按捺不住，秦然忐忑地问。
“身体是自己的，姑娘，将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这么慈祥的一位老医生，秦然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想起了自己的奶奶，所以受不了老医生眼睛里流露出的浓浓失望。
不过是感觉身体有些倦怠，偶尔吃饭的时候胃会疼，月事时多时少，晚上睡不踏实。这些症状不是女性常有的么？
“医生……到底是什么病？”
“内分泌失调。”
“……”
“不要小看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养生，以后上了年纪会一身是病，还会影响怀孕。”医生看着秦然，作为过来人传授经验，“别那么拼命，叫你家男人好好照顾你，女人本来就是生来被男人疼的。”
抱着老医生开的十几副中药，秦然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拨了个电话给家里。
“喂，小锦，家里还好么？”
“我爸老和我妈吵架，我妈老和奶奶吵架，隔壁家的疯丫头老和我吵架……”
听着电话那头堂弟憨憨傻傻的话语，心里那块见不到阳光的地方豁然间温暖洋溢。秦然碎碎叨叨和秦锦闲话家常，不厌其烦听他说隔壁家疯丫头的坏话。
“那你只顾着和甜甜吵架，都没有时间照看奶奶吧？”
“才没有！”秦锦急忙辩解，“我每天都给奶奶喂饭，推着她到河边散步，还给她讲电视里听来的笑话。”
“真的么？我会问奶奶的哦，你可不能骗我。”
“我保证！”秦锦语气坚定。
“奶奶现在在干什么？”
“奶奶睡着了，中午我妈和奶奶又拌嘴了，奶奶说她不想吃饭，就睡下了。”
“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妈让我爸把大伯以前住的屋子改成仓库，奶奶不同意，我妈说大伯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空着那屋子也是浪费……奶奶生气打了我妈一巴掌，我妈想打回去被我爸拦着了，然后我妈就跑出去了，奶奶就睡了……”
秦锦毫无心机地汇报着，秦然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堵得慌。奶奶那么大年纪，也不知道气着了没有，若是气出个好歹来，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然然姐……”
“嗯？”
“听我妈说，你在城里吃好的穿好的，你能带上我么？”
“……”
正在秦然不知如何回答秦锦的时候，任旭远的电话打了进来，秦然匆匆道别秦锦，答应下次回家给他带礼物。
自从任言熙让秦然跟进童氏的合作案，任旭远身边的助理一下子换成了程石，从此任旭远的日子可谓是水深火热兼暗无天日。
程石最常做的事就是拿着文件来叫任旭远签字，其他的事总是汇报一声就作罢，从来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更别提帮任旭远处理工作事宜。
“那个程石都不知道是怎么混到总经理助理这个职务的，一点事都不会做，每天只会拉着脸进来板着脸出去，我一看见他就觉得活着没劲。”任旭远一边吃着盒饭，一边滔滔不绝向秦然诉苦。
秦然翻了翻程石整理的资料，井井有条、言简意赅，重点和非重点一目了然。这个男人的能力不容小觑，而他之所以刁难任旭远，无非是看不上他罢了。
“我以前教你的东西，你若是肯静下心来学懂学透，今天也不用焦头烂额找我了。”
秦然拿起红色记号笔，将程石规整的文件按照任旭远的习惯再整理了一下，顺便帮他把几个有问题的地方挑出来。
任旭远伸着脖子看，脸上的表情也由委屈转为喜悦，他就知道，只要有秦然在，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这是什么？”任旭远用一次性筷子戳了戳秦然的中药。
“药。”
“药？”任旭远正色道，“你怎么了？”
“医生说我过于操劳，身体里的器官已经出现老化现象，活不长了。”
“……”
秦然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所以她正儿八经地说，任旭远也就不疑有他相信了。这一刻，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像是凝结了，任旭远死死盯着秦然，眼里滑过的悲伤来得猝不及防。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任旭远的泪夺眶而出，秦然第一次觉得，空气的味道原来是咸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会为了你悲伤为了你流泪，即使沧海一粟，你也是他眼里的明珠。
“我还没死呢，哭什么？”秦然抬手抹去任旭远脸上的泪水，“这不是开了药了么？医生说了，只要按时吃药就会好的。”
“秦然……”
“好了好了，真的心疼我就去帮我把药熬了，我这儿忙着呢，腾不出手。”
任旭远最讨人喜欢的地方就是听话，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秦然说什么他都听。他不像童磊那样，做什么都需要讲条件。也许他不如童磊聪明，没有任言熙的魄力，但秦然还是最愿意和他相处。
“任旭远，如果……”
“什么？”任旭远正翻箱倒柜找罐子，中药到底要怎么熬啊？
看他一副无尾熊乱转的样子，秦然摇摇头，暗自叹息：“就是笨了点。”
***
尽管秦然挺自在，但是真的和两个不友好的人同处一室，那种从生理到心理的折磨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按道理说，秦然作为助理跟进这个案子，只是从旁协助的角色。可任言熙和童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时不时地询问她的意见。既然是工作，秦然也不好推诿，只能做足了准备以防两个老板突袭。
公事之后的下一个流程是吃饭，任言熙和童磊这么熟，无所谓应酬不应酬，就是朋友之间叙叙旧，聊聊天。
任言熙没有硬性要求秦然一定陪同，趁着整理资料的时间，她等两个老板先离开，自己慢悠悠落在了后头。
刚走出公司，不远处那辆深灰色奥迪就按响了喇叭，秦然装作浑然不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童磊追过来拉住秦然的手，眼里透着倔强和无奈。秦然无声望着他，然后扭动手腕想要挣脱束缚。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和我闹？”
对于这个长不大的孩子，秦然怎么会跟他较真呢？
“不搭理人的可不是我。”
童磊有些别扭，来来往往的人都认识他和秦然，对他的公众形象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可他如果不拉下脸，秦然是铁定不会主动求和的。
“我错了还不行么？秦然，你不会跟我计较的吧？”
已经有人朝他们指指点点，秦然不想成为焦点，只能拉着童磊赶紧逃离现场。
任言熙的车从停车场出来，被两个手拉手的人挡住去路。童磊故意拖着步子，秦然回头瞪他，却一眼看见身后车里的任言熙。
“言哥，我姐在‘江淮’定了座，就等咱们过去了。”
任言熙点点头，童磊把秦然拉到一旁给任言熙让路。任言熙并没有加速，压着离合慢慢滑过，侧脸的线条给人一种敬而远之的忠告。
“走了。”童磊揽着秦然。
秦然一下子没了兴致，耷拉着肩膀叹息：“任旭远今晚约了我，改天再陪你行么？我先答应了他的。”
拿任旭远当挡箭牌确实有些不厚道，秦然一说出口也后悔了，随便说个人都可以，反正童磊刚回国，对于她的人际圈子并不熟。
不由分说把秦然塞进车里，童磊转头微笑：“我决定了，带你回我家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