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妖女 ...

  •   十
      新年的长假过完,父母亲就各就各位上班了。
      电脑被母亲上了锁,晚上她下班回来解锁后准许我们上网两小时,条件是完成当天的作业。母亲下班后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作业,然后做饭。中学生了,还需要母亲监督作业,我有些羞愧,说实话母亲天天上班幸苦,还要操心我和小宝,真的是心痛母亲。算算时间,离上学时间不远了,我和小宝约定,提前完成假期作业,再读些有益的书,好让母亲省点心,母亲乐得直夸我们懂事,给姥姥汇报,电话讲了两小时。
      一天,父亲说要出差,我心里冒出第一个念头就是“是不是和妖女人一起?”我咬着牙把心中的愤恨吞进肚里。
      第二天,母亲去上班了。最近,发现母亲出门前总要在窗口前张望一下才出门。
      母亲出门走了,我对小宝说要上街买支笔。便来到父亲的公司,这次我有经验了,在果汁店,一个转角的台前,点了一杯果汁,安稳地喝着,隔着玻璃,我可以看清马路对面每一个人。接近中午,吃午饭的人陆陆续续走出大门,我瞪着大眼,生怕一闪失漏掉,可是一直没有见着“妖女”,不会和父亲一同出差了吧。心里正急,忽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一步一步走到了公司大门口;我心里又一正狂喜,她没有出门,她在上班,多好的机会啊。
      我耐心地喝着果汁,等“妖女”吃完饭进大门时,我紧跟着从旁边的小门进了公司。这栋写字楼有好几个单位,平时进进出出的人也多,谁也不会注意我这样一个相貌平常的小卒。我压低帽子,抢先来到电梯门口,假装等候。“妖女”肩上挎着一个大包向电梯口走来,近了,更近了。天啊,父亲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那张脸似乎太小,容不下五官,都争着往中间挤,那眼睛,就像心不在焉的画家在宣纸上不小心滴了两滴墨水,渗透开来,溶化了眼白,我看到的是两个黑点,分不清她在看谁。除了比母亲年轻外,再找不出任何优势。我紧紧拽住口袋里的玩具蛇,(这是我在市场上精心挑出的一条),这条蛇,青绿色,塑胶的蛇身,柔软细腻,逼真的我见着就不寒而粟。光滑的身体被我紧紧握在手心,好像一闪失,它就会溜跑似的。电梯门开了,我很绅士地迟缓着脚步,等“妖女”踏进电梯的那一瞬,我一步跨进电梯,我贴着壁站在她身后,她伸出一个手指按了“10”楼,我立马点了“11”。心禁不住狂跳起来,我按捺住激动,心里默念着1、2、3、……,没数到10,电梯门开了,“妖女”跨出电梯的瞬间,横过挎包带,青蛇已被我挂在了她的包上。
      我拚命按住电梯的关门按扭,迅速到了一楼,冲出电梯门,我长长吐了口气。
      路上,大脑几乎不受控制,脑海里翻起无数个镜头:妖女吓得惨叫的脸,张嘴尖叫的脸,面如死人的脸……。
      这一晚,我脑子里不停地重放着这些画面,也许是过于兴奋,当天晚上,我失眠了。
      初三学生是住校,开学后,小宝和我在每个周未才能回家一次。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上完最后一节课,小宝和我归心似箭,一路跑着回家,一是因为一周没有摸电脑了,另一个原因是想吃母亲做的菜。学校那些鱼肉,味同嚼蜡,远远赶不上母亲的厨艺。
      母亲早已做好了一大桌菜等侯我们回来。象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们气喘吁吁地按响了门铃。
      母亲开门的第一句话让我晕倒:“呀—,宝贝们,回来的真早,妈妈可盼着你们啦!”
      如今,小宝和我已高出母亲半个头(母亲可是女性中的高个),母亲仍用“宝贝”来称呼已上中学的我们,听着十分的别扭,感到浑身不自在。
      美丽的母亲在我们心中永远是那么年轻,而我们在母亲眼里,也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小宝抗议道:“妈,以后用词要恰当一些!”
      母亲似乎还不太明白,看了小宝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说:“我用词怎么啦,才上初中就嫌我没水平,是不是?”
      我说:“以后就叫我们名字得了,你还当我们在上幼儿园?”
      母亲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唉呀,我的宝贝们,我说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好好,以后不叫宝贝了,不叫了,吃饭吧!”
      我和小宝无可奈何,也懒得理睬她,匆忙吃着饭,心里惦记着电脑哩!父亲很晚才回,在门口伸头望了望我和小宝,也没说话。小宝和我忙活着电脑,没空理他。
      第二天,母亲值班,早早地就起床做好了早餐。对母亲总是把自己弄的这么辛苦,我十分不解。其实,早餐我们随便吃什么都很满足,生活已不是缺衣少食的年代。餐餐都是牛奶、面包,鸡肉、蛋饼,吃的心都烦,有时候真想能饿上一顿,体验体验红军长征的味道,可母亲不给机会,说我们生在福中不知福。仿佛漏掉一餐饭,小宝和我就活不下去了。
      麦小桃上储蓄班。周六,顾客不多,她抓紧时间清点昨天的钞票。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直到点完一箱钞票都没说一句话,这可是少有的。麦小桃不说话的时候是在睡觉时。只要她睁着眼,她的嘴巴就不会歇一分钟,她的嘴不动时,一定是有了心事。今天怎么了呢,母亲瞅了瞅麦小桃,说:“大小姐,与谁吵架了?”
      小桃没说话,眼睛却红了。这可是少见的,麦小桃有了心事除了不说话外,是少有掉眼泪的,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心事了。母亲小心翼翼地问:“麦小桃,我能帮到你吗?”这一问,麦小桃竟哭了起来。原来麦小桃新谈了个男朋友,大学毕业刚分配到一家政府机关工作,麦小桃便和行长公子分了手。年底,行里岗位调整,麦小桃将被调到离城较远的分理处。
      “这分明是打击报复嘛!”小桃抹了一把泪,气哼哼地将手中一叠钱扔进铁箱里。
      “可是小桃,你说一句真话,你真心爱这个行长公子吗?”母亲这一问,麦小桃不作声了。大家都知道,麦小桃当初确实是为了进银行来才火速追上公子,遭到公子全家反对,公子虽然高中毕业,可心底厚道,打心眼爱上了家境贫寒的麦小桃,门不当户不对,当行长的父亲便用关系把公子调往异地银行,可是这并不能隔断两个年轻人相爱的心,爱的死去活来的两个年轻人,让行长屈服了。
      如愿进了银行的麦小桃说服公子哥打掉了腹中的种子,说再过几年,两人有了自己的根基再结婚生子。不靠父母,要靠自己的双手建立自己的家。公子哥感动的。可这还不到一年,麦小桃便有了新欢。
      “小桃,别怪我的话不好听,公子为了你和家里快决裂了,你现在说甩就甩了人家,现在你也进了银行,只不过到偏远一点的地方上班,工资也不少你一分,这也不算过分吧。就算人家是有心报复,也给人家一个吐气的机会吧。”这一说,麦小桃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两人正谈着,推门进来一个顾客,母亲抬起头望去,心莫名其妙跳起来。是洪川,他站在柜台外一边填写取款单,一边对麦小桃说要取款。自认识了母亲,洪川便把公司的帐户放到了这个分理处,银行工作人员有业务任务,一是为母亲,二是隐藏自己心里的私心,方便接触母亲。
      母亲埋头整理传票,一张张传票在手上不停翻动,心思却完全不在手上。
      洪川取了钱一边数一边偷眼瞅了一瞅柜台里面的母亲,见她低着头,也不便打招呼,他将钱装进包里跟麦小桃说了声谢谢就出了门。
      “唉,你怎么不理人家呀!”麦小桃大声对母亲说。
      “你说什么呀。”
      “人家不是因为你才把帐户转到我们这来的?我说幸姐,这个老板对你有点……”麦小桃神秘兮兮地对母亲说道.
      母亲心一跳,别看平时麦小桃咋咋呼呼的,心还挺细。她那张嘴象广播,可不能让她发现什么。
      母亲道:“对顾客不要乱猜测,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有人看上你这是好事呀,没必要隐瞒,谁让你长得好看,天天见你我都看不够,何况男的。幸姐我就不懂,你的那位先生对你不冷不热,加班多晚,他也不问候你一下。这种一点不解风情的男人,放着这么漂亮的老婆撒手不管,换到我啊早就踢开了他。这个洪老板到是不错,听说他是单身?”麦小桃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怨气,一脸的开心,她说着说着就来到母亲办公桌边,见母亲不回答,便拉了拉母亲的手臂:“怎么不说话?唉?”
      “小桃,上班呢!”母亲没好气地说。
      “啥时介绍我认识认识?”
      “花心的姑娘没有人会喜欢的!”
      “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好嘛!”麦小桃跺着脚说。
      “你安安心心上班,做好自己的事吧!”
      说着母亲的手机响了,是洪川发来的短信,约她今晚吃饭。
      多事的麦小桃又嚷了起来:“是洪老板吧!?”
      “没出嫁的姑娘不要乱讲话!”母亲励声道。对这个多言、说话无忌的姑娘母亲有些束手无策。
      “我总感到他看你的眼神,有一种迷,有一种痴,反正不对劲!”
      貌似无心的麦小桃,一番话让母亲对她有了重新认识,原来这个姑娘挺有心的,可不能小看她!
      下了班,母亲如约来到餐馆。餐馆座落在市效,水上筑成一排排餐厅,餐厅独立,互不干扰。每个餐厅门前挂了大大的红灯笼,寒冷的冬日多了一份新年的温暖。母亲步行到这里,只需十来分钟。过年,出来吃饭的客人不多,洪川挑了一间四人间的房,早已等侯在餐厅。母亲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雪茄烟味从小巧雅致的餐厅冲出门外,洪川赶紧拧灭了手中的烟,起身拉开椅子,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母亲坐下,没说话,这是她婚后以来第一次单独与单身男人吃饭,她有些不安。母亲是想拒绝洪川的邀请,可从心里来说,她无法抗拒洪川的,她十分愿意与他在一起,与洪川在一起,她有种从没有过的踏实,这是母亲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他的笑容,他的言语,包括他的烟味,一切都吸引着母亲。
      母亲的目光在圆桌子上转了一圈,说:“菜太多了。”
      满满一桌菜,仅两个人吃,确实有些浪费。洪川又点起一支雪茄烟,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口,盯着母亲道“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只好每个菜都要了,总有一样你爱吃的!”
      一股温暖从母亲的心底涌上来,眼睛不知不觉湿了。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从来没有一句温暖话,哪怕一句感谢的话都不曾有过,家里家外成天忙忙碌碌,在丈夫眼中,仿佛她是个机器人。
      听了洪川的话,母亲的脸竟被温暖得发热,又想用酒来掩护,端起高脚杯猛喝了一口,说:“真不该认识你,你打乱了我的生活。”
      洪川毫不回避,喝了一口酒说:“跟你在一起,我有种从来没有过的踏实,安静,真的不想打扰你,我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想你的心。时时刻刻,你的影子都在我面前晃动。我得感谢上天,这是老天的安排,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以为婚姻就是两个人一起生活,不需要爱;什么感情是可以培养的,都是他妈的没有爱的人说的胡话,没有爱哪来的感情。思前想后,人一生不容易,尤其能遇上自己理想中的女人,所以我不想难为自己,委屈自己,就约了你出来,你认为我是混蛋也好,无聊也好,我就想让你明白我是真心的,无论你怎么想!”
      母亲眼睛又湿了,又怕眼泪掉出来,脸埋在一头浓黑的秀发里竟抬不起头,低声道:“谢谢,谢谢你的信任!”
      母亲想告诉洪川,他的感受其实也是母亲的感受,她好想把他的话重复一遍,她和他有着同样的感受。可母亲仍然保持着她的矜持。平静的外表下,翻江倒海的内心使她脸涨得通红,强咽下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
      餐厅墙壁上的两盏灯发出微黄的光,将母亲的脸掩饰的更加光滑洁净,母亲只觉得脸一阵阵发热,手里的勺不停地在面前的汤碗中转动,红晕慢慢地化在暗黄的微光中,母亲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正视餐桌对面的洪川,偶尔一次抬头,碰到洪川直视的目光,便窘得脸一阵阵发热。母亲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洪川说:“干嘛这样看人,你吃菜啊。”
      “我的任务是看你,你的任务是吃菜,多吃!”洪川直着腰端坐着,也不动筷子,点燃的雪茄烟却燃了一半。
      面对洪川的大胆语言,母亲心酸的泪水禁不住又涌了出来。她拿起洪川搁在烟缸上的雪茄烟,往酒杯里一浸,烟头哧哧一响,白烟从杯中升起,缓缓飘散开来。见母亲这一动作,洪川暗暗一惊,母亲拿起雪茄烟时,他以为她会和所有掐灭烟的人一样,将烟头朝下一拧。“真是个不凡的女人!”洪川在心里说。
      母亲举起湿了半截的雪茄道:“这东西能饱肚子吗,吃菜吧!”
      母亲端起盘子倒了一半的菜在洪川碗里。
      洪川心头一热,母亲看似武断的动作却蕴含着一种爱,与一般人所表达的爱方式不一样的爱。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平常动作,海棠也对洪川常有,可为什么自己却没有感觉,没有心动?说实话,海棠是个好媳妇,好母亲,洪川时常提醒自己要对海棠好一些,亲一些,可就是做不到。哪怕夫妻间的事,也像完成任务。他想自己和海棠的结合只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的结合,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生理上需求的结合,过了那个冲动时期,海棠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他常想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为何自己就是调动不了情绪?是不是婚姻就是如此?
      但是面对母亲,她的一举一动,他怎么就心动的不能自己?难道这样是所说的爱?“可以告诉我你属什么的?”洪川转移了话题。母亲顿了顿,指了指墙上的奔马图。“你属马”“是啊,是烈马,没有人能够驾驭的烈马!”母亲说完得意地瞅着洪川笑了。洪川注视着她的眼睛道:“什么样的马都会被我驯服,包括你,无论你这匹马多么烈!”这句话深深地折服了母亲,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她凝视着眼前这个机智、幽默、宽容、大度,同时又充满活力、向上的男人,心里暗暗想,完了,此生注定让这张网套住了。母亲起身推开格子窗子,仿古的窗用木条格成一个个小格子,冷风一吹,母亲不由一哆嗦。窗外一片漆黑,夜空中响着沙沙的野草声和河水声。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小小的餐间立刻飘散一股发香。洪川突然有一种想抱住母亲的冲动,他立在母亲身后,举起了双手,忽然又放了下来。在与母亲一拳之隔处停住了脚步。这个距离足以在母亲转身时与他相拥。
      母亲感受到身后的气息,回转身时整个身体贴在了洪川胸前,头正好抵在他下巴,低下头,又贴在他胸前。母亲窘得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她想推开洪川,双手却无力抬起;洪川高大的身体就象一堵墙,纹丝不动。母亲又想背过身面朝窗外,这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无奈只好闭住双眼,啧怒道:“让开,让开我!”
      他脑子里一片轰鸣,和自己最喜爱的人零距离心贴心一起,母亲身体发出的气息电一般击中他。
      洪川垂着双手狡黠道:“这可是你自己转到我面前的哪,我可没做什么啊!”
      一时两人都无语。周围静极了,静得彼此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母亲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蹦出来,呼吸都乱了。她实实在在感受到洪川怦怦跳动的心。外面厨工的声音清晰的传来。风刮得木板餐厅啪啪作响,远处不时响起清脆的炮竹声,震得静静的河面多了一些新年的喜庆。
      洪川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母亲快晕了,她不敢睁开眼睛,害怕洪川犀利的目光;洪川粗重的喘息声吹得她的耳边发痒。她就那样闭着眼睛,以为看不见一切,就可以避免一切该发生的事情;时间凝固了,忽然她感到一颗冰凉的东西落到脸颊,惊得睁开眼,见洪川满面泪水。母亲的心突然被击得粉碎,脆弱的泪水汹涌而出。
      两人相拥而泣,一任泪水尽情流淌。泪水拉近了两颗心,母亲突然希望永远这样被拥着,多么温暖,多么幸福!
      母亲再一次审视自己的婚姻。洪川的出现让她清清楚楚明白了自己原来千寻万觅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时,沉寂的心开始活跃起来。她拿起电话诉说自己心事的第一个人是大姨。大姨大母亲十几岁,嫁了个做工程的包工头,日子过得殷实,对母亲的要离婚的想法她十分不解,她说父母亲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当科长的父亲需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不大不小也管几个人,生活也算得上小康。母亲说她不是要求什么官大官小,她说他们之间没有和谐,没有幸福。
      大姨对母亲的想法十二分不解。她迅速把这个消息传给了二姨、三姨、四姨,大家轮流劝说母亲,男的女的全部上阵,对母亲的想法直截了当的进行了炮轰。母亲最后想明白了,原来婚姻不只是个人,她汲及到家里的每一位亲人,大家都认为母亲肯定是中了什么邪,丈夫有哪点不好,用大众的眼光看,丈夫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不是挣什么大钱的老板,但大小也是证券公司里的一个小头目,日子过得不赖。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土地上,能踏踏实实过日子,能安安心心过好每一天,不愁温饱的家庭也不多。
      失眠是痛苦的,爱与失眠相关联,这个因果关系是母亲倾心于洪川后得出的结论。因为她再不像从前那样上床便能入睡。几乎每晚睡前她要查看手机,因为洪川每天都会给她一个电话,如果没有电话,必发一条信息,母亲享用着,而且躺在床上她脑子里不断浮出洪川的样子,笑的,怒的,包括举手投足。梦中不断梦到与洪川一起的幸福时光,她觉得这是幸福的时光,因为她从没有这种感觉,哪怕在她初恋时都不曾有过。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爱”。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他每天每时,一分一秒都在你的脑子里。当你真正遇上心中理想的人时,就会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念他。如果你没有这些感受,那这个人一定不是你心中的人,你理想中的人。
      整夜失眠,对第二天要上班的人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新年过完后,春天就快来临,母亲的心也仿佛春天来临时吐绿的嫩芽,悄悄在萌动。从白天到夜晚,洪川的身影时时刻刻都在母亲眼前晃动,整夜的失眠让第二天上班的母亲头昏脑涨,母亲一遍一遍在心里抵毁洪川,一次一次挖掘洪川的坏点,但仍然不能抹去对他的想念,仍然摆脱不掉他的吸引。她深深体会到了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是什么滋味,为一个人心跳是什么滋味,为了爱,真的可以为之付出生命。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