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五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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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上
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并不轻，哪怕他在这个年纪又瘦又小，且营养不良。当他们到达医护翼的时候，斯内普已经肩头酸痛，心跳加速，但他不后悔自己做出的不用魔法亲自抱波特过来的决定。在过去几周里，波特总是将斯内普的需要（啊，至少是斯巴达克斯的需要，他悲伤地想）置于自己之前。他自己没有食物也缺乏休息，但还是在自己都吃不上水果的时候，冒着激怒姨父的为危险为斯内普偷水果，甚至为了它去攻击又肥又壮的表哥，为自己换来了一顿残酷的鞭打。想到这儿，斯内普很高兴能通过自己受点苦来让男孩过得舒适一些。
医护翼里没有人。他小心地把波特柔软的身体放在离他最近的病床上，松了口气。他仔细地将男孩侧躺着放下，邓布利多把波特的脚放到床垫上。接着老巫师魔杖一挥，把哈利松垮垮的二手牛仔裤变成睡裤。
“在庞弗雷夫人处理好他的肋骨之前，没必要给他穿上衣。”邓布利多安静地说。
两人沉默地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看着熟睡中男孩的后背。尽管得到了斯内普的精心护理，仍然可以相当明显地看出，那些绽开的伤口和淤痕是人为所致。
斯内普终于说出了他认为两人正在想的事情。“庞弗雷夫人绝不会相信这是打魁地奇意外受伤的结果。”
阿不思只是沉思着看着波特无力的身躯。过了片刻，他开口说话，没有回应魔药大师的说法，而是喃喃地道：“一个月前凤凰社才在火车站上警告过他，弗农*德思礼怎么明知会触怒我，还竟敢对他动手呢？”
斯内普未及思考就答道：“波特的确提到了你的名字，想阻止这场鞭打。”
他立刻希望能收回这话。他在想什么？他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说漏了嘴。现在想挽回已经太迟了，——邓布利多朝他转过身来，眉毛扬起。
“真的吗？那么弗农*德思礼是怎么回应的呢？”
老人的声音听来似乎只是觉得有点好奇，但斯内普可不会被糊弄过去。他能感觉出校长四周的空气都在积蓄能量，这让斯内普紧张。他见过邓布利多真正生气的样子——那种足以失控的愤怒——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那可不是他希望经历的。斯内普个人认为邓布利多的怒气可以让黑魔王显得象蒲绒绒。
斯内普试着不太刻意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仍然盯着波特熟睡的身体，简单地说：“德思礼向男孩指出，你完全清楚他喜欢用什么方式来……管教哈利，我想不出更好的的词。”斯内普犹豫了一下，接着用更为安静的语声结束了话语。“他还向波特暗示，这就是你挑选他做这孩子监护人的原因，因为你认为他可以提供非常必要的……强硬手段……来培养他。”
沉默延续了很久，斯内普终于敢抬起头来。邓布利多站得笔直，一动不动，眼睛牢牢地盯着他。面部线条冷硬，一向温暖的蓝眼睛象寒霜覆盖的钢铁。
医护翼北墙上的三扇窗子突然向外爆炸开来。（难得看到校长魔力失控啊>_<）
波特惊醒过来，惊讶地叫了一声。斯内普情不自禁地从年长的导师身边退开。片刻之后，庞弗雷夫人穿过那扇通往她办公室和下面私人房间的门，匆匆赶过来。
“校长！”中年女巫叫道，“究竟——”
“抱歉，波比，”邓布利多流利地打断了他，声音和举止再次恢复了平静。他扬起魔杖，朝窗子挥了挥，它们立刻自动修复了。“我有用壁炉从你家召唤你……我没想到你在宿舍里。”
庞弗雷夫人朝他们眨了眨眼，接着显然决定不去深究。“我今晚吃过晚餐后刚来这儿。我原本打算在这儿过一夜，为下学期检查下装备。你知道，凤凰社很快就会用到的。”她的目光移到斯内普和邓布利多身后的病床上，波特刚刚坐起来。
“我怎么来这儿的？”男孩睡眼惺忪地问道。
“现在别管那个，波特。”斯内普匆忙打断了他，眼睛盯着邓布利多，后者微笑了一下（校长好可爱^^）。“庞弗雷夫人来这儿治疗你的肋骨。”
“他的肋骨？”庞弗雷夫人立刻调整进入医疗状态，冲上前去，拿出魔杖，迅速施了一个诊断咒语。“梅林，波特先生，你现在怎么样？”
她将一只手搭在波特肩上，看到了他的后背，顿时僵住了。现在她双手扶着男孩的肩头，微微用力，男孩不情愿地转过身，让医疗女巫看得更清楚一点。她屏住了呼吸。
“梅林！”庞弗雷夫人喘息着说，“哈利？”她俯身向前，锐利地审视着他的面孔，但男孩顽固地回避着她的目光。她迷惑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两位年长的巫师。
“先生们……究竟——？”
邓布利多上前一步，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哈利……骑扫帚的时候出了一点小事故，波比。”
“可是——”
“西弗勒斯和我会处理的。”邓布利多坚定地补充道。
斯内普看着中年女巫牢牢地盯着邓布利多，片刻之后，她的脸上突然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以及强烈的愤怒。她涨红了脸，冷冷地说：“我想我们之后有很多细节要讨论，校长。”
她用熟悉的眼光盯着斯内普（我做什么了？魔药大师好笑地想），接着转过身去更加关切地对着波特：“坐直，哈利……我会用几种治疗方法，立刻就能治好你。”
她冲去储存室，嘴里心烦意乱地小声咕哝着。邓布利多再次走到波特身边，手温柔地搭在男孩肩头。
“抱歉吵醒你了，哈利。别担心……我们会把一切安排妥当。现在让庞弗雷夫人治疗你，其他的我们明天处理。”
“好的，先生。”波特说，躺到床上。
当他伤痕累累的后背接触到床垫时，他畏缩了一下，接着似乎很惊奇地发现疼痛减轻了。他坐起来，转过身，想扭过头去看他的后背，接着又转过脸来看着两位成年人。他迎上了斯内普的眼睛。
“先生。”波特犹豫地说。“我……谢谢你。非常感谢。”
斯内普情不自禁地被男孩语音中的诚挚和单纯地感激所打动。不信任自己开口说话的能力，他仅仅点了下头。
波特探究地看了他片刻，接着微微叹息一声，低下头去看着放在腿上的手。突然，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等一等。”男孩慢慢说道，眯起眼睛，仿佛在努力记起什么事情……然后他又抬起头来看着斯内普，魔药大师震惊地看着他面上出现的难以置信的愤慨神情。
“你咬了我！”波特义愤填膺地高声叫道。
“请再说一遍，波特先生！”庞弗雷夫人出现在门口，双手端着一个盛着瓶瓶罐罐的托盘。她看起来震惊而又关切，似乎在担心男孩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一个教师绝不会——”
“他真的咬了我！”男孩看来相当愤慨，转过去对着邓布利多，后者的蓝眼睛又在闪闪发光。
“教授——”
斯内普尴尬地涨红了脸，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要是我能扣分的话我就不会咬你了，波特，考虑到你从我的魔药储备里偷东西——”
“斯内普教授！”庞弗雷夫人目瞪口呆地叫道，斯内普突然意识到她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毕竟，她完全不知道他是一个阿尼玛格斯。他只能想象出她脑海里开始出现的画面。（英文中的“咬人”和“打人”发音接近，所以庞弗雷夫人想象的画面是。。。。咳咳，各位自行想象^^）
显然邓布利多也在想象同样的画面，因为他的胡须又在抖动。
庞弗雷夫人和波特都盯着斯内普，没有说话。波特突然露齿一笑。
“啊，好吧……不管怎么说，我每天都得给你清理报纸，所以我想我们打平了。”（难得看到小哈戏弄教授，哦呵呵~~）
听到这里，邓布利多大笑出声。
斯内普失控地朝周围怒目而视，转身大步走出了医护翼，徒劳地试图维持住他支离破碎的尊严。他没有多少可做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五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