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2718]驯养》唐栖

16、剧情开始

　　“轰隆~~”阴云密布的天空响起了沉闷的雷声，隐隐的可见电光闪耀。
　　“里包恩，今天就到这里吧？”纲吉侧头闪过浮萍拐的攻击，一手扣住云雀的手腕，一边回头道。
　　“看样子是场暴雨呢。”里包恩小小的身子从木质的平台上跳下来，抬头望了望天空。
　　明明才下午三点，可如今的天色居然已经像是入夜一般。
　　“谁允许你结束的？”正打得兴头上的云雀愤怒地道。
　　“你不介意到室内继续的话我可以奉陪。”纲吉耸了耸肩。反正他是不会让云雀在这儿淋雨的，不过云雀大概更不会同意在房间里尽全力战斗，最后毁掉宅子的。
　　“哼！”云雀收回拐子，转身返回屋内去了。
　　“战斗力先放一放，接下去是英语课程。”里包恩一跃上了纲吉的肩膀。
　　“里包恩，现在是暑假，而且今天是周末啊。”纲吉哭丧着脸道。
　　“所以才要加倍训练！”里包恩理所当然道。
　　纲吉很想哭……自从里包恩到来，已经有几个月了，用里包恩的话说，云雀家足够大，不用担心训练时会拆了房子伤了路人什么的，所以住在这边更方便，更何况，整个并盛到哪里再去找个比云雀恭弥更合适的战斗陪练？
　　于是云雀在第一次见到里包恩，确认了这个婴儿千真万确是纲吉的老师后，丝毫没有犹豫就一拐子抽过去……
　　好吧，未来的浮云如何不得而知，不过此刻的云雀的确不是里包恩的对手。对于强者的话，云雀还是会听一点儿的，何况里包恩外表毕竟是个婴儿，对于儿童和小动物，浮云君素来宽容，勉强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当成是群聚而默许了他的入住。
　　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可以继续赖在云雀家，纲吉也表示满意。
　　话说回来，虽然多了里包恩这个电灯泡，但想到陪练的同时自家老师确实能指导云雀，也能够接受了。
　　无论如何，他们要一起在黑手党的世界中生存下去，那最好的方法就是他们都足够强大，不会成为彼此的弱点。
　　“啪。”一滴雨水打在脸上。
　　“啊，下雨了。”纲吉赶紧快跑了几步。
　　刚冲入屋檐下，只听“哗啦”的声响，和着滚滚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好险好险。”纲吉吐吐舌头，赶紧溜进了屋内。
　　“赶紧去拿课本。”里包恩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
　　“是是。”曾经无数次的经历让纲吉深深明白，这个时候最好认命。
　　凡是里包恩说的，一定都是对的。
　　凡是里包恩要求的，一定都要做到。
　　凡是里包恩错了……哦，那一定是真理错了，要立刻纠正！
　　好不容易背完单词，做完习题，结束一天的功课时，已经接近半夜十二点了，连晚饭都是一号端到房间里，十分钟解决问题的。
　　“今天暂时先这样吧。”里包恩看了看正确率，终于满意地放过他了。
　　纲吉如获大赦，立刻趴倒在书桌上不想起来了。
　　其实他是很想跟并盛中学的校长说的，不用给他作弊他也能考到不错的分数，真的！任谁在里包恩那样的斯巴达式教育下都会飞快进步的……好吧，校长也很无奈。
　　在云雀恭弥的干涉下，纲吉的所有试卷都被换成了意大利文——当然，云雀会负责出卷却不会帮忙改卷，碰上个同样用意大利语答卷的纲吉——校长很想哭，他看不懂啊！
　　虽然可以像之前的文件一样翻译，但学校大大小小每一科那么多考试，哪有这个闲工夫每次都花时间翻译，反正云雀不就是因为纲吉日文不好看不明白卷子考不及格才给换意大利文的卷子嘛，归根结底，目的是希望纲吉考及格？于是之后每次考试只要纲吉把考卷写满，那就全部算作答对好了，只要风纪委不介意，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结果……很显而易见的，国文十五分全科低空掠过的废柴纲，一个学期过去很神奇地变身为门门满分的绝世天才！简直比小怪变身奥特曼还不可思议……
　　“早点睡，明天一早的锻炼不取消。”里包恩跳下书桌往外走。
　　“知道了。”纲吉有气无力地挣扎。
　　期待里包恩因为下雨而取消晨练？他又不傻……
　　好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渐渐靠近，但纲吉就是不想动弹。
　　“喂。”云雀停在了他身后。
　　“恭弥。”纲吉慢吞吞地坐直身体，连人带椅子转了半圈，顺势一抱，就将他拉得坐在自己腿上。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云雀戳戳他的脑袋。
　　“放心，要死我绝对让你来咬杀。”纲吉搂着他的腰，整张脸埋在他肩窝里，轻嗅着颈上肌肤淡淡的气息，一副满足的表情。
　　“坐好！”云雀觉得脖子有些痒，忍不住推了推他。
　　窗外依旧是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呐，恭弥，这么久了，你就不问我什么？”纲吉忽然道。
　　“不就是那个什么蛤蜊家族吗？”云雀不屑道。
　　“是彭格列。”纲吉无奈地纠正。
　　“我说蛤蜊就是蛤蜊。”云雀瞪了他一眼。
　　“好……”纲吉叹气，蛤蜊就蛤蜊吧，反正听起来差不多。
　　坐了一会儿，慢慢地舒缓了一直紧张学习而绷紧的精神，他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自从有了几个月前那一次亲吻，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稍稍温存一下，只要不过分，云雀也一向不拒绝。
　　“喂……不准乱碰！”偏过头躲开他的吻，云雀有些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也开始认真考虑，以后在家里是不是也不穿和服了比较好……
　　“我没乱碰嘛。”纲吉睁着无辜的眼睛，一脸的委屈，顺便举起左手，示意自己真的没有“乱碰”，只是想帮他顺气而已。
　　“哼！”云雀咬了咬微红的唇，感觉实在有些难以出口。
　　“恭弥一直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莫非……是因为你太敏感？”纲吉看着他的表情，脱口道。
　　“咬杀！”回答他的是闪亮的浮萍拐。
　　“就说你平时到底是把这凶器藏在哪里的？”纲吉一手抓住拐子，哭笑不得，他明明穿的是宽松的和服好不好，哪里像是能藏得住两根拐子的样子？
　　“因为我很强。”云雀一挑眉。
　　纲吉哑然……这个和你强不强有半毛钱关系吗？还是你强得可以开辟异次元储存空间了……
　　“我回去了。”云雀道。
　　“你的房间要经过回廊，又会淋湿一次。”纲吉摸摸他有些潮湿的袖口处，放柔了声音道，“睡在这里算了，反正天热，方便。”
　　云雀张了张口，本来想说刚刚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但……他就是对这种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没辙……
　　“那就这样了。”纲吉立刻替他决定下来，暗暗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反正……死缠烂打之后，第二招就轮到得寸进尺嘛。

　　或许是之前晴得太久，这一场暴雨要把积攒了几个月的怨气都释放出来似的，整整下到第二天一早也没停过。
　　纲吉是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随手按了一下枕边的手机看看时间——四点，便是晨练也稍微早了些。
　　一低头，缩在自己身边的人睡容并不安稳，秀气的眉微微皱起，整张脸都恨不得藏起来才好。
　　纲吉知道云雀其实很讨厌下雨，蒙蒙细雨润无声也就罢了，而这样的雷鸣暴雨对素来浅眠的他来说就太扰人了，幸好，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的睡眠质量终归会稍稍好一些。
　　一手揽着怀里温凉的身体，纲吉翻开手机，调出电话本，开始编辑短信。
　　时差八小时，这个点——刚好。

　　帮我调查一下并盛附近与黑手党无关的杀手、□□、武术家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报酬随你开。 By：纲吉

　　按下了发送键，纲吉静静地沉思着。
　　一晃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要做点什么，也是一晃眼就过去了，可到现在为止，除了云雀和狱寺，其他四名守护者他还完全没有头绪呢，何况守护者也不是找到人就算的，哪怕原本再强的人，也需要时间磨合。这样算来，时间真的不够用啊，也不知道里包恩怎么想的，关于这一点，居然一点儿建议都没有！
　　不一会儿，手机震了震，回信到了。

　　稍等，价格的话，一个十万美金。 By：钱奴

　　纲吉无语……一个十万美金？你当是在菜市场买萝卜呢……虽然这个萝卜实在有点儿贵！
　　然而，紧接着而来的第二条短信就让他惊讶了一下，原以为并盛这么个小地方，要查起来挺花时间的，没想到这么迅速？
　　一面想着，一面打开了邮件，是封彩信。

　　并盛最出名的就是隐居着剑道名门时雨苍燕流的继承人，山本刚，曾经做过杀手，后隐居开寿司店，名为“竹寿司”，附带照片一张，咨询费尽快入账，其他的我会帮你查。 By：钱奴

　　纲吉看着这条彩信，嘴巴顿时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竹寿司？山本大叔？？山本武他老爸？？？
　　赶紧打开附件的照片，看了好半晌，他终于确定了，虽然照片上的人年轻许多，眼神表情都犀利很多，但千真万确，是那个寿司做得非常好吃的山本大叔！
　　这世界真奇妙……纲吉不由得感慨。
　　不过，山本大叔的话，毕竟年纪大了，而且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曾经优秀的杀手会隐居在小小的并盛开一家寿司店，恐怕也是有过一段伤心往事的，愿意重新出山的可能性并不大。倒是……山本武，有没有继承了时雨苍燕流的剑术？要不然这倒是个好人选，而且这几个月山本和狱寺明显相处得很不错。
　　“唔……天不亮折腾什么？”云雀迷迷糊糊地道。
　　“我吵醒你了？”纲吉随手将手机扔过一边。
　　“吵死了。”云雀拉起薄毯就想蒙头。
　　“忍忍吧，天气预报说下午就晴了。”纲吉笑笑，侧过身子，凑过去给了一个浅浅的早安吻，又道，“也不早了，今天这么大雨你也不用去巡街，多睡一会儿，我去训练。”
　　“这样的雨里？”云雀却跟着他一起坐起来。
　　“还好吧……”纲吉抓了抓头发，回忆道，“里包恩还曾经让我迎着龙卷风爬悬崖……”
　　云雀扯了扯嘴角，无语了。好吧，居然会有点担心他的自己很傻。
　　纲吉打了个哈欠，穿好衣服，慢条斯理地梳洗，然后穿上连帽的雨衣——无论如何他还没打算直接迎着暴雨奔跑……
　　云雀看他穿戴完毕，揉了揉眼睛，干脆地拉起摊子继续睡。
　　“我很快回来。”纲吉回头笑笑，开门出去。
　　屋里没有动静，不过他知道云雀有听进去。
　　因为暴雨的关系，天色比平时黑得多，里包恩没有监督。但纲吉也不是当年那个非得被逼着才肯去做的孩子了，深吸了一口气就跑进了雨里。
　　这样的天气，并盛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几乎看不见半个人影。
　　“极限~~~”忽然间，大雨中传来一声大喊，差点吓人一跳。
　　“沢田，你也在晨跑？”另一条岔路上跑过来的了平见到他也很意外。
　　“前辈，早上好。”纲吉这回是真的有点佩服了，他自己是生死相关，不得不玩命训练，但是了平的坚持让他感动。
　　“哈哈，没想到这样的天气还有人坚持晨练，你果然应该加入拳击部！”了平道。
　　所以这个跟那个有什么关系？纲吉苦笑着跑在他身边。
　　不过好在自从上次云雀亲自去了趟拳击部，跟部长“讨论”了这个问题之后，也不知道云雀是怎么做的，了平倒是不再死缠着他了。
　　这样就好吧，其实这位热情的前辈真的是好人来着，尽管有点奇怪。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跑着，远远的，对面又跑过来两条人影，只是隔着雨帘，大家又都穿着雨衣，看不真切。
　　“哦，冒雨晨跑的人还真不少，极限地感动！”了平大喊道。
　　“十代目~~~”对面的人大力挥着手。
　　“狱寺？”纲吉大感意外，那另一个是……山本？
　　“哟，阿纲，早上好。”山本的笑容依旧那么阳光，连暴雨都遮挡不住。
　　然而，一看到他的脸，纲吉直觉地就想起了手机里玛蒙的那条彩信……
　　“你们也是晨练？”了平道。
　　“当然了，十代目都这么努力了，作为左右手，我怎么可以拖后腿！”狱寺握拳道。
　　“嘛嘛，大家一起跑热闹。”山本笑道。
　　“说的是，一起吧。”纲吉也笑笑。
　　不管怎么说，先放在身边看看吧……山本武。
　　等一行人跑远，打着伞的里包恩才出现在一堵院墙上，唇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