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2718]驯养》唐栖

15、R魔王驾到

　　第二天一早，当纲吉起床的时候，云雀当然是和以往一样，早就不见踪影了，不过今天任何事都阻挡不了他的好心情，慢悠悠地吃完早餐，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学校走。
　　“闪开闪开~”还没走到校门口，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喊声。
　　感觉到周围气流的变化，纲吉的身体很下意识地往边上一闪，让过了从后面冲上来的人，随后顺势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那人的冲力实在太大，就算是他，也被拖得跌跌撞撞冲出几步才稳住下盘，停了下来。不过，一看清那人，纲吉不禁无奈苦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笹川前辈是吧？这样很危险的。”
　　“你是开学那天的新生？唔，果然你应该加入拳击部！”了平连连点头。
　　“对不起，前辈，我已经有社团了。”纲吉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对于这样热血一根筋的人，道理似乎说不通，京子你在哪里赶紧来救人……都怪自己在战斗中训练出来的反应太过敏锐了，刚才闪就闪了，还多拉一把干嘛？
　　就在夹缠不清的时候，就见校门口的方向，叼着一根草叶的草壁走了过来：“学校门口，你们喧哗什么？”
　　“啊，草壁学长。”纲吉如获大赦，顺手一扯他往了平的方向一推，“笹川前辈，关于社团的事，你跟草壁学长说比较好！”
　　“啊？沢田……”草壁莫名其妙，完全一头雾水，正想发问，一转头看见他嘴唇上结痂的伤口，又不禁一呆。
　　就趁着这一瞬间，纲吉已脱出他们两人之间，一溜烟地冲进了学校。
　　“好险好险！”拍拍胸口，完全没有陷害了草壁的愧疚感。
　　“十代目，早上好！”另一边走过来的正是狱寺，后面半步还跟着山本。
　　“哟，一起来的？”纲吉笑弯了眼睛。
　　“一出家门就碰到这个笨蛋了，晦气！”狱寺撇嘴。
　　“啊哈哈，谁叫你上学我家是必经之路，但果然还是很巧啊。”山本很天然地笑着。
　　看着这两人完全属于两个极端的表情反应，纲吉更想笑了，或许之前想得没错，他们俩的确挺互补的——在各种方面上都是。
　　“啊，十代目，你受伤了？”狱寺忽然道。
　　“嗯？”纲吉的手指抚过唇上的血痂，却笑得甜蜜，“被一只野猫咬的。”
　　“哈？”山本和狱寺同时面面相觑不已。
　　被猫咬了不稀奇，稀奇的是你到底干了什么才会被咬在这个地方……而最稀奇的是，有见过被咬了还这般兴高采烈恨不得再多被咬几口的吗？
　　“但是阿纲，野猫的话，你还是去医院打针毕竟保险。”山本很正经地建议。
　　“噗——”纲吉差点口水都喷出来，打针？亏他想得出来！赶紧扯了扯他们，加快脚步，“上课要迟到了！”
　　“哦……”两人还是很茫然，但也不自觉地跟上去。
　　好不容易磨蹭完一早上的课，还没等狱寺说出一起吃午饭的话来，纲吉早已丢下一句抱歉就直冲出门去了。
　　“嘭！”走廊处和一个男生撞个满怀。
　　“抱歉！”纲吉的话音犹在耳，人早已冲过了拐角处……
　　“那是……废柴纲吗？好快……”被撞的男生还坐倒在地上，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呯~”一下子推开接待室的门。
　　“呃……沢田同学，你太失礼了。”正站在办公桌前报告工作的草壁回过头来，一头的黑线。
　　然而，再看看自家委员长……果然，早上就觉得奇怪了，现在这两人站在一起就更诡异了啊，为什么连这种地方都能伤得一模一样？
　　“草壁，出去。”云雀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是。”草壁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纲吉一眼，这才退出去，顺手关上了刚刚被砸开的门。
　　“恭弥，我好想你~”纲吉立刻扑了上去。
　　“滚！”云雀没好气道，“今天特别欠咬杀吗？”
　　“像昨天那样的咬杀的话，多少次都不介意哦”纲吉一手圈着他的上身，一手按上他唇上的伤口，低笑道。
　　“下来！”云雀因为坐着的关系，对于必须抬头才能看清对方的脸的那种仰望的姿态很不满意，揪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扯。
　　“唉？”纲吉被迫弯腰，忽的眼珠一转，笑道，“那这样吧。”
　　云雀一愣神，却见那人竟是抄起他的膝弯处，将他整个人抱离了椅子，随后自己坐下。
　　“就让我这样仰望你好了。”纲吉说着，笑眯眯地将云雀安置在自己腿上。
　　云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过……人体的温暖，好像确实比办公椅舒服……
　　“绿茵葱郁的并盛中学~~~~”就在纲吉要开口的时候，口袋里传出清亮的校歌。
　　因为两人贴得太近，着实无法分辨到底是谁的手机在响，于是停顿了一下后，各自很有默契地翻找手机。
　　“我说恭弥，给我换个音乐吧，要不然我用第二段歌词？”纲吉干笑着翻开手机，一边道，“喂？”
　　“ciao~す，蠢纲。”话筒里是个稚嫩的童音。
　　纲吉顾着跟云雀说话，并没有注意来电显示，一下子听到这个不异于魔鬼的声音，顿时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把手机都扔出去。
　　“哟，太高兴了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对面的人不以为杵地继续道。
　　“里、里包恩！”纲吉一声大喊。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里包恩淡然道。
　　“里包恩……你现在在哪里？”纲吉一脸的僵硬，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里包恩应该是在加百罗涅家族训练他的第二个弟子迪诺吧，应该不会有闲心来折磨已经出师的、远在日本的自己才对……
　　“我？我现在在你家，妈妈的料理真是美味。”里包恩道。
　　仿佛是配合他的话似的，电话另一端的背景音响起了奈奈的声音：“里包恩君，怎么样？还要再来一碗吗？”
　　“谢谢，妈妈，麻烦了。”里包恩很有礼貌。
　　“唉？？？？”许久才解除了石化状态的纲吉几乎跳起来。
　　“笨蛋！你干什么！”原本安稳坐在他腿上看文件的云雀差点被他甩下去，耳边的噪音又实在烦躁，终于忍无可忍地抽出浮萍拐抽了过去。
　　“有谁在吗？”里包恩沉默了一下才道。
　　“里包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纲吉顾不得额头的包，歪歪脑袋夹住手机说话，手上迅速制住暴走状态的猫儿，将之重新顺了毛，按进怀里。
　　“今天一早。”里包恩也不追究，只道，“顺便说一句，我和迪诺的教学已经顺利结束了。”
　　“那也不用回来找我啊……我早就出师了。”纲吉弱弱地抗议。
　　“这可不行，现在的你可是彭格列十代目候补，之前的教育就太浅了。”里包恩理所当然道，“从今天起，我会重新开始锻炼你的，蠢纲。”
　　我说不要行不行……纲吉欲哭无泪。
　　“所以，今天放学后，立刻回家来。”里包恩下完最后通牒，立即挂了电话。
　　“恭弥，要是我死了，记得要想我……不，如果我死了，你还是忘了我好了。”纲吉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道。
　　“你在说什么。”云雀皱了皱眉，直觉感到一阵不悦，“在我咬杀你之前，敢死，咬杀！”
　　恭弥你这种威胁完全没有逻辑好不好！纲吉内心的小人不断吐槽。
　　“说！”云雀一抬手，浮萍拐架在了他脖子上，脸也凑过去，两人的距离近得彼此呼吸可闻。
　　“我的家庭教师回日本了，会□□练死的……”纲吉哀怨道。
　　“哇哦？把你教成这样的家伙？”云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
　　“呃……”纲吉一怔，这才想起云雀对强者的兴趣……不行，他家的小猫绝对不能对他以外的人有兴趣！
　　一定要隔离云雀和里包恩！

　　这一天就是在诡异的气氛中度过的，让纲吉不由得感慨，里包恩来得还真是时候，昨晚才和云雀的关系亲近了一步，连让他保持一天的好心情都不行嘛？
　　他几乎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会被怎么折腾了，有云雀这么一个好用的软肋在，斯巴达教师怎么会不好好利用？现在回忆，当年他居然能在里包恩手里平安活下来还真是奇迹！
　　然而，里包恩来了，狱寺肯定也是要跟着一起去见的，理所当然，云雀是绝对不会跟着去群聚的。
　　回到家里时，就看见里包恩坐在餐桌前，手里捧着迷你咖啡杯，也不知道是自带的还是列恩变的，反正纲吉是很确定家里绝对没有婴儿用品。
　　“里包恩先生！”狱寺很恭谨地鞠躬。
　　“都来了？”里包恩放下杯子，微微抬高了帽檐，露出一个很可爱的笑容。
　　“里包恩，好久不见。”纲吉吐出一口气，拉着狱寺在对面坐下来。
　　好吧，虽然来之前各种纠结各种哀怨，不过再见到阔别数年的老师，还是很感动的。
　　如果没有里包恩，也许到现在他都还是那个什么都做不好，一无是处的废柴纲吧。
　　“看起来还不错。”里包恩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
　　“里包恩，那个十代目候补的，到底怎么回事？”纲吉问道。这个问题他已经郁闷很久了，但是又不知道该问谁……狱寺？还是算了……
　　“就是这么回事，有什么不明白的吗？”里包恩道。
　　“所以说……为什么是我啊！”纲吉看他那淡定的样子，也忍不住声音响了起来，“有资格继承十代目的人选不止我一个，XANXUS……”
　　“XANXUS没有彭格列血脉这件事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里包恩打断道。
　　“呃……”纲吉噎了一下才道，“那也还有别人啊！”
　　“你想说我教出来的学生比别人差？”里包恩一抬手，枪口对准他的脑袋，似乎只要他敢说个“是”字就真的一枪崩了他。
　　一句话顿时把纲吉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他敢说这个“是”么……
　　“何况，蠢纲，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为什么是你’，而是怎么当十代目吧！”里包恩不客气地道。
　　“不当行不行？”纲吉小声道。
　　“呯！”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脖子飞过。
　　“……”纲吉顿时脸色发青。
　　“九代目已经宣布了，你没有退路。”里包恩吹了吹枪口，淡然道，“想想妈妈，想想……那个人。你不是说，要守护他一生一世吗？”
　　“…………”纲吉低着头，沉默许久。
　　其实，里包恩说的他何尝不懂，自古以来，继承权的战争都是踩着败者的尸体上位的，从来没有被卷入其中还可以全身而退。XANXUS说的“不干，就去死”什么的，真的不是威胁和气话，只是一句陈述事实而已。
　　“我知道了。”纲吉终于沉声道。
　　“太好了，十代目！”一直静静听着的狱寺见他下定了决心，高兴地跳起来，动作之大差点儿碰翻椅子。
　　“之后也要拜托你了，狱寺。”纲吉对他一笑。
　　“包在我身上！”狱寺气势满满。
　　“那么，从明天开始特训。”里包恩满意道，“这三年里，我会好好锻炼你，把你培养成合格的黑手党BOSS的。另外，你也要在这三年里找齐六名守护者，建立你的家族。”
　　所以说，这才是九代目把他扔到日本带薪休假三年的真正目的么……
　　纲吉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时，眼神已经认真起来。
　　既然逃避不了，那只能认真上，至少妈妈和云雀，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存在。
　　不过，建立家族么？这可有点儿麻烦，现在的他可是一个乖乖的中学生啊，到哪里去找那种适合黑手党的家族成员……
　　“蠢纲，合适的人选的话，你身边不是已经有两个了吗？”里包恩没好气道。
　　“唉？”纲吉一愣，反应过来后就转头看狱寺。
　　嗯……好吧，这一个……总之还勉强合格，反正还有三年呢，他相信狱寺会和他一起成长的。
　　“我一定会成为十代目的左右手的！”狱寺道。
　　“嗨嗨，努力吧，我会期待的。”纲吉拍拍他的肩膀，又陷入了思绪。
　　里包恩说的另一个适合的人，是云雀吧……
　　的确，云雀很强，心性也完全适合在黑手党生存，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喜欢的人，注定不能与彭格列撇清干系。可是，守护者么……
　　微微皱了皱眉，纲吉心里很有几分不确定，那么厌恶束缚，厌恶从属的云雀，会愿意接下守护者的职责，又能够成为守护者吗？
　　“蠢材！”里包恩实在看不过去地一脚踹过去。
　　“里包恩！”纲吉抬手一封，挡住他的突袭，忍不住一声大喊。
　　“不被任何事物束缚，贯彻己道的，才是孤高的浮云！”里包恩冷声道。
　　纲吉一呆，后面的话都憋了回去。
　　孤高的浮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