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12.4.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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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4.29
『总裁办公室』。
窗外的阳光十分刺眼，使我不觉醒来。意识一回到脑中，顿时感觉脖子生疼，想转头看看旁边都难以做到。
我痛苦地伸出酸麻的手臂，摸摸疼痛不已的脖子，它已根本无法旋转。肯定是昨晚靠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所以落枕了——虽然不知何时，我已睡在了沙发上，身上还盖有毛毯。
我拿开毛毯，极其艰难地坐起了身。
“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保持头不动，转着身子。秀才正坐在桌子后的皮椅上，放在桌上的双手十指交叉，淡淡地看着我。
我挤出一丝痛苦地笑容：“对啊。”
他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我：“你怎么了？”
“我落枕了……”
他了然地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即使十分不明显，但我还是发觉了。
“你有没有良心啊！竟然还还幸灾乐祸！”真不知道我是因为谁才弄成这样的。
他不以为意地站起身，走出了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也急忙紧张地跟着他移动的方位转动身子。
然后他终于走到我面前，难得体恤地俯下身平视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接。后来你的助理回电话告诉我的。”
“那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看看你还会不会喘气。”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林小姐，看来我让你失望了。”
“不，我松了一口气，”我的语气里带些嘲讽意味，“万一你自杀了，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我，我岂不是洗不清罪名了。”
他却笑着回答：“那我准备自杀之前，一定会先去找你。”
我瞪他一眼，又想起了什么，“我昨天见到莫芙了。”
他立刻敛起笑意，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不语。
“她……让我跟你道歉。”话到了舌尖不自觉又转了一圈，换了一句。
“那又何必，”他垂眸，嘲讽地一笑，直起身，“有空吗？”
问我？我瞪大了眼。
“嗯，林小姐你有空吗？”
虽然我的眼珠一直往上看，但也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
“有什么事吗？”我疑惑地问他。
“有。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把我推给你了吧，一定会说些照顾好我之类的话。”
“欸？”我吃了一惊。
“她总是这样。”
尽管我看不情他的表情，但不知怎的，我竟能想象出他脸上是怎样一种充满讽刺的落寞。
『车中』。
“林小姐，昨天是她让你来的吗？”车里一直很沉寂，他突然开口。
我很明显地注意到他一直是用“她”来代替原本的“芙妹”。
我没法扭头，只好看着前面愣愣地答：“对啊。她很担心你。”这个……善意的谎言应该不会被雷劈的吧……要劈也不要劈我啊，我默默对上帝说。
他猛地笑出声，方向盘几乎要歪向一边。
“你怎么了？”我听到他的笑声，眼珠最大限度地往左边移动。
“林小姐，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我尴尬地一笑，不知说什么才好，可他的笑声竟愈发变大了，不由恼羞成怒：“你丫的知道还问我干嘛！？”
他依旧看着前方，渐渐收敛笑声，安静下来。车也开进一条小巷，停了下来。
车熄了火，他打开车门走下去。我也连忙开门，慢慢地梛下了车。
『面条店』。
三三两两的人坐在木质的椅子上吃着面条。
厨房里，一名头系白色毛巾的大叔正在和面。一见秀才便放下面团，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走出了厨房。
“喔！阿墨！好久没有来了喔！”他豪爽地喊着，沾满水的手毫不在意地拍拍秀才的肩膀。
秀才礼貌地笑着，“今天有空所以过来了。”
大叔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了我一下，又望了望我后面，“阿墨啊！阿芙咧？怎么没和你在一起？那个女生又是谁啊？”
“芙妹有事所以没有来，”他转头看我一眼，“这是我朋友，林苡白。”
“喔！我好久没看到阿芙了！下次让她一起来！”大叔也看着我，“阿白啊！你坐下来！阿叔待会一定会特别帮你的面里加料喔！”
我有些紧张地挤出微笑，横着身子走到椅子边坐下。
秀才在我对面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开口解释，“这是之前她打工的地方，也是我认识她的地方。”
我顿时明白了，却没办法点头，只得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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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某个午后，刚在一家公司面试完的莫墨由于不熟悉附近的环境，七拐八拐的竟走到了一家小吃店。
店里很热闹，而悬挂在高空的太阳正热辣辣地散发出热量，肚子正饿的莫墨便走了进去。店里的老板是一个豪爽的大叔，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店面虽然不大，只有五张桌子和十几张板凳，墙上悬挂着两个风扇，简单却也很整洁。坐在桌子旁边的人悠闲地谈笑，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店员似乎只有两个，其中还包括那个大叔，另外一个是一个长发齐刘海的女生。
那个女生就是莫芙。
大叔做好了面，莫芙便小心翼翼地端着滚烫的瓷碗走了出来，由于手指有些麻痛感，便急忙把碗放在莫墨面前。满满的汤汁飞溅了出来，有些泼在了她手背上，有些顺着桌面流到了莫墨的西裤上。
莫墨从口袋拿出纸巾，顾不得擦裤子，便把纸巾递给了她。
她愣了一下，手停在半空中，木木地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对不起”。良久后才讷讷地低声道：“谢谢。”
莫墨微微点头，从旁边的木筒中拿出筷子，开始吃面。
莫芙把手上的汤汁擦干净，看了他一会儿，又急忙跑去厨房拿来用水沾湿了的毛巾，放在他面前：“你擦一擦吧。如果实在不行……”她犹豫一下，“我赔你钱……”
他没抬头，只是淡淡说：“不用了。”
这套衣服是是租来的，如果洗不干净也只能照价赔偿了。
她呆呆地点了一下头，心里有些庆幸，再次道谢后便转身回厨房了。
“阿芙啊！怎么了啊！”大叔边盯着锅里边问着。
“不小心把汤撒了……”莫芙微低着头，老实地回答。
“喔！有没有跟人家好好道歉！”
她迟疑了一下，“有……”吧。当然，最后一个“吧”字她留在了心里。
“下次小心点！”
“好。”
大叔掀开锅盖，把冒着热气的面条捞了出来，“对了，那只小猫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店里可是不可以养猫的喔！”
她扭头看了看那只窝在角落里乖乖喝牛奶的猫咪：“我家也不给养……”
“你问问你的朋友吧！”大叔端着面条走出了厨房。
她急忙转身跟上去，再次请求着：“大叔，可不可以先在店里养几天？我这几天联系一下朋友，很快就可以帮它找到家的！”
“阿芙！我们店是卖面条的，养猫实在不方便啊！”
她垂眸，无奈地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突然瞥到正在埋头吃面条的莫墨，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这位先生！你喜不喜欢猫？”她直接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眼巴巴地盯着他的侧脸。
莫墨心中一惊，脸上却依然没有波动，抬头应了一声，算是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安心地呼出一口气，起身跑进厨房，轻轻抱起浑身雪白的小猫，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坐回了他旁边：“这只小猫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顾它！你先养几天，过几天我就可以给它找到新家。”
他手上依然抓着筷子，有些不淡定地看着她怀中那个毛茸茸的生物，它正探着小脑袋睁着绿色的大眼睛打量着四周。
她见他没反应，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上的绒球生物塞进他怀里。
一旁的大叔见莫墨的表情有些接近崩溃，便劝着：“阿芙！你不可以这样勉强这个小伙子啦！”又对莫墨说，“年轻人！你要是不愿意就直说吧！”
莫芙不满地拧着眉头：“大叔！那小猫怎么办！”
“哎哟！实在不行就放回街上吧！总会有人像你一样好心的啦！”
“外面那么热！万一有人把它抓去虐待怎么办！”她的语调也升高了几度，现在的新闻都有报导虐猫事件啊，让她怎么放心得下。
大叔还想说什么，一旁的莫墨便开口：“没关系，我可以养它。”
反正公寓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只要瞒过房东就好了。至于怀里的生物，只要喂东西就好了吧。
“真的吗？”莫芙睁大了眼惊喜地回头看他，“谢谢你！我会尽快的！”
他伸手轻轻抱紧胸前不停挪动的生物，“嗯。”
********
“现在，我就被拜托给你了。”他靠在椅背上，嘴边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我只好干干地笑几声，“我……我从来没有听莫芙说过……”
“你知道它叫什么吗？”他突然问道。
我摇头：“不知道。”
“阿白。”
“嗯？”他突然叫我的昵称，我有些不习惯地应着。
他笑了出声，也摇了摇头，“不是叫你。”
我思考片刻，顿时明白，嘴角抽搐地挤出笑容：“……好巧。”
“嗯，很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2012.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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