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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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少女所想，知道她要去闭关修炼内功，而且不练就会送命，世叔这次可真是气大发了，当场就提了银枪要去找师傅算账。
少女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拦住要远渡出海的世叔，又忙着去安抚眼眶通红的雪姨，告诉她自己将来也是一派掌门了，这是好事，雪姨不要多想芸芸。
“那，暖心几时走？”拉着少女坐在身边，雪姨满是不舍，“马上就是你的十六岁生辰了，好歹要在家过了再走。”
少女一愣，这才想起来马上就是七月二十四了。
她都已经十六了呢。
乖巧地依偎在雪姨怀里，少女笑颜温暖：“好，都听雪姨的。”
少女已是许久不曾在家里过生辰了。
——她回来的日子不定，往年都是恰好错过了日子，她不愿费事，也没补办过。可今年特殊，雪姨卯足了劲要给她好好过一个生辰，从二十三的早上就开始准备，又忙着打扫屋子，又忙着张罗明天的酒菜。
看雪姨忙得脚不沾地，少女都心疼了，偏雪姨又不许她帮忙，还让林昇拉她去收拾行李。
就在这样的忙碌中，七月二十四，终于是到了。
清早起来，少女就被雪姨看着换上新衣，又推她坐到铜镜前，说要为她梳一个漂亮的发髻。
“哎？不用不用了。”少女急忙摆手，“不必这么费事，暖心从不梳髻的。”
雪姨扳正她的肩，难得强硬道：“听话。平常由着你也就算了，今日可是生辰，都是及笄的女儿家了，怎么还能不梳髻？”
少女嘟嘟嘴，终于还是不动弹了。
——她的及笄礼是在山中幽居过的，师傅那样不受拘束的性子，实在懒得按照古礼一步一步来，直接就是让二姐为她盘了一个发髻，师傅再叽里咕噜不知道念的是什么经，反正念完之后随手给她簪笄，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好在少女自己也不在乎，一样懒得每天盘发弄钗，索性直接将头发散下来，只拿一根发带当中绑了，简单又方便。而且她身量小，又是娃娃脸，说她没及笄也不会有人怀疑。
雪姨巧手，发髻编的极是灵巧——少女不懂此等红粉妆阁之事，说不上这发髻的名字叫什么，总是很是漂亮。
“暖心真是长大了呢。”
镜中的少女，五官精致，眼角眉梢绕上细微笑意，便直欲绽放出满目的秀丽艳色。她好奇地将耳边垂发绕在指尖，眼神似懵懂似天真，清澈得像是水，再看深一层，又如同溺人的湖。
此刻听见有人与她说话，少女便自然地看过去，眼角轻轻上挑，飞出一汪的媚雅水波。那是太过不经意不经意的美，她自己毫无所觉，却霸道地要在别人心里开出花来。
雪姨抚着她的头，语气里有一丝哽咽，似喜似悲：“当年的小暖心，都已经是大姑娘了。”
“哪有。”少女爱娇地蹭进雪姨怀中，依依地撒娇，“暖心再长多大，都是雪姨的孩子，不许雪姨不疼的！”
如此一句，雪姨就忍不住牵起嘴角。
少女生来就有这种天赋，轻易一句话，便能让人暖到心窝里去。
“走罢。”雪姨牵住她的手，“你世叔和哥哥都在前面等着呢，小寿星可不能迟到。”
厅里满满坐了一个大桌，世叔和四大名捕就不必提了，竟连公务繁忙的舒无戏舒大人也列位其中，委实让少女受宠若惊。
“舒大人。”她乖巧地问安，舒大人和世叔乃是至交好友，从小看她长大的长辈，少女虽不太懂中原繁琐的礼仪，也知道这问候总是不能少的。
舒无戏赶忙将她扶起来，满是赞叹地仔细看了看少女，转头对诸葛正我道：“瞧瞧，当年的小丫头如今都长成大美人了，真是让人不服老都不行啊。”
“哎哎，你要认老自己认啊。”诸葛正我捋着胡须，“千万别牵扯上我。我可是打算再活上个八百十年的。”
众人大笑。
少女在山中幽居过的生辰自然是极热闹的，不曾想家里也不差，几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一派喜气。
追命贯来最喜欢这种场面，闹得很是欢腾，一会儿拽着铁手喝酒，一会儿拉着少女要玩骰子，叫嚣着要把她的赌术都给学去。
“好啊。”少女也不含糊，反正今日是她的生辰嘛，寿星最大，当场就让金剑去拿骰子来，“追命师兄，且让你看看什么是我苦心钻研了三年的绝门赌技！”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林昇立时忍俊不禁，换来少女娇俏的白眼一枚，却是眉间带笑，好看非常。
金剑很快就回来了，少女伸手拿过骰盅和四颗骰子，对着追命皱了皱鼻子，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自得。
而骰盅在少女手里似是成了活物，时而旋转在她掌心，时而翻飞在半空中，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看得人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只能听见骰子撞击在盅上，声音清脆。
“来，”少女‘啪’一声将骰盅拍到桌上，抬了抬下巴，“猜猜是大是小。”
追命盯着骰盅半晌，良久才道：“大！”
“我看是小。”铁手也难得凑了个趣，故意和追命猜个反面，果然让追命不满地哼了一声。
少女的眼尾却是划过一丝狡黠：“不改了是么？那暖心就要开盅了。”
“开罢开罢！”追命横一眼铁手，“敢和我叫板，哼，看看到底是谁输谁赢！”
恐怕是……没输没赢罢。
少女抿唇忍笑，将骰盅掀开，里面居然是空空如也，哪里有四颗骰子？对上追命和铁手的讶异眼神，她将下巴抬得更高，摆明了是在洋洋自得。
“这是怎么回事？”一把抢过骰盅，追命里里外外地检查得仔细，“骰子呢？我明明听见有声音的呀。”
“……是腹语口技。”无情自斟自饮间忽然开口，唇凑在酒杯沿上，声音似乎都浸入了一道醇香。
被人揭穿了自己的小把戏，少女也不恼，直接将袖子里的四颗骰子抖出来，笑道：“还是我哥哥聪明。骰子暖心早就换走啦，骰盅里从一开始就是空的！那些声音都是暖心弄出来的啊。”
——没办法呀，师傅手痒就硬是要和她对赌，少女又必须要赢上一场才能回家，自然就要绞尽脑汁想些……咳，旁门左道的法子，才能侥幸从师傅手里拿下一局。
你以为她三年就把赌术学成今日这般，那教导她的师傅是有多好糊弄的？
“啧啧，你竟然还会腹语？”捏起一颗骰子，追命越发觉得这丫头真是不能小看，会武功会赌术，连这种江湖门道都拿得上手，“你还会什么？干脆一口气都告诉我们罢，别卖关子了。”
少女顽皮地将食指竖在唇前：“这可不能说。”
“为什么？”
“要是都说了，”少女眨眨眼睛，孩子气十足，“下次不就骗不到你们了。”
追命傻眼，众人又笑。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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