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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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星大？”
深褐皮肤却浅色短发的年轻男子，对着手里薄薄的资料夹皱起眉头。
他抬眼，与对面前来“应聘”的高大男人对视了阵。对方坦然地接受他的不信任，安静地没有给予任何回击。
很难搞定的样子——波本想起数年前他第一次与琴酒见面时自己所遭遇的窘状，简言之与面前的情况差不多，感到不快的都是对发出的挑衅毫无回应因而恼羞成怒起来的自己。冷静——他强迫自己以最平静的语气继续话题：“你的介绍人叫什么名字？”
“宫野志保。”诸星回答。
“好吧，第一课。”波本纠正他。“任何场合下，都不要说出成员的真名。这件事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把它刻进脑子里。”
诸星从善如流地立刻纠正。“雪利。”
虽然看上去很不善，但其实是个新手——波本对诸星做出如此的评价后，心情稍微好了点。“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从今天开始会和你搭档的波本。”
两人简单握了下手。
“我们合作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这份‘蛋白质酪氨酸磷酸化在抗失巢凋亡的癌细胞中的失调变化*’的报告从伯恩斯公司里复制一份出来。”
※
在与这名加入组织不到10小时的新成员用一天时间将准备工作完成了差不多一半之后，波本对诸星的态度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组织里工作类型与波本类似的成员都知道，这个家伙又唠叨又记仇，啰啰嗦嗦还有诸多奇怪的癖好，简直人见人嫌到走路碰到都不想和他打招呼的程度。他的青春期一定饱受欺凌迫害，才会变成现在这种笑容灿烂的变态模样——某次年终酒会里大家热烈讨论后得出的关于波本的结论。
所以看到他走出研究所时不仅不是单独一人、而且还勾肩搭背在同行者的身上，满面春风说个不停的时候——整个组织在纽约下城的密会酒吧都沸腾了。
“我看到了什么？”某个杀手擦擦眼睛，将监控倒回开头又看了一次。“这个男的是谁？波本的相好？波本他喜欢男的？”
“我们也是刚刚看到才知道。”一大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伙在旁边赞同。
“排除各种不可能的假设之后唯一靠谱的也只有这个了。”半个脸颊布满刺青的老板娘笑容扭曲。
“太可怕了，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众人正在一遍一遍重放波本和陌生男子从建筑物走出的不到10秒的录影，正着放倒着放加速减速逐帧定格，接下来就差把波本的“相好”打印下来贴遍整个纽约了。门铃清脆地叫了声，老板娘恭敬地向走进来的明星之女打声招呼。这位全身一袭黑衣的美艳女人也是组织的成员之一，并且是高层。在这里她的名字是贝尔摩得。
苦艾酒。
贝尔摩得瞄了眼众位下属正津津乐道看个不停的东西。
“哦，这是波本的新搭档嘛。”
酒吧再一次沸腾了。
“波本上一次有搭档是什么时候？”
“……五年前？”
“五年前。搭档可是琴酒。后来琴酒忍无可忍把他踹了。”
“然后琴酒的搭档就换成伏特加了是吧？”
“嗯。但是波本就一直没有搭档到现在。这是波本的新搭档？”
“我觉得没人受得了这家伙……但是新来的又不像琴酒那样，可以说踹掉就踹掉。波本在那位先生的眼里可是信任有加。”
“好可怜，刚来就碰到波本这个家伙。”
“一周后就会被整死……等等，当时琴酒撑了多久？”
“两个周吧，好像。”
“那三天就够了。”
众人为这位不知名的新人遗憾地提前哀悼个几秒钟。
贝尔摩得津津有味听着他们的讨论。置身事外，感觉非常美好。老板娘令人惊悚的脸凑近，问她关于这位新人的感想。
竟然得到了波本的认可，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并非泛泛之辈了。
“不知道。现在他也只是试用期，”贝尔摩得指尖在盛着雪利酒的杯口打转。“光看照片的话，总觉得他和琴酒有点像。”
大概只是全都是长发而造成的错觉吧——贝尔摩得笑着向被这评价惊住的老板娘解释。毕竟长及腰间的长发男人很少见。
“最近那位先生疑神疑鬼到神经兮兮，还以为他暂时不会招募新人了。”贝尔摩得随意说出在场其他人不敢说的八卦。毕竟位阶不同。
不久前组织在日本与黑田会碰头时，竟然误打误撞查出了CIA在组织里的卧底，伊森·本堂。虽说组织对他怀疑已久，但从未找到过证据，由此也说明本堂在组织里的潜伏有多成功。**
暴露身份之前，伊森·本堂在组织里的地位已经在波本之下，还差一点，他就能取得完全的信任，进入组织高层。而这正是令那位先生震怒惊恐的地方。
不过听说这次招进来的人，是药物研究小组的需要。所以应该是一次消耗品吧——贝尔摩得对名叫诸星大的这名新人，做出仿佛决定命运的结论。
毕竟只是一次性的工作。完成之后，便没有了使用价值。仔细想想，贝尔摩得纠正了刚刚与老板娘讨论里自己的错误。
嗯，这个家伙在组织里的时间也只有试用期。
※
将组织命令她转交的资料夹交给那个叫诸星的男人之后，意外地，志保没有产生任何罪恶感，反而无限轻松起来。
变成彻底的黑色了……她向自己的心情发出无言的嘲笑。
不过，也可能是一声不吭接下这件差事的诸星大的态度，令她没有像以往那样过多地自怨自艾吧。志保一边为自己找些有的没的理由，一边订好去日本的机票。他的姐姐宫野明美现在住在日本，是名普通的咖啡馆招待。虽然完全不像妹妹是个天才，过的也是再平凡不过的生活，但明美显而易见是宫野志保继续这样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让姐姐不与这份深不见底的黑色有一点点瓜葛，就这样和普通人一样地活着，最好连她所希冀的份一起。
如果两人间只有一个人能够得到世间所说的幸福的话……
她希望那个人是姐姐而不是她。
-tbc-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