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再世死骑》逝水莫哀

19、银月城开端

　　在失去统帅整整一天后，阿尔萨斯和希尔瓦娜斯的回归让这支军队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他们的副统帅，圣骑士加文拉德阁下，他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表现出了罕见的焦躁，如今阿尔萨斯的归来对于这支军队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好消息不止这些，在这一天这支骑兵终于得到了后方的消息，奥蕾莉亚的角鹰骑士找到了他们。洛萨亲自在辛特兰协助矮人清理残留的兽人，而卡德加、图拉扬和奥蕾莉亚已经率领着联盟的一部分军队正在赶来援助他们，步兵和骑兵都有，他们大概能在十几天后到达奎尔萨拉斯。
　　“那些兽人现在在哪里？”精灵骑士询问，这是他们得到消息以来最为忧心的事。
　　“它们在半天前曾经追在我们后面，不过现在已经转向继续向奎尔萨拉斯出发了。”加文拉德回答他。奥蕾莉亚表现的急躁是非常明显的，精灵都担心奎尔萨拉斯的状况，不过在目前维持了足够的平静，现在希尔瓦娜斯的平安归来至少能令他们和联盟的关系缓和一些。
　　“我会将这些转告给我的长官。”精灵不再耽搁时间，跨上角鹰离开。
　　希尔瓦娜斯望着她的同胞的背影在天空变成一个小点，归来之后的游侠将军要比以前变得更加沉默，她不发一语，小跑了一阵，和她的部下一起来到队伍的最前面担负起精灵擅长的勘察任务。
　　与兽人的一场遭遇战使精灵损失惨重，人类骑士也有一些损失，但没有严重到使他们需要停下步伐休整，现在严峻的局势令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感到神经紧绷。
　　“接下来必须抓紧时间。”阿尔萨斯对他的副官说，“尽量避免与那些兽人交战，我们的任务是把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带到奎尔萨拉斯。”
　　“这才是我们该做的。”加文拉德板着脸回答他。
　　阿尔萨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然圣骑士会在任何条件下不折不扣地实行上级的命令，不过他希望这个时候加文拉德还没有把他当成爱逞英雄的年轻人或者莽夫。不过统帅此时的尴尬显然在某种程度上小小娱乐了他的部下们，骑士们轻微的窃笑声中，加文拉德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一点。
　　“我从不认为一个战士会惧怕任何牺牲，但阁下是这支军队的统领。”圣骑士说道，他依旧对长官独自一人冒险的行为而感到生气，“我不希望阁下下次有同样的行为，否则这支军队的每个人都会将之视为耻辱。”
　　阿尔萨斯没有因为这样严厉的话语而愤怒，他并不争辩，在马背上略略弯了下身体，低下头，示意接受年长者的训斥。他微微抿了一下嘴角，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得感谢加文拉德的直率，圣骑士属于那种传统的军官，习惯于接受上司的命令而不会想太多，这同样得益于加文拉德之前骑士的身份，如果换做与其他的几位圣骑士长期相处，阿尔萨斯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已经感受到自己身上不寻常的气息。
　　加文拉德举起战锤向将军行礼，然后拨转马头到队伍后面去传达他的命令。
　　随着圣骑士的离去，阿尔萨斯发现四周的骑士都渐渐安静下来，他们正看着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他们中的一个越众而出，他铠甲上的标识显示这是一个大队长，阿德里安•蒙塞，这支骑兵的高级军官之一。
　　他在将军面前取下头盔，露出一张沧桑深刻的面庞，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有着一头红褐色的头发和褐色的眼珠。阿尔萨斯对他的印象相当深刻，这个老兵富有经验，作战勇猛而且对于骑兵的指挥有着自己的一套。他的实力和资历使得他的几位上司也不得不尊敬他。
　　几个高级军官在加文拉德对将军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都在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即使加文拉德的身份比起其他将领来说更加特殊，但就一个下属对于长官的指责而言，这样的话过于苛刻且逾越，不过看来阿尔萨斯并没有将之看成一种冒犯。
　　有那么一会儿，蒙塞审视着这位将军，就作为一位统帅而言，他的外貌显得过于年轻，阿尔萨斯的年纪看起来和他的儿子埃里希•蒙塞差不多，不过埃里希的眼睛里依旧看得见单纯如水的快乐和骄傲。
　　军队仍然在快速的行进中，蒙塞向着自己的长官简单但是郑重地行了一礼，他不需要说别的话了：“将军，希望下一次您能够赋予我们与您并肩作战的荣幸。”

　　在同一时刻，另一支联盟的军队也在向奎尔萨拉斯进发。
　　图拉扬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队伍，他在心中默默地估计，奥莉蕾亚已经跑到队伍的前方去了，圣骑士对此感到无奈和担忧，但他必须确定他们的速度能够在尽可能快地同时不会超出军队的最大负荷。这是图拉扬第一次独立带领军队，他不得不更加谨慎些，心中的忐忑甚至会令他夜不能寐——他接受过训练，但从没有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需要独立指挥一支部队。
　　图拉扬对于洛萨没有选择乌瑟尔作为副官感到很惊讶，虽然他也感觉到这位年长的圣骑士虔诚的信仰会让他很难去影响那些并不虔诚的人。图拉扬对自己能获得这个军衔感到很荣幸也很震惊，他一直想知道自己应当去做些什么使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得到这一切。
　　与部落开战以来的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比如兽人对于奎尔萨拉斯的入侵，它们统帅的狡猾也令人吃惊，联盟被迫意识到他们面临的对手比想象的更强大。就如同奥莉蕾亚表现的不安一样，图拉扬难以想象真实情况到底有多糟糕希尔瓦娜斯才会有那样的行为。他隐隐觉得真实情况会比他想象的更加棘手。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犹疑的时间了，阿尔萨斯依旧在他们前面，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概在一天左右。
　　如果说那位兽人领袖是一个意外的话，那么阿尔萨斯•亚历桑德罗，这位在这次战争中横空出世的将领又是另一个意外。他表现出的无可置疑的强大与优秀令所有人为之侧目，在那之前他从未想过一个他的同龄人可以这样举重若轻地率领一支军队，这不仅仅是个人实力的问题，还需要足够的计谋和经验。即使他的年龄在一开始令其他人不那么容易信服他，但他的实力正在改变着这一点。
　　更加令图拉扬感到不安的是他能隐隐地感觉到阿尔萨斯并不信仰圣光，骑士从未祈祷，圣光也并不庇佑他，图拉扬只是无法确定这只是单纯处于骑士自身经历带来的不信任还是其他的什么。
　　圣光，应当属于所有生物，存在于一切内心和灵魂里。如果部落属于，那又如何解释它那纯正，充满爱意的强大力量呢？而如果他们不属于，部落不是圣光的一部分，那就说明它并不普遍，和图拉扬所学过的不同。那么这又如何说明它的存在和它的力量，以及所有人和其他人之间的关系？
　　如果说部落还可以算作堕落污秽的东西，那么如何解释在阿尔萨斯•亚历桑德罗阁下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这种怀疑令圣骑士感到愧疚，他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带领军队上而不是在这里怀疑并肩的战友，况且阿尔萨斯确实拥有令他尊敬的品质。但这或许得归因于骑士比过去的任何人都更能吸引他的目光，在面对这些的时候他的信仰已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作者有话说

　　今天英语班停电，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