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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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凉之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又一次的在木制沙发上睡着了。
——他还没回来。
张起灵是两个星期前离开的，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交代就离开了。在乔凉之看来对方应该是去倒斗了，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工作。
乔凉之一个人在这栋房子里待了很久，但是张起灵都没有回来。
说实话乔凉之也有担心过他，但转念被对方那扭断粽子的脖子也毫不费力的实力给说服了。
说不定只是遇到点麻烦了呢。
乔凉之这样对自己说道。
张起灵的家很小，小到只有两个房间和一个客厅，一个房间总是铁将军把门，而另一个房间就是放着一张床的张起灵的房间了。客厅里的木制沙发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旧东西，乔凉之睡在上面总觉得全身难受，但自己终归是借住的人也不好意思说我要睡在床上吧而且主人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理过她。
张起灵的家从来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乔凉之也不知道张起灵每天都吃些什么东西，难道说他根本就不用吃东西，其实他是道士？
乔凉之听着自己的肚子正咕咕叫，心想着自己还能再忍忍，毕竟现在这世道，干点什么都需要RMB不是么？
之后的梦境，让乔凉之深陷其中。
但她甘愿不再醒来。
>>>
“乔凉之？”
“恩，我是乔凉之，是阿灵的青梅竹马。”
“诶？”
……
“你真的一直那么认为吗？”
“认为自己就是所谓的‘乔凉之’？”
“然后呢？”
“觉得他是那个‘张起灵’？”
“或者说你什么都不明白？”
……
“文锦姐，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他是不是他，或者我是不是我。
乔凉之梦见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名为“陈文锦”的女人问过自己这些话。
而那又是什么时候？
自己当时的回答是什么呢？
>>>
听到开门的声音时，乔凉之赶紧从沙发上坐起。
“咦？”
开门的人却不是张起灵。
“小乔？”
听到这个称呼乔凉之就知道绝不会是张起灵了，那家伙绝对不会先和自己说话的，而这个称呼也绝对不是楼下的老大爷或是老奶奶之类的人物叫得出来的。
开门的是和张起灵认识的人，那人据说是陈皮阿四那的伙计，名叫“叶成”，而陈皮阿四这个人物乔凉之也有见过。
脸上的刀疤差点把乔凉之吓得背过气去。
“叶成？”乔凉之开口问道。
张起灵的家一向是不锁门的，毕竟也没有哪个贼敢偷到他的头上来又或者只是这地方太偏僻，叶成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沙发上的乔凉之。
道上的人一向称呼乔凉之为“小乔”，虽然这妹子根本就没有人家三国时期的小乔长得好看，而且唯一一点所谓的“威名”也是靠着张起灵带她下地得来的。
“没想到小乔你真的在这里呢，我一直以为道上的人都是瞎说的。”叶成走进来，对乔凉之说道。
“什么？”几天没和别人说话，这房子里空荡荡的，乔凉之和别人交流起来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虽然就算有另一个生命体在这房子里也根本不会和她对话。
“呵，没什么。”叶成径自走过来坐下，看来张起灵这的木制沙发咯得他十分难受。
“阿灵呢？”乔凉之过了这么久对于张起灵的称呼一直都是阿灵，怎么倒也倒不过来。
“说是有龙脊背，他过去看了，四阿公让我接你过去。”叶成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就算是小乔在这，张起灵家也连个喝水的杯子都没有，这丫头一天到晚都不带喝个水吃个饭的么？
“四阿公？”乔凉之想了想，心想陈皮阿四找她会有什么事，不过也站起身来告诉叶成，“唔，那走吧。”
对于张起灵扔下自己去干什么事，乔凉之已经完全习惯了，而且张起灵是张起灵，她是她，道上的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而她乔凉之也不会天天跟张起灵在一起，更何况张起灵那人的性格，时不时的搞个失踪什么的乔凉之也习惯了，他去倒个斗，下个地，乔凉之是完全不会去参一脚的，她对于粽子姐姐们的那张脸完全没有抵抗力，不被吓个半死就比较好了。
陈皮阿四这人在道上不似张大佛爷二月红留下很多美名，通俗点说这人当年就是个大流氓，恶名极盛，打个比方就是要干掉一个人封他的口的话，陈皮阿四可能连他全家或者说她们家所在的村子都有可能烧掉。不过那都是早年的事了，后来倒是收敛了很多。乔凉之对于那些陈年旧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可道上的风言风语倒是多少知道点。
第一次见到陈皮阿四的时候把她吓得不轻，之后还一直在想，他不是瞎了吗，端起茶杯喝水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像个瞎子啊。
老一辈的人身上总有很多的故事，岁月在他们的身上雕下各种各样的痕迹，不知为何的，乔凉之每次见到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时总觉得打心眼里的不舒服。
“叶成，龙脊背是什么？”坐在车上，乔凉之这样问叶成。叶成这人平日里挺照顾乔凉之，在斗里两人可谓是战友了，当然，可是和别人不同的“战友”。
“逃跑战友”。
乔凉之这家伙可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叶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没本事，每次下了斗，遇到了粽子或是什么诡异的东西，逃跑的首当其冲就是乔凉之，其次也就属也成跑得最快了。
张起灵永远是见了粽子不可能跑反之会迎上去的主，也就他俩最丢人了。
乔凉之想能在陈皮阿四手下呆了这么久的人，也不可能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正所谓是“表里不一”，说不定叶成也是个和张起灵一样的“斗里王”呢。
啊，“表里不一”这成语是这么用的么？
“‘龙脊背’啊，这可不是一个特定的东西的名字，意思就是有很好的东西啦。”叶成想了想，这样的解释乔凉之大概能听懂了吧。
“哦——”乔凉之一副听明白了的样子，随后又问道，“四阿公找我什么事啊成哥？”
虽然打心眼里对于陈皮阿四这人有种厌恶的感觉，但在他手下面前也还是叫他“四阿公”的。
至于这“成哥”的称呼，当然，要理解成“诚哥”也可以。
一次在斗里遇到了粽子，乔凉之逃跑时一不小心崴了脚，要不是叶成背着她，这家伙早死在斗里了。出了斗，因为这斗里好东西挺多，人倒是没几个受了重伤的，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当然张起灵是没去的。席间，有人打趣说，“小乔你这次可是失了手了，要不是叶成带你出来，你可就折在这斗里喽！”
随之就有人起哄，“要不然小乔你就认了叶成做哥呗！”
说起来也怪，乔凉之虽是二十几的人了，却生得副十几岁女学生的脸，怪不得要认叶成为“哥”了。
乔凉之的心思完全就没在这上面，心想着这席上有什么好东西拿回去给张起灵好了，也就什么都没管稀里糊涂的应了下来。
就这样，叶成就成了乔凉之的哥哥了。
“我哪知道啊，四阿公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不明白~”叶成说着说着就开起了玩笑，唱起了歌。
“行了，行了，这路还远着呢，我先睡一觉再说。”乔凉之也觉得奇怪，难道自己是和张起灵在一块呆的久了，和他一样成了新一代瞌睡神了？
说来也怪，张起灵大概只是假寐，但乔凉之却是真的觉得好累好累。
“这和哑巴张呆的久了，怎么性子越来越像他了……”
叶成一边嘀咕着，乔凉之的想法却是，
——我哪里和那个闷骚越来越像了啊！而且我哪里有一下子扭断粽子脖子的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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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她是乔凉之？”
“……”
“不信？”
“……恩。”
“那么，我想你明白，我们是干什么的，这个‘乔凉之’，起灵，你好自为之吧。”
“我知道。”
她不是乔凉之。
——我知道。
>>>
乔凉之有一个秘密。
她是两年前在一个斗里，被张起灵倒出来的。
虽然说得像她是个明器似的，但确实是这样，现在的她到底是不是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记忆从小时候开始，好像是很多线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乔凉之觉得就好像是两个自己被粘合在一起，构成现在的自己。
被张起灵从斗里带出来的时候她身上倒也没穿着什么和墓主人时代相同的衣服，而是——一身军装。
看样子已经是有点年份的款式了，乔凉之有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自己是和张起灵一起长大的，在一个寨子里，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在斗里，她也记不大清了。
就好像记忆是两个片段。小时候的，和在斗里被张起灵带出来的，两个片段硬生生的被拼接在一起。
小时候的记忆很混乱，拥有两个不同的人生，被张起灵带出来后的记忆很简单，每天呆在张起灵在的地方，有时候跟着他下斗，吓个半死得出斗来。
乔凉之本来就不是什么爱刨根问底的人，混乱过来混乱过去，想着想着她就烦了，也就不想继续想下去了。
自己是斗里倒出来的这事，当事人张起灵是知道的，而他的“上司”陈皮阿四自然也知道。
陈皮阿四不是会把没用的人留着的，乔凉之虽然什么本事没有，但到底也是斗里出来的。斗里的东西很诡异，你说它没用吧，有时候即使是一小件东西也是很邪的。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自那之后，想要试一试乔凉之到底有没有用，所以带她下了个斗而已。
原本这斗据说就很凶险，土中带血，怕是有血尸之类的东西。带她下去就是去当炮灰的，被粽子吃了也就吃了没什么好在意的。下了斗大家都遗忘了乔凉之一般，随她自己走动，乔凉之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有人里就认识个张起灵，但那小哥可是个职业失踪人员，在斗里没人能一直盯住他。
之后当大家出斗时发现乔凉之一个人倒在盗洞旁边，更重要的是，旁边身首分离的血尸。
——自那之后，“小乔”的名声便传了开来，
那次的经历之后她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之后的那点名气全靠张起灵带着她下斗得来的。不过斗粽子开棺材根本没乔凉之的事，她也就捡个明器什么的。
这张起灵也怪，平日里斗倒是更像他的家，但别人倒斗都是为了钱财，但张起灵却不同。有时候开了棺他什么也不拿，有时候在耳室和主墓室走一遭，棺也不开，啥也不拿就又上了地，填了盗洞，转身走人了。
这个秘密没几个人知道，乔凉之自那之后跟着张起灵。张起灵就是个闷骚，但是陈皮阿四的话他还是听的。陈皮阿四索性让乔凉之跟着张起灵，张起灵也就让她跟着了。
但张起灵平日里几乎是不说话的，怪不得道上的人都叫他“哑巴张”，还真像个哑巴。
乔凉之不是多么安静的人，有时候也会跑到叶成那。
这次陈皮阿四要见自己，乔凉之感觉的，一定是和自己的这个“秘密”有关。
>>>
“乔姑娘，这次叫你来，不为别的什么，就为一件事。”
“你能记起来被阿坤从那斗里带出来之前的事吗？不是你说的小时候，而是在那之前——”
“——说说你为什么在斗里。”
这一天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2.>>>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