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弄》麒梓

5、第五章

　　第四章是寻常否？
　　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明媚的阳光透过帷幔，细碎的阳光斑驳的打在脸上，层叠的帷幔让我一瞬间分不清身在何处。有一个瞬间好像在家中柔暖的大床上，有好像在那个别院中，一切还是那么安静的过着日子。
　　记忆一下子充斥了我的脑子，满眼满脑都是那个俊朗的身影。
　　他像他，回忆这昨天的一点一滴，他会我所哼的曲调；他说了和他一样的话，然而，却终究不是他，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陌生，不带一点对我的感情，有的只是对《花满楼》的欣赏。
　　昨夜，思念断人肠。我好像喝了很多的酒，口中碎念的都是胤甄的名字。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起身，却不在别院的屋子里。
　　“小姐，您可醒了，这太阳都升的老高了。”暗香听见了响动，赶忙上前副起我。
　　起来的瞬间，头痛欲裂，原来这就是宿醉的滋味。呵呵，以前和胤甄在一起，胤甄总是不让我喝酒，说喝醉了第二天起床头会很疼的。耳边仿佛还有胤甄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只是，胤甄，你想不到吧。我第一次的醉酒。竟然是因为你。
　　蓦然回首，独我一人在这里细数的我们点点滴滴的回忆，连空气里都是让人心碎的海枯石烂。
　　“暗香”突然惊醒，最不该回忆的人，回忆在不该被想起的地方。“我们现在在哪？”环顾了一下四周，随意这问着暗香。
　　“小姐，你昨天喝醉了”暗香回答“赵公子把您扶到了客栈”
　　小丫头一听我问，突然换上了一副暧昧的表情“小姐，你昨天嘴里叫的都是四爷的名字呢。叫了好久四爷的名字
　　“小姐”暗香嬉笑着，“小姐可是思念四爷了？”
　　望着暗香‘殷切’的脸庞，配合的红了红脸，做了一下娇羞的样子。而心中却一惊，还好胤甄和胤禛的名字一样，要是叫个胤什么什么，恐怕我就洗不清了。
　　脸上露出微笑，这个丫头不会认为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家四爷吧。
　　伸手拍了一下暗香的头 “傻丫头，”
　　眼前又一次浮现出了那个温润的背影。“赵公子呢？可有说什么？”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这个让人压抑的话题，真的不要在说这个话题了，我指向，能躲避一天就是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就好。
　　“奥，小姐，奴婢都给忘了”暗香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赵公子说小姐不必致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其他的，奥，赵公子让奴婢问一句‘楼满花香君知否？为谁留？’”
　　“楼满花香君知否？为谁留？”听到暗香的话，微微愣了几秒钟。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能压抑自己思念的人。
　　思念太痛苦，好想只有思念才能压抑思念的痛，然而越是思念，就越是痛。好像上了瘾一般，爱与恨缠绵在骨子里，至死方休。
　　好像遇到了知己一般，赵公子，他懂我，一句话，为谁留？他懂我的不快，懂我紧紧压抑却无处不在的爱恨。
　　微微一叹，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在感情上洒脱的女子，没想到我会恋恋不忘到另一个时空，总是告诉自己要勇敢，却在胤甄这件事情上有着太多的优柔寡断，告诉自己要放下，却在冥冥之中有着太多的牵挂。
　　楼满花香为谁留？我只为我自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小姐，你、、”暗香建我的神情恍惚，担忧地望着我。
　　“放心，我没事。”大大的微笑了，嘴边的两个梨涡依旧绽放着绚丽。是啊，我为什么为人留？就连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都听出我的歌声哀伤。
　　而我哀伤的人，在哪里？君，不知。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楼满花香，我知道就好了。无论怎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人爱，越要爱自己。
　　从此之后，你，想起你胤甄，我于宛绝不再痛。
　　想你，是堕落。
　　“小姐 ，赵公子昨晚把小姐你安顿好就走了”暗香见我发呆，摇了摇我的胳膊。
　　想到赵斯，心中一暖。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竟然几句话解开了我的心病。而那温润如玉的笑，让我感受到了来到清朝到为数不多的温暖。
　　此刻心中很高兴，我知道，我放下了一段感情，各自幸福这吧，这是我最衷心的幸福。
　　“咦？暗香，疏影呢？”我问道，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注意到疏影不在眼前。
　　“疏影说为小姐您准备醒酒汤去了。”暗香回答，因为在客栈，暗香还是没有忘了叫我小姐而不是福晋。“此刻也该回来了。”
　　“小姐”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疏影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醒酒汤“奴婢看着厨房的人熬的，所以来的晚了一些”
　　疏影把碗递过来，向后靠了靠。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疏影总是那么文静，常常与背景融为一体，与暗香两个人一动一静。
　　“小姐”疏影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的波澜“奴婢刚刚在客栈外面看见赵公子了”
　　“哦？”我一听，放下了碗。
　　“奴婢替主子道了谢，赵公子让奴婢告诉主子不必放在心上。”疏影的眼睛迸发出了些许的光芒，一时间是那么神采奕奕。“主子，赵公子觉得看您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呵呵，我也是啊。萍水相逢，赵公子帮咱们投宿，确实是种缘分呢。”我微微的笑着，确实很眼熟，只是疏影的话让我觉得‘凝妆’以前和赵斯认识，再看疏影的表情，仅仅是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主子”疏影开口“奴婢也觉得是种缘分啊”疏影难得的微笑了一下。“主子快些喝了吧，不然该凉了。”
　　一口一口的喝掉了醒酒汤，就像一点一点释然了爱恨的记忆。
　　喝完汤、梳妆之后，再次来到街上已接近正午。街上依旧是繁华的，只是少了昨晚的月圆如昼。
　　集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间夹杂着小贩的叫卖。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站在北京城的一角，看着车水马龙。心中莫名的畅快。我在现代的家就在北京，土生土长，一点点的看着北京的变化；一点点的失去了原汁原味的叫卖声和有着无数欢笑的胡同，随着北京一座座高楼的爬起，慢慢的北京城的记忆就淡了。
　　今天又一次感受了老北京，童年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那些时光，竟然让我在三百年前的大清重拾了时光。我知足了，上天对我不薄，让我释怀了过去，又重拾了小时的年华。
　　慢慢的溜达到了别院，一向阴沉的地方我好像看见了大量的阳光向我涌来。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花，依旧满楼，我直，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