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弄》麒梓

4、第四章

　　回头一看，发现踩在了一个男子的脚上。
　　“这位公子、、、”刚刚想开口道歉。
　　“你、你没长眼睛啊？好大的胆子，还不想我们爷赔礼道歉。”一个习武打扮的人大声喊道。打断了我的道歉。
　　“我没长眼睛？看，我不是踩得挺准的么？”也许是在别园中压抑太久的缘故，还原了本性。
　　身后的暗香‘扑哧’的笑出了声“你、你、你”那个人的脸突然红了，指着我半天说不出来话。
　　“宇腾。退下。”被我踩得那位突然开口“姑娘见谅，我的侍卫不太会说话。”说完抱拳，虽然嘴里说着抱歉的话，然而态度却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气宇轩昂。
　　“公子不必如此多礼 ，是我踩公子的脚在先，还望公子原谅”说完微微屈膝。抬头望了望。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心中闪过了一丝疑问。相逢却似曾相识。
　　“暗香，我们走吧。”看了那个男子一眼，之后报之礼节性的微笑“小女子还有事，先告退了。”说完拉着暗香和疏影就走了。
　　一溜烟的拉着他们就走，突然觉得很委屈。不是觉得那个小厮欺负了我，为何我还会想起胤甄？会觉得一个陌生的人很想他？不是说好了忘记么？在那个时空，我最熟悉的人伤害了我；在这个朝代，没有一个我熟悉的人。有时，我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矫情的人，莫名的多愁善感，其实，谁失去了谁，地球还是亘古不变的转着，星辰也还在闪烁着很久以前的人们看过的光芒。
　　一口气跑到了湖边，湖水平静无波，岸边的柳枝依旧在千姿百态的摇曳，湖中心几只孤零零的小船，漫无目的的在水面上飘呀飘，飘呀飘。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色在我眼睛里却是枯藤老树昏鸦，而我就像水面上无所依的浮萍，天之大，何处是我的家？来到这里的几个月，感觉心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把自己装进了一个硬硬的壳子，连笑都成了苍凉的。
　　风微微吹过，吹在脸上，凉意油然而生。
　　鸳鸯扣菊花酒
　　碧水映长天泛远舟
　　饮不尽离愁
　　岸边柳絮沾衣袖
　　岸边柳絮飘飘沾衣袖
　　灯如昼抛红豆
　　天边月弯弯为谁瘦
　　倦鸟归来后
　　谁将相思轻弹奏
　　谁将相思悠悠轻弹奏

　　花满楼
　　楼满花香君知否
　　月色多温柔
　　如你曾经牵着我的手
　　花满楼楼满花香凭谁嗅
　　风雨晚来秋
　　落花点点化作春水流
　　鸳鸯扣菊花酒
　　碧水映长天泛远舟
　　饮不尽离愁
　　岸边柳絮沾衣袖
　　岸边柳絮飘飘沾衣袖
　　灯如昼抛红豆
　　天边月弯弯为谁瘦
　　倦鸟归来后
　　谁将相思轻弹奏
　　谁将相思悠悠轻弹奏
　　花满楼
　　楼满花香君知否
　　月色多温柔
　　如你曾经牵着我的手
　　花满楼楼满花香凭谁嗅
　　风雨晚来秋
　　落花点点化作春水流
　　花满楼楼满花香君知否
　　有暗香盈袖
　　似这般良宵一醉方休
　　花满楼楼满花香为谁留
　　明年花依旧
　　只恐红颜易老空白头
　　明年花依旧
　　只恐红颜易老空白头
　　突然哼唱起了这首曲子，花满楼，楼满花香，花香人不再。一直以来的委屈突然无法压抑，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唱到最后几句，声音都变成了艰涩的。悠悠一声叹息，好像有着千年累积的愁绪。浓的化不开，解不掉。
　　“好歌，好歌。只是姑娘的歌声太过沉郁。”身后突然有人说话。还赞赏的拍了拍手。
　　闻言，转过头，还是刚刚被我踩了的男子。时间好像凝固，任我呆呆的回想。记得当初我唱这首歌的时候，胤甄也说了同样的话。
　　他说。小宛，歌词很好，只是你的歌声太过沉郁。
　　你，是胤甄？
　　不是，心中慢慢的回过了神。你怎么会是胤甄？没有了我，他的避难之所足够容下你的。
　　只是，那种熟悉感越来越烈。
　　“多谢公子的赞赏，不过是我家乡的曲子，罢了。”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小女子于宛，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已经顾不上这个时代的男女有别，将自己现代的名字告诉了他。
　　我是多么期待他的眼睛有所变化，哪怕是惊慌失措也好。心里却盼望不是胤甄，前世的我伤的太痛。
　　“在下赵斯。”眼睛没有一丝的变化，甚至比以前更加的清明。眼睛依旧如清潭般深不见底。
　　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却仍然不能掩饰心中的难过。仿佛一把刀子般一点点割裂了记忆的伤疤。
　　还好你不是，为什么你不是？
　　“姑娘的歌声真是曼妙。在下可否请姑娘小酌几杯。以化解刚刚在下随从的无理？”
　　“放肆，我们小姐、、、”暗香突然说道，恐怕赵斯辱没了皇家吧。疏影拉了拉暗香的袖子，直直地看着对面的赵斯。
　　只是，今夜我只想做我自己“好啊，相逢既是有缘。我若是推辞便显得小气了。”我打断了暗香的话。今天，我想做得事情谁也不能改变。
　　“于姑娘真是豪爽。”赵斯大笑，透着几分大气和豪爽。
　　“姑娘请”赵斯到了酒楼前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后的暗香和不知道什么表情的疏影不情不愿地跟着我。
　　“姑娘，刚刚的歌曲在下谱了一首曲子，姑娘听听是不是这个。”赵斯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根笛子，放在嘴边，一看就是精通音律之人。
　　花满楼，花满楼。楼满花香无人留。
　　听着赵斯的笛声，我一杯一杯的喝着酒。赵斯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模糊起来。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胤甄，是你么？”我扔掉了酒杯，却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略微的顿了一下，继续不耐其烦的吹奏。
　　“胤甄、胤甄、胤甄、 ”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这个名字，我以为我会恨你，远在在爱情面前，什么都可以不要。这一次，我只想忘记你的背叛，想着你的宠溺，想着你的一切：这一刻，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要你想从前一样的，爱着我。
　　哪怕，是壹爱的名义的背叛。
　　好像真的喝醉了，赵斯的眼神变得悔恨，只是我没有看见。
　　赵斯，如果我没有喝醉，是不是就可以知道你是谁？
　　多年之后，我望着你的陵墓，想要回头却没有后悔药。
　　只是我不能预见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