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狗血集合》晗洲氏

12、第2.4章

　　半个月之后，叶晖跟着靛玉第一次走出了自己的小院。不知道因为乌苏府是武将府，还是因为地方不够大，反正叶晖一路走来并没有看见江南园林的那种亭台楼阁。相反，叶晖只看见了一个有着几颗石榴树和几片空地的老北京四合院。总的来说，乌苏府就是位于什刹海附近的一个五进院子。
　　乌苏金保一个正三品的官儿，能在寸土寸金的的京城里住上五进的院子，还要得益于彦蓉的爷爷，乌苏老太爷。乌苏老太爷究竟得过什么样的功绩，靛玉一个小丫头是说不清的。所以叶晖只知道凭借老太爷那不知名的功绩，乌苏府换来了如今这个占地广阔的大宅院。
　　不得不说费莫氏仿佛天生就是当家做主母的命。老太爷子嗣单薄，老太爷和老夫人又都走得早。费莫氏嫁到乌苏府后就成为了乌苏府的女主人。等到乌苏金保的姐妹们都成了亲，幺弟也到地方上任做了官，整个乌苏府就只剩下乌苏金保这一家人。
　　叶晖在心里暗暗计算，这种地理位置的五进院子搁在现代得值多少钱啊！只是没等叶晖计算出乌苏府在现代的市值，叶晖就走到了费莫氏所在的正房。

　　掀帘子进屋后，叶晖就看见了满满一屋子的人。费莫氏坐在厅堂的主位上，她左手边第一个座位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应该就是府中的大少爷，彦蓉的亲哥哥乌苏彦菡了。十五岁的小伙子长得结结实实的，应该是跟着乌苏金保练过。
　　彦菡下手坐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应该就是彦蓉的亲弟弟，三少爷乌苏彦芮。靠近门口的座位上，一个和彦蓉差不多大的少年有些畏缩的坐在椅子上，二少爷乌苏彦菲无疑。
　　费莫氏右手边的第一个座位是空着的，看来应该是叶晖的位置。第二个座位上坐着一个小姑娘，应该就是那位倍受靛玉鄙视的二小姐乌苏彦芸了。
　　“彦蓉请额娘安，额娘安好！”叶晖对着费莫氏行了一个请安的礼。这个礼叶晖已经练过很多次，自觉做得还不错。
　　“你这病还没好利索怎么就过来请安。门口风大，快过来坐着。”费莫氏见叶晖过来，赶忙招呼叶晖进屋。“彩玉，去给大小姐上碗姜汤暖身子。”
　　“是。”费莫氏身边的大丫环彩玉应声。
　　“天气转冷，妹妹身子弱，还是少出门得好。”大少爷乌苏彦菡也面带关心地对叶晖说。
　　“彦蓉哪有那么娇弱！再说彦蓉除了挂念额娘，也想念哥哥了啊！”神啊！宽恕我吧！叶晖被自己恶心的欲哭无泪。叶晖真想问问靛玉，以后能不能不用这种名著范儿说话。
　　“那我呢！那我呢！”三少爷乌苏彦芮在座位上直蹦高。
　　“坐好！像什么样子！”彦菡一改对叶晖的和颜悦色，大声怒斥着彦芮。
　　看得出彦芮应该是很怕这个大哥，憋着个小脸坐回到了椅子上。费莫氏看见小儿子被训不仅没说什么，反而是狠狠地瞪了彦芮一眼。看来这个家庭的家教很严格，彦蓉是身为女孩子，身体又一直不好，才能够倍受宠爱的。
　　“姐姐当然也想彦芮。不过彦芮可要多听大哥的话，以后才能做巴图鲁哦！”叶晖打着圆场。
　　“大小姐病了一场，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呵呵呵……”站在费莫氏身后的几个女人中，有一位尖声尖气地说到。费莫氏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个女人立马低头不语。
　　“彦蓉是越来越懂事了，额娘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费莫氏转过头对叶晖很温柔地说。
　　但是再转回头，费莫氏就又是那副当家主母的派头：“你们都下去吧。彦芮，跟着你大哥好生学学。都八岁了，还一点不知道稳重！要是让你阿玛看见你今天的这个样子，可仔细你的皮！”
　　费莫氏说完，可怜的小孩就被彦菡给揪了出去，其他人也都跟着退了出去。

　　“怎么？有话对额娘说？”费莫氏见叶晖还呆在屋里没有走，就开口问叶晖。
　　“额娘，彦蓉想在自己院中弄个小厨房。”这半个月来，叶晖看吃的饭都非常精贵，觉得不太适合成长发育期的青少年，而且他本人也有些吃不惯。
　　“可是大厨房的吃食不合胃口？”叶晖病好以后，应该是到正房与费莫氏一起用饭的。要是办了小厨房，就意味着要自己单过了。
　　“是彦蓉想练骑射功夫，怕以后和额娘的饭时不同，就想在自己的院里备着。”
　　“练练骑射功夫也好。想当年，额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最喜欢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哎，真是好多年都没见过大草原了。”费莫氏感怀了一会，才开口说：“等额娘跟你阿玛说说，给你寻个好的骑射师傅。小厨房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屋里头的靛玉，她老子娘就在大厨房。彦蓉想着把她调过来，其他的还从大厨房走就行。”
　　费莫氏看了看叶晖身后的靛玉，“也好，那就这么办吧。”
　　YES！营养补充加体育锻炼全部搞定，就不信养不好这个身体！“额娘最好了！”叶晖是真的很开心，活在别人身体里的阴影分分秒秒地折磨着叶晖，如果能将乌苏彦蓉的身体养好，叶晖的心里多少还能好受些。
　　“怎么还变得调皮了！”费莫氏宠爱地拍了拍叶晖，“有了自己的小厨房，以后就更要管住自己的人，做主子的可不能被下人拿捏住。”
　　“额娘放心好了，彦蓉知道分寸的。”

　　“奴婢多谢小姐抬爱！”刚走出费莫氏的院门，靛玉就一脸激动地对叶晖表达自己的感激。靛玉的娘在大厨房里虽然能捞些油水，但每天起早贪黑，落下了一身的病根。这次能调到叶晖的屋里，不仅干活轻松，而且靛玉相信叶晖是不会亏待他们娘俩的。
　　“没多大的事儿。你去告诉你娘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叶晖想，这算是给靛玉的员工福利吧。其实他和靛玉之间更应该算是互帮互助的合作关系。
　　“是！奴婢这就去大厨房！”靛玉露出了十六岁少女应有的笑容，不再是往日里那个老成、练达的一等丫环。
　　“别着急回来，和你娘多说会话吧。”能和自己娘亲多说说话，就尽量多说一些吧。

　　叶晖刚走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见绯玉在门口候着。“在这站着做什么？”
　　“二小姐又来了，正在屋里等小姐呢。”绯玉压低的声音并没有掩饰住她满脸的鄙夷之色。
　　既然人家把自己当竞争对手，叶晖觉得自己也总应该知己知彼。“进去吧。”
　　“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妹妹等了好一会呢！”叶晖刚一进屋，彦芸就细声细气地说。
　　“让妹妹久等了。”叶晖在彦芸的旁边坐下。“翠玉，去准备些茶点来。”
　　“姐姐这支发钗的颜色真是通透，是额娘为姐姐新添的吧？”彦芸果真和靛玉说的一样，每隔一阵就到叶晖的屋里转一圈，只为看看叶晖的屋里是不是新添了什么摆件或是衣服首饰。
　　“那是夫人专门为小姐订做的生辰礼物，前儿个刚送进府的。”没等叶晖回答，身边的碧玉就抢着说。
　　“额娘对姐姐就是格外地疼爱，大哥都比不了啊！”彦芸酸酸地说。
　　正巧这时翠玉端上了茶点，叶晖就没接彦芸的话，低头喝起了茶。叶晖对首饰倒是不在乎，但这是费莫氏特地为彦蓉订做的生日礼物，自己就不好送给彦芸了。
　　“姐姐屋里的茶果然不同，喝起来特别地清润醇香。”彦芸看叶晖没反应，就转而打起了茶叶的主意。“不过这煮茶的水若是改用无根水，就更能突出雨前龙井的香气。”
　　“翠玉，一会将茶叶送到二小姐房中。”泡茶水什么的叶晖就当没听见。古人泡茶很讲究水源，但在叶晖看来，无根水就是雨水、雪水，也就是净化空气的水。花瓣上的露水无非就是空气中多余水分夹杂着灰尘、悬浮物等凝结而成。最让叶晖受不了的是那些所谓江心水之类的。江边附近的居民将生活垃圾都排放到江中，然后自己再用那些水泡茶喝？叶晖深深地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文雅的人，而且又经过现代教育，对那些排污水不感兴趣。
　　“姐姐真是客气，妹妹怎么好意思呢，呵呵呵……”彦芸说着捻起兰花指拿出手帕擦拭嘴角。
　　听靛玉说，这位二小姐的刺绣非常出众，同她的行事风格一样得到了其生母柳姨娘的真传。而彦蓉从前多是在感花溅泪，所以在刺绣方面与彦芸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大。
　　叶晖见彦芸那小眼神不停在手帕和自己之间扫射，只好开口：“妹妹的刺绣功夫真是越来越出众了，瞧这手帕绣得，活灵活现的。”
　　“呵呵呵呵，让姐姐见笑了！”彦芸翘着那兰花指掩面得意地笑。
　　接下来，叶晖不停地赔笑，又奉承了彦芸好半天，才总算把彦芸给送走。叶晖想，如果彦芸得到的是柳姨娘的真传，那么这母女二人还真构不成什么气候。不过想想也是，深宅内妇，有几个是有见识的？能认个字、作个诗就算不错的了。
　　“小姐怎么把那么好的茶叶送她啊！”彦芸前脚刚走，碧玉就在叶晖身边愤愤地说。
　　“我又不怎么喝，她喜欢就给她算了。”叶晖有些无所谓，不就几包茶叶吗。“还有，即使以后停了药，平时在这屋里也不用备茶水，我只喝白开水。”其实叶晖偶尔也喝茶，但是他非常受不了这里不喝水只喝茶的习俗。
　　“对了，这里有泡椒凤爪吗？”几个丫头听见叶晖的话都一脸茫然。
　　“就是用泡椒做的鸡脚。”几个丫头还是一脸不懂的样子。
　　“奴婢这就去厨房打听一下。”翠玉连忙回答。
　　“不用了，我只是偶然间想起来的，你们忙去吧。”叶晖的确是看见彦芸捏着那兰花指十分神似某真空包装的名小吃，突然想起来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