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狗血集合》晗洲氏

11、第2.3章

　　经靛玉的详细解说，叶晖对乌苏府有了大致的了解。随之，叶晖迎来了作为乌苏彦蓉后的第一个考验。傍晚时分，费莫氏派人过来传话，说将晚饭摆在了叶晖的屋子里，要和叶晖一起用晚饭。
　　费莫氏可是乌苏彦蓉的亲生母亲，如果被她看出什么异样，那可不容易摆平了。靛玉赶忙成立了紧急速成班，对叶晖开展针对费莫氏的速成教育。好在叶晖现在属于卧病在床，不用赶鸭子上架似的学行礼那套，只将回话的语气和腔调背熟就好。
　　到了晚饭时，叶晖见到了乌苏府中的女主人，乌苏彦蓉的生母费莫氏。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气派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当家主母的派头。就是这种强大的气场，让叶晖忽略了费莫氏那不太养眼的外貌。
　　“额娘！”费莫氏进屋后，叶晖作势就要从床上起身。当然，他是装的。
　　“快躺好、快躺好，你这病着还要那些虚礼做什么。”费莫氏快步走到叶晖床前，“这好好的怎么又病了？昨儿个看着你不省人事，可把额娘吓坏了！”费莫氏坐到了叶晖的床边，拉着叶晖的手心疼地说着。
　　“彦蓉让额娘担心了。”为了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色，叶晖低着头回答费莫氏。
　　“是不是下面的人服侍的不尽心？”费莫氏说着还扫了站在旁边的几个丫环一眼。“可别叫下人给你唬了去，有什么不如意的都跟额娘说。”
　　听见费莫氏的话后，靛玉几人站在旁边吓得一声都不敢出。有个胆儿小的姑娘甚至都开始有些发抖。哎！万恶的旧社会啊！
　　“额娘，不关他们的事，是彦蓉看花看痴了，才不小心受了凉。”叶晖对自己这种名著范儿的回答很是自我嫌恶了一番。
　　“额娘知道你素来喜欢个花儿草儿的，但是你身子底儿本来就弱，日后可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这一病，可把额娘心疼坏了！”费莫氏说着掏出了手帕，作势就要抹泪。
　　看着费莫氏有落泪的冲动，没等她再酝酿感情，叶晖马上开口接话：“额娘放心，彦蓉以后会多注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费莫氏笑着拍了拍叶晖的手。“把晚饭传上来吧。”
　　“是。”丫环们应声回答。不多时，就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摆在了房间里。

　　晚饭上来后，费莫氏没有让叶晖起身，而是叫丫环们把餐桌挪到了床边，亲手喂叶晖吃起了饭。被陌生人喂饭的感觉实在太过别扭，叶晖只好边吃饭边将注意力转移到一屋子的丫环身上。
　　这可真是一屋子的黄毛丫头啊！若是按照叶晖现代人的审美观念，其中有几个健康些的丫头都算是长得出挑的。其他人的长相叶晖就不想评论了，做人不能太恶毒！
　　叶晖就纳闷了，小说中不都是放眼望去的环肥燕瘦、美女如云吗？有多少姑娘都漂亮的非人类了！作者都是从哪构思的？都说艺术源于生活，但在化妆、整容、PS那么发达的现代社会，尚且找不出那么完美的人，任何长相出众的人在广大网友“以批判的角度看问题”后，都能找出一大堆的不是。这艺术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高的也太多了吧？
　　“彦蓉，是不是没有胃口？”费莫氏看叶晖在那发呆，就开口问到。
　　“小姐下午的时候用了一些燕窝粥，可能是有些积食了。”这个问题之前没有彩排过，靛玉只好替叶晖回答。
　　“吃过东西就好，那将这些先撤了吧。”费莫氏说，“额娘已经告诉过府里的人，谁都不许过来打扰你休养。你这些天就安心养身子，那些花草、诗词之类的等身体好了再弄也不迟。”
　　“彦蓉知道了。”叶晖回答。
　　“时候也不早了，你先歇着吧。府里还有些事，额娘就先回去了，明儿个再过来看你。”费莫氏扶着叶晖躺好，然后才起身出屋。
　　“额娘慢走。”叶晖松了口气，可算是走了，费莫氏若是再多呆一会，瞒不瞒得住可就不好说了。
　　“小姐，您好好休息吧。奴婢就守在外室，有事的时候您唤奴婢一声就好。”费莫氏走后，靛玉也打算跟着退出去。
　　“不急，你去把这屋子里的人都叫过来，我认一认。”换了工作环境，刚刚又见过领导，现在就应该熟悉熟悉自己的属下了。
　　“是。”
　　不一会儿，靛玉就带着全屋十几口的人站在了叶晖的屋里。

　　“我这身子不爽，连带着看人都有些模糊。”叶晖对站在地上的那些丫环说，“靛玉，你过来帮我分说分说。”
　　“是。”靛玉顺势站到了床边，小声地为叶晖作介绍。
　　彦蓉的奶娘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平时不怎么管事，基本处于提前退休的状态在府里养老。除了奶娘和靛玉，剩下的人都是不足十五岁的小丫头。两个二等丫环分别是翠玉和碧玉，四个三等丫环分别是绯玉、丹玉、朱玉、嫣玉。总体来说，丫环们都是带颜色的玉。二等丫环是绿色的玉，三等丫环是红色的玉，还算好记。
　　其他的粗使丫头们叶晖没用心记，和自己没有太多接触，暂且不需要记住，交给靛玉管理就好。叶晖觉得自己现在大小也算一领导，领导嘛，不必事必躬亲，学会如何知人善任才是最重要的。
　　叶晖观察靛玉这一下午的表现，虽然外表有些营养不良，但着实是一位很有内秀的人。口齿伶俐、思维清晰，说起府中各事头头是道、如数家珍，对每一个人都有一针见血的独到见解。看见叶晖下午这么反常的表现，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不慌不乱地为叶晖讲解分析，愣是没让其他下人和当家主母看出一点不妥。很懂得审时度势，并且临危不乱。并且靛玉身为家生子，在整个乌苏府中都有着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消息绝对够灵通。
　　最重要的是，靛玉跟了乌苏彦蓉这么多年，彦蓉所有的大事小情靛玉都了如指掌，绝对不用担心穿帮。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最需要的——人才吗！
　　“靛玉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叶晖大体记住每个人的长相后，就将其他人都遣走，单独留下了靛玉。“靛玉，你搬把椅子坐到床前来。”
　　“是。”靛玉半坐在了床边的木凳上。
　　“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我对以前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性格应该也有很大的不同，你认为我还是你的小姐吗？”叶晖尽量将语气说得轻柔一些，对靛玉表示着自己的友好。
　　“奴婢一直守在小姐床边，您不是小姐还能是谁呢？”靛玉对叶晖安慰地笑了笑，“小姐不必忧心，您只是大病初愈、神志未清而已。”
　　真是个聪明人！叶晖心里赞叹。这个身体本就是乌苏彦蓉的身体，那么叶晖现在当然就是她的小姐、她的主子。如果连靛玉都质疑这个身体的身份，那么要倒霉的人绝对不会是叶晖自己。
　　“你会害怕吗？”叶晖有些好奇，在这个怪力乱神的时代，怎么会有胆子这么大的小姑娘。
　　“小姐以前总是伤心落泪，身子骨很虚弱。奴婢这些下人因此受到些责罚没什么，只是老爷和夫人时常为小姐忧心，郁郁寡欢。小姐就算为了老爷和夫人着想，也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啊！”靛玉没有直接回答叶晖的问题，反而说了这么一句。
　　叶晖当然明白靛玉的意思，自己现在就是乌苏彦蓉，自己可以替彦蓉好好地活下去，不仅关心彦蓉的人不会伤心，所有跟着彦蓉的人也才能混得下去。
　　“那趁着养病的这几天，你帮我回忆回忆吧。”既然达成了战略同盟，叶晖也就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了靛玉。

　　接下来的几天，叶晖就一边养病一边接受靛玉的秘密培训。经过几天的训练，叶晖觉得适应乌苏彦蓉的生活方式并不困难。除了每天给父母的晨昏定省，只要窝在自己屋里赏花作诗就行，不需要处理其他复杂的人际关系。
　　叶晖暗自庆幸，好在自己穿到了满清，满洲的姑奶奶们活得还算开放。要是穿到历史上最为闭塞的那几个封建王朝，身为深闺女子只能缠个小脚窝在屋里绣花，自己说不准能吐血三升而亡。
　　养病的期间，叶晖见到了乌苏彦蓉的生身之父，头等侍卫乌苏金保。乌苏金保长得面目方正，声如洪钟。经叶晖目测，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在这个时代应该算得上是高大威猛型的。叶晖想，单凭这个外表就足够当选领袖身边的特级保镖了。随便往那一站，就有十足的压迫感。
　　看得出乌苏金保对彦蓉是真心疼爱，不仅过来亲自探望，还特地给彦蓉带了一盒新款的宫制绢花。在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能够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乌苏金保就算是一位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