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赎罪》李*北

39、第39章

　　世人都说无巧不成书，也许是因为缘份未尽吧，天扬心想。他前所未有的在上班时间走到外部办公间到王莎桌上拿业务报表，低头交谈间听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熟悉声音，他猛地一抬头，正好与小明的视线相撞，攸攸则在他身边左顾右盼。啊！小明一声惊叫让攸攸行动时练就的条件反射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惊觉是小明时她很快地放开手，只是一刹那间的事，外人可能没有注意到攸攸的动作，可尽数落进天扬略带笑意的眼里。攸攸责备小明，都在上班你喊什么，不是嘱咐过你不准闹的吗？
　　未等小明回答天扬以极快的步伐闪到攸攸面前，攸攸本来侧着身子看着小明的，可一个阴影挡住了她，杀手的直觉，面前两米左右有人。不过她已经明白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知道没什么危险，只是转过身去。
　　小攸。天扬轻喃道，攸攸从没有想过会再见到天扬，而且是在这种环境下。造化弄人啊，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想再提起的人会再见到。可他现在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攸攸晃神间天扬走到她身边，众目睽睽下伸手轻揉攸攸那一头长发，香味弥漫，似是思念的气味。
　　呯。攸攸提起手右就是一拳打在天扬左颊上，由于出力过猛天扬被打翻在地。攸攸用脚又踹了几脚，但她尽量避开他的要害，只是为了出口恶气。天扬不言不语也不还手，只是任她狠狠地打，自己欠她太多了。
　　此时被传叫过来的凌风正好走了过来，他从身后抱住攸攸禁止她再殴打自己的老板。而办公间的其他员工无不一脸兴奋地看着好戏，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攸攸身手虽好，但长时间内未活动过，左臂残废平衡力下降，被高她一个头的凌风抱住竟是挣脱不开。
　　天扬站起身，用手擦拭嘴角沁出的血丝，对凌风怒道，放开她。然后看着攸攸说道，你怎么会在这？攸攸不答，他转头问小明，小明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本能地对他惧怕。他疑惑地看着攸攸全身绷成一个备战的姿势，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仍是毫无察觉。
　　公司大门突然被撞开，进来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天扬疑惑地问道，请问？不曾说完王莎不知从哪冒出来说道，就是这一对男女，进来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攸攸看着天扬平静地说道，原来你也会呼叫警察，太搞笑了。杀手居然要靠警察来保护，哈哈哈，太搞笑了，这个世界怎么了！警察采完笔录，所有的供词都指向了攸攸无故打人。攸攸傲视无物却并不否认，一副冰凉的手铐将她的双手缚住。
　　滴滴滴。攸攸正要踏出天扬视线之外，无线电突兀地响了起来，攸攸看了一眼身边的警察问道，我接个电话可以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掏出让外人大跌眼镜的小型无线电张口就问，轩，是你吗？
　　小攸快走，我受伤了，坚持不了多久，你们今天必须离开F市。轩微弱的声音显示着主人应该受到巨大的创伤。你在哪？攸攸焦急地问道。我在H市，没杀了何天奇，他和□□合作了，他提供权力，□□提供势力，身手都他妈的强。你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走。音讯就此被轩切断了。
　　攸攸转身跪在正在教训王莎的天扬面前求道，天扬，求求你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放我一马好吗？
　　众人实在想不到前一刻还倨傲无比的痛打天扬的攸攸此刻会跪在天扬面前哭着求他。天扬也大吃一惊，攸攸不是这种人呀，她不会为了自己的生死向别人下跪，就像以前有一次出习任务时她不幸被擒被对方威胁跪下就放她走，她宁死不跪，在被天扬救出来时已是伤痕累累，她不是这种人，或者她变了，变得贪生怕死了。
　　天扬对警察说道，没事，我没被她打，这是以前不小心弄的。不顾王莎的阻拦求下了攸攸，警察义正词严地教训了他们一通就走了。
　　攸攸这才狼狈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的帐一笔勾销。拼命摒弃浮上心头的屈辱羞愤故作潇洒毫不在乎地转身走出门，小明也尾随其后。
　　天扬并没追出去，攸攸已经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倔强宁死不服输的攸攸了，她彻底地变了。
　　凌风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他在之前犹豫了一下，放弃了现在的生活，他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追随攸攸的脚步。
　　三分钟后凌风去而复返立刻就被召到天扬办公室。
　　办公间内议论纷纷，虽都是行界精英，但其八卦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市井小民。
　　凌风一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杀气，仿佛那晚攸攸持枪杀数人时眼里的戾气。
　　你是小攸的什么人？天扬不着声色的问，可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只是自己不曾察觉到。我是她朋友，你应该就是轩所说的那个比我好100倍的一直陪在攸攸身边的那个人吧？凌风看着眼前熠熠生辉的男人感叹自己的确不如他。不过攸攸既然一见到他就打他们之间一定有过节，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天扬咬牙装作不在乎地问道，小攸过得怎么样？见天扬用一种不屑的态度问攸攸的情况她不禁动了气，不好。凌风干脆利落地回答，如果你就是轩大哥说的那个打得她们一个左臂残废一个白痴的人，那么，她们过得很不好，在S市她们被追杀的时候你在哪？当她中了枪昏迷不醒的时候你在哪？刚才攸攸说了，今天是她最屈辱的一天，她会在家收拾好东西等我离开。我现在向您正式提出辞职。凌风一口气吼出这么多话，他用力呼吸了一下看着似乎因他的一番话陷入沉思中的天扬道，再见。
　　别，请你别走，我想再见小攸一面可以吗？我跟你一起回去。天扬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谦卑请求道，求你了。刚才凌风的话确实震呆了他，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给攸攸带来那么大的伤害，其实凌风只说了他知道的一点点，真正的事实就连他也不清楚，但天扬始终是伤她最深的那个人。
　　天扬真的不知道，小攸为什么会被追杀又为什么中了枪？他该把事实弄清楚了，想当初一时冲动就跑去攸攸乱打一通，可后来想想总觉得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出了错。
　　等两个人坐上天扬的跑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回家时只见小明一个人在家痛哭，桌子上有一张便条，是攸攸留下的。
　　凌风，轩有难，如果我回不来请把小明带给史天扬，他有责任照顾小明一辈子，还有，立刻搬离这，危险。
　　两个大男人眼眶湿润，攸攸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的确，如果事实像轩说的那样，连他都不是对手的话那么自己无疑是在白白送死。可她的良心迫使她必须去救轩，他受了伤，一定很严重。否则依他的个性不会不顾后果地用无线电联络攸攸的。
　　攸攸飞速地开着轩留下的跑车不敢想轩现在已经怎么样了，后座放着轩留下给她防身用的枪支和子弹，她不敢坐车回H市，尽管那样很快捷很省力。F市到H没有直达的高速，轩回H市应该是没有带武器坐飞机回去的。此时攸攸开着那辆进口跑车极速行驶，心中不停地默念道，轩，撑下去，一定要等我。脚下的油门不自觉一踩到底。
　　到了H市攸攸想自己真是破了世界记录了，来的时候从S市到F市开车用了七八个钟头，而她从H市到S市时坐火车也用了十个小时。而现在，她只用了九个小时就从F市赶回H市了，不过她已经是疲累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