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传说》宋*贤

47、祈愿，辉夜

　　前燕是由慕容鲜卑的首领慕容廆之子慕容皝所建立，建国初期，都城为龙城，后迁都邺城。

　　##

　　“辉夜王子？！”坐在神庙后花园的般若惊讶地发现辉夜正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自己。
　　今晚是她第一次离开王宫过夜，所有神女在迎鼓祭期间夜里都必须留在神门里，连公主也不例外，因为等不到昆仑，她有点睡不着，她以为昆仑今晚一定会来这里找她，但是没有，一整晚他都没来。
　　“因为。。。。。。明天的事，宰相大人在神门召见。”避开般若的视线，辉夜有点心虚地回答着。
　　明明叫自己不要进来，但是脚还是不听使唤，不知不觉中就走了进来。
　　般若的影子一直无法从脑袋里消除，这让他更苦恼、更心虚。

　　“明天，王子会代表我们青龙出战，般若很有信心今年青龙会胜出。”般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辉夜只能尽力而为，没有必胜把握。”辉夜生硬地回应着，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般若，自己都好像不能自如地应答。

　　“今天。。。。。。”辉夜停了一下，思考该如何提起才能自然一点，不会过分曝露自己对般若易于寻常的关心，“今天。。。。。下午，你没事吧。”
　　今天四神会结束后，因为太多百姓想要近距离一睹这位绝色公主的美貌，争先恐后地涌进青龙神庙，差点造成暴乱，但是，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鲜于度带着王城禁卫军守在青龙神庙之前。
　　可是，最让辉夜不安的就是鲜于度，他注视般若的眼神，那种惊艳、赞叹、着迷，辉夜懂，因为自己也有过，他相信任何男子近距离见到般若都会有这种表情。
　　“没事，”般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因为她也有点害怕那个眼神过分灼热的鲜于度，像是充满占有欲与企图。

　　“王子如果不赶时间的话，过来这边坐下，陪般若聊聊天吧。”般若朝一直站在入口处的辉夜微笑一下。
　　辉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距离般若半丈左右的地方坐下。
　　“公主这么晚还不睡？”辉夜不敢直视般若，望向天空问着。
　　“因为。。。。。。睡不着。”般若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着，“其实，今晚是我第一次在王宫以外留夜。”
　　辉夜跟着笑了一下，这种在陌生地方过夜的感觉他很了解。
　　“睡不着的时候，看书是个不错的方法。”

　　“这是王子的经验？”般若注视着辉夜的侧脸问，因为辉夜刚才脸上的表情像是这样诉说。
　　辉夜转过头，苦笑一下，迎上般若的目光。
　　“五岁那一年，我就离开王宫、父皇与母后，在外面生活，所以，思念熟悉地方而睡不着的感觉，我很清楚。”

　　“五岁就离开王宫？”般若讶异地凝视着辉夜。
　　“五岁那一年，父皇巡视旧都龙城之后，就把我留在那里，托付给皇叔。”辉夜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好像这样孤独的童年并没有留下任何伤害。
　　“为什么？！”般若不解地问着。
　　“燕国里，真正掌权的是宰相慕容评，我的几个王兄在他的荼毒下，都长成了纵情声色、不学无术之辈，父皇看穿了他的野心，所以故意让我离开王宫，离开邺城，在龙城里跟着皇叔与我的太傅一起成长。”

　　“你的父皇用心良苦。”般若有点心痛地说着，“他们是把希望都托付在你身上，所以才要离开你。”
　　“我明白。”辉夜苦笑一下，“太傅也是这样告诉我的，但是，当时年纪尚轻，不懂事，所以有时候半夜里过分想念王宫、父皇、母后的时候也会抱怨甚至偷偷哭泣，后来，太傅跟我说，睡不着就多看书，书上有我父皇、母后想要我学的道理，早点学会了就能早点回到他们身边，从那时候开始，每当睡不着，我都会看书，这样子感觉会没那么孤单。”
　　“王子。。。。。。很想回到燕国吧？”般若的关心让辉夜的心跳乱了一下。
　　辉夜露出一丝感激的笑意，“与其我一个人回到燕国，我更希望在扶余里的燕国难民能回到燕国安居乐业。”

　　“王子来到扶余之后有敲过神鼓吗？”突然，般若站了起来，回望着辉夜，露出一丝笑意，“扶余人相信，只要敲着神鼓祈愿，就能驱走厄运，实现愿望，让般若为王子敲鼓祈福吧。”
　　“现在？！”辉夜有点惊讶地望向她。
　　般若轻轻点点头，注视辉夜的眼神在询问着‘去与否’。
　　虽然有点挣扎，因为辉夜知道与般若牵扯越多，自己以后的杂念会更多，但是他无法拒绝她的好意，也无法拒绝自己想跟她在一起的贪念，站了起来与般若并肩离开后院。
　　“王子的愿望是什么？”突然，般若站定，回头望着辉夜。
　　“辉夜，”与般若对视着辉夜不自觉地冲口而出，眼神炙热，“叫我辉夜。”
　　“那。。。。。。你也叫我般若吧。”没有躲避辉夜的注视，甚至还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般若轻轻柔柔的嗓音像是蛊咒一样。
　　“般若。”无法移开视线，辉夜像是中蛊一样念着，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叫的话，该多好。
　　“辉夜。”像是还没习惯这样的称谓一样，般若有点怯懦的喊着，“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太多了。”已经无法隐藏心中那份胀满的感情，辉夜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般若，“我怕天神也责怪我太贪心。”

　　“那。。。。。。般若今年许的愿望就是希望辉夜全部的愿望都能实现。”般若非常认真地说道，眼神没有一丝闪烁。
　　“那你的呢？你的愿望呢？”有点迷惑，辉夜不确定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已经超过了一般朋友，般若对自己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想法。
　　“我的愿望，王兄已经答应帮我实现，所以，我不需要向天神祈愿了。”般若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辉夜低下头，不让般若发现自己那一丝莫名的嫉妒，即使是兄妹，但是辉夜也不希望般若与昆仑有如此深的羁绊。
　　“辉夜？”般若不明白辉夜为何突然低下头不再往前走，有点担心地喊着。
　　“我只是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帮你实现愿望。”抬起头，迎上般若的注视，辉夜不由自主地吐出连自己也吓一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