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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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小剧场隆重开播：
诸位看官大家好，我们是大秦路透社芒果报娱乐版骨灰级资深记者甲乙丙丁戊！欢迎收看本报多媒体网络互动特别版！音频，视频，嘉宾来信，群众点评，带给您精彩每一天！撒花！
记者甲：阿乙，上《百步飞剑》第一集。
卫庄：……呃，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视频播放中。）
地点：流沙谷。人物：李斯，卫庄，及其各自部下。
事件：李斯向卫庄传达秦王嬴政的口谕。
经典台词：我得到那个孩子，你得到盖聂。
记者甲：正如诸位所见，我们高贵严峻的庄叔拧着S型坐在他的宝座上长发飘飘地接见了李斯。有请特邀嘉宾李斯先生代表广大围观群众说一说庄叔给人的第一印象。
李斯：（微笑）女王受。
卫庄：李斯，你不觉得你的印象发生了根本性的偏差？
李斯：那好吧，女王攻。
卫庄：我神威凛凛霸气十足显然更适合称为帝王或霸王。
李斯：帝王或霸王是不会拧着腰坐在宝座上的，更不会对着鼓风机秀长发秀飘柔。你看看我的好基友嬴政，虽然他肩膀没你宽腰也没你粗，个子没你高体重比你轻，但是你看看他那坐姿，腰背挺直目视前方，冠冕一丝不苟，那才叫帝王之姿。
卫庄：呃，我就说我今天有不祥的预感……
记者乙：李斯先生，广大围观群众强烈要求你复述你的经典台词。
李斯：（微笑）我得到那个孩子，你得到盖聂。
记者丙：庄叔啊，你对师哥的难言之欲居然连李斯都知道！这天下还有人不知道吗？你就不能含蓄点？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卫庄：难道不正是你们这些该死的无孔不入捕风捉影添油加醋胡乱报道的娱记把我害成这样的？
李斯：不，不是。我从来不看大秦露透社发行的任何刊物，我反三俗，谢谢。
卫庄：反三俗你还上这儿来接受娱记访问？
李斯：我只是来帮你出洋相而已。
全体记者——摊手。
全体围观群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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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飞剑》和《夜尽天明》全集播放中。）
人世间，最宝贵的是什么？
正义？梦想？大业？纯真？还是爱？
人世间，有许多宝贵的东西。
对于医者来说，最宝贵的必须是……只能是人的性命。
医者不应该卷入任何纷争，应该怀着悲天悯人的心，救治各方的伤患。
端木蓉拜别师门之后进了墨家，因为墨家兼爱天下的宗旨和她自幼秉持的理念不谋而合。
最优秀的医者可以救活任何人，但是，再优秀的医者也无法救活自己。
所以，医者不应该卷入任何纷争，应该爱惜自己的性命。因为死了的医者，不能再救任何人。
自己的性命是最宝贵的，他人的性命是最宝贵的，爱惜自己的性命就是爱惜他人的性命。
自己和他人，这天下所有的人，性命是最宝贵的。
……不，有一个例外。
这一天，端木蓉看到了这个例外。
师父常说，大爱无私，私情只会误事误人误己。要成为悬壶济世的医者，就先要学会绝情，不动心。
师父是个温柔慈爱的女人，师父似乎曾经有过不堪回首的往事。那往事或许和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有关。
私情误事，误人误己……师父不到四旬便撒手人寰，临终前再三嘱托，要蓉儿保证无私绝情不动心。
在遇到“这个例外”前，端木蓉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可能违抗师命。
面无表情基本绝情的端木蓉，有一双救死扶伤的妙手，有一颗大爱无私的不动心。
直到这一天，一番唇枪舌剑之后，端木蓉按规矩，拒绝了一个受伤的男人。
师门的规矩是三不救，这个男人犯了两条。
当项氏的人悻悻然准备带人离开时，这个男人的佩剑掉落在地。
剑上有字：渊虹。
是秦国的字。
端木蓉突然心中一动。
这个男人或许现在已经不是秦国的人了，但至少曾经是。他犯的规矩不是两条，而是全部。
盖是个比较少见的姓……所以，原来，三不救是针对盖聂制定的规矩。
在亲眼见到盖聂之前，端木蓉已经听过他的无数传说。
据说他是个可怕的人，噢不，其实没多少人知道盖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谈论的是渊虹的传说。大家都说，渊虹很可怕。
今天，端木蓉终于见到了这把可怕的剑。
她不清楚荆轲刺秦的时候盖聂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只知道他接受了秦王封赏，而高渐离曾经抱怨他辜负了荆轲。
高渐离提到当年就会生气，所以端木蓉没有追问过详情。不动心中没有好奇没有关怀，端木蓉只负责人的生死，不大关心别人的事。她一直很忙。
如果盖聂受了伤，就坐视不理，随便他死不死。
以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为己任的师门……特地把盖聂拒之门外。
人的性命是最宝贵的。这是师门的教诲。
然而盖聂除外。这是师门的规矩。
这个男人的性命贱如草芥毫不宝贵吗？
端木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这把剑是不是真的很可怕，但他好像很可怜。
从她决心为他治疗开始，她已经走上了背离师命的道路。
或许这是条不归路，但当时的她心里并不是非常清楚。
这是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大伤挨着小伤，新伤压着旧伤。他确实不是为了救项氏的人才受的伤，但他是带着伤救的人，所以轻伤变成了重伤，重伤变成了致命伤。
他不是坏人。
他是个奇怪的人。
他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毫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因此他容易受伤。
不为他治伤的不仅有她的同门，还有他自己。天明说他既不为自己止血，也不为自己上药，也不为自己包扎，以至于天明压根就没发现他受了重伤。他就那样带着伤流着血，和天明说着话，向前走，最后倒在了地上。
这不合逻辑。
如果他想保护天明，他就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他一直奋不顾身地保护天明，保护了很多人，但奋不顾身这一点，实在是不合逻辑。
墨家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急公好义的侠客，但墨家巨子不像他这样，高渐离也不像他这样。大家都很爱护自己的身体，因为只有爱护好自己，才能救助更多的人。
端木蓉没有办法理解这个人。
他好像丢失了一种非常本质非常珍贵的东西。
但是丢了什么，她却说不上来。
月儿下毒的事败露之后，他说他的性命是墨家救的，要取他的性命只要墨家吩咐一声就可以。
他，居然连月儿为什么要杀他都没有问。
如果他问了，大家就能解释杀死月儿父亲的凶手不是他……幸好两个孩子话多，最后误会得以澄清。
他，完全不爱惜自己，连原因都不问，就甘愿引颈就戮。
端木蓉不知道，被自己所救助的人怀疑误解追杀早就是盖聂的家常便饭了，所以被救命恩人害一害，盖聂又哪会往心里去。
他的心……不健全。
端木蓉突然明白了症结所在。
这么强壮，这么强大，却不断地受伤受伤复受伤，在奄奄一息和垂死挣扎的状态中来回切换，挣扎着救人，再不支倒下。
他的心不健全，心里有伤。
那道伤太深太深，上面积满了岁月的灰尘，所以谁也看不到那道伤，连他自己都看不到，不知道。
端木蓉看到了。她不是一般人，她是镜湖医仙。
只要人还有一口气，镜湖医仙就能把人治愈。然而镜湖医仙也遇到了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
心伤。足以致命的心伤。
他能活到现在，大概是因为他实在太强壮。但他随时都会死，死于致命的心伤。
要触碰剑客的心，就必须去碰他的剑。
可端木蓉不会用剑，触碰不到他的心。
触碰不到他的心，又怎么可能治愈那颗心呢？
“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你太容易受伤了……”
她含泪说出了最后的心愿。虽然心里明白这毫无意义。
恩人的泪水和牺牲不能治愈他的心，他眼里充满了惋惜，他只恨不能替她去死，可他不会为此努力满足她的心愿，他只会变本加厉奋不顾身地冲向敌人的剑刃。
那个拿着剑的男人是谁？卫庄。
卫庄是剑客，能用剑触碰他的剑，进而触碰他的心，但是卫庄不会去治疗那颗心，只会趁机把他劈成两半吧。
“端木姑娘，端木姑娘……”
一声声呼唤，再也唤不回来。
只有一滴泪，带着三分遗憾十分忧虑万分怜惜……沿着渊虹慢慢滑落。
——荆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
——爱流泪，非常美。
——荆兄，我以为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
——你错了，女人有多脆弱就有多坚强，而你有多坚强就有多脆弱，你在摇头，你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总有一天你会遇到能让你明白过来的女人。你记住，流泪的女人是保护你的人，而非相反。
“这个女人长的一般，又闷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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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记者：暂停！
卫庄：……呃，我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记者甲：请白凤先生为广大围观群众分析一下庄叔这句话里的关键词。
白凤：（微笑）关键词，女人，长的一般，又闷又冷。
卫庄：……于是我整句话都是关键词？
白凤：“这个”不是。
卫庄：你一定是皮痒了！找抽是吧，我这就来满足你！
记者甲：庄叔你这样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狗急跳墙广大围观群众都会想歪的。
卫庄：……好吧，白凤先生请继续发言。
白凤：首先端木蓉是个黄花大闺女，其次她长的还不错，虽然比我差一点。最重要的是，老大你明明知道她是个长的还不错的黄花大闺女，却偏要拧着说反话。这只能说明你醋多得都能腌黄瓜了。至于又闷又冷，这倒是事实，但是老大你自己也喜欢又闷又冷的人，其萌点何在，就不要明知故问了嘛。
卫庄：我哪有喜欢什么又闷又冷的人？
（全体记者和围观群众向盖聂行注目礼。）
卫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盖聂，我只是喜欢打他。
白凤：喜欢你就欺负你什么的，现在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玩这一套了。老大你这样是没有前途的啊。
卫庄：我怎么没前途了，我在他想着什么爱流泪非常美保护人的紧要关头，非常英明无比及时地用自己迷人的声音博得了巨大的存在感。你看焦点一瞬间就集中到我身上来了。
白凤：老大啊，不管你的声音是多么迷人，口吻是多么高贵冷艳，你作为第二部的反派大BOSS去吐槽完全和你不在一个等量级的小姑娘，就说明你醋多得都可以去开澡堂了。
卫庄：……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白凤：请问。
卫庄：你为什么擅自出手捅人？难道是怀疑我打不过盖聂？
白凤：反正结果是帮老大你扫除了小三，有什么不好吗？你看你已经捅了荆轲，如果连端木蓉也捅了，那个又闷又冷的男人就永远不会原谅你了。
卫庄：你捅的他也会记在我账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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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百家》开播。）
——事件：黑麒麟假扮天明在盖聂背后捅刀子。
某人：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来拆西皮的吗？幸好我师哥反应快躲过了要害……
卫庄：谁这么缺德冒充我的口吻发言！老子这回真的怒了！
——经典台词回放：有谁还敢擅自出手，就是与我卫庄为敌。
全体围观群众：这句话委婉含蓄生动形象地暴露了某人的隐忧，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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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你我之间，注定会有一个人倒下。”
盖聂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长眠不醒，所以当他苏醒过来，发现并不是多年以后，而是当天下午……心情顿时有点复杂。
原来你所谓的倒下就是指睡个午觉这么长的时间啊，小庄。
（全体围观群众：啊哈哈哈哈！）
逍遥子固然医术超群，但当天下午就醒过来坐起来，只能解释为卫庄说话虽狠却没有下重手。
盖聂甘愿替端木蓉死，却没有办法为了端木蓉杀死卫庄。卫庄没有办法杀死盖聂，正如盖聂无论如何也不能下手杀死他一样。
或许，他俩骨子里真是同一种人。
渊虹断了，要换一把宝剑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轻而易举的事，又何必急着去做呢。
盖聂陷入了沉思。
他找了根木头，试图削成一把剑。
他想到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木剑渐渐成形，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似乎正要成形。
有一天夜里，盖聂做了一场久违的春梦。
这十年来他身心极度疲乏，别说春梦了，连梦都没做过。然而在他还青春年少的时候，在他还没有修心养性超凡脱俗的时候，他也像所有身体健康发育良好的少年一样，偶尔会做春梦。
梦中的情人面目身段都很模糊，因为小聂从来不会盯着女人看，眼里没有人，心里没有人，梦里自然不会有一个眉目清晰的人。
在梦里和那个形貌模糊的情人具体做了些什么，小聂也说不清，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所谓的云雨之欢是什么。只是恍恍惚惚身子一紧下面一热，然后心跳如鼓地醒过来。
心跳那么激烈，并不是因为心情激动，事实上这种时候他总是很茫然。
心跳得厉害是因为血流得快，或许这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生理反应吧。
诞生在文明时代的青少年有生理卫生课，有同学可讨论，有开明的家长疏导，所以他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知道怎么应付这种事。而诞生在战国末期的小聂就没这么走运了，没有兄弟没有同龄人陪他一起面对青春期的烦恼，他只能茫然地多少有点难为情地看着被精水弄脏的肢体，不知如何是好。
如你所知，剧烈运动往往会让青春期的男孩发生第一次夢遗，往往是一场激烈的足球赛，或者篮球赛……但战国时代没有球赛。所以小聂的第一次发生在小庄进谷的那天，即他和小庄奋力比剑之后的那天晚上。
这似乎是必须遮掩的隐私。所以他最好赶紧洗个澡，消除一切痕迹。
他当然不能去生火烧热水，那个时代灶台生火可是项大工程，不可能避人耳目。幸好他身体够强壮，完全可以跳进附近的河里洗个冷水澡。
“噫……”
月色如水，河水荡漾如梦。
如梦如幻的水中央，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只能是小庄，谷里没有别的少年。
小聂和他还不熟，对他的背影很陌生，对他的稞体更陌生。
小庄的身体刚健而不失秀美，在月色下温润如玉。
他撩起水花把自己的黑发打湿，那悠悠挥臂的姿态，那徐徐滑落的水珠，都极尽优美。
夜色真美，人真美。
小聂茫然地看着这生命与自然的共鸣之美。
“小庄真俊。”
（可是他自己站在这月色下，目光迷离，散发垂肩，又何尝不是如珠如玉的美少年，点缀了如此良辰如此夜……）
“我和他还不熟，不大方便一起洗澡。”
小聂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近乎偷窥，十分不礼貌，便垂下了眼帘。
深更半夜的，小庄跑出来洗什么澡，害得我左右为难。
可是老兄，深更半夜的，你又跑出来洗什么澡？
噫……恍然大悟的小聂一瞬间臊得满脸通红，就像窥探到了小庄不得了的隐私似的，慌不择路地逃回了自己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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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记者：所以说聂儿和小庄第一次见面，两人当晚就一起湿了？啊啊啊啊啊！好劲爆啊！
卫庄：……《诸子百家》早就播完了，为什么还会有娱记在这里？
盖聂：……（让我死了吧我已经没脸见人了。）
全体围观群众：深夜守直播，果然值！
卫庄：老子只是白天比剑输给了这位盖先生，气得睡不着，出来跳河冷静一下。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这些素质低下的围观群众，快把脑子里那个下流肮脏猥琐的想法扔掉！
全体围观群众：（异口同声）聂儿，小庄说你素质低下，要你快把脑子里那个下流肮脏猥琐的想法扔掉！
盖聂：…………（让我死了吧我已经彻底没脸见人了。）
卫庄：哼，老子气得睡不着于是撸了一把以至于不得不出来洗冷水澡这种事我会轻易在广大群众面前承认吗！
盖聂：……那个，小庄，什么叫撸一把？
卫庄：虽然师哥你年纪是比我小可你也未免太晚熟了吧！算了今晚小公园见我来好好教你，历来是学长教学弟表哥教表弟师哥教师弟的手手相传屡试不爽的基本功吧。（邪魅一笑）
——据说由于今天的小剧场突破下限崩坏得太厉害，围观群众和全体娱记被鲨齿渊虹双剑合璧灭了！
卫庄：等一下，谁要和他双剑合璧？
鲨齿：等一下，双剑合璧是怎么回事？渊虹已经断了啊。
天问：我就说嘛，你仗着又粗又大把渊虹玩坏掉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鲨齿：没办法了我只能去捅死赢政把你娶过来了。
天问：抱歉，是我娶你不是你娶我。
鲨齿：要比试比试吗？
天问：比就比，谁怕谁！
——崩坏版小剧场在鲨齿和天问的剧透噢不械斗中圆满落幕！
——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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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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