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后计》罗家小六

5、第五章——悠哉悠哉

　　第五章——悠哉悠哉

　　于是庞大的皇后仪仗又缓缓向椒房殿行去。
　　至于殿门口，陈阿娇扶着宫人的手下了软舆，转身冷眼扫了一圈，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朝骊姬轻轻一指，冷声道：“你和鍒窈随侍本宫。”
　　骊姬微微吃惊，却又不敢怠慢，于是应道：“诺。”上前扶住了陈阿娇柔软的手。椒房殿门口是一条长长的石阶，多达数十步。
　　陈阿娇眯着眼睛，长长的裙裾拖过冰冷的石阶，擦出寂寞的声音。精致的鞋尖在华丽的叠裙下微微露出，却掩盖不了她的孤单。
　　“皇后娘娘驾到。”侯在殿门口的宫人望见，于是高声唱道。
　　陈阿娇依旧冰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将双手陇回，挺直了脊梁，带着傲气迈进椒房殿内。此时殿内燃着檀香，所谓萦回香烟绕绕，便是如此。
　　朱红色的木板铺满整个椒房殿，给人威慑的感觉，陈阿娇只是微微愣了愣，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淡雅的笑，踱步到殿前，屈膝跪下道：“孙儿参见皇祖母。”
　　殿上端坐着一个五十开外的女子，依稀看出风韵犹存，眉眼微微上翘，轻声道：“起来吧。”说罢，又极其慵懒地扫了一眼陈阿娇身后的骊姬与鍒窈。
　　鍒窈是陈阿娇自小随侍的宫人，她是认得的，但是骊姬却是她从未见过，于是这位年近六旬的太皇太后微微抬起手，端起一杯茶汤，轻抿一口，将这满腹的疑惑全部冲散，待到再放下茶杯时，窦漪房已经逐开笑颜，沉声道：“阿娇近日休养可好？”
　　陈阿娇微微颔首，与生俱来的贵气并没有因为面对窦漪房而减少些许，只是淡淡道：“回禀皇祖母，孙儿已无大碍，有劳皇祖母担心了。”
　　窦漪房呆滞了一会，随即又莞尔道：“馆陶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进宫来拜见哀家这个老太婆了。”说罢，嘴角的笑意愈深
　　陈阿娇脸上表情明显一僵，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母亲一直在民间寻求生子的土方，如今窦漪房明知故问，又是何意？陈阿娇不由冷笑道：“皇祖母心系孙儿阿母，是阿母的福气，可是阿母也久未与孙儿联系，怕是孙儿无法告知阿母以尽孝道。”不硬不软的回答，陈阿娇的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讽刺般的浅笑。
　　骊姬暗叹，没有想到深宫之中如此复杂，竟连祖孙二人都得针锋相对，不复亲厚。少年皇后仰起头，直直地看着窦漪房，模样倔强而不甘。
　　窦漪房看后不由失笑，于是又道：“陛下迟迟没有子嗣，哀家也是心焦，如今陛下已近而立之年，而我大汉依旧没有太子继统，甚至连皇子都没有，今日哀家请阿娇你前来，便是为了陛下再选妃嫔繁衍子嗣，阿娇，你看如何？”
　　陈阿娇面色依旧，只有离的近些的骊姬方能发现，少年皇后繁琐精致的衣袖下，是早已捏的泛白的关节，她在忍，无论换做何人，被当面指教膝下无子，都是极大的耻辱。少年皇后的双眸中隐忍着怒火，嘴角强迫性地挤出一抹笑，淡声道：“孙儿自是愿意。”
　　窦漪房满意地笑了笑，一旁的宫人见此，急忙轻轻击了几下手掌，随着清脆的掌声，清一色的少女自殿外走进来，全是方才的良家人子。管事宦官上前俯身道：“回禀太皇太后，良家人子全已带到。”
　　窦漪房轻轻点了点头，扫了一圈殿下屈膝跪下的良家人子们，突然温和着声音问道：“怎么少了一个。”
　　骊姬的身子微微一颤，管事宦官又低声道：“回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方才讨要了一个良家人子。”
　　“哦，”窦漪房微笑道，“阿娇讨要的是何人？让哀家瞧瞧。”太皇太后的声音虽然温和，却有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威慑。
　　陈阿娇轻佻着眉毛，朝骊姬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骊姬倒是会意，自陈阿娇身后走出，踱步到窦漪房面前屈膝跪下道：“奴婢骊姬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
　　窦漪房笑道：“抬起头来，让哀家好生瞧瞧。”骊姬于是顺从地抬起头，心里却在暗暗腹诽道：这祖孙俩的话怎么那么如出一辙。面上却始终带着微笑。
　　窦漪房若以所思地点了点头，对着陈阿娇道：“阿娇，这个良家人子哀家看了着实喜爱，不知阿娇是否愿意忍痛割爱，转与哀家？”
　　陈阿娇冷笑道：“既然皇祖母如此喜爱，孙儿岂敢不忍痛割爱么？”说着，陈阿娇将目光转向骊姬，又道：“你可是愿意跟随太皇太后？”
　　骊姬忙垂下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奴婢一切谨遵皇后娘娘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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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娘，”卫子夫刚回到榭香阁内，褚宝便自平阳公主的屋子内走出叫住她。“可是送出去了？”
　　卫子夫点了点头，回了一声“嗯。”
　　褚宝于是踱步到她身侧，又道：“你又在多心了，骊姬入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宫里，她可以成长地更稳重，不像在侯府中，每日••••”褚宝说到这里顿了顿，仰头望向卫子夫苦笑的脸。
　　“其实，我只是在担心，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那么年幼，要如何在深似海的宫中生存下去，我真的，真的放心不下她。”卫子夫说着，声音逐渐变得哽咽起来。
　　褚宝一慌，忙拉起卫子夫的手劝道：“你担心什么，至少骊姬是从公主殿下这里出去的，在宫里，定是不会有人刻意给她难堪，你还瞎操心什么，小心累坏了身子，日后可没人给你哭去。”
　　卫子夫掩面开始小声地抽噎，瓮声道：“可是，我就是只想哭，骊姬还是一个孩子而已，要我如何放心地下。”
　　褚宝听后不由斥骂道：“她还是个孩子，怎么着她也大你一岁，你于她而言才是孩子，卫娘，你怎般就这样想不开呢？”
　　卫子夫仰头望向褚宝，轻声道：“若是你入宫，我也会难过的，可惜，你又没有入宫，当然不知道那种苦楚与不舍了。”声音不大，却偏偏足以被褚宝听见。
　　话音刚落，褚宝只觉得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道：“你忘了，我就是从宫里出来的，你这丫头，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嘴上说着责怪的话，但是褚宝还是搀着卫子夫往北宛走去。
　　此时已近黄昏，卫子夫和褚宝并肩坐在北宛回廊上，两个人都身着绯色衣衫，远远看去，只觉得难以辨认谁是谁让人眼花缭乱。一阵风，一层落花，翩翩然地盖去满世界的迷茫，留下未知。
　　“卫娘，这次你母亲他们也该随侯爷一道回来了吧？”半年前侯爷去梁国，卫家除了卫子夫其余人都随侍去了，褚宝这般说，也是为了解卫子夫的思亲之苦。
　　卫子夫淡笑道：“是啊，想来侯爷也真是偏心，竟然只留下我一个人，而将我的家人全部都带走了，好一番让我受尽了思亲之苦。”说罢，卫子夫又唤来一旁的小丫鬟，要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又道：“褚宝，今日我们一醉方休可好？”
　　褚宝一愣，点了点头。
　　注：
　　少府：这个在前几章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但是小六都忘了给亲们解释，现在补充，少府是指当时掌管**宫人和其余繁琐事宜的地方，包括给皇帝选老婆，还有掌管其他妃嫔宫人的俸禄。
　　北宛：这里定义为侯府那些地位比较糕点奴仆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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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小六很努力，很努力在写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愿意给小六提建议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唉••••••••••••••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