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后计》罗家小六

4、第三章——佼人僚兮

　　第三章——佼人僚兮

　　屋内烛光尤亮，少女蜷缩着瘦弱的身体，躲在床榻上的一个角落里，听见卫子夫的声音，于是扬起满是眼泪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卫子夫。
　　“卫娘。”骊姬微微吃了一惊，声音沙哑，显然是哭过许久，眼睛也早已红肿起来，随即满脸期待地轻声道：“她们说，公主殿下要将我送进汉宫，可是真的吗？”
　　卫子夫一愣，点了点头，转身阖上了门。
　　少女的面上开始激动起来，眼泪更是大滴大滴地落下，像是面对绝望时的无助反抗。卫子夫无奈，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
　　“骊姬，你可是不舍？”声音里竟夹杂着一丝苦楚。
　　骊姬呆滞了一会，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柔声道：“卫娘，我予你唱首歌可好？”说罢，不等卫子夫开口，少女温婉甜美的歌声便已轻轻地响起。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
　　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
　　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这是一首优美的爱情歌谣，骊姬一边唱着一边流泪，仿佛似乎要将此生的泪水都流尽，方才罢休。
　　“骊姬，”卫子夫不由出声打断少女的歌声，“明日我就要回榭香阁了，这些日子，我怕是不能再管教你们了。”当有些话说明，接踵而至的，便是无奈与苦楚。
　　骊姬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垂下头，双手怀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在怀里，低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翻来覆去，少女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无法言说，
　　有风自敞开的窗户吹进屋内，入夜以后本就极冷，骊姬仅仅只着了一件绵薄的中衣，于是不由地冷到发抖。卫子夫叹了一口气，扯过床榻上堆到角落厚实的锦被给骊姬盖上，责怪道：“你怎么总是这样，身子骨本就虚弱，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吃不消？要我说几次你才能记住，难道你就不能好好地爱惜自己么？”
　　卫子夫一句一句地数落着，床榻上的少女早已不再哭泣，只是苦着一张脸，依旧可怜兮兮地望着卫子夫，“卫娘，我，我想睡觉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教了，不然，我会睡不好的•••••”
　　卫子夫一愣，随即噗通一声破涕为笑，伸手揉了揉骊姬松下的发髻，果然还是个孩子呢，不懂得分别的意义，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入宫以后不会太难过，于是笑道：“好了好了，你先歇息吧，我回屋了，明日晚些起便是，今夜这么晚才睡，得好好补补。”说罢，卫子夫扶着骊姬躺下，将锦被严严实实地铺在骊姬身上，然后转身吹灭烛火。
　　刚要离开，骊姬却一把抓住了卫子夫的手。“卫娘，我，我害怕，你与我抵足而眠可好？”
　　虽然屋内一片昏暗，但是骊姬饱含期待的目光依旧在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卫子夫无奈至极，只得苦笑，反手握住了骊姬冰凉的手，又转过身来。
　　“嗯，今日我与你抵足而眠便是。”说罢，伸手轻轻掀开了锦被的一角，麻利地爬上床榻，与骊姬共枕。
　　••••••••••••••••
　　夜媚之后，便是天明。
　　终将还是要面对离别。阿敷早早地就到了卫子夫的屋内，看见里面空无一人，便独自敞开门跪坐在廊口。
　　直到卫子夫归来，已是日上三竿，暖阳将和煦的光芒洒在大地上，倒映出少女纤细的影子，随着木屐的哒哒声响，渐渐朝北阁楼走去。
　　“卫娘。”阿敷望见熟悉的身影出现，便笑着叫道。
　　卫子夫讶异，拢了拢衣袖，遣退了侯在阁楼口的丫鬟，走上前去。
　　“阿敷，你这么早来找我？”说罢，卫子夫已踏进了屋子，跪坐下来。
　　阿敷头如捣蒜，连连点头，凑近卫子夫的身侧，笑道：“我听闻卫娘今日起便要回去榭香阁了，可真是恭喜。”
　　卫子夫微微苦笑，端起方才奉水丫鬟端来的茶汤，抿了一小口放下，没有说话。阿敷依旧笑着，拉了拉卫子夫宽大的衣袖，接着道：“卫娘可知道，侯爷今日就该从梁国回来了，真没有想到，侯爷居然去了大半年才归，可是留公主殿下一人独守空闺，真真的难熬。”阿敷声音中饱含着微微的调侃。
　　卫子夫扬眉，“侯爷回来自然是好的，但是与我又有何关系？小心公主殿下听去了，撕烂你的嘴，到时候你可别叫苦连天。”
　　阿敷吐了吐舌头，站起身来，又俯身捋了捋褶皱的裙角，朝卫子夫摆了摆手道：“好了卫娘，若我再说下去，怕是你又该恼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去参拜公主殿下，待会你若无事，记得去舞雩一趟，毕竟你也带了她们大半年时间，日后回了榭香阁，许是很少再见了。”话刚说完，阿敷的身影便消失在北阁楼口，只留下一串如同银铃般的笑声回荡。
　　卫子夫伸手扶了扶额头，有些无奈，算算时辰，骊姬这会儿也应该在舞雩了。于是唤来丫鬟收拾几件东西，自己便出门朝舞雩走去。
　　穿过九曲回廊，远远的，卫子夫就听见泮水池边传来歌声，唱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这是以《诗经•卫风•木瓜》所编的歌谣，卫子夫突然想起前几日，骊姬还与自己相约要一道去观暮春礼，哪里知道，才短短几日，就出了如此变数，让自己措手不及。
　　骊姬立在泮水池边，亭亭玉立，隔着池水与卫子夫相望，仿佛一夜之间，她长大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的少女，而卫子夫才是一个二六年华的少女。
　　如果可以，子夫，其实我真的想要和你一道去观暮春礼，不只今年，包括以后，我们随着自己的夫，带着自己的儿，站在渭河边，看那暮春礼，可惜，这将是我永远的一个梦了，请相信我，子夫，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姐妹。
　　注：
　　《野有死麕》：这是里面骊姬给卫子夫所唱的歌谣，诗经里面的。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野有死麕》选取《诗经•国风•召南•野有死麕》，是一首优美的爱情诗。一首情歌。很能代表诗经中在荒烟蔓草的年代的爱情。这在五四运动后的白话文学、民间文学的倡导者们如顾颉刚、胡适、俞平伯、周作人的热烈的书信探讨中已作了极大的肯定，深受多青少年男女喜爱。
　　《诗经•卫风•木瓜》：这个是很著名的情诗，也是诗经里面的，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百度搜索一下，在这里我就不多介绍了，大家知道是情诗就好。
　　补充说明：《美人计后计》跟历史上的会有很大的出入，至于结局小六会根据大家的投票选择。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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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小六火候欠佳，写的不好，但是还是希望各位亲们可以捧场，提出你们宝贵的意见，让小六可以改正缺点，亲们不要以为小六是那种受不起打击或者小心眼的人哦，小六可是很厚脸皮的说，所以亲们快用你们宝贵的建议和票票砸死小六吧~~~吧唧，亲一个先《\(^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