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ORY》夜桑

3、Black Tea

　　红茶的浓郁在於它的柔美色泽和怡人的香气，喝茶的趣味在於享受它的时光，在生命中太多的事情等待著完成──所以这样的美好不需多，就已经足够去细细品味的了，这篇文章发生在TIME的很久以前，叙述的是琳曾经忘记的记忆。

　　── Start ──
　　迈进古旧的城堡，我不禁捏了一下鼻子，尘土的气味刺鼻而又怀念；掀起裙摆，沿著记忆中的青铜扶梯缓步攀上。随着清脆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四处回荡，眼前浮现出了……是那段曾经的明丽岁月
　　踱上二楼，无暇顾及走廊中蛛网重叠的装饰，外祖父、 外祖母的画像微笑著看我恍惚走过。径直推开最内的房门，伴著“吱啦吱啦”的微弱响声，熟悉的景象宛若画卷般展开，那里面……是我的童年──被我遗忘了几近千年的时光……被封印的记忆……
　　书桌最下层的抽屉……下意识的伸进手去按下隐藏的开关，暗门中一本淡黄的笔记在那里静静地休憩，倒吸了口气，捧它在手中。小心地翻开泛黄的书页，空气中轻扬起细微的灰尘，阳光从破旧的石壁中钻出，映衬出奇异的飞舞，王子诺尔在我身後嘻笑，不再顾及其它，我轻声诵读……

　　──Part One──
　　神秘的森林里，迷雾笼罩了大地
　　精灵锐利的眼也无法辨明它交错的方向，
　　丧失了回家的信念，他们终日在那里徘徊哭泣
　　漆黑的深处有著魔女崩毁的城堡在巍峨挺立
　　路人的鲜血染红了周围铁一般的藤蔓
　　不曾想到，这曾经，是我的天堂。

　　—Part—
　　“ 雾月·水神日
　　今天，我就满17岁了，这表示著：我可以在一年後选择是否继承家族的记忆。在这一天中，母亲大人准许了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早晨的蛋糕烤得刚刚好，非常松软~ 我说想学著做点心，管家太太很开心的笑了~我好喜欢她的笑容，胖胖的脸膀每每会染上一层玫瑰的淡红.
　　母亲大人说明天会来一位王子，我问她：那是个什麽样的人，她却不告诉我……梅蒂说那是个非常优秀的王子——不是优秀的法师而是‘王子’吗?很期待明天的到来啊！
　　也许事情不会那麽简单。
　　PS：我不知道我长大後是不是会成为像母亲大人那麽的美丽而高贵的人，但是我希望自己可以像父亲大人那样有学识，现在的王国在摇晃……我肯定自己的感觉！我想去做将军, 如同传说中的女武神……如果大家知道的话，大概会反对吧……我了解自己的稚嫩，但是我要成长，直到足以支持命运给予的全部重担！
　　中午的时候，我去了森林的外围，以前他们总是禁止我在家以外的地方活动，今天总算是如愿了。
　　感觉似乎喜欢上了那里的气氛：树木、花草芬芳灿烂的迷了眼，阳光懒洋洋的趴在枝头，绿叶像被镀上了金色，溪流中还可以倒映出七色的彩虹…… 我告诉母亲大人“以後想去外面四处游历”，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是怎麽想的呢？
　　但是并不感到完全的开心……我看见了一个人，他趴在一棵树下哭泣，他大概就是以前我听说过的想来森林里淘金的人类……虽然这样，看得出他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嘴唇已经完全裂开，横竖的裂口，鲜血在上面结着疤,人类真是一种虚弱到可怜的生物啊...
　　他看见了我，揪著我的衣服请我放过他，我什麽都没有干啊！我们已经在入口放过牌子，但是他死死的盯著我……忽然很想哭，好像他的痛苦也传了过来……
　　恩……他由於森林魔力的影响是不会死的,但是……我想帮助他……我不想在战争之前就看到可怜的人存在在我的领地之内。
　　‘人类是这麽的脆弱，但是又为什麽要来呢？’”

　　［阳光似乎在旋转著，精灵们在我眼前虚晃了几下，消失了……留下青烟徐徐若近若离的飘散著……
　　“你想到什麽了吗？”我一直没有发觉……诺尔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每一个字的落地，心中的闸门渐渐地松动了……
　　“谢谢，我欠你的恩情……如果不来这里我恐怕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是的，我的记忆是被封印了的，不知道被什麽人、为了什麽、也不知道在哪里……只知道我为此沈睡了千年之久，醒来时看见的是那双温柔的守护著我的紫色双眼……
　　“这件事本就是应该的……我并不能肯定想起这些对你是好是坏，毕竟你有选择的权利。你想不想接著看完呢？亲爱的琳”
　　这麽亲昵的叫法──我什麽时候准许了？
　　“请一边去！”停顿了一下，思索了片刻，犹豫着说道：“您以前——不是一直称呼我公爵小姐的吗？”对，我初次见到他时……他是叫我“公爵小姐”的］

　　── Part Two ──
　　白瓷杯中映照著糕饼般的圆月
　　银制的小勺搅动了红茶的睡眠
　　洋娃娃转动了音乐，还是音乐牵动著它的舞步？

　　—Part—
　　“ 火神月·土耀日
　　今天有个让人想要放声歌唱的好天气，梅蒂拿来了我的新纱裙，我喜欢这种简单点缀了蕾丝的衣裳，素洁的白色会让我感到既快乐和自信~
　　下午3时，我如愿见到了那位王子殿下，怎麽说呢……他的确是个非常英俊的人……最初的微笑我始终难以忘怀──优雅而又威严，但是，他的眼睛──野心家的眼睛或者是隐者的眼睛，在那里面我什麽都看不到，心计深邃得让我想要离开那个人的身边。
　　除此之外，也同样不满意那副高傲的态度，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还真是架子大；但是身为公爵之女的我，绝对不会输给他！ ”

　　[微偏著头我不禁莞尔：呵呵，看来他从以前就是个让人看不顺眼的家夥！
　　“你这是什麽表情……”身旁传来不满的话语，“我认为我有傲慢的资格和权利……而且……”
　　不理会他的狡辩我继续著我的诵读：]

　　“还有……我有点不想再想这件事情：父亲大人居然说我们已经被定下了婚约？！并且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很早就知道我必然要为了家族而结婚，事实上我也并不讨厌政治上的联姻，反而感觉很幸运，今後就算是互相厌倦了也可以各取所需，互不干涉，这样的生活倒也自在──当然，如果父亲大人知道了的话，他大概会吓一跳吧？
　　但是这个事情太突然了，我不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征兆，一直以来婚礼不都是会在记忆承传的仪式之后举行的吗…… ”

　　[“哈……你的想法还真……”诺尔苦笑著，“还有那个女武神，原来如此……就这麽想一个人自由的生活吗？”
　　楞住了，我竟然没有想到……嘴中说著不在乎，恰恰是在在乎，“不用您费心，我从小就是个让父母伤脑筋的别扭小孩。”
　　“我大概没有资格评论你，抱歉……琳，那天的傲慢有多一半是由於我很想拒婚，我并不想娶一个１７岁又没大脑的贵族妻子来和我分享我的王国。呵，这麽说话，太不负责了吧……？”
　　“您不用解释，这和我没什麽关系。”我心中微微一笑。]

　　“再有，我以後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了，不知道为什麽我无法放下那个可怜的人类，他还在原来的地方，枯槁的双手虚弱地抓住一旁的树根──那样做有用吗？
　　静静站在他的身後，他一定没有觉察到，但是我就想那样的站著，一直……如果他注意到我，我就放他出去。
　　生命的延续也许非常是需要去注视周围的。
　　PS：王子殿下要在我家小住，既然这样我要利用这段时间和他成为朋友，总比以後两个互相讨厌的人结婚好吧？”

　　── Part Three──
　　抉择的时刻来到，
　　纯洁上升为坚强，
　　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孩子，
　　生死由自己来承担

　　—Part—
　　“ 火神月·救赎日
　　我决定去救那个人类了，看到他好几次摸索到森林的边缘却因为迷雾的影响又转了回来不由便会有很复杂的感觉。
　　今天他的精神似乎清醒了很多，看到我也不再死命得拽住，於是我尝试跟他说话、拿了新鲜的水果给他──他麻木的接下，听我告诉他：只要放弃所有的贪欲，魔法是可以解除的。看著他惊讶呆滞的点头走掉，忽然有了一种塌实
　　──我是在解放他，还是在解救自己……
　　我不甘心平凡的一生。也许拥有漫长了不灭时光，但是为什麽王国里的人没有谁能够活过７００年？
　　太过无趣的生命也是会导致自我毁灭的吧。
　　王子殿下终日都在父亲大人的书房，看来终於要打战了，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想法──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几年前，我曾查阅了领地的税收，单一制的条例单薄又无法符合大多数人的需要，对於一个不死的种族来说，为人类立法本身就是一件很愚蠢的闹剧，父亲大人虽然颁布了很多弥补的法律，但是到了族里那些的低等阶级的家夥们的手里应该不会遵守的吧……他们在我未懂事之前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如果我想的没错，那位殿下来访的目的还绝对不止於此。
　　记得父亲大人对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本来少数人统治多数的政权就不会长久，我们既然生在这一族中，命运就已经注定……‘琳，你要记住，没有东西会永垂不朽，但是有东西是你必须去保卫的……’
　　父亲大人是我一直的目标，我什麽时候能超越他呢？
　　我下了决心……就一定要完成它！”

　　［太阳渐渐的隐没，黑夜女神的面纱把天空染上了一层暗黑的颜色。
　　“我亲爱的未婚妻，”诺尔低声说着，“从你冲进我屋里，对我说你要参加战斗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已经不再只是国家了……但是，如果你不是这麽的特别，你会不会更幸福一些？……”
　　抬起头，我紧闭双眼──对，是抬起头，父亲大人教导过：我们是特别的一族，无论什麽时候都必须骄傲的走过……“如果我是个普通的人……你就不会爱上我……父母就不会死……梅蒂也可以继续在我的身边……”
　　死寂让周围变得冰冷彻骨，皱了皱眉：“我要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走出了森林。”
　　“我也去……但是！那个人得救没有都与你无关，你的生命已经不必去承担过去的伤痛了！”
　　挥了挥手，我不再犹豫，走出了房间。］

　　——Part Four——
　　幽静的花园中充溢着温柔的细语，
　　玫瑰的芬芳下烘托出甜蜜的时光，
　　笑眼在脑海中浮现，
　　爱神的金箭不会错过任何一段美好。

　　—Part—
　　“火神月·木耀日
　　脑中一片的空白
　　王宫中的生活非常惬意，我找到了向往的未来——国王陛下已经任命我作为王子殿下的副官参战，明天就要开战了。
　　我在想什么……我……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今天……在花园里……
　　王子殿下……诺尔……吻了我……
　　甜蜜的……有着喜欢的红茶气息的……
　　他说他爱我……他说他今生只爱我一人……
　　依在他怀里，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了……
　　我不知道……那个……我的心跳没有被他听见吧……我脸是不是很红？……这次的日记还是撕了吧……？”

　　［“您念完了？”斜着眼睛，我横坐在窗前，“难道偷看别人的日记也是王子的教养？”
　　眼神游离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早知道当初看到这里的时候就应该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
　　“琳……你在恨我做的那件事情？”深沉的目光下我不敢转头，思维仿佛要和身体一起麻木。
　　“殿下……已经迟了，我现在是孤独的魔女，永远都只会是一人！”咬了咬嘴唇，以往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全部过去了。
　　弯月躲进了云端，树叶哗哗的声音随风清晰传来。
　　“那么说的话，我也不再是王子，我现在只是爱着你而已的普通人……你——为什么不像那时候一样的叫我呢？……”黑色的身影移动了——忽地被抱住，薄云飘过，月光闪烁了，原谅吧？是的，我是爱他的，我爱眼前的这个有着优雅的紫色双目的人，爱着这个曾经一同山盟海誓的人，爱着这个用力把我拥在怀中的人……
　　用力推了开那个温暖的怀抱——我依然是我，是的，就算是互相的伤害，魔女永远就只属于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我们所错过的东西。
　　月亮弓成了一牙，又是新月，魔力在流失……记忆却在灵魂中复苏——也许，知道这些……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快乐……
　　那个人类早已离开了森林——那么，我呢？］

　　—— Part Five ——
　　往日的幸福不再，
　　哭泣的泪水无尽，
　　天堂中的圆月坠落，
　　神灵进入了无尽的睡眠，
　　血色的火焰燃烧，
　　嘶喊的祈祷沉没，
　　一人的错误导致了惨剧，
　　如何去补偿那失去的一切

　　—Part—
　　“ 火神月·火耀日
　　在这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战神日中——我却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王国中可以参加战争的人本就很少……由于我的幼稚却断送了十个最优秀的精灵使！
　　我本不应该怀疑诺尔的计划——是的，是我一直太过自信了，如果按照他的指示走山林的话，完全可以避开敌人的锋芒——我却偏偏选择了擅长的天空。我恨自己的无能！
　　管家太太……她为了保护我……
　　我忘不了，她最后的话，她说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场只有削减没有补充的战役又怎么可能胜利……她临死仍然安慰着让我不必自责。
　　是的……除了上级人员，我们已经没有同盟了……人数在一天天的削减着。
　　但是我不可能不这么想——如果不是我，学校就不会陷落，那些优秀的人们就不会阵亡，尤其是那些学生……人类大概会斩尽杀绝……战前他们说过要和我一起去保卫国家的……
　　去找了诺尔……他拥着我说，一个人也行……一定要让种族的血脉延续下去！
　　开战以来我第一次哭泣……
　　无比繁荣的王国在短短半个月就濒临灭亡，这是谁也不曾想到的吧？
　　我的日记又能写到什么时候呢？
　　琳”

　　［整理了思绪，好似又回到了那个烟火弥漫的战场：多如洪水的人类……少数的几十个同胞——相互依靠着，发出死亡的绚丽光芒……诺尔和梅蒂血流如柱的模样……
　　被投石器攻破的结界……朋友们化成灰——被吹散了，迷茫了
　　长久的安宁和美好竟是以这种方式来终结
　　身后——传来轻轻的叹息……
　　魔力彻底消失了，房间中顿时黑暗一片，窗外清月冰凉——是了，战争的开始也是趁着新月的时机……］

　　——Part Six——
　　我站在抉择的路口，
　　抖擞如寒风中的蝶翼，
　　冥冥中有溪流在流淌，
　　那是我无声的泪水，
　　镜子中囚禁着高贵的灵魂，
　　红茶的香味依旧纯美，
　　迎风站立于高高的山冈，
　　面对的是茫茫的荒漠，
　　身后的是无底的深渊，
　　我需要一个转机，
　　一个可以救赎的机会，
　　神啊，不奢求遥远的幸福，
　　请给我一个得到幸福的希望……

　　—Part—
　　“火神月·迎新日
　　今天是最后的日子，魔法也无法抵御太过猛烈的攻击，看到那些人类用自己的身体筑起的人墙，血肉横飞的场景让我的眼睛直到现在仍然会血红一片……
　　我们本身就是一个人数再少不过的种族，强横的魔法让我们得以延续，但是……下级的贵族带头反叛了，现在的人数已经损耗到连一只正规的部队也无力组建……
　　魔幻塔的各位老师们在早上搭起了最后的一张防御网，虽然有了喘息的时间，但是今天晚上之前就会被攻破的。我要记录下最后的讯息，我想在明早的决战之后，大概就无法再写日记了罢。
　　那是一个顽强的种族，但是他们同时又是如此的愚昧，帮助我们那些反叛的族人起义后，想来仍旧是要被那些背弃自己族人的小人所利用的啊！
　　但是，我想总有一天、他们会独立起来吧？想看一看他们会建立起什么样的国家。我不恨他们，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永恒——哪怕是不死的一族……
　　可是我要报仇，为了朋友们纷纷在我身边被射穿身体的噩梦而报仇；为了那些被骂着‘怪物’而刺死的孩子们报仇……他们是如此珍贵……每100年诞生三人的机率……我可悲的同胞！
　　我也依旧要抵抗——为了我想守护的人们，哪怕再多一个人存活下来也好啊！……
　　还有……父亲大人——我已经永远失去他了……超越他的目标，也成了永远的‘梦想’。
　　很想哭的，但是母亲大人也在强忍悲痛地战斗，作为公爵之女，王国未来的皇后我也一定不能认输，不然，父亲大人和管家太太在天上会笑话我的吧？
　　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环绕着我在庭院里喝茶，悠悠的热气，鸟鸣，梅蒂弹奏钢琴的声音……
　　还有那天，诺尔的吻……
　　神啊……请您怜悯我们！不需要遥远的幸福，请给我们生存的希望！”

　　这就是最后的日记，我自嘲的笑了，是的，有人生存下来——是我——无用的自己——牺牲了大家，才存活下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自从看到战争爆发后的日记，平静就已经再也装不下去，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喃喃自语——尽管我知道答案，“为什么封印我，在最后的战役前将我排除？为什么……你去投靠人类？”
　　“那是我和父亲大人商议的结果……如果最后的胜算是零——就算强迫也要把你保全下来……大家都赞成的。而且我……不能忍受你死在我面前！”他对着墙，是在忏悔吗？——还是在怀念？“投靠他们——是所有人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我同意做被他们所驱使的奴隶——他们同意放过你沉睡的墓穴……”
　　“奴隶吗……那个首领的女儿——嘉思琪是爱着你的，不是吗？她父亲大概会让你娶她吧……你用王子的骄傲去换我的生命，难道我就能忍受？”笑着，脸上却已湿了一片，“血脉真的比和你们同生共死来的重要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那是不言而喻的——大家要用终极的魔法……我应该猜到，他们会想方设法保住族里尽存的最年幼的孩子的！
　　“我——”声音顿了顿“没有娶她！我拒绝了。我说过，我只爱你一个。”
　　他拒绝了？那他们会怎么对他？你怎么能以为为我付出我就不会悲伤？！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不要再为了我一个人而牺牲别人了！轻托着额头，告诉自己：离开过去，离开，离开……“请忘记我……不要为我付出，也不要再担心我！”
　　“琳……我们活着的人有义务去继承死去的人的希望——他们希望你有再次得到幸福的机会，也希望承传的文化不会灭亡，最重要的是，他们——爱你，所以希望你活下去！”
　　不再言语，手中淡黄的本子随着火焰燃烧……风一吹——连灰也没有剩下……

　　—— End ——
　　第二天我消失了踪迹，我要去实现之前的心愿——去四处游历、去看看人类的王国。诺尔没有阻止，瞥了一眼深紫色的眼眸，我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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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一下预告：
　　下一篇，让我不安的某王子就被T出局了，有他在，我总觉得我的SYORY变味了。。。
　　PS：不知道大家看了这些故事后的感想如何呢？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我会把我所写的每一个故事自己的想法写成一个介绍，但是，如果您不想破坏自己的想法就不要去看，对于我个人，我非常享受能够在别人的故事外自己的想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