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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暗流奔袭姻缘初定 ...

  •   谢宜出来便看见宇文邕目送云澜离开的眼神,心中一激灵,生出了警觉,莫非宇文邕当真对阿澜生出了心思?想到此处,忙出声道:“四公子,元珍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宇文邕摆了摆手,“大人不必如此,是弥罗突来得太过突然了。”客气了几句,随着谢宜进了书房。

      谢宜让人上了茶汤,笑道:“多谢四公子送阿澜回来,她虽然大了,还是很孩子气,有些失礼的地方,四公子要多包涵了。”谢宜虽然状似在喝茶,但是目光却在暗中观察宇文邕,见他听到说起阿澜是闪动的目光,这副样子,和豆卢家的老二的神态极其相似。作为过来人的谢宜,如何不明白宇文邕这是少年暮恋之态?他可是知道的,宇文家的公子们的妻室,无一不是因为有重要的政局因素的,谢家女儿便是嫁给宇文家的公子,也只有为侧室的份,想到此处,谢宜的心瞬间向下沉了沉。

      宇文邕笑意中多了几分腼腆,即便做了一场许多年的大梦,但是他实际上还是十七的少年,在面对喜欢的女孩子的父亲时,多了几分从前不曾有的小心。“送阿澜回来是应该的,大人真的不必如此客气的。”顿了顿后,他才直直看向谢宜道:“谢大人,其实弥罗突一直很想问你,侯景之乱后,江左士族大多不愿意被上,但是您却携带家眷一路来了路途遥远的长安,不知道当初是如何想的?说起来,那个时候,长安还是元氏为王,东边的高欢兵强地广,而蜀地尚有南朝的武陵王萧纪,江陵混战,按理说大人可从汉中自剑门入蜀的,怎么说谢氏在江左那是一等一的望族,萧纪是不会慢待大人的啊。”

      谢宜不知宇文邕为何问起了这件事情,他回想起当初一家人狼狈逃离江南的情景,想到小小的云澜差点夭折的事情,一切的转折,自是因为阿澜了。但是这些话,他是绝对不会告知宇文邕的,想了会儿措辞,才缓缓开口道:

      “我谢氏一门,自当年随着晋室衣冠南渡之后,托先人之智慧,成为江左高门。但是其后,却是鸟尽弓藏,如此也罢了。可惜司马氏千防万防,最后确实被一寒门出身的刘裕夺去了江山。四公子大概能够想象得到,谢氏在刘宋乃是齐梁的日子是如何的,谢氏子孙无一不想像先祖安石公、幼度公那般有所作为。无论是对谢氏而言,还是对朝廷而言,这样想并没有错吧。可惜的是,谢氏子弟无人做到,也无人许可谢氏子弟施展之。而侯景之乱对谢王两族的屠戮,与其说罪魁祸首是侯景这个匹夫,不如说是梁武帝萧衍,或者说是整个萧梁宗室。”

      谢宜说到这里,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前,轻轻推开了紧闭的窗格,深呼了外面的口气之后,他脸上的悲愤与哀伤才淡去了些,转头看向宇文邕道:“这些话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四公子是第一人了。”

      谢宜这话确实没有说错,除了云澜之事,这些话确实在他心中压了多年,无人可说。当然了,这是因为他不知道宇文邕将是周国下一个君王,若是知道了,他是绝对不会说这么多的。

      宇文邕默然,若是没有了前些夜间的大梦,谢宜说的话,他可能很难有什么体会,如今却有些感同身受。当然了,梦中的他经历了一场非凡的帝王生涯,又看过败家子儿子将江山拱手让与了杨坚,某种程度上比之谢家两百年来由辉煌到如今的地步,更加让人憋屈。梦中的世界里,并无谢宜一家,自己也没有认识阿澜,这一切难不成都是上天出的小差错?

      “这样说来,大人当初选择来长安,是因为蜀地之主做主的是萧梁的武陵王。没有选择邺都高家,也是因为某些原因了?”

      谢宜点头笑道:“比之东魏的高家,令尊宇文太师,先文王的一些举措更能得人心,如今周国略胜齐国便是明证了。虽则十年岁月已过,虽则没有一展抱负,但是也不算辱没了谢家的高名。”叹了口气,谢宜转过话题道:“如今儿女慢慢长大了,我只是觉得愧对他们。因为我官位卑微之故,累得他们的亲事也不好办了。之前本和豆卢宁大人口头上说好了女儿亲事,那知道事情又出现了变故。哎,现在想想是我之过,想来女儿的婚事也只能看向北地同谢家一样的世家了。”

      宇文邕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他不知道这话就是谢宜针对他的心思说的,目的自然是要宇文邕打消对阿澜的心思的。

      宇文邕心中转过某种想法,沉默片刻后才抬头直视谢宜道:“大人,若是弥罗突想你开口求娶阿澜呢?”

      谢宜略微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宇文邕会亲口说出来,摇了摇头,正色道:“四公子说是娶,阿澜如何担当得起?当今陛下的皇后,是孤独家的女儿;二公子的夫人,是拓跋家的公主;三公子,先天王的夫人,同样是拓跋家的公主;四公子你的夫人,若不是公主,也只会是某大柱国家的娘子。而且,齐大非偶这句话,四公子也听过的,四公子若真是为阿澜好,还是歇了这心思的好。”

      宇文邕固执地道:“大人的顾虑弥陀突都知道,但是我既然开口向大人提出了,自然已经做了打算,不管怎么样,阿澜都会是我的正室夫人。还请大人相信我,我对阿澜是真心实意的。”

      谢宜并不知道宇文邕将是做傀儡皇帝的人,他担心的是女儿做小的问题。若是宇文邕是闲散的宗室,只要不参合进宇文护和皇帝之争当中,嫁给他确实是不错的结果。他和宇文邕在同州共事两年多,对宇文邕的为人算是比较了解的,并不是那等无才无能贪花好色之徒。而阿澜的婚事,高不成低难就。若是宇文邕请求皇帝下旨赐婚,倒也是可行的。

      “四公子当真有心娶阿澜为妻?”

      宇文邕听得谢宜语气转变,心中大喜,点点头道:“自然是真心实意的,若是娶得阿澜为妻,我一定一生一世对她好。”

      谢宜摇头笑道:“少年人总喜欢说些一生一世的誓言,四公子还是莫要说得太早了。还是先请得陛下及楚国公的同意才是,至于四公子到底能否做到,还是看四公子你以后的行事了。”

      宇文邕脸上浮现了笑容,明亮的眸子闪动着光芒。谢家的出现,阿澜的出现,就当是老天爷给自己的补偿,即便梦中的事情再次出现,有了阿澜相伴,一定会有不一样的走向。

      谢宜垂睫无声地笑了,从很久之前到现在,宇文邕对阿澜确实很有心思,自己贸然拒绝他,若是惹恼了他,或许会强纳阿澜为侧——宇文家的人,即便是真心实意,但是也不可能让自己再三拒绝,他身上流着的可是宇文泰的血。就把一切交给宇文毓和宇文护吧,他们的权衡之下,阿澜或许会嫁给宇文邕,或许就不成。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是皆大欢喜的。

      云澜尚且不知道自己被谢宜半卖了出去,直到夜间问安时,才自谢宜口中得知了,她脸色大变,呆愣住了。

      褚氏已经从谢宜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见云澜脸色变得煞白,慌忙起身拉着云澜坐在身边道:“阿澜,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和四公子不是很要好吗?若是婚事能成,你们相处起来也不难。若是婚事不成,阿父和阿娘再为你打算就是了。”

      云澜一阵恍惚,宇文邕既然已经对阿父开口了,就说明他已经打算好了的,他不是那种随意开口之人。但是,但是嫁给宇文邕?想到不久之后他就会被推上皇位,十几年的傀儡生涯里自己也要同他一起经历?还有,他的皇后将是突厥的公主阿史那氏,自己又算得了什么?他会壮年而逝,到时候,自己又怎么办?学李娥姿出家为尼么?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将来,不是的。

      谢宜和褚氏见云澜神情中的惊恐,都是一慌,褚氏搂着云澜轻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阿父和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这门亲事若是成的,也不差。而且很可能不会成呢,你可不要这样子吓唬我们。”

      “阿澜,是不是以后宇文邕将有什么不妥?”谢宜想到一个可能,正色问道。

      云澜抬头看着父母,他们因为自己而变得神色惊慌。是自己的错,早该告诉他们的,宇文邕并不是宇文家简单的宗室的。但是如今再说,也不过是让父母担心罢了。而且,说到底,这门亲事成与不成,是要看宇文毓和宇文护的意思的。云澜心中隐隐生出了期盼,只希望宇文邕这次的图算落空才好。

      收敛心神,云澜挤出笑容道:“其实没有什么的,只是,只是前世里,宇文邕三十五岁就去世了。所以,我才这样惊慌的。”

      褚氏信以为真,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既然知道这个事情,等到三十五岁的时候,多加注意避开大劫就是了。”

      谢宜却不大相信,但是见云澜脸色苍白,就没有过分逼问,让她回房去歇息了,心中却也有些不安了。

      阿曹手里提着小小的风灯,边走边回头看云澜,她有些不大明白,大娘子为何这样害怕嫁给宇文四公子?她可是记得的,以前大娘子和四公子经常一起玩呢。不说阿曹心中不解,就是云澜身后的阿草,也很难理解,大娘子对四公子,明明很用心的,就算之前是小孩子之间的用心,但是也不用这样啊?

      云澜一阵恍惚的回了房,被侍女伺候着洗漱塞进了被窝里,她还没有回过神。等到察觉唇上的刺痛,她才回过神,虽然从一开始对宇文邕抱着示好的心态结交,到了后来,生出了朋友的交情,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想要嫁给他。想到宇文邕这后半生的跌宕起伏,云澜下定决心,明日里就去找宇文邕,让他打消了这心思才好。她却不知道,这一晚,宇文邕已经写好了两封折表使人连夜送往长安而去了。

      次日里天又下起了大雪,云澜避过母亲和两个弟弟,找了借口出了门。她知道,拒绝宇文邕和豆卢讃不同,到底该如何措辞,才不会让他心中有疙瘩?

      宇文邕知道云澜来拜访,有些惊喜,匆匆搁下手中的笔,没有披斗篷就迎了出去。
      周虎几个侍卫见状,互相挤了挤眉头,露出了了解的笑意。

      “阿澜,找我可是有事?进屋说话吧。”宇文邕见云澜的脸色很苍白,皱了皱眉道。
      云澜看了一眼宇文邕,平静无波中多了份责备之感。

      云澜随着宇文邕入了内厅,让使女解了木屐和斗篷,这才对着宇文邕道:“昨夜里阿父告诉了我四公子白日拜访时所说的话了。”
      宇文邕闻言,让侍从都避开了,直直看着云澜,小心探看她的神情,有些不确定地道:“阿澜,你不愿意嫁给我?”

      云澜漆黑的双眸回视宇文邕道:“我对四公子从来只是抱着敬佩之心,从无非分之想。四公子待云澜好,也并无其他意思的。如今为何要这样呢?”

      这样的话,便是说她真对自己无意了。宇文邕脸色有些难看,“很早之前,我待你便不同了。而你,现在还小,等再大些,就知道了你的心意的。你看,你身边的少年郎君们,从你那已经失踪的崔家表兄到王显,即便是豆卢讃,你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唯有对我,你并没有那样避开。等你再大点,你会明白这其中的深意的。我昨日同谢大人开口,便是想先定下来,因为我不想某日听到你和某家的郎君有婚约。”

      云澜看宇文邕真挚眼神,听着略带少年特有的嘶哑声音,若非是历经两世,她一定会为少年的话心动不已,认为他说的是对的。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可是这要怎么说才能说明白?

      宇文邕看云澜的神情,心中有些失落,半响才道:“看来,我今日便要尝试你昨日所说的话了,被你百般嫌弃了……”想到自己的私心,宇文邕不知道说什么好,却是,他放开云澜才是对她最好的,但是他做不到。想到要和梦中一样,在惊惶中一个人度过十几年,他浑身就如坠冰窟。,

      云澜见状,转过眼神。随即又硬下心来,自己不可以对他心软,否则自己不是比上一世更惨?

      “四公子,云澜的心眼很小,也没有什么大的期盼,就希望家人一世安好,找个志趣相投的夫君相伴一辈子。这个人,明显不是四公子,四公子何必要硬将云澜绑在一起呢?四公子将来,会娶到极好的夫人,但是那个人,明显也不会是阿澜的……”

      宇文邕看着云澜的哀求神色,不知怎么的,却想起了当年一起被和尚绑了跳入水中的事情,自从那天落水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伸出手不顾云澜的躲避,抚上了她的柔滑的脸颊,缓缓道:“你不用多说了,昨夜里,请旨许婚的折表已经送往长安去了。这件婚事很快就会定下来的,你会是我的妻子。”

      云澜一窒,拂开了宇文邕的手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片刻后唤了使女进来,披上斗篷穿上木屐走了。

      周虎等几个侍从探头看了,见宇文邕脸色不好,呵呵笑道:“四公子,这谢家娘子也太不知好歹了……”余下的话在看见宇文邕冷如冰雪的眼神中消声。

      云澜无功而返,她看了看手掌中的纹络面露苦笑,如何走到了这一步?难不成,只能寄希望于宇文毓和宇文护的角力上?她不可以让宇文邕知道,她是知晓未来的时局的,她不敢赌宇文邕所谓的情意。他会恼怒自己因害怕而不嫁他,等情意没有了,他也许将自己关起来,天天审问将来的事情……抖瑟了一下,云澜垂下了眉头。

      两日后,豆卢夫人的寿辰,云澜打扮一新随着褚氏去了刺史府,虽然脸上扑了一层胭脂,但是两日里辗转难眠,还是让人看出了脸色不好。

      “哟,谢小娘子这是怎么了?这小脸都瘦成这样了。谢夫人啊,你可不能只看着儿子就忘记女儿了。”说话的是军曹徐可敦的妻子,生了三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因此最眼红儿子的夫人,也最喜欢显摆自己的女儿。

      褚氏像是没有听出徐夫人话中的讽刺,笑着吩咐云澜道:“你徐家伯母这是关心你,还不快向徐家伯母表示感谢?”
      云澜依言屈膝行礼道谢了,惹来其他看热闹的夫人们一阵好笑。

      豆卢夫人扶着一个小娘子和豆卢云入了厅,见大伙脸上的笑意,也笑道:“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一参军夫人时常进豆卢府说话,和豆卢夫人很是亲厚,出声道:“咱们这是为我们的寿星高兴呢。”眼神只往豆卢夫人身边面生的小娘子身上瞅。

      豆卢夫人目光瞟过云澜,微微一笑道:“这位是郑国公怡家的三娘子。
      ”
      众人眼神一亮,纷纷说着夸赞的话。褚氏冷眼打量了一番,怡家娘子身子高挑,浓眉大眼和鹅蛋脸儿很是契合,英气之中有着别样的明媚,到底是差了自己的阿澜几分的。但是想到怡家娘子的身份,她有些担心地看向云澜。

      云澜在听说那女子是怡家的娘子后,脑中迅速过了下宇文泰部下中怡姓的大将,也只有已经过世的开府仪同三司乐陵郡公华州刺史怡峰了。

      怡峰乃是辽西人,祖上是燕国的大将,同原本姓慕容的豆卢家倒是同出一渊,豆卢夫人有意给儿子娶怡家的娘子,也能说得通。毕竟怡峰的三个儿子都是身居高位。

      她打量了一番怡娘子,感觉这该是个性情直爽的女子,应该和豆卢讃相处得极好。便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恰和豆卢云的目光撞上了。

      豆卢云那日回了府,就去和豆卢夫人抱怨了,然后被豆卢夫人告诫了一番,她这才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心中甚觉得对不起朋友云澜,今日一见云澜的神色有些憔悴,她便忘记了云澜拒绝了她二哥的事情,以为云澜心中委屈之故呢。

      云澜感受得到豆卢云眼中的关切,眨了眨了眼,露出一个灿烂的让豆卢云放心的笑容来。

      怡秋恰巧也看到了云澜的笑容,双眼一闪,起了好奇之心。

      这边女眷之前的气氛尚好,另男子那边的气氛也不差,豆卢宁父子和宇文邕等身居高位,却并没有什么架子,喝酒说话的倒也很热闹,只除了豆卢讃一人的脸色不好。而宇文邕看见了,也只觉得有些快意。

      两日之后,宇文邕的请婚的折表分别到了宇文毓和宇文护的手上,两人的反应大不相同。

      宇文毓已经在计划收拢宇文护手中的权势,看了四弟请婚的折表,心中不豫。按照他的意思,下面几个对自己亲近的弟弟,他们娶妻最好都是娶朝中重臣的女儿,如此一来,自己对抗宇文护的筹码也就多了些。尤其是自小比较亲厚的四弟。虽然阿父生前想过给他娶突厥的公主,但是如今此一时彼一时了。只是直接驳倒,又太过明显了,未免引来宇文护的疑窦。

      想了想,宇文毓招过亲信内侍道:“将鲁国公这份折表送去晋国公府上,就说如今晋国公为大家长,鲁国公的婚事,看他是个什么看法。”
      待内侍奉着折表走了,宇文毓才心事重重地去了后宫看才出生没多久的小儿子去了。

      晋国公府上,不断有人献礼而来,皇宫内侍到了,管家也像对待平常人样,让他们等着。

      而宇文护,正在和几个儿子说着事情,还没有功夫看宇文邕送来的书信。等到天色渐暗,皇宫内侍带着折表进来,将宇文毓的话说了,他才满意地摸着胡须道:“弥陀突的婚事么?”随即将宇文邕送给他的书信拆开看了。

      “阿父,弥罗突那小子想娶哪家的女儿?不会是看上了豆卢宁家的吧?这小子对咱们一向不冷不热的,可不能让他得了好去。”说话的是宇文护的第三子崇业宇文静。

      “是啊,阿父,若是毗贺突(宇文宪)或者豆罗突(宇文直)想娶豆卢宁的女儿,倒也没什么的。”这是宇文护的长子谭国公宇文会。

      宇文护看罢信呵呵一笑道:“你们俩太心急了,弥罗突看上的,是谢宜的女儿。陈郡谢氏,说是高门望族,也只剩下空名。答应他也算是卖弥罗突一个好。”

      宇文护说完,这才看向内侍,眼中的笑意消失只余阴狠:“皇帝看了信后神态如何?有什么异常没有?”

      内侍心中一颤,将宇文毓的反应细细说了。

      宇文护听了,对了几个儿子嘿嘿一笑道:“皇帝果然是有了其他心思了,想来试探我……”心中却冷哼,我既然让你宇文毓坐上了皇位,自然也可以除了你,反正四叔的儿子还有好几个。随即对着内侍道:“你去转告皇帝,就说我同意了鲁国公所请。还有,齐国公宇文宪不过小鲁国公半岁,他的婚事也该定下了,喏,就豆卢宁家的女儿吧。”

      内侍将宇文护的话重复了一边,这才回了皇宫,椅子不漏地回禀了宇文毓。

      当夜,宇文毓寝宫中据说不小心碎了一只圆肚青瓷瓶。

      而在正旦日收到了长安城的赐婚旨意时,豆卢家一片震动,相比而言,谢家的安静就有些突兀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暗流奔袭姻缘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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