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一章 朱门血06 ...
-
犹如霹雳轰顶，瘟疫，简直就是最可怕的灾难。三人的心情已经不是可以单单用震惊来形容的了。
“不过，大人不必忧心，用这方子应该可以暂时压制住病情。素衣之所以这么小心，也是这个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来这还只是丫头的猜测，二来也是怕被幕后之人发现再发生其他变数。”言罢，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也交到了公孙先生手上，公孙策触手感觉是一硬物，而且颇具质量，却散发着浓重的血气味道，这叫他眉头皱了起来。
素衣随即解释，“如果真的爆发了瘟疫，而这药方也不管用的话。将此物研磨成粉末溶于水中给发病的人饮用，或可解燃眉之急。”当然，这究竟是何物，她倒是没有细说的打算。
包大人捻须低思一阵，面上愁云不散，“姑娘的意思是，有人在开封城操纵瘟疫？”
“这只是丫头的一个猜测，或许是杞人忧天。”她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事情不会那么糟糕。
这事实在关系重大，包拯势必要问得清清楚楚，“那请问姑娘，是因何缘由如此猜测？”
公孙先生将纸包放下抬头道，“素衣姑娘，可是因为那血虮子？”
“公孙先生说的没错，的确是因为那血虮子。”素衣点点头，“养在人体的血虮子一旦成熟便会破体而出，接着，便会寻找载体产卵。包大人可还记得我说过我找到珊珊之后她生了一场大病？”
“本府记得。”
“那就是血虮子最后成熟阶段的反应，患者体内冷热交替苦不堪言，同时伴有内出血和便血、咳血的症状，我也是因此才发现珊珊身体里有血虮子存在。血虮子的毒会混合在患者血液里，散发到空气进入到其他人体内，吸入毒素的人也会中毒，所以表面看来与瘟疫相较并无差别。虽然我不知道是否是所有患者都是这样，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素衣从腰侧取出一个拇指大的小铜盒，上面用针扎了一排细小的针眼。
“这是从珊珊体内取出的血虮子，原本我是每日喂它一次药，来让它保持僵死状态。可是今天早上，给它喂药的时候，我发现它躁动得实在异常。虫子之间有相互呼唤的能力，它之所以躁动，是因为有同类在附近。我把它放进铜盒里贴身带着，在白云楼呆了一个时辰。这段时间里楼下人来人往，白云楼里也是人去人来，可它躁动的频率却非常高。下午的时候，我和两位大哥跑了半个开封城，一路上，躁动得也很厉害。”
“……”包大人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照素衣所说，开封城中染有血虮子的人，一定不会少。这也就难怪素衣会猜测即将有瘟疫，的确有很高的可能性。
公孙先生和展昭也是愁眉深锁，如此一来，怕是开封的一场大劫难了。不，开封的人口流动庞大，恐怕带有血虮子的人也早已经扩散到周围的地区了。
顿了顿，素衣接着道，“大人应该已经知道我替珊珊取虫使用了特别的香草和解毒药，一个两个人尚可以用这个法子，可是人多了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现在只有压制之法没有解毒之法，所以素衣想请大人帮个忙。”
包大人答应得十分爽快，“素衣姑娘是为万千百姓辛劳，有需要本府相助之处尽管开口。”
“包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说，其实……”素衣看向门外仰着头数着天上星星的珊珊，搔搔后耳根，颇不好意思地说道，“素衣是想请大人让珊珊在府衙住一段时间。”
——————————————————————————————
珊珊嘟着小嘴低着头十分委屈地问向牵着自己的展昭，“展哥哥，衣姐姐不要珊珊了吗？”
“当然不是，”展昭半蹲下来，视线同珊珊放平才发现小女孩的眼中已经是一片湿润，心中骤然收紧，柔声安慰道，“你衣姐姐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她把你留在开封府，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那衣姐姐会来接珊珊吗？”大大的眼睛恳求般地看向展昭，眼中的泪珠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展昭笃定地点头向她保证，伸出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水，“一定会的，等她忙完就会来接你了。所以你也不要哭，万一你衣姐姐回头说是哥哥欺负你，哥哥可就惨了。”
特别用上了可怜兮兮的语气，成功地让小妮子破涕为笑，她胡乱地用袖子擦掉眼泪，露出一排可爱的小牙齿，“对的对的，哥哥要是欺负我我就告诉衣姐姐，衣姐姐可厉害了，飞来飞去的~！”
小孩子的脸啊，六月天，说变就变。展昭暗暗叹口气，干脆把珊珊抱了起来，“珊珊，你衣姐姐经常带着你飞吗？”
“对啊~展哥哥，你说衣姐姐是不是仙女啊，要不怎么会飞呢？”
“嗯~你衣姐姐是不是仙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拍拍珊珊的背，展昭轻笑一声，“你衣姐姐一定有一副神仙心肠。”
不是菩萨心肠，而是神仙心肠，一个相当调皮的神仙。
“衣姐姐有神仙心肠？”珊珊挠挠小脑袋，满脑袋都是疑惑。心，她听衣姐姐说过，是人身上很重要的一个部位。肠，她也听衣姐姐说过，是个重要的消化器官，唔，好像有种好吃的也叫肠。
“可是，衣姐姐吃的和珊珊一样啊？”
“……”展昭顿了顿，唔，非同凡响的人教出来的妹妹果然也非同凡响啊。展昭开始觉得带孩子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于是抬头望了望天，颇有转移话题的嫌疑，“天已经很晚了，小丫头该上床睡觉了。”
“哦……那，展哥哥，你给珊珊讲故事吧~”
“……讲故事？……”
“对啊，衣姐姐每天晚上都给珊珊讲故事的~唔……昨天是开封棒棒堂……”
“……”是了，昨天的确听到她给珊珊讲故事来着，话说原来她讲的故事叫什么……棒棒堂？……
不对，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好像不是这个……
悄悄瞄了一眼臂弯里抱着的女孩，不出意料地对上了一双充满期待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江湖上侠名远播的南侠展昭顿时觉得遇上了这辈子最难的难题。
素衣姑娘，展某希望你尽快研制出解药啊。
——————————————————————————————
有张龙赵虎两个熟悉开封的人帮忙，素衣昨天其实早就找到合称心意的房子了。上下二层，后面有个小院，地段既不太热闹也不太偏僻，虽然因为闲置的时间过长屋中灰尘蛛网杂陈，院里乱草藤蔓丛生。
不过，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
一大清早在客栈结了店钱，跟昨日打好招呼的屋主做好所有的书契交换之后，素衣便双手叉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地将这屋子看了个遍，虽然又脏又乱却心下欢喜的紧。
“好了！接下来~”手指点着下巴，一双黑眼珠咕噜咕噜地转到某两个受了上司之命被派来帮忙的人身上。
正抖着身上灰尘的一龙一虎瞬间后背一阵寒毛直立。素衣看着他们笑得唇角弯弯眉眼弯弯，恩，这两个帮手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啊~
作者要说，开封府的龙虎大门柱子前景堪忧啊……
列位要问了，这开封府就这么闲么，四柱子有俩就这么跟着一个丫头转悠？
当然不是，前两日张龙赵虎跟着素衣，是因为包拯对素衣还不甚了解，她行事言语又不同于常人，心中自然疑惑。而现在仍然命两人跟着素衣，却是为了帮助素衣研制血虮子之毒的解药和驱虫药。
如果说昨天素衣差遣两人，是因为一顿写意楼的好饭好菜打底，今天用两个人却是有‘黑脸叔叔’在后面做盾牌，则是更加的底气十足。
“呃……”展昭有些目瞪口呆地上下打量了下，半晌开口，“辛苦你们了。”
那一龙一虎是快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素衣姑娘一定是他们的克星，要不就是被他们铡过的罪犯找来玩他们的。
展昭之所以会来，是因为珊珊纠缠不休一定要来找衣姐姐。这小妮子一看到带着纸帽子比昨日还要灰头土脸的两个叔叔，眼睛都直了，“龙叔叔虎叔叔，你们是被衣姐姐打了吗？”
嗯？这叫什么话？被素衣姑娘打了？
三个大人还没想明白，楼上便有一浅青素影闪了下来，声音中带着惊喜，“珊珊？展大哥？”
珊珊闻声抬头，看清素衣的面貌之后瞬间咧开嘴大声嚎哭了起来。
“哇啊！！衣姐姐！！是谁打你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一章 朱门血06
